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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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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事情完结得早,我回到屙灵山时,西天的太阳还是一只熟苹果,慵懒地挂在天边。

    前庭里,微风曳着一袭藏红色的衣裙,高贵的身姿被夕阳拉成一道长长的黑影。落日余晖正落在她宽扁的额头上,映出闪闪的金光。我歪着头看她,她勾着嘴角打量我。两片殷红的嘴唇微微张合,“丰儿”两个字在空中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不是丰儿。一晃眼只五百年而已,你都忘了丰儿的样子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许墨已经站在这个女子背后。许墨的目光越过女子高高的发髻,落在我身上:“这是瑶池十公主——幺媚。”

    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对,似乎听唐促说过,许墨现任夫人就是这个名字。我的心莫名地颤了颤。

    幺媚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优雅地转身看向许墨:“我当然没有忘记。五百年了,你自始至终都不忘她,许墨,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样挂念着她?”幺媚软软的声音如千万细针,直直逼向许墨。

    许墨薄薄的眼皮并未抬起,他只把目光顺到石砖上:“忘?时间是个好东西,但是可恨许墨生来一副好记性,有些事,终归忘不了!”

    “许墨,你对我,难道只剩了恨?”

    “我对你,没有恨。你贵为瑶池公主,又是东阳真君的儿媳妇,天上诸仙对你又是礼遇有加,我区区一个太子太傅,怎么敢恨你呢?”许墨口气虽然极淡,但是每一句话却狠得厉害,任何一个女子,怕都承受不起这番绝情。

    幺媚微泣的声音逐渐传开,把眼前的氛围搞得像葬礼一样肃穆。我这个外人被撂在他们夫妻之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在许墨及时发现了我的为难,他迈着四方步子,悠悠地踱到我面前:“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那边的事情办完就回来了,不过我好像回来早了,打扰你们了!”

    “不碍事,先回屋吃饭吧。”

    “哦。”我应了一声,加快脚步逃离现场。“对了,你们要一起吃吗?”我回过头来的一句话,引得许墨和幺媚一齐把目光投向我,但我自己却并不知道自己的这句暗含了关心的话有什么不妥。

    幺媚一抹脸上的泪痕,端了端手腕,冷冷地说:“我和许墨是天帝亲自赐的婚,既是夫妻,当然该同食共寝。”

    “圣母请我们到她那里用膳,这顿饭,你就自己独享吧!”

    人和人的思维方式果然不同,而思维方式的不同,又是每个人心中的小算盘所决定的。幺媚心在许墨,所以她以为我是有意挑拨他们的夫妻关系,而许墨没她那么多心,所以听出了我这句话原本的含义。

    晚上躺在床上,我脑子里交替出现玄门里的白衣女子和今天所见的幺媚,显然不是一个人,单从身材来看,到看不出这两个人的差别,只是前者周身散出的是灵气,而幺媚处处尽显娇气和傲气。依此推断下来,那个白衣女子应该就是幺媚口中的“丰儿”。

    丰儿就是造成许墨夫妻关系紧张的主要因素,那丰儿和许墨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呢?我总是喜欢研究别人的故事。可惜唐促不在这里,否则我一准儿会跑到他那里,向他问个明白。

    在床上翻腾了许久,直至睡意全无,我随手披了一件月白纱衣,信步转到了后山。今夜无月,天空中少有的繁星漫天,密密麻麻,如缀在墨蓝锦缎上的金丝绣纹。鞋底与枯叶相触发出的摩挲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嗯?”由于周围漆黑一片,所以我只好低着头走路。屙灵山怪石嶙峋,万一撞上去,自己岂不是倒霉。可我就是万般小心,还是撞上了。只不过撞上的这东西软软的,到没有什么疼痛。

    “走路怎么这般不小心,专往人身上走?”许墨淡淡的嗓音传入耳朵里。我并不急着抬头,嗔道:“我也不知道有人喜欢挡在路上,专让人往身上走!”

    许墨轻笑了一声道:“这么晚不睡觉,明天不用干苦力了?”

    “干苦力又不妨碍睡觉,我功夫这么好,边干边睡也不是不行。你呢,这么晚不也一样没睡。”说着,我凑近许墨。其实这个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不凑到耳边也可以说悄悄话,但习惯还是指使我凑到了许墨耳边,“是不是幺媚生你气了,不让你回房睡觉呢?”

    “我们一直都分开睡的。”许墨一转头,他的鼻尖恰好抵着我的鼻尖,他薄凉的唇靠得那样近,领口飘出淡淡的奇兰茶香,怎么能不让人意乱情迷。就在最关键的一刻,我的理智终是战胜了心魔。我一把推开许墨,却因自己双腿处在酥麻状态,被弹得向后推了几步。

    许墨完好地站在一旁,语气中含满了嘲弄:“明明是自己贴上来的,现在却怕得要命。”

    我斜着眼睛瞪他,当然他是看不出来的。

    “圣母不知道我和幺媚的睡觉习惯,只给我们备了一间房。她是瑶池的公主,当然受不得委屈,我也只好大度一些,把房间让出来给她。”许墨朝我走近几步道。

    “啊?”我第一次听说夫妻不同床的怪事,溜溜地说:“你不会是”

    “什么”

    “有难言之隐或是断袖?”我小心地吐出心中的疑惑。

    下一秒,眼中的景色就是满天繁星划过,树枝黑黢的影子划过,许墨的发丝顺着垂到我脸颊。弱势与强势明显的差别就是,强势的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弱势的我压在身下。

    “你想试试么?”许墨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表情俊冷地好看。

    突然经历这么大的变故,惊吓使得我只能重重喘气。我想一个平常女孩子遭到非礼,定是要奋力挣扎半天,再稍稍烈性一点的,兴许就要甩几个耳光上去。但我注定不是平常女孩子,我的手托着许墨的肩,滋溜溜盯着许墨好看的脸,幽幽吐了一句:“在这荒山野岭的,怕是不好吧。”

    “哦?那我们回你房里?”许墨的眉毛轻轻挑了挑。

    “不不,我的意思是不用试了,不用试了。”

    “哦?不试怎么知道?”许墨不依不饶,双手就要解我的衣带。

    “我知道,我知道。”我急忙止住他的手。

    “哦?你连这个都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

    许墨眼角笑意渐浓,一个翻身,稳稳地在我旁边侧身躺下。他的头枕着左臂,腾出右手理我额边的乱发。他修长温热的手指暖得我直想闭眼睛,睡意悄悄漫了上来。迷迷糊糊之际,只听许墨在我耳畔低语:“悠悠,你恨不恨我?”

    我无意识地嗯了一句,许墨的手顿了顿。

    一觉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金丝纹络的浅黄锦被好端端地盖在身上。看来许墨到底是个细心的人,懂得把我送回来。

    去桃林已经成了我的一个习惯。展颜的桃林经过我的加工,已经变得更加完美了。我和白煞坐在凉亭里,微风撩起四周的纱幔,半开半闭的桃花若隐若现。亭前的荷塘里只铺了圆圆的叶子,塘里的碧水百无聊赖地依着假山,悠闲地散出粼粼的波光。“白煞,既然你的琴技那么好,要不弹支曲子吧!”我饶有兴致地向白煞建议道。

    白煞轻捋着他两旁的鬓发,转头对我说:“本来是该弹个曲子的,只可惜我答应过展颜,除非他回来,否则再也不会弹琴了。”

    “可是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他愿意回来,自然会回来的。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白煞端起石桌上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叹世间痴男怨女,望不断离愁。白煞为了展颜,献出了自己的自由不说,还将自己唯一的心爱之物尘封了。指上弦,弦弦声似诉,不见瑶琴别旧路,只缘心事随君久。展颜若是再不回来,我就要替白煞问候他八辈祖宗了。

    我和白煞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坐着,一坐也能坐一天。傍晚踱出桃林,刚走两步,就被人从背后袭击。我反手推出匕首时,才看清来人是唐促。

    “好狠辣的白蛇,我刚回来,你就要我性命!”唐促握住我拿匕首的手,嬉笑道。

    “敢从背后袭击我,也不算你冤死。”我收起匕首时,唐促已经半蹲在我面前:“上来,我背你!”天下有这样免费的人力车,不用白不用,白用谁不用,本着这个原则,我毫不客气地跃上唐促的后背。

    “我不在这段时间,你自己走这山路,吓怕了吧!”

    “谁说的!现在这片丛林的禽啊,兽啊,都怕我得很,只要知道我来了,它们就不敢出来。”

    “又在吹牛皮了。”

    “真的!狗熊见我都绕路。”

    唐促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看我,狠狠地抽动了两下鼻子,若有所悟道:“怪不得,定是许墨给你吃了峋兽的肝胆,所以这林子里其他的兽都不敢靠近你。”

    “峋兽?是什么东西?”

    “就是那次袭击你,最后却被许墨杀死的怪物。峋兽是丛林里最凶残的兽,一般的兽只有做它食物的份儿。如今你吃了它的肝胆,那些兽循着气息,以为你是峋兽,所以不仅不敢伤你,见了你还得躲远。”

    想起那天的血腥味,我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滚,要吐出来。死许墨,竟然给我吃那东西的肝胆,还做的那么神不知鬼不觉的。

    唐促把我背到屙灵山下,我就迫不及待地从他背上跳下来,一路奔回房间。看到许墨后,一抖袖口里的匕首,直直向他刺去。许墨身子微微一偏,擦着匕首刃躲开了。

    “你这是怎么啦?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了?我以为你生气也该是今天早上动手,没想到还是这么后知后觉。”许墨眼角含笑道。

    “不是昨天的事!你说,你是不是给我吃了峋兽的肝胆?”

    许墨微微蹙了蹙眉头,轻笑道:“看来你比我想的还要后知后觉。”

    “你!”我抬起手,又向许墨刺了几刀。

    许墨灵巧地躲过,软语道:“好了,悠悠,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顽皮。我要办正事了,办完正事,再同你游戏。”

    许墨语音未落,唐促就窜了进来。“元帅!”唐促恭恭敬敬向许墨作了个揖,语气生冷,丝毫不像和我玩笑时的样子。

    “嗯,这么快就回来了?既然回来了,也不先和我述职,倒是急着给人当车夫。”许墨从容地坐在椅子上,抬眼看着唐促。

    唐促眼角扫过我的脸,待要说什么,却被我的话打断:“只是路上碰巧遇到的,我的腿还没好利索,所以就请了唐促当车夫。要是耽误了你们的大事,那你还是罚我吧。”许墨和唐促一齐把目光聚在我身上,一个淡然,一个灼热。

    最后我果然受罚了,我本来以为许墨会念在怜香惜玉的面子上,把这件事大事化小,谁知他根本不会怜香惜玉,动动嘴就把我罚在姑姑神像前思过。他说做事要懂得分轻重大小,有些事,不是自己想,就能做的。

    许墨罚了我,唐促自愿跟着受罚,这让我很高兴。这样一来,晚上蚊子多的时候,喂蚊子的就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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