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乌云布满天（一）

    “程主任！”这天程小山还在练功房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了出来。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刘书记，有什么事吗？”程小山询问道。

    “程主任，上级领导要来视察，我们研究之后，想要你上台演出。”刘书记回答道。

    “让我上台演出？”程小山有些难以置信。

    “是呀，听别的老师说过，你不是原先是戏班里边科班出身么，又有丰富的外台戏经验，这一次领导视察的汇报演出，你上台最合适不过了。”刘书记说道。

    “可是，我已经很多年没上过台了。”程小山诚实地回答道。

    “没关系，你功底那么深厚，我们相信你。”刘主任继续说道。

    “不知道，要唱什么？”程小山问道。

    “《梁祝》。”此话一出，程小山一下子愣住，屋漏偏逢连阴雨，这个名字曾经在心中出现过无数次，如今再一次听到，真是令人心惊胆战。

    “刘书记，我真的太久没上过台了，恐怕，难以胜任。”程小山再一次推脱道。

    “可是，我们研究过，也只有你最为合适呀。”刘书记有些犯了难。

    “不知是和谁一起唱？”程小山问道。

    “哦，咱们学校另外一个也是姓程的老师。”刘书记回答道。

    不用思考，这个程老师，毕竟是程无凤无疑了，“不知道那个程老师的意见如何？”小山小声的问道。

    “奇了怪了，她也不同意，你们这是商量好的？”刘书记不明就里。

    就算是商量好的吧，这个规矩，自从程家戏班的时候，就延续了下来，想不到，多年过去，那程家戏班的影响，始终还在，程家戏班的规矩，更是深深刻于每一个人的心中，看来，这辈子，都是无法改变的了。

    “可是，这领导来了，也不能干坐着呀。”刘书记再一次犯了难。

    “刘书记，我倒是有个提议，不知道可不可以。”小山说道。

    “什么提议？”

    “既然领导是来视察，那就让学生上台。”小山说道。

    “可是，她们都还在学习当中，这上台的表现，肯定是没有你们的好呀。”刘书记说道。

    “可是，领导视察，不就是想要看教学成果的吗，如果没有给学生表现的机会，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学校的长处在哪？”程小山继续说道。

    刘书记有些犹豫了，程小山说的倒也十分有理，“那，这出戏就交在你们两个手上了。”刘书记最后还是妥协了。

    “没有问题。”小山心中的又一个石头落了地，总算，又躲过了一劫。

    演出，就定于一个月之后，这一切，突然间变得那样的熟悉。

    多少年之前，曾经一个富家大少爷的一个命令，也是一个月的时间，小山与小英便踏上戏台，唱出那轰动一时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多少年之后，又是为了某个人的一句话，依旧是一个月的时间，便又会有一对新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出现在那舞台之上，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圆圈，生生不息，绕了那么多，最终，又都回到了原点。

    小山与无凤，这曾经的程家戏班的两个最优秀的越女，最终，还是站在了一起，两个人，即将培养出新的一代，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因为，冥冥之中，程家戏班的灵魂，在经过浩劫之后，终于，再一次被延续了下去。

    “无凤姐。”程小山把无凤叫到了练功房，“这一次演出的小旦，就由你来挑选吧。”小山说道。

    无凤点头同意了，“但是，你要先挑选出梁山伯才行呀。”无凤解释道。

    “还是你先挑吧。”小山回答道。

    “小山，你要先挑出那个梁山伯，戏台之上，就算小旦唱的再出彩，无论如何，也是依附于小生而存在，若说这一整台戏，归根结底，小生才是那真正的灵魂人物，所以，一定要你先挑才行。”无凤肯定地回答道。

    小山看着无凤，突然回想起当初程家戏班的情景，自己站在台上，为了给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小旦，程家戏班上上下下费尽心力，小山终于还是点点头，看着那些学生说道：“生行的，都站成一排。”

    小山慢慢走过每一个学生的面前，而从始至终，无凤都跟在她的身后，当小山终于停在一个学生的面前的时候，无凤，也随即站住了脚步。

    “你叫什么名字？”小山问道。

    “许莲。”这个学生回答道。

    “好，我唱一句，你跟着唱一句。”小山继续说道。

    许莲点点头。

    “配鸳鸯，配鸳鸯，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红妆！”小山开口唱到。

    那许莲果然不负众望，竟是字字精准，令人敬佩。

    “无凤姐，你意下如何？”小山转过头来问道。

    无凤微笑着点点头，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是，脸上的笑容足以证明，这个小生，十分合心意了。

    “好了，你留下，其他的解散吧。”小山说道。

    “你随我来。”无凤轻声说道。

    许莲点点头，跟着无凤走到了一旁，“唱旦角的，都过来一下。”这个时候无凤也终于开始挑选人选了，小山站在一旁仔细观看，心中是无数次的情景重现。

    终于，还是挑到了一个孩子，名字叫做何齐兰。

    无凤带着这二人走到小山的面前，小山惊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搭配，两个人无论是身高，还是面容，都是那样的和谐，一切，居然到了近乎完美的地步，果然，这世间真的存在一种缘分，真的，会有如此搭调的两个人而这两个人此时此刻，也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程小山高兴极了，她的心中，满是成就感，这种感觉，甚至比当年她当红之时还要深刻，这两个学生站在自己的面前，就好像是一个作品一般，而这个作品，程小山一定要用尽全力，去用心雕刻。

    就算耗尽全力，也要完成，就算费尽心血，也必须成功。

    虽然只是一次简单的汇报演出，但是，在程小山与程无凤的心中，却意义完全不同，虽然程家戏班早就已经解散，但是，身为程家戏班的一份子，自己有必要把这个精神永远的传承下去。

    程家戏班虽亡，但是，精神却无形之中，得到了延续。

    程小山的任务并不轻松，白天的时候要和无凤一起，在排练室教那些学生唱腔及身段，回到家中，也是一刻都不得停歇，舞台与戏台毕竟是有差别，程小山不能总抱着之前的经验，她还要反复的斟酌，仔细的安排舞台之上的站位，并且整理新的唱本。

    本就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有责任架在肩上的时候，程小山更是拼尽全力。

    本就瘦弱的小山，经历了这些日子的忙碌，身形，愈发的消瘦了。

    站在排练室内，“只可惜对牛弹琴牛不懂，可叹梁兄笨如牛。”

    “非是愚兄动了怒，谁叫你比来比去比着我。”

    小山正在教着这唱腔应该配上怎样的身段，可就在此时，小山的眼前，却突然一阵发黑。

    “程老师，你怎么了？”许莲发现了小山的异样。

    程小山站在那里，用手使劲揉了揉双眼，好在，她的视觉又慢慢的恢复了，“没什么，眼睛突然有些疼。”小山微笑着回答道。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此时站在一旁的无凤轻声询问道。

    “没事，现在好了，我们继续吧。”小山回道。

    “好，请梁兄，莫动火，小弟赔罪来认错。”无凤又在一旁教着身段，那何齐兰站在一旁认真的学着。

    可是，一瞬间，那种眼前一黑的感觉再一次出现，并且，开始伴有耳鸣的症状，小山再一次停住了。

    “小山，你怎么了？”无凤再一次关心道。

    可是这一次，因为耳鸣，小山根本就听不到声音，眼前变得漆黑一片，好像眼前的世界全部消失了，此时此刻，程小山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自己就要站不住脚了，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如今突然出现，着实是让小山十分恐惧。

    无凤也是吓了一跳，赶快把小山扶到一旁好好休息，坐在椅子上，终于，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再一次消失了，小山慢慢站起身来。

    “你到底是怎么了？”无凤在一旁问道。

    “没什么。应该就是没有休息好吧。”小山依旧微笑着回答道。

    “是呀，看你的眼眶一直是青紫的，晚上没怎么睡吧。”无凤问道。

    “也不怎么困，所以就一直改台本来着。”小山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你要多注意休息呀，回头把自己身体累坏了怎么办？”无凤说到。

    “没什么的。”小山依旧是满脸的不在意，“我真的没什么，咱们继续吧。”小山说道。

    “哎。”无凤叹了一口气，无奈小山的坚持，也只好随她了。

    “好了，快走吧。”小山再一次开口道。

    那许莲也在一旁认真的学着老师的身段，口中也小声的跟着小山一同念着，接下来，小山恢复了正常，没有再出现过异样的感觉，这一次的教学也终于得以顺利的进行下去。

    随着演出日子的临近，小山休息的时间越发的少了，可是，她却依旧乐此不疲，毕竟，这是一件大事，小山心中明白，自己有这个责任，一定要为观众呈现出一台成功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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