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二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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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玄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道:“此事说来话长,追根究底,还得从二十五年前说,当年……”

    “当年你母妃还未出阁之时便沈家小姐沈念情如姐妹,后来两人更是一同入宫成了先皇的妃子,但两人虽同年入宫,命运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沈家小姐沈念入宫次年就被封为贵妃了,而你母妃还是个嫔,一直得不到先帝的宠爱,倒是沈家小姐那段时日几乎是宠冠后宫,也许是如此,两人的关系便开始慢慢发生了改变……”

    说到这里顾玄情绪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得不到先帝的宠爱,你母妃便开始使手段,沈家小姐心思单纯,又念着旧情,屡次退让忍耐,可换来的却是你母妃越发的得寸进尺,次年沈家小姐便惨死在自己宫中,而你母妃自此一路高升,封锁消息,夺了沈家小姐的孩子占为己有,却立你为太子。”

    “她什么意图,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顾玄的话荆郁自是一句都不信的,他母妃是什么样的人他比所有人都清楚,可这顾玄看上去也不像再说假话,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是这顾玄提起这沈念时表情着实精彩,让他不由得起了几分兴趣,“丞相句句不离沈家小姐,若本王没有记错,这沈念乃先帝亲封的贵妃,且不说这称呼妥不妥当,这都过了二十余年了丞相还如此愤愤不平,莫不是这其中还有什么本王不知道的隐情?”

    顾玄没回答荆郁的话接着道:“陛下当年待王爷如何想必不用我多做提醒王爷也知道,太子之位,先帝的宠爱陛下全都让给了你从未与你争过什么,可晓是如此,你母妃依旧没有放过他。”

    “王爷可记得南苑捕猎陛下遇刺一事?”

    荆郁眉宇微动,“丞相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我母妃所为?”

    顾玄冷哼了一声,“除了她还有谁,沈家小姐把你母妃当成最知心的人,到头来却被你母妃害得惨死宫中,陛下会突然性情大变也只是因为看清了你母妃的真面目,起兵造反也不过是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为母报仇罢了,他有什么错。”

    听了这半天,荆郁也差不多听出了个大概。

    虽说听着骇人,但这也就说得通了,难怪荆焯会突然性情大变,想来是听了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谣言。

    荆焯并非母妃与父皇所生之子,此事在母妃离世时他便知道了,只是当时母妃走的匆忙,没来得及细说。

    这些年他也一直在调查关于荆焯的身世,却想不到荆焯原来竟是已故的沈贵妃之子。

    如今看顾玄这反应,荆焯的生父多半是顾玄无疑了。

    若顾玄所说的这些事都是真的,那荆焯为母报仇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确实没什么错。

    可错就错在他太蠢了,这种荒唐的事居然也会信。

    自他记事以来母妃是如何待荆焯他可是看在眼里的,之前他还一直想不通母妃为何会把荆焯收养到自己名下,如今却想通了,母妃所做的一切多半是想保住沈贵妃的名声,却不想一番好意,最后却落得了个如此下场。

    十几年来的倾心照顾却换不来荆焯的一丝信任。

    而荆焯会做出这些泯灭人性伤天害理的事多半是顾玄在背后推波助澜。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三年以来在地牢里非人的对待和父皇母后的相继离世让他早已对荆焯寒了心顾玄说荆焯无辜,可那些因此事而丧命的人又何其不无辜呢?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会因为谁的无不无辜就发生改变,做错了事情就该付出代价。

    “来人,照本王方才说的做,把他拖下去砍了,头颅挂到顾府门前,尸体剁了喂狗,手指做成凤爪献给荆焯做万寿节礼物,本王记得……”

    “他可是最爱吃凤爪的了。”

    顾玄没想到荆郁竟然会突然变脸,不禁慌了神,“郁王你这是何意?你方才分明答应过本相……”

    荆郁却笑了,“是吗?丞相不妨细细回想回想,本王可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什么啊!”

    “且如今丞相还知道了本王的身份,丞相怎么会以为本王会放了你呢?”

    “你这孽种……”被摆了一道,顾玄自知难逃一死便开始彻底放飞自我咆哮了起来,“你拉帮结派,藐视天威,究竟意欲何为?本相做的这一切不过是顺应天理,拨乱反正匡扶正义,本相有什么错?”

    “哼……”荆焯冷冷的笑了一声,“拨乱反正匡扶正义……这番冠冕堂皇的话,丞相骗骗自己便好,究竟是为了正义还是私心本王没兴趣也不想知道,本王只知道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念在当初你没一剑结果了本王的份上,本王再告诉你一件事,也好让你走的安心些。”

    荆郁不知凑过去说了什么,只见顾玄听后怒目圆睁发了疯似的咆哮了起来,“不可能,当年沈贵人惨死在冷宫的样子本相如今还历历在目,放眼整个宫闱,当年除了你母妃,还有谁会有胆子有能力做出这种心狠手辣之事?”

    “本相不可能搞错。”坚持认定了这么多年,一步步踩着那么多人的尸体走到如今,他容不得也接受不了自己搞错,“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说到最后他甚至开始癫狂的笑了起来。

    荆郁低眉冷笑,“丞相,你可曾听过一句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王虽不知这黄雀如此这般大费周章是为何,但……”荆郁声音冷了冷,“但他害本王家破人亡,落空至此,本王定会将其揪出来碎尸万段粉身碎骨。”

    顾玄还是没法相信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没办法接受这么多年自以为是的报复变成一种笑话,“不可能,本相不可能搞错,若不是你母妃……那会是谁?”

    “会是谁?”顾玄像是疯了般咆哮着向荆郁冲了过来,“你知道的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把灵噬蛊的解药给你,你告诉我……”

    荆郁却没有理会他的话,转身向外走了去。

    “你别走……你回来……荆郁,你告诉本本相,你告诉本相,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害了我的念儿?你回来……”

    随着咆哮声越来越远,身后的流萤忍不住开了口。

    “主人,你方才与顾玄说了什么?他怎的听后如此激动?”

    “没什么,交代你办的事办的如何了?”

    “哦,我已经去探查过了,乐童却如王妃所言的那般,是王妃从小馆里赎出来的,并无什么可疑之处,倒是王妃……”

    荆郁眉宇微皱,“有什么话就说,你何时也变得吞吞吐吐了起来?”

    流萤咳了一声,低声道:“倒是王妃,处处透着不对劲,与秦墨的关系也……”

    流萤说着拿出了那日被乐童偷偷扔进湖里的玉佩递给了荆郁,“主人,这是那日王妃托乐童扔掉的玉佩,据我所知,这玉佩乃一对鸳鸯佩,另一块……另一块在大梁镇北侯之子秦墨身上。”

    流萤本以为她家主子听后会大发雷霆的,但却只见她家主子又把玉佩扔回了她手中,语气淡漠道:“这与本王有何干系,他高兴怎么搞就怎么搞,只要不要妨碍到本王的大计就行。”

    他说的极其淡漠,流萤不禁怀疑起了自己的猜测,难道真的是她猜错了?

    只是它不知道,方才还一脸冷漠淡然的人却在回到屋内后又屁颠屁颠的爬上了人家的床。

    ——

    苏陌这病一来就来势汹汹,尽管已经精心调理了但还是时常觉得疲惫乏力,不过这几日小傻子倒是省心了许多。

    不吵着问这问那的,也不闹腾了,甚至还出奇的贴心,上辈子活了二十八年,从来都是他在照顾别人,不知道被人照顾着是什么滋味。

    如今来看,感觉还不错。

    小傻子虽傻,但确出奇的会照顾人,端茶倒水喂药事无巨细,甚至比侍女照顾的都还周到。

    这让苏陌不禁产生一种荒唐的想法,要是小傻子一直这样就好了。

    但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小傻子可是男主,日后恢复时想起自己曾给人端茶倒水还暖……

    说起暖床,苏陌很是费解,他不知道小傻子究竟是哪里听来的这个词汇,不光日日挂在嘴上还非爬进被窝给他……

    想到这些,苏陌不禁叹了口气,如今他是被伺候舒服了,可日后呢?

    待小傻子恢复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这些蠢事那不得杀他灭口啊!

    唉!

    兜兜转转他终究还是得死,而且一想到小傻子日后变脸的模样,他顿时觉得越发没有食欲了。

    吃完荆郁喂过来的最后一口,苏陌轻轻推了推荆郁抬着碗的手,疲惫道:“不吃了,我想休息会儿,你先去找他们玩会,别乱跑知道吗?”

    可他分明没吃几口。

    荆郁缓缓放下碗来,流萤的话还言犹在耳,他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这人真的会死。

    他不懂明明只是轻微的一点小病小痛这人怎的也会弱成这般。

    他身边的人个个都身强体壮,从没见过这人这般脆弱的人,想起昨日这人晕倒时的模样,他心里莫名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倒不是真的如流萤所说的那般被叶兰君的美貌给迷住了,只是无聊了这么多年,难得发现了件有趣的事,他可不想这人这么快就死了。

    每每起这几日他故意装傻逗叶兰君时不时露出的那害羞脸红的模样他就觉得一阵莫名的神清气爽。

    名声分明摆在那里,不远万里嫁来北晋甚至还不忘带上男宠,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一点都经不起逗,每每露出的表情与神态,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常年就连花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