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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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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上次我发觉唐促和许墨之间产生隔阂后,特意去姑姑那里翻了翻天族仙史。这本小册子里记载了天族最新的官员变动,我清楚地看到许墨现在的职务不仅是太子太傅,还是兼任的四经总帅。四经总帅统管的是天族所有兵将,可以说是天族最高的军事机构首领。我想,许墨这个四经总帅的职务必是此次回天庭新晋升的,但凡一个有抱负的将军,都会垂涎这个位置。这大约就是唐促和许墨关系转恶的症结所在了。

    我觉得这件事多少让唐促不快意,这次许墨下罚令,我也是怕唐促太怀恨许墨,才仗义出了一次手,不过这个仗义出手貌似没起到作用。

    唐促在姑姑的神像前跪了一晚上,我其实是睡了一晚上。我告诉唐促,等许墨来的时候,一定要把我弄醒,他点点头,继续认真地跪着。我本来还担心唐促会挨不住,半途睡着,导致许墨来的时候抓个现形,他嘴巴一张一合再加罚一夜。但第二天看到唐促跪在地上站不起来的样子,我知道我的担心多余了。

    出于对唐促的感激和同情,我端了伤药给他擦,他反被我感动得要痛哭流涕。所以我又施好心,送了他一块手帕擦鼻涕。

    从唐促房里出来,迎面碰到许墨,我白他一眼,想绕开他走,他却故意挡在我面前。“你倒是很关心唐促。”

    “是啊,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可不像你,唐促怎么也跟你这么久了,没功劳也有苦劳,他不过是去接我回来,就要被你罚。你到底是恼他,还是恼我?”

    “我谁也没恼,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就事论事?分明是以大欺小!”我一甩衣袖,愤愤从许墨眼前走过。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蓦地一回头,冷冷道:“下次如果你不来查岗,就提前打招呼,我睡觉时也能睡得安心,不用时时提防你偷袭!”

    许墨先是一怔,随后微微一笑道:“当真不像个女儿家。”

    当真不像女儿家,许墨这话惹得我莫名地不高兴。虽然我也知道自己不大符合一个女孩子的性格,但是这个事情阿爹阿娘说说还好,许墨这么说,让我着实不舒服。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的不高兴,谁惹你了?”白煞修长的指头在我面前轻敲了两下,笑道。

    我从石桌上爬起来,有气无力道:“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有个医术很高明的哥哥吗?就是他,他惹得我很不高兴。”

    “兄妹两个闹别扭很正常,你这做妹妹的也忒小气了些。”

    “他也不是我亲哥哥。我觉得他真的很无理取闹,他的一个下属办完差事回来,顺道来山口接了接我,就被他罚得跪了一个晚上。”我愤愤地从石凳上站起来,向白煞揭发许墨的罪行。

    “你是因为他罚了那个下属而生气的?”

    “也不是,他,他居然说我不像个女孩子!”我又生气又害羞道。

    白煞嘴角抿起一丝笑意道:“就因为这个?”

    我重重地点点头。

    “云悠,你真不像个女孩子!”白煞迟疑了片刻,悠悠道。

    “连你也这么觉得?怪不得他说我不像女孩子呢!”我颓然地坐在石凳上。

    白煞嘴角的笑意更浓一些,道:“悠悠,为什么同样的一句话,我和他说出来,你的反应会如此不一样呢?”

    我茫然地看着白煞,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因为你很在乎他对你的看法,不是吗?其实你喜欢你这个哥哥,不是”

    还未等白煞把最后一个字说出口,我就把他推到了桃花坞一条下坡路上,看着他气喘吁吁地再沿着上坡路自己回来,我轻拍着手道:“看你再胡说!”

    白煞一边拭着额角的汗水,一边没好气道:“哼,自欺欺人!被人说中心事还不承认,你这番虚伪,我们这个朋友也不必做下去了。我把你当朋友,才把自己的心事说给你听的,看看你这个样子,这个朋友没法做了!”

    说实话,白煞生气的样子还真是挺好看的。尤其是他撅嘴的时候,娇羞得像一朵半开半闭的桃花。他这么一生气,我原先的气也就不是那么明显了,反而还有几分不好意思。我轻轻拉拉他的衣角,嘟囔了一句:“生气啦?你别生气嘛,不过是开个小玩笑而已。”

    白煞轻哼一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我刚才只是和你开个小玩笑,你可别当真啊!”我再次拉白煞的衣角道,“那我和你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以前看的话本子里,都是郎情妾意,互相喜欢,然后他们很自然地就在一起了。我觉得我这个哥哥他似乎是存心找我的不顺心的。你不知道,以前我是和他有婚约的,结果他都没见过我,就把婚约给推了。我听其他姐妹说,他退婚是因为他看上了其他女子。”说到这里,我突然给自己提出一个疑问,难不成当时许墨退婚就是为了丰儿?我心里一沉。

    “然后呢?”白煞对我的事情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白煞,你说如果当时是因为他和我的婚约,导致了他不能娶他真正心爱的女子,他会不会很恨我?”我突然把话题转了一个方向。

    白煞合上扇子,轻轻敲了敲额头,道:“应该会。”

    不知怎的,我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想法:许墨他现在对我好,会不会就是等我爱上他,然后他再把我抛弃,以达到报复我的目的呢?回想回想自己看过的话本子,这样的故事也是有的。许墨这个人气量小,他做这种事,好像也很有可能。

    我觉得全身气血上冲,如果真是这样,我定要给他好看。“白煞,帮我想个办法,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白煞看看我,轻笑道:“自己的心思自己还不知道?哎,不过大多人看别人看得明白,看自己就糊涂的很。”说着,他自己也摇摇头,又道:“我且问你,你最讨厌什么东西?”

    我想了想道:“脂粉,油油腻腻的,气味也呛人。”

    白煞脸上立即浮起一丝惊讶:“那你最喜欢什么东西呢?”

    “当然是老鼠啦。肥肥嫩嫩的肉,香香脆脆的骨,一口下去,满嘴流油。”我说得越发起劲,就像自己真的吃到老鼠一样。但是言谈间,我瞥到了白煞错愕的脸,他正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我,喉结还不自觉地哽了一下。想来我说的这话是把他惊到了。

    阿娘曾说我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倒是个十足的男孩子性格。依此考虑,一个正常女孩子的喜好应该与我的正好是相反的。

    “刚才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其实呢,我最喜欢的东西还是脂粉,闻上去香香的。最讨厌的呢,就是老鼠,黑漆漆的,真是吓人。”为了不让白煞对我产生怀疑,我违心地做了个厌恶的表情。

    白煞的脸上终于又浮起笑意,他缓缓舒了一口气道:“你这丫头真是有趣,玩笑开得那么逼真,差点儿把我也骗了。我就说,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不喜欢脂粉而喜欢老鼠呢。”

    “但是这和脂粉有什么关系呢?”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模样是挺可人的,但是衣服着实素净了些,脸上也不擦些脂粉”白煞喋喋不休地批评着我。

    自尊心驱使我脸上浮起不悦的表情:“我又不以色事人,干嘛要打扮那么欢甚。”

    “有句话你总该听过吧,叫‘女为悦己者容’,具体你想悦谁,想为谁红妆,只有你自己清楚了。”白煞用折扇轻轻拍打着左手掌,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

    晚上回到屙灵山,我竟像做贼似的潜回自己房间。松香门窗吱呀一闭,我翻出自己柜子里的所有衣物,终于找到除白色以外的其他颜色的衣裙——大红色。这件衣服是我生辰时阿娘亲手为我做的,我嫌它的颜色太过扎眼,一直没穿,没想到此次来屙灵山居然把这件衣服也收拾来了。我从怀里拿出白煞送给我的一系列护肤美白润色产品,对着闷黄的铜镜一阵乱抹。

    我承认打扮过的我的确是好看了一些,准确的说,是更像女孩子了。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在我还没想出是哪里不对劲时,敲门声适时地响了。

    “请进!”我捏着嗓子,故作娇气道。

    白煞教我坐的时候要半偏身子,目光里要含着娓娓柔情,看人不能直勾勾地看,要晓得时不时偷瞄一眼。为了达到他这个效果,我只好让自己对着屏风,而不是门。这也直接导致我不知道进来的是谁,但好在门风带进一股淡淡的奇兰茶香,该是许墨。

    白煞说,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回头,表现得越为娇羞越好。等来人近了,就捧出发钗,娇滴滴说一句:“我为君穿绯橘衣,愿君为我插花髻。”我在肚子里打了半天腹稿,语气神态拿捏了半天,终是吐出这句话。手上渐渐失去了发钗的重量,我的心狠狠紧了一下,手心渗出丝丝汗水。

    “悠,悠悠,你,你不是和我开玩笑的吧?”头顶出传来的声音着实让我发闷,我猛地回头,站在身边的人竟然是一袭宝石蓝锦袍的唐促。明明是奇兰茶香,怎么会是唐促呢?我强让自己嘴角挤出一丝笑,爽利地夺过唐促手中的发钗:“你说呢?”但是眼眶不禁犯热,有东西要流出来,却终是什么也没流出来。

    “我以为”唐促淡淡一笑,道:“你今天打扮得样子倒是美得很。”

    唐促说什么,我根本没放在心上,现在我的脑袋有点儿大。其实我本没有多想送发钗的意义,但当它被唐促握在手里时,我心里真的希望握发钗的是许墨。白煞的话浮在我耳边:“不失去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哪个才是你想要的。今天你就用这根发钗,试试自己的心吧。”我的心,居然是

    “今天这屋子里,好热闹!”我这时才瞥到门口站着的许墨。也许他们是一起来的,但是我忘了唐促性子急,喜欢先人一步。

    许墨嘴角轻轻上扬,目光直落在我身上。我急忙将手中的发钗往袖子里缩了缩,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大晚上这么辛劳地打扮一番,是要唱戏么?”

    许墨戏谑的口气引来了我的火山爆发,我一个没忍住,甩手将手里的发钗砸到他身上:“你才要唱戏!你们全家都唱戏!”白玉兰花钗落地时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我头也没回地冲出屋子。许墨,我竟然入了你的圈套,自己却还不知道。

    此后许墨就很少在我视野里出现了,因为我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他。自从我知道自己的心思后,我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个透明人,我怕自己的心思稍不留神就被他读懂。他既然一心想用这种方法报复我,我当然不能让他得逞,不让他得逞,就不能让他知道我喜欢他。

    离得他远远的,好像也是让自己抛开他,让自己明白其实根本不是爱上了许墨。但是距离这个东西,仿佛更能让自己看清自己的内心。有时候看到许墨和幺媚一起坐在前庭喝茶,我心里都有点醋意;每天从桃林回屙灵山,不自觉会想起那天他拿剑刺峋兽的样子。我觉得许墨真算是一个烂人,能使出这么狠毒的报复手段,但是他设的这个局,圈的就是自愿上钩的人。我是自愿上钩的,好像这件事也和他没什么关系。如果我不上钩,他是什么也得不到。

    许墨难道就那么自信我能喜欢上他?万一我不能那么听话地入套,他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不过他这种人,比我年长两三万岁,经历的必然比我多,怎么讨好一个女孩子,他自然懂得。我活到三万岁,说自己涉世未深,谁也不会信,但是我真是涉世未深,感情这码事,最起码我还没想到用它来做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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