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深夜破屋收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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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从围观的人群里找到二愣子。
二愣子证明昨晚和楚原一直在一起,从未分开。
因为小兰家人不愿尸检,小兰身上也没可疑的伤痕,王贵喜家和村里人也没仇怨,中年警察打算将案件定性为为意外溺水。
楚原见怀疑解除,便拉着二愣子往外走。
“慢着!”
高个警察伸手拦住两人,脸上满是不甘。
“二愣子,我问你,你睡着了,怎么可以证明楚原没有一个人偷偷溜出去呢?”
二愣子瞪了眼高个警察,挡开后者的手,笑嘻嘻说道:“傻缺,你去楚原家开门试试!”
二愣子说完跑到门口,做个鬼脸,说道“吱嘎~嘎吱”
楚原笑笑,快步追上二愣子。
“小陈,还真不怪他骂你,我刚才问村长了,楚家古宅现在只有大门可以进出,而大门打开关闭时,声音非常大。你们俩刚才去古宅,没注意到?”
两个年轻警察对视,脸青一阵白一阵,他们哪好意思把刚才在楚家门口吓得抱头瘫倒的惨样说出来。
在村民指指点点和咒骂中,楚原出了村委大院。
看着前面一蹦三跳顶着西瓜头的壮汉,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单就智商,二愣子可能比他强了不知多少,却因孤苦一人,得不到很好的教育,而埋没在小石村。
楚原想把二愣子带出小石村,转念又想:他这个只能靠奖学金和兼职凑足学费和生活费的大学生,哪有时间和金钱养活二愣子。
“唉!”
楚原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去。
还没到门口,二愣子满脸泪水从古宅冲出来。
“楚原哥,我们的衣服都破了......”
楚原来不及安慰二愣子,径直冲向古宅。
天井下,他们的衣服、包、枕头、蚊帐、毯子散落一地,上面满是脚印和刀砍的痕迹。
看到天井下的景况,楚原怒从心起,来不及安慰二愣子他跑向厨房。
厨房却更惨。
新买的锅碗瓢盆破的破,碎的碎,油盐米醋也是散落一地,现场一片狼藉,
“刀呢!特么的,刀呢!”
楚原找了一圈,也没看到菜刀,他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洗脸盆。
“嘭”
本就裂开的塑料盆,应声四散飞去。
“我得罪谁了!你们凭什么入门打砸.....”
楚原扯着嗓子怒骂,却又无可奈何:他又能找谁算账!?
最后,他一屁股瘫坐在满是米粒的地上,委屈的眼泪溃堤般,倾斜而下。
又哭了一会,楚原暗下决心:
他不走,也不会再为这种事情哭,更不会因为村民的打砸,就落荒而逃,这不是他的性格!
......
夜幕降临,两人就着井水吃了一点被砸碎的方便面。
晚上十点多,二愣子在玩游戏,已经忘记了所有的烦恼,楚原睡不着,坐在破掉的凉席上怔怔发呆。
“咕噜噜”
从二愣子肚子传来的饥饿声,让楚原回过神,二愣子看着他,痴痴笑起来。
“二愣子你去村长家吧!”
“你和我一起去。”
楚原摇头,现在小兰的死亡定性为意外,那责任肯定100%都推到他这个“不祥人”身上了,他要是去老村长家,那老村长就惹了众怒。
“那我也不去。”
二愣子话刚说完,肚子又传来“咕噜噜”地饥饿声,他摸着肚子,用力摇头。楚原笑笑,拿走二愣子手上的红米手机,推他出了卧室。
“吱嘎~嘎吱~”
二愣子出了古宅,楚原看着昏暗的卧室,落寞心伤。
这时他的肚子也不争气地叫唤起来,剧烈的灼烧感,让他不自觉地按住了胃部。
想了又想,楚原留下来的决心松动了。
现在他连最基本的温饱都不能解决,打工剩下的钱只有400多,他还要留着回临海市。
“算了,先走吧!总有我回来的一天!”
打定主意,他立马收拾行李
“傻了真是!我哪还有行李啊!”
楚原苦笑着,留下一张纸条,奔出门外。为了避免在路上遇上二愣子,他打算走村西头,就是下午警察带他走的那头路。
就这样,
楚原借着月光,经过静寂无声空无一人的弄堂和老石屋,快到小兰停尸的那个破石屋时,耳道里隐隐听到一个声音。
“去吧,你是安魂师,安魂师......”
楚原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想到了失踪的父母、那张写了“我必断安魂师之轮回宿命”的字条,心中隐隐作痛。
“爸爸,就由我来斩断楚家世代的宿命吧!!”
楚原打定主意,做一回安魂师。
破石屋,烛光里人影晃动,楚原在角落守了会,不久一对夫妇离开破石屋,消失在远处的石巷拐角。
确认四下无人后,他快步走了过去。
石屋残破已久,西南边的屋顶已经坍塌,上面的木质横梁裸露在夜空下,坍塌的地上生出一丛旱地芦苇来,在夜风下轻轻摇摆着灰白的苇花。
石屋的门板只剩下半边,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另一块门板上,放着小兰的尸体,脸上压的黄纸轻轻飘动,偶尔露出眼眶来,她暴露在外的躯干显得有些浮肿。
门板下,
脸盆里的冰块向外散着丝丝冷气,不时传来因大冰块融化断裂声和水溢出脸盆落地而发出的流水声。
楚原跨近屋内,浓烈的烧香味扑鼻而来,他忍不住咳嗽几声。
“喵!”
忽然,从屋内的黑暗出窜出一只黑猫,黑猫瞪着黄色的眼睛朝楚原看了一眼,一下跑没了影,楚原却惊的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床板边。
“娘的!楚原,你可不要做孬种!”
楚原狠扇自己一嘴巴,摸着火辣辣地脸,他鼓起勇气伸手拿下压在小兰脸上的黄纸,小兰的脸因为浸泡加上天气炎热的原因,已经浮肿变色的很厉害。
楚原忍不住干呕了一会,但很快就强压心中的恐惧,转动月戒,伸出左手,掌面向下,将乾坤戒上刻的阴阳圆对准小兰的眉心。
“小月月,开始收魂!”
忽地,从乾坤戒里投射出阴阳圆的影像,紧接着阴阳圆开始飞速旋即,几秒后里面出现一个小女孩的头像来。
很快,头像隐去,圆形影像里出现两行文字。
第一行:获取亡魂生前某个技能
第二行:向亡魂索要一个秘密
“楚原,现在可以确定交易条件。”小月月的声音响起。
楚原心想:小孩子的秘密就算了!技能虽然不指望,至少有个盼头。
他毫不犹豫选择伸手点触第二行:获取亡魂生前某个技能。
这时文字消失,出现阴阳圆,接着阴阳圆旋转起来。
很快从小兰的眉心处出现一缕像月色,却比月色浓郁的烟雾来。
好像乾坤戒产生了什么吸力,烟雾从小兰的眉心不断向乾坤戒的阴阳圆刻纹涌去。
楚原情不自禁站立起来,那如月色的烟雾也被他带起,没一会,流动的烟雾似乎流尽了,在小兰眉心处断开,最后流至乾坤戒的阴阳圆而结束。
这时,圆形影像里又显示文字:找出杀我的真凶。
“楚原,亡魂的遗愿是:要你找到杀她的真凶!”
楚原一听,腿一软,差点摔倒。
“小兰是被杀的?真的假的!?小月月,会不会你弄错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更何况是亡魂。千真万确,你努力完成死者的遗愿,亡魂的怨念吧!”
楚原却一下丧了气。
他现在人人喊打,还不如过街老鼠,又怎么可能在村里查案。
他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刚才一走了之了。
“小月月,能不能反悔啊!?”
“反悔?当然可以,但乾坤戒现在没有魂力值,没办法用魂力消除亡魂的怨念。”
“魂力值?”楚原莫名其妙。
“完成安魂任务,你就能获得亡魂的魂力,魂力的大小就是魂力值。比如小兰,她天生的魂力值是30,出生之后魂力值成长到80。魂力可以实体化道具,也可以用来升级乾坤戒。如果接受的任务太难,你也可以用乾坤戒消耗你的魂力直接净化亡魂。”
实体化道具,升级乾坤戒,那是以后的事。
楚原现在只想知道如果他不去破案,有没有其他办法补救。
“那现在我怎么办?”
“用你的魂力来抵!”
“我的?会有什么后果?”楚原急问。
“魂力,你也可以把它当作精神力,你说消耗一个人精神力会怎么样?”
楚原摇头,他只想知道最坏的结果。
“那消耗完魂力呢?”
“那你就变成一具僵尸!”
顿时,一股寒气从四肢百骸直达脑门,楚原想死的心都有了。
思来想去,比起折寿变僵尸,他宁愿挨揍,因为有乾坤戒,睡一觉说不定就能恢复了,再说他是查案,说不定村民会理解。
“好,我试试试试!”
“嗯,对了楚原君,我再提醒你一次,以你现在的能力,只能去安魂死亡24小时内的死者。24小时后,怨念就会加深,如果对方是个心恶之人,那亡魂就会有反噬之心,随着时间的增加...”
“哦!”
楚原满脑乱糟糟,哪里还听得进去,只想着早点结束小兰的案件,从此不再接触尸体,做什么安魂师。
他盖好黄纸,跨出门口。
一出门,远处的拐角就有脚步声传来,楚原不敢停留,绕到石屋后,向楚家古宅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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