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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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节度使云安素来和贾府交好, 而且他之所以能够坐稳自己的位置,也多亏了贾家人的照拂。贾琏写了这么一封信求他办事,云安自然不会推辞。在他的逼迫之下, 即便守备家不甘心, 却也只能无奈地收回聘礼, 和张家退婚了事。”

    林黛玉之前就曾经听说过,贾府的下人们经常依仗主子权势, 在外横行霸道,却不没料到, 不只有恶仆,连贾府的主子手上也不怎么干净。

    他拆开信, 一目十行地看完,又抬头看着展昭问“荣国府的人和那逼婚的李少爷是旧识”

    展昭摇摇头, 答道“素不相识。”

    林黛玉闻言皱了皱眉, 又追问“既不是旧识, 非亲非故的, 贾府趟这趟浑水做什么还无端端地害了一条人命。”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白玉堂才接起话头说“自然是因为张家人用足了银子来打点。张金哥自杀不成,离魂昏迷之后, 张家人是又悔又恨。既悔自己一时爱势贪财, 看上了李家的钱财权势, 想借机攀附, 才逼着女儿退婚另嫁他人;又恨女儿竟然这般想不开, 宁死不从。而张金哥原来要嫁的那个前守备之子, 一听闻张金哥如此有情有义,险些就要想不开投河,随着张金哥一同赴死。后来听说张金哥尚且还留有一丝气息,他想着张金哥兴许还能有救,才绝了自尽的念头,陪着张家人一起遍访名医。”

    “ 也是巧了,这守备之子,曾经和我有过半分交情。他求来求去,便求到了我头上,希望我能帮他想想办法。”白玉堂一边说话,一边把玩着自己手里的酒杯,“我也觉得此事实在是罕见惊人,便多走了些路,亲自去张家看了一眼。我虽然看不懂张金哥的病症,也不清楚她究竟是不是离魂之症,但我却顺手把张家人的嘴巴给撬开,问出了些东西。”

    林黛玉和顾水溶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白玉堂身上,便听他接着说“原来一开始张家人想要退婚的时候,那守备家其实不肯答应,甚至不惜要和张家李家人打官司,也不肯收回聘礼。张家人那时候一心想要攀高枝儿,和李家结亲,便想了个法子,派下人上京找门路。”

    “长安节度使云光和贾府来往密切的事情,不是什么秘辛。所以张家人用够了银子,便很快就在有心人的引见之中,搭上了贾家人的线。通过贾家的门路和权威,成功地逼着守备家忍气吞声,退亲了事。”

    像这种事儿,薛蟠听过见过不少。他当年要抢走香菱,一气之下失手打伤了冯渊,却没有为此事入狱判罪。除了薛家家大业大,花钱如土的缘故,还有一层更深的原因,就是这官官相护、各大家族间互相依靠扶持的庇佑。

    只是这种事情,他们能做,却也要遮掩着做。万万不能将事情捅穿捅破,更不能捅到圣上面前,让皇上知晓此事。

    早在听到贾琏名字的时候,薛蟠就出了一身的冷汗,既然开封府的人都知道了,那恐怕他生怕这件事情闹得太大,将整个贾府都拉下水,更盘扯上自家。他坐立不安地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挨个看了一遍在场众人,却是连一个求情的字儿都不敢说出口。

    他是呆了些,却不至于真蠢。屋里这三个人,展昭白玉堂顾水溶,哪个都不是他能轻易招惹的。恐慌之下,薛蟠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林黛玉身上,盼望着这位并没有半丝血缘关系的小表弟能赶快开口替贾府求求情。

    林黛玉的确是开了口,只是他却不是要求情,而是问“所以这件事情,你们就交给我办了”

    展昭点了点头,说“对。张金哥至今还是个活死人,大夫们个个都对此束手无策,要想救她,我们便只能来找你了。神鬼志异的事情,除了你,还有谁能办呢再者如今也不只是一个张金哥的事情了。还需要再查一查其他的事情。”就比如,除了张金哥之外,究竟还有多少人受过官官相护,用钱打通关节,弄黑成白的苦。

    他扫了一旁神情慌张的薛蟠,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薛蟠可不像林黛玉那么干净,有些话若是让薛蟠听了,明日他就能传得整个京城人人皆知。打草惊蛇,可不是明智之举。

    这件事情牵扯到贾府,更牵扯到贾府背后那,连络有亲俱有照应的复杂官僚网。总是皇上有心要动他们,却也不是在此时,借着张金哥这一对含冤抱屈的璧人来发难。既然皇上暂时不能在明面上动他们,自然也不能让开封府的人来调查此事。开封府的人不能用,皇上便又想起了顾水溶和林黛玉。

    他们两人刚处理完秦可卿的事情,在皇上心里是有功之臣,须得重用才行。

    展昭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林黛玉却听懂了他未说完的意思。他点点头,将桌上的信收到自己怀里,又突然开口问“张家人当时是通过谁的门路,搭上了贾家人的线”

    “是水月庵的一个老尼姑,”白玉堂嗤笑一声,“法号叫静虚。她之前就和张家人认识,有交情。只是不知道,她又是怎么说动贾府的人帮忙做事的。”

    说完之后,白玉堂又讽刺一句“以前只见过你这种半个出家人,还以为既已出家,就该修身养性,不问世事。没想到同是出家人,还有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也不知道她们每日烧香拜佛的时候,心里会不会觉得愧疚。”

    “水月庵”林黛玉挑眉望向两人,“那我多少能够猜到,他们是怎么勾搭上的了。”

    前些日子秦可卿出殡,在铁槛寺停灵。贾宝玉跟着众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特地来看林黛玉,还随口对他提起,他和琏二嫂子王熙凤嫌不方便,两人都没跟着其余人住在铁槛寺,而是住在了附近的水月庵。若是在那时候

    一想到王熙凤,林黛玉心头微动,突然想起来如烟阁事发之前,在街上巧遇一道一僧。他们那时候似乎就是拿着风月宝鉴想要点化贾府的贾瑞,而贾瑞正是被王熙凤用手段惩处之后,便重病不起的。

    林黛玉把玩着自己手里的茶杯,轻声说“看样子贾府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之前他只知道王夫人心狠手毒,贾母城府深沉,却没料到,宁国府里还有这么个后来居上的厉害人物。

    顾水溶沉默了半天,这时才开口问展昭和白玉堂,“张家人打点一切,买通贾家,花了多少钱”

    “三千两。”

    听到展昭这么说,顾水溶愣了愣,随即长叹一口气,“三千两就能毁了一条命,毁了一场天赐良缘。何其荒唐,何其可笑。”他这一世生在皇室,所以从小就在皇上和皇后两人的亲自教导之下学习忠君爱民这四个字。没想到他是学会了,可仍然是防不住底下的人依仗权威,生事扰民。

    “我们如今知道了一个张金哥,知道了一个云光,”顾水溶眉凝怒气,“但一定还有其他人,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不急在一时。”林黛玉伸手拍了拍顾水溶的手背,算是安慰。却被顾水溶反手握住,将林黛玉的几根手指都攥在了手心。

    “我知道。”

    展昭看着两人的举动,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说不出来,便只好略过这其中的违和感,接着开口“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先去会会那个静虚。”林黛玉的睫毛微颤,“我和她勉强算是同行,我倒想问一问她,她怎么有胆子敢谋财害命。至于张金哥我有九成的把握能保她一命。”

    听着林黛玉的语气,薛蟠突然莫名地打了个哆嗦,猛地感觉到一股逼人的寒意。惊悚万分。

    林黛玉办事,总是格外令人放心。“你既然敢说有九成的把握,那她便一定能逃过一劫了,”展昭心下一松,“她也实在是个可怜的痴情人。只盼着她病愈之后,张家人能够不再像原来那样爱慕财权,拿着女儿的婚事来作为自家攀高枝的筹码。张金哥若是能和守备之子再续前缘,也算是一桩佳话了。”

    “那你放心,”白玉堂眼中含笑地凑近展昭,在他耳边说,“要是张家还敢再提退婚一事,白爷我第一个不答应。”

    白玉堂凑得太近了,说话时口吐的热气全喷在了展昭的耳边和脖子上,惹得展昭连耳垂都红成一片。他不自然地躲了躲,轻咳一声,站起身说“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回开封府,便先告辞了。”

    展昭走得匆忙,都走到门口了,才想起来叮嘱林黛玉,“这件事情虽然不是什么令人为难的大事儿,但你也要多加小心。更要提防静虚那些人情急之下,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

    林黛玉虽然点头答应,但心思却并不在展昭身上。反倒一直盯着白玉堂看。等到展昭走了之后,林黛玉仍然在打量着白玉堂笑得活像是只偷了腥的老鼠。

    “我是不是该祝白五爷得偿所愿了”林黛玉一边说,一边举起手里的茶杯,“以茶代酒,恭喜了。”

    听到林黛玉这么说,白玉堂脸上的笑意更加憋不住了,他拿着酒杯回礼,说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大概是因为我长了眼睛,并不瞎吧。”

    白玉堂嗤笑一声,“是啊,你长了眼睛。”他又瞥了一眼坐在林黛玉身边的顾水溶,“只是可惜”只能看懂别人的姻缘,却看不透自己的。这么一想,白玉堂看向顾水溶的目光中就多了一丝同病相怜的同情。

    “可惜什么”没有等到下文,林黛玉便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白玉堂摇摇头,接着又起身,“白爷我要追猫去了,几位自便。”

    猫儿是要哄着娇养的,若是逗过了头,可是会伸爪子挠人的。

    见白玉堂和展昭都走了,薛蟠长舒了一口气,不再像刚才那么紧张,他看着林黛玉问“林表弟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哑谜”听到这么个词,林黛玉忍不住微微一笑,“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凤凰摘花,老鼠追猫,情投意合罢了。”

    顾水溶攥着林黛玉手指的手一松,低声对他说“那还真算是一桩喜事。”

    薛蟠听这着两人的对话,是越听越迷糊。他茫然地挠了挠脑袋,却不敢再问,只敢拿眼睛偷偷去看林黛玉和顾水溶两人。

    他之前在风月场之中厮混的时候,经常听到其他人在背后嚼舌,说北静王爷顾水溶性子刚直,不爱与人交往。所以京中从来没有人能搭上北静王府的船。

    可是今日薛蟠亲眼所见却觉得,这北静王爷顾水溶的性格哪里是不爱与人交往他简直快把林表弟捧在手心里盯着看着了。

    顾水溶伸手试了试茶壶的温度,才为林黛玉手中的茶杯续上半盏茶,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水月庵”

    “今晚吧,迟则生变。若是拖得久了,反而不妙。”

    顾水溶了解自家小孩儿的性格,此时也不觉得意外,点点头,万分自然地开口“我和你一起。”

    林黛玉不自觉地一滞,下意识地问“你也要去吗”

    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就连林黛玉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惊是喜。

    顾水溶轻笑一声,“怎么,小少爷不乐意”有林黛玉在,他怎么可能不去

    林黛玉抿了抿嘴,有些无措地开口回答“没有。”林黛玉这个人,聪明到了几乎算无遗策的地步。刀斧加身他都未必会发憷,但顾水溶这么一问,他竟然猛地察觉到了一些手足无措出来。生怕顾水溶会误解自己的意思。

    察觉到林黛玉的这份不安,顾水溶笑着摇摇头,安慰他“我开玩笑呢。”

    薛蟠的视线一直在两人之间打转,听到顾水溶和林黛玉连今晚夜探水月庵的时辰都敲定了,他总算忍不住开口说“林、林表弟”

    林黛玉抬眼看了他一眼,这平静无波的一眼,却看得薛蟠心里一怂。他鼓足勇气接着说,“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

    能和这两位一起外出办差,还是扯上鬼神之事的差事,这以后吹嘘出去,该多有面子。其他人就算是想,只怕也没这个机遇。

    听到薛蟠这么说,林黛玉眉头一挑,竟然毫不迟疑地回答“好啊。”

    顾水溶闻言不免一愣,他本以为依照林黛玉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和薛蟠打交道的,更别说带着薛蟠一起办差了。

    实际上,林黛玉的想法很简单粗暴。

    薛宝钗不是让我教他哥哥如何做人么

    多吓几次,薛蟠大概就能学会如何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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