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价值与后悔】

    御三家之一的间桐家，其结界被暴力破碎，露出了底下蕴藏着的无数阴气虫鸣。berserker带着已经陷入昏迷的爱丽丝菲尔迅速躲进虫窟,而盛怒的saber自然毫无保留对着间桐家的虫窟使出了全力的攻击。那庞大的魔力震动,哪怕是此刻远在城市另一头的川上红叶都能感觉得到。

    “但是，究竟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呢？”

    对于自己的提问而只是一味微笑,这样的川上红叶既熟悉又陌生。索拉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放在胸前的双手甚至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而后,川上红叶撕破了索拉那微小的期待。

    “肯尼斯先生接受了我的治疗，现在已经能够健康的站起来了哟～”

    与笑靥如花的川上红叶不同,索拉此刻的脸色霎时间变得十分苍白。如同碎了一地的镜子,反射出脆弱的光。

    “您c您在说什么？！说什么啊！！！肯尼斯怎么可能——”

    门，缓缓推开。

    面容疲惫的金发青年,神色再不复以往的傲慢嚣张。可即使自尊曾经被打碎,但他骨子里的傲气却从未被磨平。特别是在品尝到失败与背叛的滋味后,名为肯尼斯的天才魔术师更被川上红叶辅以悉心的开导——

    “嗯嗯，真遗憾但就是这样～虽然索拉小姐和我沟通愉快，但若是您为了追求爱情而干脆利落告别肯尼斯先生，或许还没有那么糟糕虽然我说了希望您放手追求心中所爱,可索拉小姐一边不愿意放弃您未婚夫带来的荣华富贵,一边又贪心的渴求r的魅力——像这样摇摆不定的索拉小姐，可不是我乐意协助的对象哟～”

    金发的青年面色有着无法掩饰的疲惫，但他看向索拉的眼神却无比锐利。川上红叶后退半步，笑眯眯的看着这对曾经的未婚夫妻彼此流露出厌恶。

    与此同时r也被索拉以令咒召唤到了这里。

    “这是？！”

    和一头雾水的枪兵相反，川上红叶脸上的表情则要显得愉快得多。

    “那么，问题来了——r先生是愿意跟随对你嗤之以鼻的肯尼斯先生呢？还是愿意继续跟随热烈爱着您的索拉小姐呢？”

    虽然给了选择，但只要是熟知r性格的人都会知道，他会选择哪一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事到如今要这样对待我？！”

    与愤恨的索拉不同，川上红叶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疑惑的表情。

    “什么‘为什么’呐，索拉小姐莫非觉得我在背叛你？喂喂～少在那里自作多情笑死人了！”说到这里，心理辅导露出了非常嫌恶的表情，“像你这样的人，这个世界上要多少有多少，普普通通的就和掉进大海里的一滴水一样，你说，我为什么要为了这样毫无特色的你而付出啊？”

    “再说我可从来都没说过，我是站在你那一边的啊～”

    心理辅导投来的轻蔑又冰冷的眼神，成为了压垮索拉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reads;。不，应该说从她最初作出了那样愚蠢的决定后，她距离崩坏的未来就已经很近很近了。

    “我已经向你的父亲提出了解除婚约的请求”

    “我当然是要追随御主肯尼斯”

    “从一开始就不是站在你那一边的啊”

    即使被自己冷淡拒绝也依然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未婚夫，温和有礼又无法拒绝自己的r，亲切为自己指导的心理辅导

    “别开玩笑了！！！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我才不会——”

    疯狂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一柄穿透了索拉心脏的闪烁着绿色雷光的手术刀，正是最好的一ff开关。

    “声音太大了，啊啊，吵得耳朵痛”

    如同驱赶苍蝇一般的手来回晃晃，最后映入索拉眼中的，是川上红叶如同看待死物的眼神。那样冰冷的眼神就仿佛在说“没有利用价值也没有使用价值，什么价值都没有的家伙，还是早点去死比较好哦。”这样残酷话语一般。

    令人心寒。

    “啊”

    终于意识到了，令自己落入如今境地的罪魁祸首，是谁。

    但是，已经晚了。

    伤害了肯尼斯的人是自己，欺骗了r的也是自己，而心理辅导川上红叶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最后甚至以一副好心人的模样出现在肯尼斯的身边，就连最后都没有忘记对自己灭口

    索拉最后不甘的流下泪水，但一切都晚了。

    太晚了。

    xxx

    轻轻巧巧越过索拉的尸体，川上红叶转眼就将她残留的那枚令咒收走。而肯尼斯则不动声色捏紧拳头，看着心理辅导的目光也越发冰冷。

    “为什么？”

    “你问什么～”

    “为什么非要杀了索拉？”

    “因为不杀她，之后你就会死。”

    川上红叶掰着手指，神色天真恍若少女，但接受了此人“亲切”辅导的肯尼斯则完全不会被她的那副模样蒙骗。

    ——那是能够看透人心的恶魔。

    “人的嫉妒与复仇欲可是非常可怕的东西哟～肯尼斯先生，你能想象得到，在你灰溜溜如同丧家之犬般回去时钟塔后，将爱女许配给你的降灵科主任在知晓索拉小姐与你突然解除婚约这个消息，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而若是索拉活着回去，你觉得在你的证词和索拉小姐的证词之间，那位主任又会相信谁呢？”

    “于是，体内魔术回路受到损伤，实力下降的你，即将面对一个被索拉蒙蔽而对你恨之入骨还丢了脸面的降灵科主任——那样的下场会是怎样的，肯尼斯先生还需要我一一赘述么？”

    那是无法反驳的事实。

    金发的青年魔术师咬着牙别开头，努力不让自己的目光继续在索拉的尸体上停留reads;。

    “嗯嗯～肯尼斯先生您能够明白现状，这可真是最好不过啦～”似乎是对肯尼斯的屈服感到了愉快，川上红叶伸手点了点脑袋侧边的太阳穴，继续说：“而且，我这边可是也十分需要您作为魔术师的知识呢～”

    心理辅导的微笑，恰似摇曳的百合花瓣。她打开窗户，寒冷的夜风扬起窗帘，吹散了室内的满地血腥，流进屋内的便只有一汪清浅月光。

    “要知道，我可是对养育一个魔术师很缺乏知识的哟～”

    由无知的间桐雁夜亲手奉上的年幼魔术师女孩，许诺只要能够帮他摧毁间桐家就再无遗憾的将樱交给“只是一介普通人”的川上红叶养育。

    当然，豢养的理由并非是廉价的同情，而是出于兴趣——想想吧，现在的川上红叶已经在家养了有着超越普通人力量的双胞胎c继承了极道血液有着异样花纹刺青的少年，邻居是可以点燃火焰的黑｜手｜党少年，朋友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情报贩子c梦想改变世界体系的绿之王c总想着掀起绝望浪潮的少女若是再加上心理辅导认识的这些人，粗略一算，就只剩下血脉代代继承魔术回路的魔术师未曾接触过了。

    和半吊子的言峰绮礼不同，是真正出身魔术世家且资质优良c特别是世界观还未完全形成极易方便辅导的年幼女孩。

    “养育一个魔术师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所以才会搭上您这根线嘛～顺便一提，如果肯尼斯先生没办法提供什么帮助的话，那对我来说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哟～”

    明晃晃的威胁环绕在室内。

    最终，肯尼斯只能咬着牙选择对川上红叶低头。

    “我知道了。”

    xxx

    “这样就行了吧”

    “嗯接下来，等待”

    银白色长发的女性，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因为自身是小圣杯的缘故，在目前archercrcassass均已退场的状况下，她作为“人类”的机能已经衰退，而作为“小圣杯”的能力则越发优秀。

    “嗯？你醒了啊？”

    从未见过的女性，笑眯眯的蹲在了自己的身边。爱丽丝菲尔瞪大眼睛，努力想要看清她的模样，但在漆黑一片的地下室内，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也只能依稀看见一个病弱的轮廓。

    “你，是谁？”

    “我？我只是个心理辅导哟～”

    川上红叶伸出食指戳了戳爱丽丝菲尔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柔软温暖与人类别无二致，偏偏借由某些情报，川上红叶却无比确信眼前的女性只是个人工制造的产物。

    “不过，还真是奇妙啊——魔术制造的人类，和从母体胎内诞生的人类，从外表来看居然真的毫无区别。”

    感受不到善意，也没有嗅到恶意。从川上红叶的身上，爱丽丝菲尔能够感受到的就只有单纯的好奇。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是英灵也不是魔术师，甚至连圣杯战争的参与者都不算。可就是这样的川上红叶，却偏偏让berserker将她掳了过来。

    “你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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