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一念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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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落月江潭入口处已然有了许多弟子把守,不像以往那般随意可进。桑芷远远地看着那些愁眉苦脸的弟子,他们费尽心思地想走进那个传送法阵,却是徒劳。

    法阵十分排斥他们的靠近,甚至连玄韵都难以进入,只要稍稍接近,他们便会被强行弹开。

    玄韵耳聪目明,五感极强,感应到桑芷的气息后,她犹如饿虎扑食一般挂在了桑芷身上,一面哇哇大哭道:

    “里面的坏哥哥欺负人,不让本座进去!拿不到落月鎏金盏可怎么办啊”

    桑芷对这个名义上的师父、实际上的熊孩子给折腾得半死不活。

    这丫头外貌变小了,居然连心智都跟着退化。

    桑芷这辈子抚养过一次友人的孩子,她生不如死,并发誓再也不要靠近任何智力低下、且脑子有问题的小孩,哪怕与人关系再好都不接养了。

    结果却栽在了玄韵手上。

    “仙主这是在做什么?”桑芷明知故问,摸狗一般揉了揉玄韵的头发,后者令一干束手无策的弟子们退下,只余她们二人时方才道:

    “这处秘境名叫落月江潭,里面放了仙界的至宝落月鎏金盏,也是天帝爷爷指名道姓要的东西。过不久便是婚宴了,本座进不去,就拿不到东西,天帝爷爷一定会骂死本座的!”

    桑芷和天帝同一代,天帝比玄韵高了至少两辈,人家的儿子都已经要成婚生孩子了,自己连个情人都没,甚至还有放眼六界无人敢娶的架势。

    桑芷:“”

    突然觉得心累这是怎么一回事?

    算求,不就是年纪大一点,辈分高一点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才怪。

    若是神界太子和魔界长公主成了婚,联了姻,那辈分和关系便更乱了。

    “能当我侄儿的小崽子娶了我长姐?我要怎么称呼才对管长姐叫侄媳,还是管太子叫姐夫?”

    桑芷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晃了晃脑袋,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挥散后才叹了一口气,心道:“岁数大了,就是麻烦啊。”

    也不知道魔尊的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东西,居然把三万多岁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八千多岁的神族小崽。

    简直荒唐!滑天下之大稽!

    “哇哇哇——本座哭了你还走神想别的事!”玄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撒泼打滚道:“本座不管,天帝爷爷要是骂本座的话,本座就打你,谁让你是本座唯一的记名弟子!”

    桑芷的嘴角抽了抽:“熊孩子,欠收拾。”

    关她什么事?玄韵这是摆明了要扯她下水,自己解决不了,便坑人。左右得拉一个一起死,权当垫背的。

    桑芷无奈地抄了手,道:“这落月江潭不是微生七玄内的秘境么?怎么仙主你也无法进入?”

    “以前七玄长老是都可以进去的,但是这几天里面的坏哥哥好像心情很差。玄肃昨天好不容易偷溜进去,不知说错了什么话,被坏哥哥给一脚从北九峰踢到了主峰天瑶浮云殿的匾额上。”

    玄韵不自觉地抖了抖,哆嗦着嘤嘤道。

    “他现还在长老房中养伤,牙掉了好几颗,如今说话漏风、喝药都洒。匾额裂成了两段,要修补又是一大开销。最近为了给神魔联姻献礼的事已然花了不少,再加上强拆修补费、玄肃的医药费,天呐玄财会疯的”

    “打住。”桑芷毫不犹豫地做了个停的手势,玄韵哭唧唧地止了啜泣,愣愣地听她道:“我对微生七玄的财报流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讲重点。”

    玄韵吸了吸鼻子,果然扭回了重点,道:“结果现在坏哥哥一气之下将入口从里面锁死了,除非用万魔之祖的随身法器——灵偃刀破开结界,否则无论如何都进不去。”

    桑芷下意识地将乾坤袖中的灵偃往里缩了缩,故作讶然道:“可万魔之祖不是已于三万余年前便失踪了么?怎么可能找得到他的灵偃刀?”

    “他的行踪或许可以通过鬼界的生死薄来找。”说起冥王二字,玄韵顿了顿,有点畏惧,却又强撑着仙主的颜面,故作平淡道:“可以找冥王去借借生死薄来使一下。”

    话音刚落,连玄韵自己都捂了脸,闷声道:“算了,本座也知道这是在痴人说梦。毕竟冥王是出了名的凶残暴力狂、动不动就杀人泄愤,听说长得极美却这么多年也没追求者。天帝爷爷也常说她可怕,肯定人品不好,还是不要去送死了。”

    桑芷:“”

    你面前的真冥王很抱歉听到你堂而皇之的吐槽。

    “既然如此,我帮不上忙,便先回房了。”桑芷行礼告辞后,转过身翻了个白眼,正欲离开之际,玄韵嘟囔道:“明明在坏哥哥的梦境中看到你了,怎么可能帮不上忙呢?”

    桑芷的脚步顿在了原地,半晌才回首,道:“我知仙主可以入梦,你在他的梦中看到了我?”

    微生七玄的七位玄字长老分工不同、各司其职。好比玄韵主音攻幻术,玄肃主规令条法,玄财主账本财报等等,每一位都在自己的领域上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是以玄韵说的梦境,桑芷并不起疑。

    只是有几分好奇,同她不过有几面之缘的男人怎么会

    “是啊,梦中的一男一女,女的脸同你一模一样,本座断不会认错。”玄韵道,“不过那个男的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本座看不清他长啥样”

    桑芷不待她把话讲完,便干脆果断地道:“仙主放心,破开结界的事交予我即可。”

    玄韵惊于桑芷突然的改口,但又喜于自己找到了一线生机,连忙将球踢给了她,自己撒丫子跑去找玄肃商量如何缩减山上用度的问题了。

    周遭已然无人,她抽出灵偃,反手便轻松破开了落月江潭的结界。

    “我一定要从他口中撬出师尊的下落!”桑芷不顾一切地闯入了落月江潭,“临渊的梦中有我和师尊,他一定知道师尊的所在!”

    四面八方的水流灌入她的口鼻,模糊了她的五感。

    桑芷怕水,自幼被部落调皮捣蛋的孩子用火烧着玩,身上着火时慌忙去附近的小溪灭火,却不经意间脚滑滚到了小溪中,险些淹死。

    自那以后,她便对水火皆敬而远之。

    可一切的恐惧感在追寻师尊的踪迹面前变得不值一提,她奋力地挣扎着,分明不会水却丝毫也不怕。灵偃依旧毫无反应,好像被谁施了禁咒、不可再发出任何动静,她只得徒劳无力地扑腾着。

    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住了她的腰身,随之而来的便是唇上温软的触感,桑芷微微睁大了双目,感受到渡入口中的气流,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被强吻了。

    她高龄三万一千零十五岁,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雄性能够同她有过任何肢体接触,一来是没人敢,二来是打不过。

    加之她修习鬼界心法绮罗杀,对男女之事并无多少兴趣,即便有、也早习惯了对男人只看不吃,能够十分完美地控制住自己。

    谁成想六界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冥王,会被一个仅数面之缘的男人按在怀里亲,一贯冷静淡定的桑芷都惊了。

    “他是在给我渡气,是在救我”桑芷如是自我安慰着,却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下去了,“娘的,这舌头绝对不是在那么单纯,每个人都仗着我脾气好所以不会对他们怎样么”

    桑芷狠狠地击了他一掌,却没有撼动他分毫。

    抛却法力的强大与否,单凭原始的力量,男女差异悬殊,她不仅没有让临渊滚远点,甚至发出攻击的那只手也被临渊攥在了掌心,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我一定会杀了他。”桑芷的双目有些隐隐发红,瞳孔深处甚至出现了蛛网似的暗纹,是愤怒到极致的表现,还有一点在水中的少许恐惧,“放肆!”

    临渊好像知道桑芷怕水一样,极快地带她浮到了水面,桑芷甫一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便用一只手扼住了他的颈项,将他按在了落月江潭的岸旁,手下的力气几乎能将他掐死。

    “玄韵看到了你的梦,你认识万魔之祖,我师尊,”桑芷断然地厉声道:“告诉我,他在哪?!”

    “没有那男人你会死么?”临渊的语气十分不善,被她压在岸上近乎窒息,却神色不动,只用那双深邃的双瞳紧紧地盯着她,“莽原的孤坟、混沌的无伤阁、还有你千万年来的穷追不舍,何必?”

    桑芷缓缓地松开了紧扼临渊的手。

    湿漉漉的长发紧贴着她的脸颊和后背,微生七玄纯白的弟子服薄薄一片,亦黏在了她的身上,苍白的面容和瘦削的身材让人莫名地心疼。

    “不会死,”桑芷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临渊,没有上位者的孤傲与蔑视,只有高处不胜寒的孤单和失落,“但会生不如死。”

    “我不需要回到什么父亲的身边,也不需要所谓的强大,我只想让他陪着我,甚至我可以只做一个凡人,百年生老病死后乖乖入轮回,也算不枉此生。”

    桑芷将灵偃直直地插在了躺着的临渊颈侧,刀刃对着灵偃的颈部大动脉,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涓涓流出。

    “厉鬼执念不散则不能投胎,这辈子我活腻了,想死。”临渊垂了眼睑,听着身上的桑芷冷淡地道:“识相些交代清楚。你重伤未愈,同拼了命的我交手无异于两败俱伤,甚至你死的可能性更大些。”

    “我若身死,”临渊兀的勾起了唇角,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上桑芷冰冷的脸颊,道:“潭中的落月鎏金盏,你便永远也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