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血誓

    季摇站立不稳，眼看就要倒下，就在此时，一阵白光闪过，洁白的袖袍翻飞，将霊天寂的双手从自己肩上打开，然后从背后将自己扶住，使自己有了绝对安全可靠的支撑，再难倒下了。

    “国师”

    季摇看着他，百感交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来了，没事了。”

    他的声音仍旧是那么温柔沉稳，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就给了季摇莫大的鼓励，季摇扶着国师的手臂站直了身子，与他一同看向霊天寂。

    此时霊天寂已经迅速平静下来，复帷墨与雾曦也在国师到来之时就快速翻到霊天寂身边。

    季摇之前已经沦陷于霊天寂对自己的百般温柔体贴，而此刻的霊天寂的反映使她不知所措。然而季摇是何等聪慧之人，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在整件事情中定是漏掉了什么重要环节是她所不知的。

    她含着眼泪，有些绝望的看着霊天寂，道：“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然后我就将至宝的秘密告诉你。国师在此，你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我困住，如今无穷子已死，只有我一人知道秘密，若是我此时与国师离开，你将永远得不到至宝。”在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她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流出，但是她没有发出一点抽泣之声。

    霊天寂狐疑的看着季摇，想了片刻，冷声道：“你问吧。”

    季摇收敛心神，问道：“你方才所说的，凌华，复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也使复帷墨与雾曦二人一惊，只见霊天寂平静的说道：“虚无殿中上古藏书《镇魂诀》之中，曾有起死回生之法，上面说，一历代广境君主所在广境至宝，加上，”他凝视季摇片刻，“加上人间皇族中人，正阳龙气之魂魄，二者合一，便可起死回生。”

    此时所有人已经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季摇脑中飞快的转着所有的记忆，“原来，你一开始就，你就。”季摇哽住喉咙，再说一个字就又要控制不住泪水。

    霊天寂唇角勾起如往常一般邪魅的笑容，“是，这所有的事，都是你来到我虚无广境的那一刻，就计划好的。你真的以为我会笨到以为你救了雾曦吗，”他微微俯下身，离季摇近了些，“你真的以为本君会爱上你吗。”他把“你”字说的很重，就如同一只冰锤，直接砸到季摇头顶。

    她在豆蔻年华，一生中第一个爱上的人，此刻正在告诉自己，自不量力。

    季摇深吸了一口气，她已经明白了大半，但还是不甘心的问道：“你今天与我同来道此处，是想？”霊天寂道：“自然是等你说出至宝秘密以后，杀了你，取你魂魄。然后，我就可以见到凌华了。”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在他俊美的脸上就如同银河之中最耀眼的星辰。

    季摇摇着头，泪如雨下。霊天寂却语气阴森的又道：“只是，没想到这位国师大人对你还真是情深意重，受你那样的闲气还是赶来护你，若不是他，此刻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

    “够了！别说了，别说了”季摇此刻已经是崩溃，泪水如洪水决堤，“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为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脖子上撤出一块玉来，用力一拽，绳子断裂，扔向霊天寂，“这个，还给你，我不要！”

    霊天寂伸手接住，说道：“这个嘛，你还要给我戴着。”

    季摇不知霊天寂此话何意，倒是身旁的国师惊呼道：“魔界玉舍，它本是妖物，你是如何驯服他的。”

    霊天寂傲慢笑道：“我自然有我的本事，玉舍上有我的名字，它已认我做它的主人。”

    季摇看向国师，国师会意，答道：“玉舍为邪玉幻化为妖，曾经四处作乱，它有吸收他人元气的本事，一旦为人所用，必定是吸取一人元气，去供养别的什么东西。这几日你总觉得困倦，我可算是知道原因了。”

    季摇只觉得真相犹如寒冰刺骨，看向霊天寂。

    他的眼睛深处有一团火，那是熊熊燃烧永不熄灭的，与爱人重逢的希望。

    可是季摇心里明白，霊天寂的希望终有一天会被无情的现实破灭。

    她忽然就觉得他很可怜。

    “你想要复活凌华，我的魂魄与至宝，二者缺一不可，不如，我们做个交易。”许久之后，季摇平静的说道。

    霊天寂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你跟我去一趟人间，助我平定奸逆。到时，我会把至宝的秘密，连同我的魂魄，一并交给你，决不食言。”霊天寂皱眉，季摇又继续说道：“我知道六界之间不可插手别界事物影响其发展，所以我也不会让你直接去杀了朱温，扭转局面，我会用我自己的办法达到目的，而你要做的，只是在我达到目的前，从旁协助我的计划，并且，保护我不死。若一切结束，大仇仍不得报，届时魂魄也任由你处置。”

    “好，就依你。”霊天寂爽快应答，挥手中指尖一掐，渗出一滴血来，那血悬在半空，霊天寂口中念咒：“魔血为誓，相约为盟，若有违背，命丧黄泉！”

    血滴立刻变为一团红雾，随后消失在空气中。

    季摇看到霊天寂的眼睛中闪着欣喜，心中不自觉的又寒了几分。原来，他是真的对自己生死毫不在意。她稳住心神，点头说道；“好，两日之后出发，我们就在此地会合，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霊天寂听到此话，没有多言。转身离开，半空中雾曦回头望了一眼季摇的方向，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终究还是消失在云雾之中。

    季摇看向国师，勉强笑了一下道：“虚无殿我是再也不想看见了，这几日我们就住在无穷子的小木屋里去吧。”国师点点头，此刻无处落脚，那间木屋是唯一的去处了。

    与此同时，霊天寂三人已经回到虚无殿内，此时复帷墨心中已经明白了大半，只是雾曦还是震惊不已，拉着霊天寂不住的发问。

    “兄长既然是要复活凌华姐姐，无论多么艰难我都愿意助兄长一臂之力，为何这么多年兄长却从不向我提起？”

    霊天寂看着雾曦，又看了一眼复帷墨，语气平和却无比坚定：“此事决不能让你们二人插手，以前不许，现在不许，以后也绝对不许。”

    －－－－－－题外话－－－－－－

    希望霊天寂和谁在一起？还是谁都不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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