正文 第2章 一朝血肉情

    邢和悦是第一个发现徐海关心重点不是李悯中倒霉蛋的人。他扭头一看。

    这破碎的木头。。。。。。。乖乖！三万块退伍金没了！

    此时，徐海也反应过来了。快去捞李悯中！

    “我操，这棺材碎成这样不会是我们干的吧！”最迟钝的孙永成也发现了棺材碎了。

    头皮发麻！

    “完了，指导员老说要注意群众纪律！平时摘个苹果都能被山民弄走500块。咱们这回直接砸祖坟了，那不得赔死啊？这三万退伍金算了没了。”孙永成沮丧的蹲下了。

    “赶紧捞李悯中！要是出事还得靠他写检讨呢。”徐海连忙又跳了下来。

    。。。。。。

    “你们俩王八蛋！就知道钱钱钱，老子还在下面呢。”东墙直径两米的大洞传来了李悯中的大嗓门。

    “悯悯啊，你别急。这就扔绳子给你。”徐海刚扒下孙永成的常服，和邢和悦打着绳子。

    “下面好像有东西，但我没光。看不清楚。”李悯中的声音时远时近。

    “我靠，别他妈是僵尸！这深山古墓的。”孙永成说。

    一句话打开了几个人的思路！

    半夜2点多，深山古墓。想想都头皮发麻。恐惧这个柜子，被孙永成的一句“密码”打开了。

    整个墓室，四个年轻人。褪下军装，这个社会有几人不怕未知？不过好在。每周都有政治课，无神论也比较深入人心。

    怕就怕！墓里的东西不是鬼，却符合人们对鬼的畅想。是物质的，但却比物质的东西更会消灭物质。

    “你们快跑！老邢老徐老孙！”李悯中声音尖锐的刺耳。突兀的在墓室爆炸了。

    “怎么了！老李！我操！他妈的，下面什么玩意？”

    邢和悦一个箭步冲向洞口。洞口也突然冲出了一道黑影！两个物体实打实地撞在了一起！

    “什么玩意？”邢和悦心想，一个尖锐的刺痛点从胸口向四肢蔓延。

    “老邢！啊——！”黑影接触到邢和悦并不停留，一个直线跃到孙永成身上。

    许久，墓室归于寂静。一个狼狈的身影奔向远处的灯光。

    是徐海！当他看到邢和悦倒下的时候，他就知道。墓室太黑，根本不知道对手是谁。他赶紧爬上了地面。

    一个黄色的毛团也蹦出了“先母冯氏之墓。”

    莫非是？土狼吗？徐海心想。他扔了皮鞋赤脚飞奔。所幸！“土狼没追来”

    你们坚持住！我找人给你们报仇！徐海一口气跑了两个高地。一公里的距离，望山跑死马。等到大门岗时，正好是连长查岗。徐海的形象着实很差。常服脱了还丢在墓洞，裤子上都是泥土。满头大汗，甚至还冒着烟。

    “你他娘的唱哪出？徐海。”连长看着满头大汗的这张不讨喜的黑脸。

    “徐海班长，您不会跑了最后一个五公里吧？”站岗的新兵正好是徐海班的。

    “连—连长！不——不好了！”徐海使劲喘了几口气。“邢和悦c孙——孙永成c李悯中。我们三个打算绕营区看看的，留个念想。谁知道，我们陷土坑里了，他们掉的深，我掉的位置浅。我我我，我又迷路了。我赶紧跑来汇报！”徐海胆小怕事，扯了一个谎。尽管漏洞百出，但徐海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着实骗了韩大义。再加上驻训地确实经常有人迷路，几乎每年拉练，总有几个掉队的差点饿死在山林里。

    “他娘的，白天不见你们四个去营区周围转转，大半夜不好好睡觉，跑去游荡！”连长韩大义阴沉的脸快要炸了。他随手扯过连值日的对讲机。

    “季原！季原！”

    “收到！收到！连长您说。”季黑脸的声音传来。

    “吹咱们连的紧急集合哨，老兵也集合！”韩大义说道。冷冷地瞥了徐海一眼。

    2分多钟后，一堆刚挂了二拐新兵集合好了。

    “连长同志，步兵连集合完毕！应到103人，实到43人。欠老兵48人c岗哨12名。请指示！值班员季原。”季原啪的立正，一个敬礼过去。

    “呵！值班员。我说的是老兵也集合！”韩连长却是冷笑一声。也不回礼。

    沉默几秒，季原排长立马又吹了三长加集结号，那是步兵连驻训时特有的集结号。三长是四营第三步兵连。以防隔壁连队误以为全营集合而加以区分的。

    4分多钟后，没军衔的的老兵穿着迷彩服出现了。

    五分钟后！

    季原铁青的脸下了一句稍息。

    “立正————！连长同志，步兵连集合完毕！应到103人，实到88人c欠岗哨12名c失踪人员3名。请指示！值班员季原。”

    “哼！老兵！他妈的！集合用了5分钟。你们军装脱完了吗？你们配吗？现在有三个王八蛋掉坑里了，我他妈也不知道死活。指导员，你打报告给旅里吧。我带人去找。”韩大义随即吼道“徐海！给大部队带路！天亮前找不到他们三个，你也不用退伍了，给他们收尸吧。”

    疼！真他妈疼！

    李悯中双手死死卡住土狼的喉咙。自己的胸口一大块窟窿。缓缓地流着血。

    “老邢！”“老孙！”“老徐！”

    声音在这个地下洞穴里回荡，却无一回应。感觉身上的土狼已经窒息了，李悯中无力的把土狼拨在一边。他终于适应了黑暗。缓了一会，爬上了墓室那层。

    洞口，邢和悦瞪大眼睛，死不瞑目。胸口心脏位置已是空空如也。

    “老邢！”李悯中瞬间红眼。“老孙！”同样的伤口。

    “啊！我操你妈！我杀了你们！狗日的土狗！”李悯中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力量。他需要发泄什么。

    碎棺材里发出细细簌簌的声响。

    李悯中恶狠狠地盯着碎棺材板。一步步走了过去。浑不知身后出现了几十只同样的恶狠狠的眼睛。。。。。。

    呼的一声，一个按奈不住的土狼扑了上去。李悯中闻声转身，还是被顶倒了。仰面倒向了棺材板。

    哗啦一声。棺材板下面居然是一个地道。李悯中顺着地道滚了下去。几十只土狼一拥而上，浮夸的墓室居然崩垮了。

    十几只土狼，两具尸体，奄奄一息的李悯中被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带着锹镐的步兵连才到。然而此时，天，快亮了。

    两个小时的挖掘，挖出了邢和悦和孙永成的遗体，胸前的窟窿表明了凶手。指导员逼问下，徐海说出了实情。徐海完全吓傻了，唯唯诺诺。什么东墙的大洞c棺材板崩碎c冯氏的墓都说出来了。然而全连看到的却并非如此，埋了他们的不是一块墓地，而是当地古山民遗留的野庙遗址。地基是木质结构，朽烂掉了下去。那块冯氏的墓碑根本子虚乌有。徐海作为唯一的幸存者承担了直接责任。

    9月9日早晨6点30分，是原定第一批归乡河南方向列车出发的时间，徐海是郑州人。却滞留部队了。具体下一步处理听上级会议安排。

    下午 1点整，济南军区的三辆欧曼，两辆勇士开进了野训区。当晚，旅长岳雨c政委李北山开会。撤了韩大义c杨牛生（步兵连指导员）。等等处罚不一而道。事情似乎过去了，全军学习了通报。徐海记大过退伍。

    然而，掘地三尺。还是没有找到李悯中的尸体，也没有找到哪怕一只所谓土狼的踪迹。要不是徐海赌咒发誓，邢和悦孙永成胸口的咬伤。或许，都以为深山无狼。

    那么，李悯中呢？土狼呢？冯氏的墓又是怎么回事？徐海不理解。回家路上，徐海内心是愧疚的。他痛恨自己，但恨自己哪里，他却说不出。真要去找个什么恨的着陆点，他又能找一大堆。但他又觉得自己很无辜。复杂心情下，徐海在绿皮火车上抽完了两盒烟。何去何从，如何面对家人。徐海从未这么纠结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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