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保他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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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坤虽然一直没说话，可是郭虎的质问他是听的一清二楚，事情明了了，事就坏在了自己和路宽一心保护着的胡福海身上，王坤猛然发笑，“哈哈路爷啊，咱们这是死在自己人手里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咱们保他何用啊？”

    “不许胡说！”路宽捂着脑袋大喝一声，“王坤，他是主子，咱们只是奴才，只管做事，不评论主子的过失！”

    “哼，主子？有这样的主子吗？就算咱们是奴才也不能这么不值钱吧，凭什么他一句话就将咱们都困在了这里，自己反倒逃之夭夭”

    “够了，别说了！”路宽站起身来扒着牢门嘶喊着，“埋怨有用吗？什么用都没有，只要侄少爷没事，咱们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做你的春秋大梦，相爷的脾气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必死无疑。你忠心做你的奴才，我不能因为这么个人而这么窝窝囊囊的死了，我要见方冠群，来人，我要见方大人”王坤此刻什么都不顾及了，他彻底被胡福海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心，想他胡福海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了一个女人，一个有夫之妇，从他去甘家，就瞧着胡福海和柴欣眉来眼去，为了讨女人的欢心，竟然把这么多人的命送了出去。为这样的人死不值，他要把胡福海供出来，这样或许可以保住一条命。

    路宽被王坤的喊叫吓了一跳，“王坤，你疯了，你要见方冠群做什么？”

    “做什么？你甘心就这样死去，我不甘心，我要主动揭发，我要活着！”王坤愤怒，委屈，不甘全在脸上写着，憋得脸发紫变形的咆哮着。

    “王坤，你冷静一下，你冷静，你听我说。”路宽极力安慰着王坤，眼睛不停的往大狱的走廊看，唯恐王坤的喊叫声引来狱卒。“王坤，你跟随相爷多年，你也知道相爷的脾气，你这样去见方冠群，必定将侄少爷扯进去，到时，你的家人怎么办？难道让他们因为你统统死掉？”

    “家人？”王坤一下懵了，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怎么把父母，妻儿忘记了，一旦胡一雄得知是自己扯出了胡福海，会怎么对付自己的家人？不敢想，只觉得眼前浮现出父母妻儿惨死的样子，眼前一片血红。

    “啊”王坤惊恐的摆着手，“不要，你们不要死，放过我的家人，求求你”

    “王坤，王坤，你怎么了，你说话啊”路宽焦急的喊着，王坤的样子很是吓人，就如一个痴傻疯癫的汉子，散乱着头发，边拼命的摇着头边往后退。

    “你们吵完了吗？妈的，都不是好东西，拉着老子陪葬！早知道你们有这么个不成事的主子，老子就不和你们趟这趟浑水，现在倒好，都他妈的关在了这里。老子这才听明白，你俩也是被坑了，哈哈，好好好，路宽，找你算账对你也不公平，行了，老子也不和你们说了，胡福海，哼，只要老子能活着出去，他就别想活！”郭虎此刻带着对自己的嘲弄躺在稻草床上，瞪得双眼老大，盘算着如何逃出去，报仇，一定要报这个仇

    牢房里静了下来，安静的像一座沉寂的乱葬岗，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心报仇的郭虎，躺着绝望透顶的路宽，躺着恐惧万分的王坤，还有一个自己过完堂就一声不吭的王昌盛。狱卒烤着火，听着牢房里几个大老爷们唱着悲惨的戏，曲终了，人也该散了

    牢头敲开方冠群的书房，“大人，郭虎回到牢房里，质问路宽，路宽和王坤这才知道胡福海的所作所为，王坤似乎很不甘心，想要见您，却被路宽给制止了，说是让他为家人着想，王坤听了路宽话后恐惧万分，也不吵着要见您了。您看还要再提审一下王坤吗？”

    “不用了，路宽的话起了作用，那王坤为了自己的家人估计什么也不会说。”方冠群想了想又问，“郭虎什么反应？”

    “没什么，只是吵吵着，只要活着出去，就要杀了胡福海。”

    “嗯，知道了，回去看好那几个人，别再出现上次的事了，还有，他们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许泄露出去。”方冠群这样说，就是不想把王坤他们说的话一传十十传百，坏了柴欣声誉。

    沿着官道去追胡福海的常玉勇和强子回来了，这一天一夜的拼命追赶，眼看都要到了皇城了，也没见到胡福海的踪迹，二人不敢盲目的追下去，只得回来向方冠群禀明。见到风尘仆仆的二人，一脸的沮丧，方冠群就知道这一趟白跑。没等常玉勇说话，方冠群就笑道：“大眼哥，强哥，回来了，累坏了吧，瞧这一脸的疲倦，辛苦了，啥也别说了，快进去洗个热水澡，吃点东西，休息好了咱们再说。”

    “冠群，胡福海没追上，这个混蛋不知道躲到哪去了。”虽然方冠群不急于问结果，但是常玉勇还是说了出来。“我眼睁睁的看着胡福海混出城去，没及时拦着。冠群，你责罚我吧。”

    “不不不，是我，是我没拦着胡福海。”强子赶忙把错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当日是我守城门，胡福海是在我眼皮子地下跑的，要罚罚我。”

    “你们这是干什么？”方冠群有些生气，“大眼哥，强哥，咱们兄弟在一起这么久，怎么反倒生分了起来，要说错，我方冠群更有错，明知道胡福海会加害甘夫人，却没及时保护，致使甘夫人就那么死了，要说惩罚，我是不是要比你们更应该接受惩罚？胡福海用那种办法出城，是咱们谁都没料想到的，怎么防，总不能关闭城门，不让老百姓出入吧。所以你们不用自责，追了一天一夜，你们也尽力了。咱们与其在这自责，不如打起精神来，想想以后的事。”

    提起甘夫人，常玉勇和强子也来不及自责了，不敢相信的问：“胡福海真的把甘夫人杀了？”

    “嗯。”方冠群悲痛的点点头，“杀了甘夫人，他才混出的城！”

    “这个畜生！嗐，我们怎么就没追上他，生生的让他跑了！”常玉勇握着拳头咯吱吱作响，“要不是甘夫人，咱们不知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将这帮悍匪一网打尽，我真该死”常玉勇懊恼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方冠群急忙拉住他的手，“大眼哥，别这样，他跑了一时跑不了一世，咱们别灰心，不能让有恩于咱们的人白白死去。”

    “冠群”常玉勇抬起头来，眼神里带着复仇的火焰，“咱们一定要为甘夫人报仇啊，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一纸公函送到了巡抚姚崇文的手里，打发了信差，姚崇文慢悠悠的拆开公函，上面的字让他大吃一惊，“我的个乖乖，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公函上写的什么？”师爷见姚崇文的表情赶忙问道。

    将手里的公函递给了师爷，“你自己看看吧，这伙人好大的胆子啊，胡一雄真是疯了，为了对付方冠群，这样的事也敢做，这和造反又有什么区别。”

    “大人，公函上说，所有供词加起来都不能指证胡一雄，这个老狐狸，会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恐怕这次还是不能将那个老贼拉下来。”

    “哼，就算是能指证也拉他不下，白费力气！”

    “您是说皇上不会相信？”师爷放下公函站在一旁问道。

    “皇上对胡家人袒护的很，再加上胡靖榻前伺候，他对胡一雄爷孙是言听计从，宫里来信说，现在皇上对胡家人百依百顺，就算能指胡一雄，你觉得皇上会处置他吗？也只会随便找个理由赦了他的罪。”姚崇文有些担心的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方冠群，枪打出头鸟，满朝文武都知道方冠群是胡一雄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次胡一雄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会放过他。就怕他唆使皇上杀了方冠群。”

    师爷点点头，“大人说的有理，您看咱们是不是给爷写封信，说明一下，好让爷多少说句话，保住方冠群，这个人对爷用处还大着呢。您看这公函上说，保定守备司也插手了此事，这几百号人也是股力量，也让方冠群收到麾下，加上沧州，还有劫官粮的那一部分神秘的人，如今方冠群手底下的人不是小数了。”

    “这是自然，不用咱们说，爷也不容许方冠群出事，爷还有长久打算，这个方冠群知人善用，也还想等一段时间放他一省巡抚，聚集更多的力量，到时候”姚崇文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那我现在就个爷写信，事不宜迟，飞鸽传书给爷，让爷提前做好准备。”师爷摊开信纸，等着姚崇文的回答。

    “嗯，写吧，尽快发出去。公函上说胡福海以逃脱，估计这会该逃回皇城了，快写吧，再不写来不及了，不能让胡一雄先发制人。”

    师爷伏在桌案上奋笔疾书，不一会就把书信写好，拿起书信，吹了吹未干的墨迹递给了姚崇文，“大人，您看，这样写行吗？”

    姚崇文快速的看了一下，“嗯，言简意赅，马上发出去。”

    师爷封号书信，拉开门就要出去，姚崇文忽然叫住了师爷，“对了，方冠群邀我同去审那是些个不知死活的县太爷，你发出书信后立刻准备下去，咱们启程去保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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