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内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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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匹快马出了保定城，马上的信差带着徐允之写好的公函，这件事必须要上报巡抚姚崇文。方冠群也做好了审讯郭虎的准备，只等所有人犯的口供搜集齐，姚崇文也应该做好是否一纸奏章给皇上。

    狱卒打开郭虎所在的牢房，“出来，过堂。”

    郭虎懒洋洋的站起身，仔细的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等了这么多天，终于到我了，你们方大人还沉得住气。”

    “少废话，快走，死到临头了还有闲情说这些。”

    “郭爷！”路宽扒着牢房们喊了一声，“你是条汉子，别做不仗义的事儿！”

    翻了一下白眼，郭虎没理会路宽，在狱卒的前后夹击下走出了大牢。路宽不知道自己给郭虎戴的这顶高帽子管不管用，只在心里暗暗祈祷，但愿他真的像自己所说的，是条汉子。

    另一个牢房里传来了焦灼的声音，“路爷，你说郭虎不会扯出侄少爷吧？”

    “不知道，听天由命吧。我现在就盼着侄少爷赶紧出保定府，回到相府，相爷说什么也会保着他，一旦落入方冠群手里，也许方冠群不会按常理出牌，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也许就在保定府杀了侄少爷，到那时，就算是皇上震怒，也治不了方冠群的死罪，最多降职处理，毕竟朝廷里还有人保着方冠群。”

    “你是说逍遥王和刘威那个老匹夫？”

    “嗯，这几次方冠群大难不死，还不都是靠着逍遥王的保护吗。王坤啊，这事一旦上报朝廷，你我就做好杀头的准备吧，逃是逃不了了。”

    “死就死吧，相爷要是念着咱俩对他效忠这么多年，也许会竭尽全力救咱们出去，只要不是斩立决，就有活命的机会。”

    “呵呵，但愿吧”

    “来人，将郭虎的刑具去掉！”案桌后，方冠群一声命令。

    揉着勒的有些麻木的手脖子，郭虎冷笑一声，“就这样放开我，不怕我逃跑？”

    “呶，大门就在那，你可以逃，只要你逃，本府就可以将你就地正法，审都不用审，省事。”

    郭虎看着远处的大门，知道方冠群说的出做的到，自己还是不要尝试的好。“呵呵，方大人开玩笑了，我的供词你还没拿到手，怎么会轻易杀了我？”

    “你也太自恋了吧。你觉得你的供词对我很重要吗？路宽这个主谋之一都招供了，而且，但凡参与此事的人的口供本府都有，这么多证据摆在这，还缺你那一份吗？审你也只是走走程序而已。”

    “嗤”郭虎有些尴尬的摇摇头，彻底断了想劫持身边的衙役作为人质逃跑的念头，“好吧，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很简单，实话实说，从头开始说。”

    郭虎叹了口气，自己以为大年三十之战，方冠群只是凭借提前得到的消息才让自己损失惨重，投降被擒，可是自己那天自己逃出狱中，被方冠群识破再到短短几招就被生擒，方冠群的那种自信，让他不得不服，他的那句话也一直回响在自己的脑海里，“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其实从你们紧锣密鼓的开始筹备此事，你们早就在我的监控之中。”就是这句话，注定了自己终究会失败。

    “方大人，此事确实是路宽和王昌盛找到我，让我带着兄弟下山攻击府衙，他们也的确是派了人串通各县同时起事。这是因为，一是路宽想趁机制你于死地，让皇上杀了你。另一方面是王昌盛对你劝捐怀恨在心，同时也感觉到了你的到来会对他们士绅的利益构成了威胁，怕你会用在沧州的手段对付他们。所以为了免除后患，就密谋了此事。路宽许诺，只要事成之后他会上报胡相爷，让相爷禀明皇上，保定府由我来治理。”

    “路宽有没有说胡一雄指使路宽密谋了此事？”

    “这倒没有太详细的说，只是派了，对，派了那个张斌护送他们那个大小姐回府的时候奏报一声，后来那个张斌赶了回来，说是得到了相爷的应允，并嘱咐要将此事办的漂亮点。其他的就没再说什么。”

    “本府再来问你，胡福海你可认识？”

    “胡福海？”郭虎想了想，摇摇头，“不认识，没见过。”

    “果然”方冠群暗忖道：“这事还真没把胡福海扯进去，看来也只能以他涉嫌杀害甘府人的罪名试一试了。倒是提起来胡一雄，可是，只有他一个人的供词是不足为信的，皇上根本不会理这个茬，要是多几个人的证词或许还能让皇上相信。”

    “郭虎！”方冠群一拍惊堂木，“本府再来问你，胡一雄参与此事，你有没有和你的兄弟们说起过？”

    “没有！”郭虎不假思索的说道：“此等大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旦透露出去，那就会功亏一篑，所以凡是大事，我拿定主意，兄弟们就会跟着我，不会问，问了我也不说！”

    “哼，你倒是深知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几事不密，则成害的这个道理，可惜，你终归还是不密。”

    听着方冠群的嘲笑，郭虎两眼冒着火，咬着牙问道：“方大人，你能告诉我这个将死之人，是谁泄的密吗？”

    郭虎眼里的凶光方冠群看在眼里，“怎么，你想杀了他？”

    “哼，只要我不死，我就会杀了泄密的人！”

    方冠群并没有回答郭虎的问话，断喝一声：“来人，让他签字画押，带下去！”

    看着文书收起郭虎签好字画好押的供词，方冠群从桌案后走了出来，站在郭虎的身边，嘴角泛着冷笑，“郭虎，你想知道是谁泄的密？那好，本府就告诉你，你是被胡福海出卖的，他是胡相爷的侄子，路宽的主子，说到底，你败在了一个女人手里，哈哈”

    “胡福海，我要杀了你！”郭虎终于知道了泄密之人，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和胡家人密谋的事，自己竟是被胡家人出卖的，这难道是方冠群挖好的坑让自己跳的？郭虎挣扎着不肯戴上手铐脚镣，“方冠群，你说清楚，是什么女人？”

    任凭他喊破嗓子，方冠群只是狂笑的走回后堂。郭虎被狱卒拉扯着回到大牢，嘴里的叫骂声就没有停止过，“胡福海，我日你祖宗，老子死不了就要杀了你”

    这叫骂声在大牢里显得是那么的刺耳，自郭虎出去受审，路宽的心就没停止过担心害怕，如今听到郭虎骂着侄少爷被押进来，心头更是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郭虎和侄少爷见都没见过，怎么会知道他？难道，方冠群和他说了什么？”

    “咣当”牢房的门被重重的关上，狱卒踢了一下牢门喝道：“消停一下，别喊了，吵得爷爷心烦，看爷爷怎么收拾你！”

    骂了一路，郭虎的嗓子也冒烟了，却还是不甘心的将手伸出牢门，似乎要将狱卒抓回来，抢了钥匙逃出去报仇，可这一切都白费，狱卒已经扬长而去。“我要杀了你，胡福海，我操你祖宗”郭虎的骂声已经小了很多，声音里透着绝望

    路宽不知发生了何事，想要弄个明白，焦急的问道：“郭爷，你干嘛骂我家侄少爷？”

    “砰”郭虎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牢门上，“果然是胡家人，路宽，你这个王八蛋，挖好坑让我往里跳，说是成就我的伟业，其实是成就你们自己，你一方面打着相爷的旗号高官厚禄诱我上当，另一方面让你们侄少爷通风报信，将我生擒，你们好卑鄙啊。”

    “等等，等等，郭爷，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少在这演戏！”郭虎喝断路宽的话，“少在这装蒜，你不明白，哼，还他妈的关在这当样子，过不了多久你就应该被方冠群放出去了吧。”

    “郭爷，你到底说什么？路某真的不明白。方冠群怎么可能将我放出去，这是重罪啊，一定要上报朝廷将我定罪的，身首异处是肯定的了。”

    “哼，放你妈的狗臭屁，还他妈的给老子演戏。说，既然你死定了，你们侄少爷，就是那个胡福海呢，他为什么没被抓进来，他去哪了？”

    路宽不明白怎么郭虎过了一次大堂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方冠群到底和他说了什么？“郭爷，我不知道方冠群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但是，我们并没出卖你，至于我家侄少爷为什么会不在这，很简单，我家侄少爷没有参加这次行动，因为他的身份，我并不想他以身犯险，他一定是得到咱们失败的消息，大概这会已经在回皇城的路上。”

    “好，就算你说的是实话，那我问你，胡福海为什么出卖我们，我们蹲大狱了，他却跑了。”

    “他出卖我们，怎么可能？”

    “哼，不是有人泄露消息，我们怎么会陷入埋伏，何况这件事是是方冠群亲口告诉我的，他说就是胡福海把消息透露出去的，说我们败给了一个女人，这个你怎么解释？”

    “女人？”路宽心头一惊，“什么女人？坏了，难道是”

    郭虎敏感的感觉出此事路宽一定知道，连忙追问，“你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侄少爷啊”路宽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侄少爷，你把我们害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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