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S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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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白修长的双腿交叠,深红高跟鞋饶有兴致地轻轻踮着;膝盖以上是血色般鲜明艳丽的裙裾,金色长腰带垂垂耀目;曲线诱人地蜿蜒上去,全露肩的款式更显得其性感迷人。长长的浅色长发披下来,衬托出一张雕塑般漂亮而凌厉的脸庞,一双浅灰色的眼眸顾盼自如,带着锋利的侵略性,嘴唇上涂着银灰色唇膏,与发色和眸色相衬,使她看起来极其冷酷淡漠,而违背了如此性感的身材与装束。

    背景是酒吧,嘈杂多情,充满过剩的汗水和激素,还有酒精,晦暗的彩色光线照得每个人的表情都暧昧不明,她就坐在吧台边喝酒,点血腥玛丽,她有令男人为她彻底疯狂的气质,以及能力,无论哪方面来说都是如此。

    “多漂亮的小妞。”一帮人聚在一起,有人吹了声口哨。

    “身材超火辣。”有人说,从沙龙探出头。

    “不到半小时我就能把她搞到手。”有人站起来,拿大手抹了抹光溜溜的头,刺青使他看起来显得很凶悍。

    “就你这愣头青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又有人嘲笑说,也站起来。“我去,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泡妞。”

    那个人一把推开他。

    “她是我的。”他大喊大叫,撞到另一个人身上,然后另一拨人站起来。

    如果一帮人都喝过酒,而且都血气方刚,乐于用拳头划地盘和展示自己的强大,并热衷于把别人打得鼻子开花,相信耶稣基督都是狗屁,那就会很热闹,如果每个人手里还识趣地带着武器,那么刺激和乐趣就会成倍升级。

    玻璃砸地碎成满地花,人们尖叫,惊慌失措,挨挨挤挤地忙着逃窜,肉体在跳舞,血腥气开花做盛宴,枪声和互相比拼音量词汇量以及气势的声音做背景音乐,无比混乱的欢乐。

    掂起插在酒杯边的柠檬片,她一口喝完整杯腥滑暖红的液体,浓烈的铁锈气弥漫开。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她站起来往外走去。

    某个败下阵来、躺在狼籍地上像出水的鱼一样喘气的人看见她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推开门,回头看一眼,一个艳丽无比的笑容在她嘴边绽开,他突然觉得全身发寒。

    她那双漂亮的、野性的灰色眼眸里横尸遍地。

    同时一个人猛地冲进来,大喊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她走到大街上,停了一会儿,像是在犹豫要往哪个方向,很快她就确定了,然后向前迈步。

    爆炸猛地喷薄而出,两旁商店的玻璃应声而碎。

    此时他正拿着喷水壶浇花,卷起衬衫挽到胳臂,有少些汗薄薄地浮在额上。过一会儿还要看看它们哪些长虫子了,哪些生病了,该剪的剪,该喷药的喷药,悉心经营着这片小花园。

    秋水仙、保加利亚玫瑰、风信子、薄荷……很多的虞美人,还有绿绒蒿,花朵是透蓝色,极其明艳逼人。

    他是个花匠、清洁工、修理工,自然还兼塔纳托斯的司机和保镖,总之是除了厨师之外的一切杂物工。

    生活陷入荒诞的平凡,他与周围的邻居认识,打招呼,互相知道名字,有时候会去帮他们修剪草坪,去救在树上下不来的猫,知道哪家小店做祖传的厚实奶酪,用涂了清油的牛皮纸包裹起来,谁家的主妇做得一手好菜和烘烤点心,由于他还算英俊的外表,甚至知道了一个秘密的女性协会的名字和地点。

    过去的杀手生活像阳光下的梦一样淡去,很久很久之前的回忆却不断和现在面前的景象重叠,催眠似地在他耳边悄声低语。

    或许这样也很好。他想,这会是他要的生活,想要的,既平静又安宁。

    一双深红高跟鞋立在他面前。

    他抬头看去,那是一个漂亮的高个女人,浅色长发,浅灰眼眸,银灰唇膏,一切的组合使她看起来无比冷淡缺乏生气,一身惹眼的血色衣裙却在阳光下熊熊燃烧。

    那女人有着一双冷酷如恶魔的眼睛。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开口,语气极傲慢。

    “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是不是住在这里?”

    “你找他们?”他说。

    她的嘴角弯起一个微笑,无比性感,无比纯真。这使他根本不想认识她,也不想看那张漂亮美艳的脸蛋。

    “我是他们的姐姐。”女人回答说。

    他有些惊讶,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对双胞胎只拥有彼此,而没想过他们还可能有其他家人。

    “现在你还要让我继续站在这里吗?”她说,语气如同女王对着她的仆从,仆从而非大臣。

    “您好,女士,请问怎么称呼?”

    “厄里斯。”她回答说,迈开修长的腿前进。

    “修,睡了好久感觉还是头疼。”塔纳托斯抱怨说,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

    “如果你非要喝那么多酒的话,这是很正常的事。”修普诺斯回答说。

    “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语气已经变成近乎撒娇的软音,他扶着额头,然后看到了进来的厄里斯和他。

    塔纳托斯愣了一秒钟。

    然后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接着迅速冲回楼上,呯地一声巨响关上门。

    “塔纳,你怎么了?”修普诺斯从餐室出来,然后也看到了厄里斯和他。

    修普诺斯也稍微愣了下,不过样子很平静。

    “好久不见,厄里斯。”

    厄里斯上前拥抱他,亲吻他的脸颊,顺手捏了捏。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弟弟。”

    最后修普诺斯还是把塔纳托斯哄了下来,尽管一脸不情不愿。

    “你来这里干什么。”歪身躺在兄长怀里的小雏鸟满脸敌意。

    “亲爱的小雪团。”厄里斯用一种戏谑的口气说,翘着腿,双手搭在扶手上,显得很有架势,“做姐姐的来看看弟弟们的小爱巢怎么了?”

    “你一来就代表绝对没有好事。”塔纳托斯哼了一声。

    “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修,塔纳越来越没大没小不懂规矩,你太放纵他了。”

    “彼此彼此。”修普诺斯回答说,揉揉弟弟的脑袋。

    “小雪团,过来姐姐这边。”厄里斯向他招招手,塔纳托斯把脸埋进兄长怀里。

    “塔纳托斯!”厄里斯的眼眸危险地眯起来。

    “好啦,厄里斯。他从小被你欺负得还不够么。”修普诺斯无奈地说。

    “修!居然连你都这么说!你知道那明明是充满爱的表达方式!”

    “可惜塔纳一点都不喜欢。”

    厄里斯啧了一声,看似头疼地揉揉额角。“好啦,我真的只是顺路来看看你们。还有……”她抬起头,似笑非笑。“我想我要去购物,有什么地方好推荐吗?”

    “我可以给你一份地图,还有几张信用卡,如果需要现金的话也可以。”修普诺斯放开黏着的弟弟站起来,“跟我来,厄里斯。”

    “你怎么敢把她领到这里来!你知道她是谁吗?!”修普诺斯和厄里斯的身影一消失在楼梯旁,塔纳托斯就迅速转过头朝他咬牙切齿。

    “她不是你们的姐姐吗?”

    “想想她是谁!”塔纳托斯怒火冲天,“启示录6章4节!好好翻书去,你个白痴!”

    “……这些看起来确实很不赖。”厄里斯的声音从楼上传下,她正和修普诺斯下来。此时塔纳托斯正多余地打开电视,假装没看见他们,新闻上正播着一些今日新闻,比如酒吧持械斗殴和恐怖分子袭击之类,接着就是警方人员和州长发表对此讲话。“好啦,真的没什么事。另外,小雪团。”厄里斯微笑着转向他,塔纳托斯迅速扯过修普诺斯站在自己一边。

    “母亲大人让我代她问声好。”她愉快地说。

    “妈妈选错人了。”塔纳托斯站在修普诺斯背后说。

    “你再这么针对我,我就要实行姐姐的权利了。”

    塔纳托斯挑衅似地揽住修普诺斯的腰,把下颌搁到他肩上,然后转过头去不去看她。

    “那么,谁来陪我去买东西?”厄里斯高傲地抬抬下巴,扫视着他们。

    “还能有谁,当然是他!”塔纳托斯迅速地把他踢了出去。

    厄里斯上下审视着他,浅灰的眼眸里满是戏谑、满不在乎,一点点好奇。他这才发现厄里斯和塔纳托斯真的很像,相近的发色和眼眸。

    “打算做个护花使者,嗯?”她开口说。

    “再见,不送。”朝上车的他们挥挥手,塔纳托斯就迅速地扯着修普诺斯回房子了。

    总的来说,他不喜欢厄里斯,那是一种掺杂了莫名的嫌恶和恐惧的情感,只要呆在她身边就令人想要离开,如果说她才是死神的话他一点都不会怀疑。

    “你跟他们住在一起多久了?”厄里斯研究着地图,头也不抬地说。

    “大概几个月。”他说。

    “几个月,嗯?我的家人一般很少容忍旁人闯进他们的生活,尤其是塔纳托斯,他一贯任性,被宠坏的末子,你知道的。”接着她自言自语,“我觉得应该先去买个手提包。”

    “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他说,穿梭在车流间。“事实上是他让我过来的。”

    “他偶尔会突发奇想,或者纯粹是偷懒而导致更麻烦的结果。”厄里斯对照着旅游购物指南,拿笔圈出地图上的几个地点,他用眼角余光看到那是一根金色的羽毛笔,纤细修长坚韧精致地如同真正金属打造,却能画出流畅的暗红笔迹。不知为什么,连这支漂亮的羽毛笔,只要拿在厄里斯手上就令他很反感,它奇怪地让他联想起一些狰狞的鸟类猛兽,尽管实际上它们用人类的目光看来大部分都很漂亮。

    “确实如此。”他说,看起来这位姐姐确实很了解她的弟弟,修普诺斯也说过塔纳托斯纯粹是因为当时懒得跟他多说话才报出了自己的地址,尽管当时他并不怎么相信。

    “塔纳托斯确实是家族里最可爱的一个,不过你最好珍惜现在的情况,他不是随随便便对别人也这么好的,尽管现在也跟你完全无关,纯粹是撞了运气的家伙。”厄里斯的嗓音有某种锋利无情,说起话来也很刻薄,但她的危险绝不仅仅于此,而是潜藏在深处一些无比黑暗的东西,她像个随时处在临界状态的核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造成大面积无差别毁灭。

    “然后是买副太阳镜。”厄里斯仍然在测算着自己的计划,看看自己的手。“或许也可以买几件首饰,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想要我带香水。”

    他沉默地听着,尽力不去注意厄里斯,不跟她说话。这是一种下意识的本能反应,甚至只要他能意志坚决地无视她,她就确实看不见,但是不经意间她的面容、她的嗓音就会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冲他尖叫,森森冷笑,尽管事实上一点不是如此。

    陪女人逛街购物是一件麻烦的事,不仅因为你手里的信用卡金额会以惊人的速度不断缩水再缩水,不仅因为此时女人显出惊人的能把你也累垮的体力,而且在于无穷无尽不厌其烦地讨论、商品比较、不断地换装试用,这种女人的乐趣还是你的极大折磨。

    但对于他来说,陪厄里斯的最大麻烦还是在于,厄里斯实在太惹眼了,她艳光四射,相形之下他不过是旁边一个打杂的,而不是男友。她漂亮得令男人找麻烦,令女人嫉妒,她就有这个本事。

    “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已经尽量低调了,我是来观光的,不是来办事的。”厄里斯说,像是在自言自语,此时她正在试戴几个戒指,旁边一对新婚夫妇正为戒指的价值原因呶呶不休。之前买包的时候,厄里斯随手挑好一个就让他付款,这个普通的举动导致了一对情侣之间的不满,因为对比之下厄里斯根本不看价格。买其他奢侈品的时候估计这一幕还要重复上演几次,不管是不是因为她,环绕在周围的总是争执、愤怒,如果没有的话,哦,那是因为他们走了之后才爆发,比如市中心的堵车,因为两个傻瓜黑客在比谁先攻破政府的红绿灯灯指示系统,他们同时成功了。

    这是十分艰难的一天,唯一的收获还是厄里斯最后给他一句看起来很普通从她嘴唇中吐出就充满不祥的话。

    “看在今天的份上给你个忠告,现在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