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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第百二四回 中年闺蜜袒露心曲 老岁新知淋漓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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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伊和素娘在列车上偶然结交,却成就她们后半辈子友情不渝的闺蜜,能够推心置腹交心。现代人有个能交心的朋友可谓幸事,知交现在是越来越少。

    其实甄伊问素娘“你还打算回到汪苏老师那里吗”这个问题,也是甄伊在问自己,她还回不回辜教授那边去中年女人有她们的难处。

    自从年前在列车上相遇后,甄伊同素娘在网络上就不断有往来,讨论的问题主要涉及彼此的感情。两个女人难得敞开心扉,网络上多欺骗,少真情,但甄伊和素娘之间,却是真情有加。

    甄伊以往一向抱怨嫁错了,这个错自然不在自己,在于那个入驻的军代表,是他当设计师,要把文工团中的美女和自己的在农村的内弟结为夫妻,而甄伊也并非完全被动,她考虑正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在国民党军队里的京剧班当过琴师,而且被授衔上尉,这使得甄伊下放农村后,招工和当工农兵学生,都没有她的份。好不容易凭自己的艺术天分,被中州市新建的文工团招为学员。而执掌文工团的大权,并不在团长那里,而在入驻的军代表手上。

    军代表要给她当介绍人,她能不识抬举而对方虽然是农民,但阶级成份好,是贫下中农,而且有得力的姐夫在活动,已经办好招工手续,即将在中州市当工人。工人c当兵,在那个时代是能够加分的职业,这对甄伊来说,多多少少有些吸引力。

    然而一旦结婚,在生活习惯c趣味c修养等方面,大不相同,而动辄老拳相向,粗暴无礼,形同低级流氓。最使甄伊痛苦的是,白天饱受老拳,夜晚却要被迫接受,不接受的话,他就诬称她有外心。

    岁月不居,星转斗移,儿女都长大。直至儿女各自成家后,甄伊决心后半辈子中,过一回属于自己的自由生活,提出离婚。意想不到的是,民事庭上本该有丈夫出庭的,却由女儿代替,女儿代表父亲,当庭指责母亲的种种不是,这使甄伊伤透了心。而儿子,更是无所遮拦的粗暴对待母亲,甚至老拳威胁。

    一个人之所以定居在某个地方,不完全是户口的羁绊,还有亲情事业等牵挂。

    离婚后,甄伊在中州市几乎没有亲情的留恋,这才是她远去辜教授那里当家政的主要原因。在那里她偶然被一展艺术才华,收获了荣誉,受到尊重。

    如果不是女儿也离婚后,感受到母亲曾经的无爱的痛苦,内心萌生出良心,呼喊妈妈回来,甄伊可能还在异地当家政。

    这些,甄伊都很坦然的告知素娘。

    素娘自然也毫无保留的向甄伊倾诉心曲。

    母亲在世时,素娘已经大学毕业,虽还无男友,但母亲并不催女儿成家,母亲有切身体会,女人嫁迟不是问题,嫁不好才是大问题。母亲说,不忙谈婚论嫁,女孩嫁不好是一辈子的事。因为考研和找工作,素娘也一直无时间考虑感情方面的事,母亲往生那一年,素娘已经二十五岁。母亲走后,父亲倒是特别关心女儿的个人事,托朋友为她张罗男友。

    素娘结婚已是二十八岁半了,是父亲一位热心朋友介绍的。论条件听起来不错:硕士生,公务员,城市人。比素娘大五岁,但有过一次婚姻。但是对方说,实际上只是形式上的婚姻。打了结婚证后,举行结婚典礼前,两人闹崩分手。是形式上的还是内容上的,这对男人并不重要。

    待到结婚后,素娘明白为何丈夫的前女友或者说是妻要分手了。丈夫成长于单亲家庭,母子情结特深,而这往往排斥夫妻情。而使素娘惊奇的是,丈夫平时坚持要分床睡,理由挺绅士,说什么不想彼此见到睡眠后的蓬头垢面。

    这个男人的美学观有问题,夫妻在一起,白天黑夜各有姿态,怎么说睡眠后的状态不美呢恰恰相反,如果你真爱妻的话,身边定是位睡美人,岂是蓬头垢面人

    还有,一旦丈夫来素娘的的卧室后,婆婆就几乎整夜在卧室门外徘徊。另外,素娘怀孕后,丈夫坚持要打掉孩子,说这是他酒后怀上的,影响孩子的智力,不想让孩子输在起跑线的准备期。

    这个丈夫真是够瞻前顾后的。

    另外只要丈夫陪上司在酒局上,一定要妻子去陪酒,而且非要喝到大醉为止,实在是素娘受不了。

    他是在上司面前炫耀自己的妻子,还是有别的意图

    素娘讨厌丈夫的上司,一双色咪咪的眼。

    素娘谨防着丈夫的上司,但丈夫说,应该多尊重他的上司。人家是副厅级,老党员么。 ,素娘当然知道觊觎下属的妻子的上司,现在可不是少数。

    更令素娘气愤的是,丈夫不知从哪儿听到汪苏因家教一事受到处分,他就疑心素娘受到性侵,反复盘问妻子,素娘被问急了,冲他一句:“你不是在新婚之夜在床上铺上白布吗”

    因为家庭生活不如意,素娘的的身体每况愈下,很影响她的教书生涯,缺课太多,乃至学校不再聘用,而她婚姻也随之解体。

    这以后,素娘回到父亲身边,后来她干脆辞职了,在家照应病重的父亲。

    两位火车上邂逅后又有网络经常互通心曲的中年女人,彼此已成一对中年闺蜜,成为莫逆之交。

    这回素娘原来会甄伊,已并非是从没相见过的猛然发烧的网友见面。那种网友,往往很不靠谱,往往是危险网友。

    这次重逢后,依然有道不尽的心曲。两人谈起素娘曾经的教书生涯时,甄伊说:

    “你失去丈夫不足惜,失去了教职有些可惜。”

    “没有办法,生活中有些结果,你不接受也不行。”

    甄伊叹了口气:“我遭受到的是硬暴力,而你遇上的是软暴力。”

    素娘说:“软暴力比硬暴力更残酷啊。”

    甄伊说:“有的男人千方百计去打听他的女人,结婚前的种种,像政审似的。我那位是农民出身,肠子里没那么多的弯弯,从不过问我的过去,只是婚后,像特务似的监视我,只要我同那位男人说话,他就疑人疑鬼。”

    “还是我母亲说得对,女人迟嫁不是问题,嫁错才是大问题。”

    “能遇到你汪苏老师那样的男人不容易,我倒以为,你们年龄差距二十岁左右,可以考虑回到他那里的。”

    “甄姐,回不回去都一样,此生能同汪老师心牵挂一起已知足。如果老在他的身边,或许会使他容易回到过去的岁月。”

    “当然,心里时时牵挂着朋友,必要时有个鹊桥式的相会,这也不错。”

    “你只能去适应实际上的生活,很难改变生活的。”

    “你还算年轻,宅在家里不是长久之计。我从小学时,就希望当一个职业女人。那时就萌生了长大当教师的愿望,但是后来初中一年级就下放农村,再也没有上学的机会。以后进了文工团,不久文工团解散,又去某个企业当工人,不久,企业破产,提前退休。一辈子没有真正享受过自己喜爱的职业乐趣。”

    “我本来想再考公务员的,父亲说我的性格a href”:huangshil” tart”bnk”>皇室嗽a href”:guanchanght” tart”bnk”>官场,去了官场,就要想到上升,但是中国官场,寒门或无背景的人,要想凭诚实的业绩上升就很困难,一个女的在官场,为了上升而去巴结上司,是难以想象的。”

    “好在你还算有能难,你能有刺绣这种技艺在身,心里就实在,女人就怕舍也不能的空心。”

    “所幸我的衣食尚无忧,父亲生前经商留下点遗产。教师职业没有了,父亲走了,我在想怎样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我喜欢刺绣,也能消磨时间,还可以在网上出售绣品。”

    “你有高雅的能换钱的手艺,比我强。我如果没有每月七百元的养老金,我就苦了。”

    “曾经特地到苏州拜师学过昆曲,还有苏绣。因为母亲在世很爱好戏曲,受母亲影响吧。现在我参加我市的业余文工队,有近半的时间在练唱和演出,时光消磨在弦中。”

    “有没有想到再组建家庭”

    “经过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再看看举世成功的家庭太少,而人已中年,再去发神经狂爱一次可能没有这个精力。至于以后,还会不会陷在感情的苦海呢尽可能避开吧照照镜子,已经是满脸皱纹,青春不再”

    “同我相比,你还正当年,还可以说是中年丽人,向你进攻的男人应该是有的。”

    “毫不犹豫的挂免战牌。苏东坡说,无事以当贵,我已习惯平静无事的生活。平时,我每个月要去父母的墓地,每去一次,心受一次洗礼,人的归宿都一样。”

    “你婚前心里有过白马王子吗”素娘问。

    “有啊,在下放的农村遇到的另一位知青,也是位文艺爱好者,男中音的歌唱得很好。他对我也很好,他的母亲经常寄些吃的东西来,大半都给我吃了。除了我们没有在一起,别的情人间的亲热都有了。但是,他的父亲是军队干部,他下放不到三年,就被他父亲活动到部队当兵去了。下放生活除了艰苦枯燥,只有爱情方能使你愉快,但结果往往痛苦。”

    “他去了部队,你们就没有再联系”

    “他来过几封信,我也回过信,但是不久就音信杳无,现实告诉你,相爱已经没有结果,不断又如何以后在文工团,遭遇一位江南小生,他的琵琶弹得很好,我们彼此都有好感,可是他性格太软弱,据说军代表找过他,要他别同我在一起,他也就不敢同我公开相处,只是悄悄的同我约会。后来他被调出文工团。”

    素娘说:“如果你同其中的一位结合,就不会遭遇家暴。”

    “如果当军属,我可能成了寡妇。那位去部队的男友,后来参加对越反击战中,壮烈牺牲了。另一位文工团的男友,据说后来患了严重抑郁症,砍伤了他的妻子,使妻子成了残废。”

    素娘叹息一声:“你说,当寡妇或残废人,同家暴男人在一起,那个强呢”

    “我那位丈夫,前不久听说成了苍蝇,判了刑。”

    “这就叫人各有命。”甄伊说。

    甄伊从陶罐中掏出半碗新酿的米酒,冲上开水,端到素娘面前。素娘尝了一口:“真好,我自己做了两回米酒,都没有成功,手臭。”

    “看来,你不是好的酿酒师。做米酒还是比较简单的,我祖父善酿葡萄酒,就比较复杂,讲究选料c水质c温度c器具等。”

    “不过,我两人都不是酿制婚恋酒的好酿酒师。你我都是被错放了木桶,你是被军代表强制放进了木桶,我是被父亲错放进木桶。”素娘说。

    “女人酿的婚恋酒,无论是别人还是自己选的木桶,放对木桶的很少很少,大部分是将就着吧。”

    这时,香教授的电话来了,说他已经到了湖滨。甄伊一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一点。

    “只顾说话,已经过十一点,香教授要我们在十一点半赴宴,说是要请你去湖滨餐厅吃饭,他对那里的鲈鱼很有兴趣。”

    “香教授这人挺随和,甄姐,恕我直说,他对你的眼光很温情。这男人,里外都是温情,他握你的手,立即有一股热流传给你。”

    “他倒不是冷血动物。人品也好,作为朋友没话说。我家里出事了,他这么远就来看我。”

    “我看出,他对你有意思。”

    “不问他有没有这个意思,但是自从我儿子出事以后,我真是虚无到极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哪里还有心思去说感情的事”

    甄伊不能随香教授一起返回,去那里业余戏曲班当教师。倒是素娘被香教授耐心说服,去那里试试,甄伊这几天同素娘切磋了昆曲和京剧等曲目,认为素娘可以当业余辅导员,素娘也表示可以考虑。对于香教授来说,这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事。

    临到闺蜜要分手的时候,素娘取出一方苏绣,上面是一对黄鹂,按苏绣著名前辈大师柳炳元设计的图案绣成的。柳炳元对苏绣的传统图案把握的很到位,其传统图案稿虽是素色,但如中国书法,墨分五色,朴素中见斑斓。素娘的苏绣功夫,已经上升到相当水平,基本上传递了柳炳元传统图案的精美本色。

    “这上面有两个黄鹂,甄姐,你是大黄鹂,我是小黄鹂。”素娘说。

    这幅虽然并非彩色但是很亮丽的图案,多少影响着甄伊丧子后的暗淡心情,她很感激远来的仅是旅途上一面之缘的素娘专程来访,而且带给她这么珍重的小礼品。

    香教授告别甄伊的前夕,语气遗憾的说:时间仓促,没能拜见你们这里一位高人。”

    “谁呢”

    “这里中州大学有位知名教授,名叫艾椿,不知他是否健在,他同辜教授曾经是旧同事。有人见到网上有个中华老少婚恋协会,协会第一任会长是艾椿,但没有详细介绍。网上某书店,出售新书别情钩沉,作者也是艾椿,不过现在断购。你有机会能见到艾椿教授,代我询问一下协会和书的情况。”

    “听说他生了场重病,应该还在吧,高人有高寿么。我也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我听巫红姐说,她要去见艾教授的。我同巫红姐联系一下。”

    巫红果然准备去见艾椿教授,汪苏托她带的信和笔还没交给艾教授。

    这样,由巫红带队,甄伊c素娘c香教授一起去拜访中州市知名教授。一个城市,没有几位知名文人,那这个城市就很干瘪。

    艾教授依然住在近似隐居般的中州市栀子办的养老所。

    栀子的百姓养老所,已经鸟枪换炮。

    原先在党医生宅子里办的“党医生养老所”,虽然有若干个床位,但是因为党医生在家中遇害,成为凶宅。按中国风水之说,宅有凶吉之分,涉及入住者的祸福。也很奇怪,入住的几位老人,都反映心情不安。

    艾椿教授不信邪,主动要求来这里住,令他不解的是,就是没有在百姓养老所住的心安,尤其是晚上,常有不祥之梦,有一个梦,竟是他用一块转头,敲破了入门偷盗的小偷的脑壳。醒来后久久不安,梦里小偷的脑壳怎么这么不经敲呢

    正当栀子考虑,要不要为关闭党医生养老所而犯难时,市政府决定这一带要拆迁,而且行动迅速。按照有关政策,党医生这宅子可以获得近三百万的补偿。栀子用这笔钱,加上积蓄,买下一处破产的企业厂房,改建了能容纳数十人的养老所。起名“百姓党养老院”。

    艾教授说:“栀子,你的心意我懂得,不能忘了党医生的捐资贡献,但是,这个名称很刺眼,别让人引起联想,中国还有什么新党,中国现阶段是不允许成立新党的。”

    生姜还是老的辣,艾教授的考虑不能说是谨小慎微。最后定名为“党百姓养老院”

    “党百姓养老所”得天时地利民望的优势,声名日隆。倒不在其名称有些特别,主要是其服务质量上乘,主持者把进来的老人当成亲人,栀子说:“我得感谢入住的老人,他们给我此生中难得的积德机会,他们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我希望后来人一样善待我们老了的时候。但是在你如果不老的时候积德,怎么指望自己老了能有人善待你”此言掷地有声

    就在党百姓养老所, 艾教授接待了巫红c甄伊c素娘c香教授一行。巫红和甄伊是熟人,她们把香教授和素娘介绍给艾教授。

    “久仰久仰”香教授热情地伸出双手接住了艾教授伸过来的干癟的右手。大凡理工一类的知识分子,性格都比较爽快,不像文科一类的矜持。当年丰子恺就有这样的观点,觉得同理工知识分子喝酒特爽快,文人就是歪歪绕。

    “您的别情钩沉我认真拜读过,很有感触,是辜教授推荐的。”香教授由衷的说。

    “那是小儿科的东西,不值得一提。不过是供闲人饭后的谈资而已。”

    “不,写的不俗,有情有文采,现在的年轻人写不出这样圆润的文字了。”

    甄伊一旁介绍:“香教授是在大学教物理的,但他很有些文艺爱好。”。

    艾教授笑着对香教授说:“你们搞物理的情商可不得了你们的那位同行可是开一代老少婚恋新风的大师,这位物理大师,光明磊落的爽快的宣告,上帝送给她一位年轻的妻子。”

    艾老说这话是真心的,他自己同女弟子的恋情不就是偷偷摸摸,站不直也倒不下的尴尬难受。

    客人明白艾教授说的是当代老少恋的范本杨翁恋。

    “辜教授还好吧”艾椿问。

    “还好,我来的时候他正忙于过问女儿的婚事,女儿过了三十,还是单身一人,老辜为这事觉都睡不好。”

    “他女儿我见过,属于美女之列啊,大学毕业生,怎么还要老父操心她的个人事”

    “那女儿有文心,外貌好气质不俗,不是没人青睐,好像总是阴差阴错的错过机会,而这丫头总担心婚后离婚怎么办”

    “结婚本就就伴随着离婚的风险么以往有个结缡,是说男女结合。实际上这个缡,就是离么,所以结婚时要想到离婚,这考虑没错。因为你考虑到了,那结婚后,势头看好,就要想到巩固婚姻,防止破裂。势头不好,那就分离。”

    “这丫头,还有个谱,婚后不要孩子,说养孩子的成本太高。她说中国之所以发展迟缓,是因为人口质量普遍不高,她说,没有把握把孩子培养成高质量的人才,弄不好成了社会的负担。你说很少有男人不要孩子,更多的要生子传宗接代。”

    “中国人口质量不高是事实,培养孩子成人,代价的确不小,辜家姑娘考虑的不谓没道理啊”艾教授感叹。

    其他人都听着这对老人有趣味的对话。甄伊在一旁听着,不禁悲从中来,去了洗手间。她想起了自己含辛茹苦培养一对儿女,儿子不仅不孝,几乎成了社会的渣滓。真是还不如当初不生下他为好。

    艾椿把眼光转向在一旁安静的坐着c小女孩样认真听二老风趣的谈话的素娘。

    “素娘,其实我们不是第一次见,在中央台等着我的栏目中,我见过你的,最早的时候,你上小学的时候,你的家教汪苏老师,有回带你到过我家,说要我教你怎样执笔写毛笔字。”

    “记得,那时候你好年轻好帅哈。”素娘羞涩的说。

    “现在是又老又丑啊往事如烟,让过去的都过去吧。”艾椿感叹。

    “艾老,我这回去汪苏那里,正好素娘才从那里离开。” 巫红说:

    “汪苏是个好人,受屈了,素娘能仗义执言,可是积大德的事。”

    “汪苏让我给你带了两支笔和信,一直因为瞎忙,到现在才给你。”巫红从挎包里掏出信和两支毛笔,“这笔是汪苏去杭州领到的书法大奖奖品。”

    “好的,很好。”艾教授见是一支写大字的斗笔和一支纯羊毛的湖州小楷,“我现在已经写不动大字了。”

    “香教授也爱书法。” 甄伊说。

    “那这斗笔就给香先生。”艾椿当即将那支大笔递给香教授。

    香教授起身双手接下比,他说:“因为祖父是地方上小有名气的书法家,小时候受到祖父的五指执笔法训练,练习了几年毛笔字。退休了,儿子又不在身边,就拉拉二胡写写毛笔字,消磨时间而已。”

    “这好,操琴挥毫乃雅事。”艾椿说,“中国老人晚年生活我以为还是比较丰富的,这毛笔c二胡,还有麻将等,忘却了老年的无聊和寂寞。胡适曾经一本正经的批中国人打麻将的危害,大有中国亡于麻将之说,所谓一部中国现代史,半部清脆麻将史。他就不说麻将的好处,他老婆就是麻将迷,几乎每天都打。这就使得胡适能安静的在书房考证,外出会友搞婚外恋,如果不是麻将牵住了他老婆,胡适怕没有那么自由。我们的邓公,战争时期也不忘抽空打几圈麻将,麻将声中敌人灰飞烟灭,真是决战若等闲。就是他下放在江西劳动那段时间,不允许打麻将,要不他照打不误,他是位宠辱不惊的人。”

    “艾教授对问题能发所为发,启我愚智啊”香教授笑说。

    “许多事情都是正反两面,不能说好就好的一塌糊涂,坏就坏的千刀万剐。好坏是在一起的,就看二者的比例如何。另外,即使同一类事物,也因个体的不同,而生出不同的好坏。比如,养老所,好不好呢这要看每个养老所的情况。就我们这民办养老所,还是比较好的,这是因为这里的负责人很认真,卫生饮食等方面搞得都比较好。但是我国许多养老所,大多差强人意。”

    “住养老所的,也是没办法。如果有好子女,好老伴,还是家庭养老好啊”一旁的秦根说。秦根时不时的看着素娘,这个女人长相酷似他的第二任妻子谢晴。

    “这是我们中州市原来的动物园秦园长,也是作家。我们是几十年的老友。”艾椿介绍。

    “我现在也成了动物,一天三顿有人送吃的,还来打扫卫生。”秦根诙谐的说。

    “那秦园长为什么不再找个老伴”巫红笑问。巫红是知道秦根乃中州名人,当年闹过满城风雨的老少恋。

    “老了,没人要了,离去的不再回来,去了更好的地方。她要是能回来,就好了。”秦根实话实说,柔情的望着素娘,坦然中略有忧伤,眼中噙着浑浊的泪水。

    正当众人不知如何安慰秦根时,只见进来一对白发红颜,原来是多卿和夫人叶酸妹来看望艾教授,叶酸妹提着一个包。

    艾教授将香教授等人向多卿夫妇作了介绍。

    “我的别情钩沉有我这两位曲折感人的老少婚恋故事。”艾教授说。

    “你们看,多教授可是家庭养老的典范,你让多教授来我们这里,打死他也不回来。”秦根说。

    室内一阵哄笑。

    “如果不是儿子还在上学,我对老头子说,我们也去党百姓养老院,我当服务员,免得老头来找艾教授下棋,要走不少路。”

    “叶姐,如果你来这里,这院长让你当,你多能干”栀子来送水果,听到叶酸妹说话,她早就同叶酸妹混熟了。

    栀子一出现,香教授的眼都直了,这样一位亮丽风光的中年女性,平生尚未见过,似乎高出甄伊c巫红c素娘一等。

    艾教授忙在香教授等客人同栀子院长之间作了介绍。

    香教授想,能住这样的养老所多好,能每天见到如此令人心旷神怡的女人。

    “栀所长,我想住到这里可以吗” 香教授显得很认真的问。

    “在你们那里办个分所,聘你当所长。”栀子笑说。

    “我这么老能当所长”

    “香教授,现在不到七十都不能称老。你还年轻,红光满面,你们来的时候,从背后看,我还当你是小伙子。”栀子说。室内飞扬出一阵笑声。

    香教授听得心里乐滋滋的说:“到了你们中州我才变成小伙子的。”

    “中午请你们吃一顿我们这里的饭菜,你们聊吧”栀子转身出了门。

    多卿感慨说:“这养老所的所长,既不能太年轻,也不能太老。既不能没风情,也不能过于风骚,既不能太萌,也不能形象不佳。这里的栀所长,可谓是标准化的。”

    秦根说:“更难得她对老人很孝顺。现在社会上滋生这嫌老的歪风,比如这公交司机,见老人多的车站,有的故意不停车。现在老人也确实越来越多,有回我乘一路公交,竟满车都是享受优惠乘车的老人。中国社会老人越来越多的压力还在后面啊,要是这孝行天下行不通,老人以后的处境不好说。”

    一会,栀子又回来,拿了个数码照相机:“今天你们老友新知在我们养老所大聚会,给你们照个相作纪念吧”

    “栀子院长想得好,这也是英雄小聚义啊”艾教授说。

    “我们能是英雄”秦根问。

    “老而不想死,同死神顽强斗争,岂非英雄”

    “英雄们到下面照相吧,以你们的党百姓养老院门牌做背景,我太喜欢这个名称了。”香教授说。

    于是相拥着到了院门口,新老朋友留下了难得的相聚时刻。

    然后又回到房间闲话一会。

    这时甄伊的手机响了,她接完话说:“女儿找我,我得先走。”

    香教授等也说不打扰了,要跟着甄伊离开。

    艾教授从他的小皮箱内取出一本书,签上自己的名字,交给香教授:“你从外地来,还专门来看我,很感谢,没什么相赠,这本书我这里就一本了,作个纪念吧。回去代问辜教授好”香教授见是装帧精美的别情钩沉,封面是大画家白琅设计的。香教授十分感谢,连说“好书,好书”。

    这书好不好,就看它奇不奇,有无作者签字。另情钩沉不只是一般的异性老少婚恋辑录,其案例典型c文明,古今中外都有,还有作者的独到评语。难得的一本书。比如对当代“杨翁恋”的评语:“当事者以东西方文明的坦诚和东方文明的担当,以科学家的坚定,以感人的梁祝真情,勇敢排除世俗浊流,演绎出当代一本老少婚恋的正剧。”

    评语精当有分量。难怪此书已出版,为之洛阳纸贵。

    分手时,艾教授握住香教授温热的手:“古人言,乐莫乐兮新相知,你我今日相会,印证此言补序。”

    秦根正要特地上前同素娘握手道别,刚接住素娘的手,突然一个趄趔,身子歪倒。

    欲知秦根跌倒后有无危险,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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