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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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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男人轻轻握住我幼小的手。

    “凌风,还冷吗”他当时似乎是这么问我的,说完这句话,有一颗水珠啪的落在的我的手面上,那是有着与周围不符的温热泪水,像是烙在我心上一样。

    “师傅,您不是说他今天该醒了么”

    “现在还不过早上,急什么。”

    “该不会是您老糊涂了,没治好又不敢承认吧。”

    “你这没良心的小鬼,说这种话也不怕祖师爷晚上显灵代替老夫教训你”

    “啊他眼睛要睁开了”

    明亮的光线刺得我眼睛略微睁开后又立刻闭上了,半响才又适应着亮度一点点恢复了视力。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浓眉大眼的粗衣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正一脸好奇的俯身盯着我看。

    “好了好了,你别死盯着,让开点老夫还要再检查看看。”

    少年的脸从上空消失了,换成了一张白发老人的脸,黑色衣领上那老人满脸褶子,眼睛却依然炯炯有神。他伸手在我面前晃晃。

    “你能听见老夫的声音吗”

    “这是哪里”声音嘶哑的不像自己,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只觉得全身疲累不堪。

    “哎呀你不用忙着起身,师傅说你伤的很重啊。”少年见状忙过来扶我。

    “什么伤得很重,要不是老夫妙手回春这小子就死定了好么。”

    “是是,知道了,天天自卖自夸好啰嗦的,你感觉怎么样”后半句少年是对我说的。

    “这是哪里,西凉还是泷水”

    “都不是,”少年干脆解释道,“你在我们回賀啦,严格说起来,我们部落还是离西凉比较近的。”

    “阿棕是在月亮河潭把你捡回来了,真是的,年纪轻轻的要寻死也不找个好地方。”

    “师傅,人家说不定是不小心掉进河里,才会从上游被冲到这里来啊。”

    “不小心掉进去的那就更是该死啦,啧,烦死了,老夫都这把年纪了还要跟小厮一样伺候个来路不明的小鬼,喂,小鬼,你知道自己耗了老夫多少药草么,好了要记得还钱啊。”

    “师傅您一口一个钱字,好俗气啊。”

    “你小子懂什么,他脖子上那块玉都能买下整个回賀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周云。”脑子还晕乎乎的,我近乎本能的回答他。谁知那老头一听脸色就更难看了。

    “什么又姓周老夫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姓周的什么啊,一个二个就跟讨债鬼一样的找上来。”

    “你别在意啊,我师傅虽然是个糟老头,人还是不错的,你是哪里来的啊。你一定饿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混小子,之前给他喂参汤已经快把老子的家底都掏空了,你可不许再给他弄什么好的,来点稀粥就足够了啊。”老人忙叮嘱道。

    “晓得了啦。”名唤阿棕的少年头也不回的钻出了帐篷,老人很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发稀疏的头皮。

    “真是的,迟早有一天要把这小子逐出师门。”

    “老先生,您”

    “老夫是黄藤大夫胡不归,叫老夫胡大夫就行了。”

    “胡大夫,我昏迷多久了”

    “嗯,大概一个月,你小子也真够能睡的。”

    “一个月”我震惊之下一掀被子坐了起来,“西凉和羌无的战事如何了”

    “哎呀,你现在气血不足,快点躺回去。”老人上来帮我重新盖好被子,“年轻人干嘛都那么关心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你现在在的地方是安全的,放心好了。”

    “不,您快告诉我,战事,不对,先说周世林,羌无御史周世林怎么样了”我死死抓住老人的手,“就是羌无出使西凉的太史令周大人,您应该也有听说过吧”

    “哎呀你这死小鬼,力气怎么这么大,快松手,阿棕那小子,没事就爱捡些阿猫阿狗的,还不都是要老夫来照顾。”

    “师傅您说什么呐,做大夫的就该救死扶伤,您一直不也怎么将的嘛。”阿棕掀开挂着的毡毯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周大哥您别急,西凉和羌无已经停战了,周大人虽然还在西凉,但听说不久就会被释放回羌无的。”

    “西凉和羌无停战了”我喃喃道,一时有些茫然,仿佛全身蓄力,却一拳打在棉花上。

    “是啊,两国确实停战了,听说是中原那边有人前来杆璇的,泷水作为贸易城又再度对双方开放,羌无的皇帝至今还留在燮城呐,大概也是不放心吧。”

    他舀了舀手里的粥,递到我手上。

    “快趁热喝了吧,周大哥是西凉人”

    “不,不是。”

    “那就是羌无人”

    “我,我是”心里乱成一片,正准备随便说个地方,抬头忽然见到那老人在旁揉着手眼中却精光一闪,随即心下凛然,“我是太史令周大人家的下人,家中主母自开战以来日夜悬心,我此番也是前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救得了周大人。”

    阿棕还没说话,胡不归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哦周世林还有那么多讲究,连个下人都长得这么漂亮。”

    “是啊,周大哥你长得真好看,自从在月亮湾把你带回来以后,我们族不少姑娘好奇来看都看呆了。你也别担心脸上的伤,师傅早就治好了,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我没担心过那个。”我不由苦笑一声。

    “阿棕你少插嘴,老夫正在问重要的事情。”胡不归难得呵斥了他,“老夫问你,你真的是周家的下人”

    “我自幼无父无母,周大人是我在世间唯一的亲人,如果您实在不相信,我也只能这么回答您。”

    “唔”老人盯着我看了半天站了起来,“既然你被阿棕捡到了,总也是缘分,这几日就先好好歇着吧。等身体恢复了老夫再设法将你体内的虫子弄出来,这也得你自己先用内力逼迫才行,不是那么容易的。”

    没想到这种云游四方的小部落还有这等厉害的大夫,我惊讶之下回答他:

    “不多谢您的美意,只是我还有没完成的事情,这虫子现在不能取出来。”

    “不取”胡不归停下脚步,“别怪老夫没提醒你,这虫子再不取以后加倍费事,你这不已经差不多快给害死了嘛。怎么,还想再去鬼门关走一趟不是老夫自夸,下次你再发病,怕是遇不上老夫这么厉害的大夫了。”

    “多谢您,我自己明白的,只是,若现在真拿出来”

    “你怕是没明白老夫的意思吧,”胡不归干脆又坐了回去,“三时虫确实可以令内功修为一日千里,但用它代价更大。一般人用了大概可以正常维持个七八年,厉害一点的也就十年出头,可你身体秉性明显与其不和,再这么勉强下去这一两年真会死的。”

    “那么严重”阿棕听着我们的对话显然也吓了一跳,“周大哥,你还是把那什么虫取出来吧,练内功也不只这一条路,师傅很厉害的,说不定会有别的方法帮你呢。”

    “老夫是大夫又不是武夫,哪有什么别的办法,你少来添乱,”胡不归摇摇头,“也不瞒你,这虫子取出来以后,你这一身内功怕也是要折损五成。不过这些都是迟早的事,不想死于非命的话还是早点拿出来为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我膝盖也开始疼啧,好冷

    c故事中人

    “我还是”

    “罢了,你小子死活与老夫何干,只不过阎王面前别后悔就成了。”胡不归似乎生起气了,站起来摔帘子走了。

    “周大哥,你”

    “不碍事,我明白的,”对阿棕摆摆手,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身体大概还要一个月才能好的,师傅这回为了救你真的费了好大的劲。”

    “是啊,这还得多谢你们。”我想了想取下脖子上的玫瑰玉,递给阿棕。

    “这个,就当是酬谢吧,眼下我也没有其它东西了。”

    “这怎么行这个一定是你的宝贝吧,怎么能随便送人,师傅也就那么一说,以后你有了钱再还他就成了。”阿棕眼睛睁得大大的,忙将我的手推回来。

    “我原也想好好珍惜它的,只是,怕是做不到啊,越珍惜,越不能忍受它有一点的损坏,每日带着它都是提心吊胆的,这种越积越深重的情绪已经令我不能忍受了更何况,这回我为了来西凉犯下大错,怕是没什么好结果。”我轻叹一声,“你是个好孩子,这玉佩,也许还是留给你比较好。”

    “我不要”阿棕出乎意料的倔强,“你挂在脖子上,一定是很喜欢的吧,怎么可以随便送给别人,你说的那些我不太懂,但是这个绝对还是你自己留着比较好。”

    “是么,也许是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只能重又将玉佩带回脖子上,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既令我熟悉,又令我不安。

    我也真够傻,竟以为放下一块玉佩就可以放下过去的一切。

    往下几天我都没再开口说话,阿棕和胡不归似乎也不见怪,只是悉心的照顾我,身体终是一天天好转了,这期间胡不归似乎用药封住了我的体内的三时虫,令其暂不发作。

    “你死活不肯拿出来也就罢了,但以后一定要小心。”他将一种棕红色的草药点燃了烧成红褐色的灰,将那余灰敷在我手腕上,每日换三次。几天之后我的手腕上有了浅浅一圈小指粗的红痕。

    “这药效果也持续不了多久,等红色的痕迹消失以后就千万别再用内力了,来找我将虫子取出来。”胡不归看了我一眼又道,“当然啦,命是自己的,我也就这么一说。”

    “多谢您,胡大夫。”

    他哼了一声,似乎很不屑。

    这段时间的相处,我隐隐觉得这一老一少没那么简单,举止间也不像是纯正的回賀人,但他们并未追问我的事情,又确实是救了我,我也就没特意去问。

    只是有一天晚上,阿棕在给我倒奶茶的时候忽然自己说了出来,告诉我他也是被胡不归捡回来的。

    “我爹娘还有哥哥都死啦,他们是中原人,听说我的老家是在一片有着连天碧叶子的荷花池旁边,可我长这么大,连荷花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的,周云你见过荷花吗”

    我点点头。

    “真的漂亮吗”刚问完他又马上自己回答,“还是不要告诉我啦,我要自己亲眼去看到。”

    “你想去中原”

    “这我也不知道,虽然想看荷花,可师傅年纪大了在回賀也住惯了,我要在这里一直陪着他,虽然没有父母,可是有师傅一个我也很满足了,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相处起来像我和师傅一样吗”

    “不太一样。”

    “周云的父母,一定都长得很好看吧。”

    “别人都说我母亲长得很美,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父母的事情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想想看还蛮愧疚的,可哥哥的事情我却能记住一点点,大概是因为他总是带着我一块儿玩吧,我记得他的手特别暖和。”

    “这样啊。”

    “长大以后听师傅说父母不在人世我一点实感都没有,因为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忆。可哥哥却不一样的,现在想到也还会有点难受,明明连长相都不记得了。”

    “说不定是记得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我会这么想大概是因为有一次师傅告诉我,哥哥其实是失踪了,说是失踪,那么小的孩子孤身一人又有仇人追杀,一定是活不长的,所以与其认为是失踪不如当成是死了还比较好一点。”

    “你认为他没死”

    “师傅他见惯了生死,对这种事的想法当然是用一般的情况来看待的,我虽然也觉得他多半是死了,但有时候还是会想说不定有一天他会来找我呢。”阿棕笑了起来,“小时候有一阵子总被人欺负,每到那种时候就会很希望哥哥能回来,我也真够没出息的。”

    “这样想也挺正常的。”

    “不说这些,对了,你娶亲了吗”

    我木然的点点头。

    “真的那你的夫人也一定是个美人吧。”

    “大概吧。”

    “那你出来这么久,她一定很担心吧,你会给她写信吗”

    “没有,我若死了对她而言大概比较好。”

    话出口我就有些后悔,怎么对一个半大的孩子说这些莫名其妙的。阿棕的眼神却依然很认真,似乎没觉出半点不妥。

    “怎么会呢,你要不回去她一定很伤心的,为了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啊。我不知道周大人给了你什么恩惠,但你认为的亲人一定不只他一个,既然你已经娶亲了,那你的妻子也是你的亲人啊。”

    “可能吧。”

    “不过等我长大有了本事可不想娶亲,我要像师傅年轻时一样专心给大家看病。”

    “胡大夫在收养你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人”

    “是呀,你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懂得可多呢,师傅年轻时候到处云游,听说中原c西凉c羌无他都住过不少日子。大概在我五岁以前,我们还不在回賀呢,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阿棕自己说的口干舌燥,也喝了几口奶茶。

    “很多年前回賀族群内爆发了瘟疫,死了好些人,师傅正好带着我路过就,忙了大半个月救了他们,接着我们就住下了,大家很感谢师傅的恩情,对我们都特别好。”

    “这样。”

    “师傅医术很高的,好多好多人都认识他,他喝醉了还吹牛说年轻时中原的皇上都特意请他去看病,哈哈。啊,对了说不定你记挂的那个周大人也认识师傅呢。”

    “你怎么知道”

    “因为啊,你醒来以后的那天晚上,我听到师傅一个人在小炉子边一面煎药一面嘀咕,说什么姓周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当年千辛万苦的救了他结果现在还要救他家下人。还有什么这不会是他儿子吧,可是年纪看着不太对。”

    “嗯。”我沉思一会儿,“可能是碰巧吧,没什么特别的。”

    等我身体恢复到可以下床了,阿棕就常常逼着我走出帐子到外面走走。

    说实话我打算等到差不多康复就直接离开,并不想多见多人,但挡不住阿棕太过热情,只能像他所说的那样去外面的草滩散散步。

    春天毕竟已经来了,这里到处都盛开着我叫不出名字的花朵。周围一顶一顶浅色的小帐篷出乎意料的密集。女人挤羊奶哄着孩子的声音,男人挎着刀骑马放牧,炊烟不断的升起,这远离喧嚣的山脚下一片小小的草原里,有着与地域其它地方不同的安逸,连季节都是明朗的。这里的人也都有着大方朴实的性格,虽然日子千遍一律,可人人看起来都很满足,等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整个部落还会聚在一起吃喝玩闹,举行些传统的活动。

    我开始明白为何胡不归走过那么多地方,最后停留在了这里。

    这里的时间是有着魔力的,特别的缓慢而又不真实,可以令人放下一切如果是真的想放下的话。

    决定离开的那天,胡不归对我说:

    “不留下来”

    “”

    “你看起来过得也没多开心嘛,昏迷的时候一直噩梦连连的样子,年轻人太逞强会把命也送掉的。”

    “也许,等某一天我还会再回来。”

    “要回来啊,你还欠我不少药钱呢。”

    “胡大夫,您是不是认识周世林周大人”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干嘛忽然问这个。”

    “阿棕之前告诉我的,说你或许认识。”

    “那孩子是个实心眼儿,倒难为你忍了这这么些日子才来问。”

    “我以为您兴许不愿告诉我。”

    “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他曾是老夫的病人,老夫千辛万苦才把他救活的,仅此而已。”

    “您看过的病人那么多,为什么还会记得他呢”

    “唔,你之前说周世林是你唯一的亲人,这话是真心的吗”

    “是真心的。”

    “你甘冒大险来这一带,就只是为了他”

    “对。”

    “除了他,这世上还有你在意的人吗”

    “还有的。”

    “你小子皮囊长得太好,不是好事啊。”胡不归似乎沉浸在回忆中,“周世林年轻的时候长得也不赖,又会吟诗作画的,很能唬住小姑娘,可惜啊,可惜。”

    “什么可惜”

    “没什么,他不是你唯一的亲人吗想知道什么就等见面的时候自己去问啊,有些话我这个外人也说不好。”

    “那么,我能再问您一件事吗”

    “说啊。”

    “周大人以前似乎认识一个叫云霄的女人,您有头绪吗”

    胡不归似乎吓了一跳,眉间的皱纹陡然又深了几寸。

    “邵云霄你怎么会知道她。”

    “我落水的时候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来的,大概是小时候见过她,但也就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而已。”

    “唔,原来是这样。”胡不归似乎有些为难,“还是那句话,你想知道什么就自己问周世林去,不过嘛,”他叹了口气,“邵云霄的事情还是别问了。”

    “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死了。”

    “死了”

    “是啊,十几年前就死了,所以别再问了。”

    我沉默片刻。

    “多谢相告。”

    转身欲离去的时候,胡不归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她临死的时候让老夫转告周世林,说对不起他,要他好好照顾那株金木犀,老夫一直想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就算是大夫也救不了所有人,只是,那丫头为人着实不坏,又有满腹诗书,结果年纪轻轻就那么走了,老夫一直觉得很可惜。”

    阿棕知道我要走的时候满脸失望,掩饰都掩饰不住。我想,他大概潜意识里将我当成他那早已丧生在红尘里的兄长,怀着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微弱希望将我救起悉心照顾。可我毕竟不是,这也是阿棕的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世林同学其实也不是省油的灯,只不过他不是主角得委屈一点了

    c入镇临伤

    “真的不多留两日吗说实在的,你身上的伤还没好透呢。”阿棕坚持骑马出来送我,他说这峡谷里面看着开阔,其实真要绕出去还挺不容易。

    “不了,就这一个月还不知乱成什么样。”我满腹的心事也不好对他分说,一路上只顾自己低头细想。

    阿棕见我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就罢了,走了一阵子他唱了起来:

    “柳下稍,夜未央,树下月影不成双,湖心莲,小舟延,芷风片雾消旧年,家还旧路不曾忘,栏前茎草乱无章,调转路儿回望,仍记得满枝芙蓉少年郎。”

    这曲子一听就是来自中原的,阿棕一身游牧打扮骑马又在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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