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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仁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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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予辰强装镇定,说出的话带着丝丝缕缕的颤抖,“湛屿,你说句话?”

    湛屿闻言再次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眸透着茫然的混沌,一张脸惨白的几乎病态,此时的他感觉比江予辰更像个刚从鬼门关溜达回来的重病患,毫无血色的嘴唇开合了许久,才从嗓子里扯出蚊蝇般暗哑的一句,“你说什么?”

    江予辰陡然从依偎的床头坐起,惊骇的看着湛屿,床板因为动作的起伏过大,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湛屿,你到底怎么了?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然而湛屿仿佛瞬间耳朵失聪了一般,木木呆呆的盯着一处,丝毫没有听到眼前之人焦急的询问。江予辰跪坐在床上,连续喊了几句,才唤的他缓慢抬起头来望着自己,嘴角抽搐的扯出一丝牵强的微笑。

    江予辰不顾身体的疼痛,下床扶住湛屿让他坐在凳子上,双手握住他手臂的那一刻,湛屿的身子如冰块一般寒凉,隔着厚实的纱布传递到掌心,冻的他手指发麻,江予辰实在担心他这副鬼样子,遂想去找林大夫,却不想刚一转身,湛屿便抓住了他的手,慌张的喊道:“你怎么光脚下床了,快给我上床去!”

    江予辰一个踉跄就被一双大手按在床榻之上,他抬起眼眸向上看去,只见湛屿面容虽白但以恢复了血色,一双眼眸深邃浮光,正焦急万分的注视着自己,“你起来干什么,老实待在床上,你伤刚好你就这么折腾,不想好了是吧!”

    被湛屿连珠炮似的数落,江予辰彻底蒙了,刚刚还半死不活的人转瞬之间就活蹦烂跳,中气十足,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他不清明的脑子产生的幻觉,“你......没事吗?”

    湛屿被问的一头雾水,眨巴着眼睛道:“什么没事啦,我吗?”说完噗嗤一声笑了,“我能有什么事,我这不好好的站你面前呢吗?你又怎么了,做噩梦啦?”湛屿好像将刚才的事统统过滤掉了一样,拿起冷掉的粥碗,自顾自的继续道:“你看,为了等你再睡醒,这粥都放冷了!”遂舀起一勺在唇边浅尝了一下,砸吧砸吧嘴,举着勺子凑到江予辰的嘴边,“温凉的,还能吃,来,张嘴我喂你!”

    江予辰彻底石化了,他皱着眉头盯着湛屿淡定从容的脸,发狠到要盯进他的脑子里去,看看里面是不是多了一只狰狞丑陋的邪祟。

    湛屿拿勺子碰了碰江予辰的嘴唇,却不见他张口,而是探究的看着自己,湛屿被看的后背顿时毛毛刺刺的,“你看着我干嘛!喝啊!”

    江予辰垂下眼来,张开嘴喝了一口,脑海中仔细思索着刚刚那怪异的一幕。湛屿一勺一勺的舀着,江予辰心不在焉的喝着,很快一碗就见了底,湛屿拿过素白的帕子为江予辰擦嘴,但好巧不巧,林旭于此时潇洒的掀帘而入,就见到屋内两个男人举止亲密的挨在一起。

    白衣的江予辰坐在床边,黑衣的湛屿立在床前,他一手抬捏着江予辰白皙的下巴,一手拿着布绢轻柔的为其擦拭嘴角的米汤,坐着的眼神迷离,站着的含情专注,面颊与面颊之间相隔着窄窄的一道天光,亲昵无间到让林旭以为湛屿下一刻就要亲吻上那如花瓣般娇艳的薄唇。

    “咳咳!”林旭拄着拳头抵在嘴上重重的咳了两下,出声打断了两个人暧昧的氛围,湛屿直起身子,笑着问道:“前辈怎么来了?”

    “这是我家,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怎么,我进自己的屋子,还要跟你敲门报备啊!”林旭总是吝啬给湛屿好脸色,一开口必保带着炮仗,“我来是告诉你一声,从明天开始,我要去后堂闭关,为江小子寻找解毒之法,这几日你负责煎药煮饭,劈柴挑水,没事别来打搅我。”转身行了两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一日三餐,放后堂门口,记得准时!”说完施施然走了出去,干瘦的身板挺拔如松。

    江予辰盯着林旭的背影对湛屿问道:“这林大夫怎么对你态度这么差!”

    湛屿无奈的耸耸肩,苦笑道:“这老头记仇呗!我来求医的时候,发生点不愉快的摩擦,他就看我不顺眼,天天找机会骂我,开始我还挺怵他的,骂的次数多了,渐渐也习惯了!”

    “你干什么了?让人家看你就这么大火气!”

    湛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进椅子中,将双腿交叠搁置在桌子上,抱着胳膊痞的像个市井流氓,“没啥,就是我求他跟我去给你看病,他非不去,我求的烦了,拿剑逼迫那老头来着!”

    江予辰就知道会是这样,这湛屿人不坏就是脾气急躁,来的快去的也快,碰上同样火爆的主,非打起来不可,现在能忍着林旭天天没好气的骂,没拿剑反抗也真是让江予辰开了天眼了,“你啊!以后收敛收敛你那肆无忌惮的臭脾气,求人都弄的这么血腥!好在林大夫宽宏大量,还肯收留你我。”

    湛屿被江予辰数落从来都是没脾气的,而且还很享受,遂自虐般的点点头,附和道:“是,是,是,我以后一定改正!”他可不想说那是因为自己给这老儿下跪磕头,才换他同意的,就这林老头执拗的跟头驴似的,不做点让他受用的事,预计求到明天早上也没用,他绝对是那种能守在门边跟你磕一夜的主。

    第二日一大早,林旭带着一褡裢的书本竹简,进了后堂的屋舍之中,临进门之前还不忘叽里呱啦的嘱咐了湛屿一大堆事宜,说的湛屿频频的翻着白眼,又惹来林老头一顿暴跳如雷的咒骂声。

    好不容易送了这尊神入了庙,湛屿蹲在小炉前摇着蒲扇煎药,江予辰则坐在他身后望着屋外的一方天地发着呆。此时暴雨以停,天空依旧阴云密布,不见阳光,小小的厨房本就黝黑杂乱,要不是借着炉火的微光,视清器物都很是困难。

    江予辰将目光从天空移到门口,望着门前泥泞土地的视线里,突然跃现了一抹倩丽的红影,那红影长长的秀发在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垂髻,嵌满宝珠的发簪坠着硕大莹白的东珠,摇曳在鬓发间高雅贵气,她素白纤细的手指握着一只小巧的食盒,描金嵌玉奢靡非常,红色的裙摆上绣着片片金色的枫叶,随着秀雅端庄的迈步,纷纷飘落在裙裾之间,像一只只扇动着金粉翅膀的蝴蝶。

    这身红如一团艳丽的火焰悠悠婷立在门前,在这灰涩暗沉的天际下亮的灼人眼眶,江予辰不知为何,突然喜爱上了这般招摇明媚的红,穿在这少女的身上真是好看的让他挪不开眼睛。

    纪姚提着亲手做的点心,一路忐忑踌躇,越临近林大夫的医馆,她的心越是狂跳的厉害,站立在门口,她理了理并不散乱的云鬓,摸了摸头上华贵的珠钗,呡了呡嫣红的朱唇,微微长叹了一口兰气,抬起素白的柔荑扣了扣那扇枯黄斑驳的门板。

    江予辰隐在狭窄暗沉的悬窗之下,肃着举世无双的倾城俊颜探究的望着纪姚的裙角,他似乎在极力的再回想些什么,珏白的手指蓦的抓皱了臂弯垂下的洁白衣袖。

    湛屿打开那扇嘎吱巨响的破门,刺耳尖啸割的他耳鼓生疼,边蹙眉边揉着半边耳朵向门外看去。

    纪姚被这开门的声音着实吓了一跳,但见到湛屿那张深邃如刀削斧刻般俊逸非凡的脸,就慌乱如麻的红了脸,连忙低下头去不忍再看,捏着食盒的手掌迅疾间渗出了一层细腻的薄汗。

    湛屿见这正是昨日登门的红衣少女,遂微笑道:“姑娘可是来找林大夫的?”

    纪姚的听着这清脆如山泉般的嗓音,整个人都要沦陷了,她露着半截秀白的脖颈,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嗯!”发间璀璨的珠钗步摇,随着额头轻微摆动,漾着珍珠莹润的柔亮光泽。

    湛屿的目光随着东珠的柔光,将纪姚从头到脚快速的打量了一遍,今日的少女比之昨日要华贵许多,就连衣摆间针绣简单的枫叶,也是掺了金丝的,此时虽然不见日光,却也闪着金子独有的奢靡与贵气,“真是不巧,林大夫闭关了,有什么事十日之后再来吧!”

    纪姚抬起泛着红晕的脸庞,盯着湛屿如曜石般凌冽的眉眼,举起手中精雕细琢的食盒,说道:“那纪姚就烦请公子,将这点心交于林大夫!”

    湛屿顺手接过,微凉的指尖轻柔的擦过纪姚纤细的指关节,凉润的触感惊的纪姚慌张松手,湛屿还来不及握住那食盒的把手,这紫檀为底拉金嵌玉的提盒就从二人之间,施施然的跌落在地,内盛的几样糕饼酥点骨碌碌的从盒子中滚落满地。

    纪姚惊叫了一声,赶忙蹲下身子去捡,湛屿见状。口中亦是连连道着歉,忙蹲下身子去捡拾,结果二人之间距离太近,纪姚抬起的额角结结实实的撞在了湛屿的颧骨上,她慌乱间下意识的向后躲去,却脚下失力丢了重心,重重的坐在了地上,红艳艳的裙摆在地上散落开来,像一朵花瓣上滚着金露的娇艳牡丹。

    湛屿顾不得颧骨的钝痛,伸手攥着纪姚湿漉漉的小手,将她从湿泞的地上拉了起来,关切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小心,你看,浪费了你大老远亲手送来的点心,全脏了!”

    纪姚道:“不关公子的事,是纪姚分神了,没事的,我明天再送些来就是了,公子莫要自责!”

    湛屿笑着道:“哪的话,我湛屿是个粗人,毛手毛脚惯了,实在抱歉,浪费了姑娘的一番心意。”

    纪姚顾不得湛屿在说什么,只是盯着他握着自己的手,紧张的掌心密汗频出,短时间就滑腻起来,她有些窘迫的抽出了手,脸色瞬间火云连天。湛屿顿觉失态,不等他开口道歉,江予辰自身后走上前来,出言询问道:“怎么了?”

    湛屿将杵在半空的手掌收回,尴尬的说道:“我把姑娘带给林大夫的点心摔了!”

    江予辰立在门边看了看那散落满地精致玲珑的糕饼,再看那红衣少女艳若红霞的俏丽侧颜,一双忽闪的大眼睛里满是娇羞与慌张。遂蹲下身子捡起一块酥皮的小点,执于指尖翻转,说道:“怪可惜的,看起来味道一定不错!”

    纪姚有些不确信的望向江予辰,见他捏着点心放在眼前观摩轻嗅,几丝欣赏与惋惜挂在脸上,纪姚突然小小的雀跃道:“我明日还会再送来,这些丢了不妨事的!”

    江予辰站起身来,笑着说道:“那便谢谢姑娘了,希望能有幸,尝到这些精美点心的滋味。”他的笑容如三月里暖中带着微凉的薄风,轻柔的拂过纪姚抽芽的花田,瞬间让心海绽放出无数娇嫩鲜艳的花苞。

    纪姚有些失神的立在当场,陶醉在江予辰让人舒畅的笑容中,忘记了回答。

    江予辰等了片刻,继续问道:“姑娘?”

    纪姚恍然回神,答道:“啊!好啊!我明天一定送来,让两位公子尝个够!”说完扭捏了一阵,目光对上了湛屿耐人寻味的眼神,盈盈行礼道:“那纪姚先走了,告辞!”

    湛屿还礼道:“纪姑娘慢走,路上当心!”

    纪姚对着湛屿露出清丽含羞的微笑,一双盈润的大眼睛潋滟着灼灼深情,看的湛屿虎躯一震,立在当场不知所措,就这么直直的目送着纪姚红衣蹁跹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江予辰收回对那身红衣感兴趣的目光,蹲在地上一块一块的捡拾起那滚上泥浆的糕饼,将他们尽数丢进盘子中,说道:“可惜了,这点心看起来真的不错!”

    湛屿低头见江予辰在地上忙活,遂蹲下来帮忙,道:“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嘛。怎么突然邀纪姑娘给你送点心了?”

    江予辰平静说道:“品相不错,突然想吃。”

    湛屿将它们用盘子盛好,端起来倒掉,说道:“难得除了白米粥之外,还有别的东西能勾起你的食欲!你不知道,咱俩在一起十年了,你吃别的东西的次数十根手指都数的过来,不知道还以为你没有味觉呐!”

    江予辰搓了搓双手粘上的点心碎屑,望着湛屿忙碌的背影道:“我喜欢米粥,就跟你爱喝酒是一样的!”

    一听到酒字,湛屿胃里蛰伏的酒虫瞬间闹腾了起来,狂咽着唾沫哀怨道:“你快别提酒了,一听见酒,我瞬间就馋的受不了!”

    江予辰笑道:“你啊!迟早喝死在酒缸里。”

    湛屿忙笑着说道:“我巴不得喝死在里边!我人生最圆满的事,就是死了以后葬在酒缸里,最好是咱俩经常下山喝的那醉云间,这几年走南闯北的,也就那家的醉云间最深得我心啊!”说完还不忘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一脸陶醉其中无法自拔的回味神情。江予辰笑着摇了摇头,懒得搭理他,转身潇洒的走进了屋内。

    第二日,纪姚便提着比昨日还要大一倍的食盒上门了,内盛的点心品种繁多花样精致,香香甜甜的挤了满满一盒。

    湛屿沏了壶茶,三人端坐在桌前品茗吃糕,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纪姚全程偷瞄着坐在对面的湛屿,眼神胆怯羞涩又难掩深情,瞄的湛屿如坐针毡,频频举杯呡茶,仿佛喝的不是袅袅香茗而是壮士断腕的烈酒。

    有时不小心二人目光相撞,也是快速的分开,尴尬的望向别处。纪姚几次想要开口跟湛屿说话,却都被他软刀子似的眼神生生咽下,只能心不在焉的与江予辰一问一答的聊着。

    湛屿实在受不了这别扭的氛围,遂借口离席煎药煮饭去了,纪姚望着湛屿的背影瞬间暗沉了眼眸,素白的小手搅着衣摆,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江予辰饮了一口杯中的香茗,偏过头凑近纪姚的耳边,低语了一句,便快速分开。纪姚闻言,眼神由暗转亮,嗓音带着欣喜道:“湛公子原来喜欢这个!”江予辰端着茶碗把玩,老谋深算般微笑着点头。

    纪姚走后,接下来一连数日,她每天都会带来一坛佳酿送给湛屿,起初湛屿百般推却就是不接受,纪姚便将酒放在门口转身便走,湛屿不忍便拿进来放在屋舍的角落里。

    发展到最后,每天打开门都能见到一只酒坛乌黑锃亮的置在门前,就这样角落里的酒坛子积攒了五六个,静默的立在那时刻挑战着湛屿的忍耐力。

    终于在一天深夜里,江予辰闻到一阵浓烈的酒香,透过朦胧月光,湛屿举着酒坛立在斑驳光影里仰脖畅饮,松垮的亵衣穿在身上,露出大半个结实细腻的胸膛。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