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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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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那晚,单徙落荒而逃。

    张梓游晃着脚步回到酒店,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2

    凌晨四点。

    单徙果不其然失眠了。

    屋子静得可怕,但对她来说是常态。

    单仁伤好之后就消失了,说要出去躲一阵子。

    走之前他给家里多上了两把锁,单徙觉得这毫无用处。

    经验告诉她,如果高利贷的人要找上门,多上一千把锁也没用。

    在提心吊胆中继续成长,是她最强大的技能之一。

    凌晨四点半,被单下面还透出手机屏幕的光亮。

    单徙对着手机语音识别功能念了不下十遍,那人说的那个“火星文”,djevel。

    最后搜索结果显示出来是“恶魔”,挪威语。

    单徙皱眉,为什么他第一个说出来的不是英语,而是挪威语这样的小语种。

    她又用手机搜了很多个测试卷之类的东西。

    搜索栏输入的一行字是:怎样知道自己喜欢一个人。

    那些测试结果乱七八糟,说法各异。

    她更加迷乱,彻底失眠到天亮。

    3

    “呕———”

    “iv,现在你知道了吧,福利院的另一面是就这样的,你住进去一定受不了。”

    “谁说我一定要住进福利院?”

    “那你以为离开家之后可以去哪里?”

    “哪里不可以?”

    “你小学都还没念完,就算再厉害,也离不开我们。留下吧,我向你保证,父亲会像爱我一样爱你和的。”

    “哥,起床啦,你还要摆谱!”

    “滚,我都会了,摆什么摆。”

    “你太骄傲太自负了,我现在不敢肯定你是否真的适合发展为职业棋手。”

    “这不是我自己选的,当然不适合reads;。”

    “你还小,未必知道什么才适合自己。”

    “教练,你真应该跟ev一n谈论这个问题,他掌握着一切选择权。”

    ‘他掌握着一切选择权’

    梦里那个说话的声音为什么不笑?

    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忘记了(笑)这个表情动作?

    被禁锢了被惹恼了,第一反应难道不是笑么?

    操,张梓游,你可真亏。

    大好的时机,居然忘了嘲笑?

    坐起来靠着床,凝视黑暗中的酒店房间摆设。

    窗外已是晨光熹微,初秋昼夜大致等长,现在该是凌晨六点未到。

    回来梅州这些天,总是容易失眠,容易在梦中惊醒,容易被往事击中心脏。

    是否潜意识里在清理回忆的缘故?

    至今为止,sana一点都没说对,她错得离谱。

    iv能离开他们;iv从未被任何福利机构领养;ev一n也从来不会如同爱她那般爱iv和。

    老太太告诉我,这是宿命。

    我说,我从不信这一套。

    只有弱者才拿宿命论搪塞各自原本就短暂的生命。

    大多数人都在命运里沦为命运本身的小丑与奴隶。

    而我,既不是弱者,也从不是大多数。

    以及,比起iv这个名字,我更喜欢自己的中文名。

    4

    手指似乎有点按捺不住,想涂涂画画。

    张梓游找遍了整间套房,都没找到铅笔之类适合画画的笔。

    最后他拿着钢笔,直接在普通稿纸上涂了起来。

    画画这个爱好被刻意闲置了很多年,如今只敢品,不敢轻易拿起笔。

    从梅州再次回到挪威的那一年,sana看见了他画的鲁森,走过去问,什么时候画的,能不能给她也涂一幅。

    那时候窗外的雪下个不停,奥斯陆的鬼天气向来都应景得很。

    他推倒课桌,说,你他妈别多管闲事,也别自作多情,感觉不到我有多烦你吗?

    他扔开课本,把身上的外套掼在地上。

    甚至想让整个教室的人都滚给他出去。

    所有人都不配提鲁森,也最好别在他面前提画画——在平安夜过后的第三天。

    尤其是sana,这个因为喜欢他就一定要把他说成是女生的同性恋。同时也是ev一n最珍贵的人。

    张梓游拿着钢笔在纸上胡乱涂抹着,涂出她那头永远惹人注目的自然小卷reads;。

    对了,你知道挪威的冬天是怎样的吗?

    有一次,有个人追在我的列车后面,风呼呼地刮,雪飘飘摇摇,距离越拉越大,天也快黑了。

    她不知道这班列车要开往哪里。

    我想那时候,她的心里一定充满了绝望悲伤和无力——就像挪威的冬天。

    “我从一开始就警告过你,不要靠我太近,不要试图了解我,更不要动你所谓的真心。现在怎样?后悔了吗?”

    “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想要抱住你,说喜欢你。”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

    “也许不太知道,但只有这个词能表达我内心对你的全部情感寄托。”

    “好笑。”

    “那你呢?为什么不喜欢被人抱。”

    “不习惯。”

    “那你习惯什么?”

    “习惯被人抛弃,或者抛弃别人。”

    “那我属于后者吗?”

    “毫无疑问。”

    “以后你还回来吗?”

    “也许会,但更可能永不。”

    “会忘记我吗?”

    “会。”

    我愿意这就是终章,再无后续。

    从年少至现在,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已经算是扯平。

    但如果是我伤害了你,也忘了吧。

    如你所见,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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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其实上次张梓游没有忽悠陈姣,他这次回来确实是来做闲人的。

    在华侨酒店混吃混喝,把手头上大部分应该管的事情交给别人管。

    游山玩水钓鱼尝特产之类的才是正事。

    又比如,参加一下八竿子打不着的母校的一百二十周年校庆。

    真见鬼。

    怎样才能伪装成传说中富得流油且热衷慈善的知名校友?

    张梓游站在更衣室里,甚至有点罕见地头疼。

    6

    高中一百二十周年校庆,对单徙来说,跟平时每一个上学日没什么区别,高三级还是得从早上七点上课上到晚上十点半。

    直到很久以后,回过头来看,他跟她才意识到,彼此间真正的纠葛,始于这场对各自而言都无聊至极的校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