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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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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誓言。”

    真好笑,昨晚才有着肌肤之亲的人,此刻就像是站在高处压迫着我一般,我垂下眼帘。

    “臣不想再回侯府了。”

    “这个自然。”魏光澈站了起来,他的衣服早已穿戴齐整,青莲色的衣服显得人更高了。

    “昨晚朕大概有些失了控,你再睡一会儿无妨,一切都会安排好的。”

    当天早晨,他就下旨任命小舅舅为节度使,出使西凉。

    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西凉国与忽兰有着连接几代的姻亲,自从羌无以不及掩耳之势毫无征兆的攻下忽兰后,西凉国就封闭了与羌无的民间交易场所,更召回了使者,不满之情毫不掩饰。

    羌无与西凉是除中原以外的最大两国,国力素来势均力敌。只不过羌无更靠近中原,而西凉则守着丝绸之路的重塞。就人口来说,羌无大部分都是汉人,而西凉则多是塞外及胡人,民风甚为彪悍。眼下两国的僵局其实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只会让中原渔翁得利而已,幸运的是眼下中原皇帝只得八岁,因此也不敢贸然出兵捡两国不和的便宜。

    可现在派出去的使节是何等危险我怎会不知纵容羌无给足了面子,万一西凉不承这个情要斩来使也不是不可能。小舅舅一介书生,想要说通那些蛮夷又谈何容易,我不明白魏光澈为什么非要做此刁难

    “你以为朕是因为跟周世林治气才派他过去的么。”魏光澈也不仔细解释,“这等大事朕又怎会夹杂私情,你非要猜度就当是朕想给他个扬名机会。”

    周氏起自百年,能人辈出,也亏了血脉不兴,纵然如此还是多少会让帝王忌惮。小舅舅并没有承祖上阴蔽,十八岁那年就高中探花,可先帝褒赏之于却并没有重用于他,一直都只是不痛不痒的有个名士的虚名罢了。

    这话当然没法直接说。

    “正好,”魏光澈表情轻松,“朕无视定安侯为嫡长子的请封,又派其姻亲出使西凉,卫淳山好歹也是立下过大功的人,为了不寒人心朕就给嫡次子一些补偿吧。”

    大哥本就因为顾家小姐的事情被御史弹劾德行有亏,加上崔丞相又在一旁使绊子,魏光澈朝上直接驳回了父亲的请封,但册封卫氏嫡次子也就是我,为嘉远侯,以承卫氏仕途。更将原忠老王爷的府邸改为嘉远侯府赐予我居住,所赏赐的金帛奴仆更是不少。

    旨意一出,全朝哗然,听说连父亲都跪下来一意请辞,但魏光澈当场发了怒,直接砸了面前摆的紫玉如意,终于将朝臣的非议生生压了下去。

    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魏光澈会如此迅速罢了,父亲的赫赫军功只换来了君王的猜测,而我不过委身于他,就似乎得到了面子上的一切。

    世道果然就是不公平的。

    在新府邸还没改造好之前,我先住进了军机处附近的山海楼,这里本是有重要政事时臣子日夜待命的地方,东西也还算齐全。

    “要不要再拨两个宫人来”

    我摇了摇头。

    他坐在我旁边,搂住我的腰,撩开我耳旁的头发凑过去深深吻了一口。

    “还在生气,嗯”

    “陛下,今晚是月初,您该去皇后娘娘的寝宫了。”我推开他。

    自从他得到我之后,这半个月几乎日日到山海楼来,虽说我已经没有开始那种抵抗的情绪,但总有些羞耻在体内徘徊不去,特别是白天醒来只剩自己一人在床上的时候。看着自己凌乱的身子,没有什么比那个时候感觉自己更像个玩物了。

    “朕去哪里还轮不到你安排。”他的手在我的腰上缠的更紧了。

    “是你不善于隐藏吗朕总觉得,你的身体并不讨厌朕这样对待你。”纤长的手指滑上我的锁骨。

    这半个月来,我没从山海楼踏出过一步,似乎将自己扔进瓦罐中一样,不去想也不去看,每天只不过等着他来而已。

    我总对自己说,再多一日就好,到了明天,我就会好好计划下一步该怎么走。可是魏光澈太过慷慨,一早就绝了我所有的退路,我知道父亲眼下定是更恨我,大哥也会视我为眼中钉一般,至于小舅舅,我心里一阵阵发热般的难受,他又会怎么想我呢

    朝中定是对我议论纷纷,可悲的是,他们擦测的大概都是事实。我也许是操之过急了,事到临头来只能退避到这山海楼之间。

    困在这里,与活在卫府又有什么区别,不同的是眼下束缚住我的是羌无国最大的牢笼,我再也别想逃开了。

    魏光澈其实和父亲一样,都喜欢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他温柔对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半浸在冰水里,一半在火上烤。既想紧抓着他一起沉进时间的虚无里,又想冲他大喊让他别再靠近我。

    连着若干个早餐我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床边有一块移动的日光,我常常伸过手去触摸,总觉那小小一片日光可以洗净我的污浊,让我就这么融化掉,再无踪迹。

    连小舅舅前往西凉的那天,我也没有去送他。我有什么资格再见他呢他被我连累,我却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你真的不去送送”魏光澈反复问我,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他就对我说:

    “别担心,朕保证周世林会平安归来的。”

    我不知道他的保证有没有用,但如往常一样,我只能选择相信他。

    “你还留着赵玉熏吗”

    “嗯,他还有用。”

    “你留下他,是因为他有用,还是心里舍不得”

    他诧异我如此直接的问法。

    “其实玉熏进宫以来并无做过对不起朕的事情,反之朕却灭了他的国家,逼死他的父母。可朕也没有后悔过,成王败寇,忽兰气数已尽了,余孽更不能留。”他神色复杂的对我说,“除了你,朕这辈子还没对谁手软过。”

    “你明日要不要出去走走,神色差的很。”

    我对他微微一笑,什么也没回答反身抱住了他,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有实感。

    又过了三天,我还是出宫了,但好笑的是却不知该去何处。既不想被人指指点点,也不想回家。

    家我这时才发现,不论如何定安侯府都是我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家,再冷漠,再伤人,那也是我在这红尘的维系之处,现在却已经被连根砍断了。

    还不如不出宫呢。

    这么想着我抬头时才发现自己来到楚家的府邸门前。来不及走,门口的小厮看到了我却已经上前请安了。

    “卫公子,我家公子正在呢。”

    犹豫了半响,还是进了去,一路上我都在想该怎么对仁渊开口,以及他会用什么表情看我,可等真见到的时候,我却忘掉了之前想说的话。

    不过大半个月没见,仁渊瘦了一大圈,他嘴角有女人蹭上去的脂粉,衣服也没好好穿戴,靛青色纹路的衣领松开,半边肩膀都快露出来了,看起来更有些叛逆不羁。他手持酒杯坐在桌旁,桌上杯盘狼藉,两个艺伶打扮的女子正靠在他身边吴侬软语撒娇弄痴。

    看见我,他打翻了酒杯,随即笑着让两个女子先下去。

    “今儿怎么得闲了,来来来,不嫌脏就陪着喝两盅。”

    看见他那份酒醉的无赖劲,我又放下心来,这家伙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管不顾,现在可还是大白天。

    “你忙什么了,瘦成这幅德行。”

    “能有什么,左不过是家里逼婚闹的。”

    “要不然你就先定下来也没什么,别为了这种事情闹得家宅不宁。”

    “你怎么又为这事教育起我来了。”他淡淡一笑,“说起来,我还没祝贺你高升呢,卫老爷子眼下怕要气得剁了你吧。”

    “我怎知道,”说完我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理他呢。”

    放下杯子我发现他怔怔的看着我,而且大概是错觉,他沉沉的眼眸里似乎有那么一丝伤感。

    “你想问什么就问,别这么恶心的盯着看。”

    他又笑了,却不像是高兴的模样。

    “没有,我没什么要问的,你现在,可比原来成日受窝囊气强多了。”

    我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间,发现墙上挂了一把剑。剑鞘是纯白色的,上面镶了一枚半个掌心大小的红宝石,一看就价值不菲。

    “呦嗬,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才见你挂出来”

    我拿了下来正准备拔出来好好看看,手里却是一空,仁渊从我手中将那把剑拿走了。

    “再好,也没你腰上的剑好啊。”他将剑挂回原处。

    我看了看夕狼,笑道:

    “你也没让我看个清楚,谁知道呢,这么宝贝,莫非是什么小四小五的定情之物”

    “莫瞎说,那种人哪配。”仁渊脸上的笑意已经淡的几乎看不到了,“本是打算送入的,后来舍不得就自己留下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小家子气了。”我见他的表情,想他是知道了实情心存芥蒂,于是冲他点点头,“不打扰你玩乐,我这就回去。”

    “回去,回哪去”他看着我说,“回到皇上身边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困死了爬去睡觉

    c血浸山茶

    见我表情不对他反而有些释然。

    “我可没教训的意思,何况这方面哪轮的到我这个品行不端的人说你呢。”他边笑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

    “你也别太过担心了,不论实情如何,哪个活腻了的敢乱嚼舌头管皇上的私事。不信你去看看,一个二个都装的比台上的戏子还真。”不知是不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他擦了一把嘴角旁蹭上的胭脂。

    “仁渊,我”

    “别说了你,”他摆摆手站了起来,“择良木而栖,我不是那种迂腐的夫子,更何况你做的半点没错,否则任凭被自家人欺负到头上么只不过你别忘了自己为何走到这一步的,别忘了当初的理由。”

    “理由么。”我喃喃自语。

    “你想做的,现在依然可以做到,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像狗一样跟着主子还是找机会自己打拼,只不过有些机会不能找,要等。”他又剜了一眼我腰上的夕狼,“既然得了宝剑,就该下狠心逼自己当个英雄。”

    我低头想了想。

    “仁渊,谢谢你。”

    “少来这套,”他眼中终于有了笑意,“认识这么多年,想想已经够酸牙的了。”

    “也是。”我心中莫名的松快了不少,仁渊真的是一个很能影响他人情绪的人,说不了几句话却觉得自己胸口那块巨石被渐渐移开了。

    “凌风,答应我一件事。”他认真的说,脸上再无玩笑的痕迹。

    “若要再做任何决定,想清楚,你现在面对的人是羌无国的君王,君王之心,最是善变且无情,不要随便付出自己的真心。”

    “胡说什么,”我心下一凉,脸上却热了起来,“眼下不过权宜之计,哪会如你所说。”

    “旁观者清,自从你进宫当差后变了多少,这一劫既然逃不掉,作为朋友我只希望你能平安终老,还有定安侯,虽然说到底也是你爹,可还是小心为好。”

    “酒喝多了吧,我回去了,你也节制些。”

    “嗯,是有些酒乏,不送你了。”他说是这么说,却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似乎我将会消失一般。

    我转过身离去,没再回头看他。

    脖子上明黄色的丝绦不时从领口闪现出来,那上面系着魏光澈给我的泉玉。我忽然明白了莲珊为何不要我送的东西,想珍惜一样物事何其之难,怕其损毁,怕其失落,倒不如什么也没有,干干净净心无牵挂。

    仁渊说的时候我虽然一力否认,但心里又何尝不明白自己的变化。以前床第之欢对于我来说不过是满足自身的而已,只要对方是个漂亮女人,事后又不会哭哭啼啼的缠着不放,那谁都可以。只不过一时冲动之后清晨醒来,看着旁边睡着的某个不认识的女人,想着昨夜的荒唐总令我心情变差。

    可现在

    “嘉远侯,皇上吩咐奴才带您去御林院。”一回去王公公就凑上来毕恭毕敬的说。

    跟着他到了那里,远远的就看到魏光澈正骑在一匹黑色的马上,他银色的骑装上绣着寒蝉的花样,表情严肃却又极其符合他的身份,浓黑的剑眉微微蹙着,周围的人全都跪在那里大气不敢出。

    看着他,我的心里忽然如被针扎般感到刺痛,这个人,晚上抱着我的时候力气大的似乎要将我浑身的骨头都碾碎,相握的手有着不息的热度,现在看着却又离我那么的远,冷如月濯。只要他轻轻一挥手,我们之间的一切就会像燃烧起来的纸片一样灰飞烟灭,什么痕迹也不留下。

    “你来了。”他对我点点头,“如何要不要和朕比试一把”

    “是,随陛下高兴。”

    他对我的回答有些不满,但随即又宽容的笑笑。

    “等一下你骑雪淮,我们试试谁能先到达前面那棵绑了红绸的白兰树下。”

    “若臣不慎赢了陛下呢”

    他好笑似的看了我一眼。

    “你若能赢,可以随便要什么作赏赐。”

    规则倒是简单,我看了一下那匹名叫雪淮的马,估计是从塞外运进京的,是好马不假,但恐怕性子不够烈爆发力比不上魏光澈的那匹黑色坐骑。

    果然,比赛开始后我始终慢了他一步之地。但我心里已经想好了方法,等快到达的时候,我一个翻鹞子从马上向斜前方跃了出去,由于速度过快一个侧滚后才停了下来。这时魏光澈的马已经迎面疾奔而来,他死命的勒住缰绳,那黑马一声长嘶几乎要靠后蹄站起来,魏光澈自己的也险险被掀下马,到底还是在我身边站住了。

    周围的人吓得一拥而上。

    “陛下您没事吧”

    “滚开”魏光澈一鞭子甩到旁边的小太监脸上,直径跳下马来到了我的身边,脸色煞白如纸。

    魏光澈素来都是异常镇定,喜恶不露于色的,可是眼下却完全不同,我以为他会上前揍我一拳,结果他却只是一把将我扶坐起来焦虑的问:

    “身上碰着了哪里,很痛吗”

    当看到我手腕的擦伤时,他脸色就更难看了。

    “臣先陛下一步到了树下。”我提醒他。

    听了我这句话他这才回过神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王公公早就让人拿了躺椅来,小太监们七手八脚的将我扶上躺椅,带我回了山海楼。我本不想一路这么招摇,但脚腕跃下着地的时候踩到小石子扭伤了,阵阵刺痛,与其变成瘸子,还是索性招摇些好了。

    果不其然,太医前来诊治了之后,得知我身上多处擦伤脚踝也得修养半个月时,魏光澈看我的眼神似乎要将我生吞活剥一样。

    待太医去抓药,宫人们纷纷退下后,他阴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我。其实他的手也擦伤了,因为太过用力拽缰绳的缘故。

    “都怪臣好胜心太强,一时顾虑不周,害的陛下差点堕马,请陛下赐臣死罪。”我漫不经心的说。

    听了这话,魏光澈并没有立刻说什么,已经是夏末了,那株玉兰花似乎错过了今年的花期,都这个时候树下还有着一地的白色花瓣。我倒下的时候黑色发间也沾染上了,魏光澈伸手将花瓣一一拂下,房里一片安静,窗外有着欢快的鸟声啾鸣。

    就在我在他的动作里恍然出神的时候,魏光澈忽然环住我的肩死死吻住我,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似乎有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口腔了弥漫着血腥味,他咬破了我的嘴唇。

    “你想要什么,非得这么逼着朕。”他的指甲生生掐入我的胛骨,“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要传出去,让人说你是蓄意谋害朕,那恐怕连朕都保不了你了。”

    他眼中有着雪亮的伤痛,一向温暖的掌心也变得冷若玄冰。

    我反抓住他的手腕。

    “陛下自然明白,趁势而为事情总会容易一点,既然陛下明白眼下多有不便,还请陛下恩准臣回自家府邸居住,那本破军十八式,也请陛下还给臣。”

    “朕说过,有朕在,你无需再练那玩意。”

    “那为何陛下之前要将它给臣呢”

    “你要它做什么,学了武功,从朕身边逃开吗”魏光澈大声的说,“也许朕从前可以忍受,但现在不行,绝对不行,朕不愿意再让你离开一步,什么暗人,什么残叶阁,你不需要知道那些,你只要陪在朕身边就好了。”

    “可臣不愿意,臣已经如陛下所愿,陛下也该给臣一个报效社稷的机会,而不是将臣如女子一样的圈养在身边。”我异常冷静的说出这句话,话一出口,房里的气氛似乎瞬间就要冻结成冰。

    “滚,你给朕滚”魏光澈甩袖而走,“你现在就给朕滚回自己的府邸。”

    当天晚上我终于来到了其实早已修缮好的嘉远侯府,嘉远侯这个陌生的称呼完全不像是我,不过无所谓,之前我又何尝真的像是姓卫呢。

    微微一笑,我从怀里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小木盒,既然魏光澈把破军十八式还给了我,那这个小东西就能派上点用处了。

    打开那个小盒子,里面是只半个小拇指甲大小的血色小虫子,匍匐在盒子里一动不动。我将左手食指凑到嘴边,将其咬破,随即将流出血液的手指凑到那小虫子旁边,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缓的移动着身子顺着我手指咬破的地方一点一点爬进我体内,指尖先是略有些麻痒,随即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确定它已经完全爬进去之后,我用布条将指尖缠好,又等了半个时辰,开始周转体内的真气。果然,全身的周流开始变快了。

    这虫子是南疆来的,名唤三时,三时虫本是毒物且最易被血腥味吸引,但有意思的是它却能够刺激人体内的固原,使得原本储存凝固的能力完全的发挥出来,这样一来就可以跳过一点一点日积月累才能完全打开的六脉,使得内力的修为事半功倍。

    当然风险不是没有,三时虫的毒性必须要靠内力克制,虽然某种程度上这样也有逼迫宿主勤勉练功的作用,可一旦受了重伤体内衰竭则极易被三时虫反噬,从精神到体力都不能有丝毫的放松。而且,这世上能将其取出来的人寥寥无几。

    听说用了三时虫的人,没一个能与之共生超过十年。

    十年足够了。逼自己到这个田地,我大抵不会再有时间沉溺于魏光澈罕见的温柔,一旁的铜镜里照出了影影绰绰的我,琉璃般的眼睛在光线下有着奇妙的通透色泽,像是即将结束的黑夜里隐约透出的天光,唇上还残有凝固的血渍。

    抱歉,仁渊,我想要的,始终就不是平安终老。

    作者有话要说:  用眼过度,红得跟兔子一样tat

    c碎镜流言

    大概是魏光澈真的对我不耐烦了,又或者政务繁忙,总之连着七天除了上朝我没再见过他。在朝上,他又成了那个十二旒后面的冷静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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