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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爬我的床,你还怕他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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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沉江回到了他们住宿的仓库里。

    今晚的军营忙的热火朝天,所有人都在外面,仓库里边根本没有什么人,所以进仓库的时候,鹿啾啾一眼就看到了纪沉江。

    纪沉江还穿着那一身沾着血的作战服,潦草的倒在木板床上,鹿啾啾一路走过去的时候,看见地上都滴了一路的血。

    鹿啾啾看的心里边儿揪揪的疼。

    他在距离纪沉江的床铺几米外的位置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纪沉江的床铺是靠在仓库墙壁旁边的,是距离门口最远的位置,所以这边也最昏暗,只能看见纪沉江朦朦胧胧的轮廓。

    直到鹿啾啾走到床边,才清晰的看见纪沉江的脸。

    纪沉江大概是受伤过重,所以才昏睡了过去,但是他昏睡之中的眉头也是死死的蹙着的,他鼓着淡淡青筋的脖颈上还沾着血,血迹干涸后像是被风干后的玫瑰,糜烂中带着灰败的色彩。

    鹿啾啾一时没有忍住,伸出手去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脖颈。

    指尖擦过发干的血迹,鹿啾啾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在他的后脖颈上也有纪沉江的血。

    那些血迹像是某种不祥的烙印一样,印在他的后脖颈上,让鹿啾啾一想起来就觉得浑身难受。

    “纪沉江?”鹿啾啾蹲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喊他的名字。

    如果纪沉江这个时候睁开眼看,就会发现鹿啾啾像是一只淋了雨的小狗狗,可怜巴巴的缩在躲雨的屋檐下,不敢叫也不敢跑,只拿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但纪沉江没有睁眼,所以鹿啾啾只好一点点,鼓动着自己的小爪子,悄咪咪的去解开纪沉江的作战服扣子。

    他想看看纪沉江的伤有没有包扎。

    被血迹浸润的作战服显得黏腻又沉重,他把作战服一扒拉开,一股血腥气直直的冲上他的脑门儿,黑色的作战服下是狰狞的伤口,鹿啾啾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的胸口也跟着疼了起来。

    鹿啾啾小心翼翼的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药包,沾了一点儿药膏去擦纪沉江这个伤口,但是这些药膏对于纪沉江的伤势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雨衣又去药包里翻找,想要找到一些药剂,但是他的药包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在他打开夹层的时候,却在里面摸到了一个小创口贴。

    是一个粉色的创口贴,上面还有小熊的头像,鹿啾啾拿起那个小创可贴的时候,一下子想起来,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创可贴的时候了。

    那时候他还缩在温暖的被窝里边,一醒过来,手边儿就被塞了一包满满热热的兔肉油纸包,在兔肉油脂包旁边,放着一双新袜子和创口贴,他拿起来后,还能再拽出来一张小纸条。

    鹿啾啾鼻尖儿一酸,突然间觉得自己好过分,而且又笨又没用。

    纪沉江对他那么好,他当时却只想到了哥哥,现在纪沉江受伤了倒在这里,他却只有一个小创可贴。

    如果他也有精神体,也有精神力,是不是就能治好纪沉江身上的伤?

    突然间,鹿啾啾觉得一股夹杂着微痛的热流从脚底心袭来,在他的四肢百骸间游走,像是电流在击打脉搏,打的他整个身体突然僵硬起来,手指不由自主的发抖。

    他的身体里似乎有某种力量在翻涌,在碰撞,呼啸着撞上某种屏障,鹿啾啾的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像是被一把大刀在切割他的手臂一样,他的经脉都能感受到利刃的摩擦,他痛的哀嚎着扑倒在了纪沉江的身上,与此同时,鹿啾啾突然看见自己的指尖亮了起来!

    就在他的指尖亮起一点点昏黄的光芒的时候,他经脉里的痛苦一下子就消失了,反而有一股暖暖的暖流,顺着他的身体缓慢的游走,他可以指挥着这股暖流,随意在身体内走动,他的手指一串指尖上突然凝聚出来了一阵白光,然后从白光里面掉出来一只小——哎?一只墨绿色的小乌龟?

    鹿啾啾人傻了,张着嘴巴,愣愣的看着那只小乌龟。

    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和那只巴掌大的小乌龟大眼儿瞪小眼儿互相看了一会儿之后,小乌龟突然慢腾腾的转了个身,然后趴在了纪沉江胸口处的伤口上。

    一阵昏黄的光芒从小乌龟的身上亮了起来,鹿啾啾眼睁睁的看着纪沉江身上的伤被渐渐的治好。

    鹿啾啾倒吸一口冷气,一阵狂喜涌上了他的小脑袋,他一时之间高兴的说不出话,只会用手啪啪地拍着自己的大腿根儿。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这是他的精神体觉醒了!

    帝国人口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能还发出精神力,但是只有30%的人能够觉醒出精神体,而且这30%的精神体力还分等级,等级划分为sss,ss,s,a,b,c,d,e。

    在e等以下的精神体和没有没什么区别,因为精神力等级越低,召唤出来精神体的时间就越短,e等级以下的精神体,每天大概只能存在几分钟。

    帝国军校招收学生的精神体等级标准是a,只有这个等级的精神体,才能在战场上发挥比较大的作用。

    在过去的18年里,他一直期待自己的精神体觉醒,本来他以为自己就是那一部分没有精神体的天才,却没有想到,居然也有觉醒的一天。

    鹿啾啾高兴的恨不得当场旋转两圈儿,原来刚才他身体的异样,就是因为他觉醒了精神体呀。

    虽然帝国内部大部分人觉醒精神体的时间都在幼年的六岁到十岁,但是像是鹿啾啾这种到18岁成年以后在觉醒出精神体的例子也不是没有,只是比较少见而已。

    鹿啾啾想,也许他能觉醒精神体,是因为之前他打了一针精神力药剂的原因。

    鹿啾啾越想越高兴,甚至忍不住在原地转了个圈儿,然后趴在床边,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去摸他的精神体。

    好硬的壳儿啊,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小乌龟正慢吞吞的治疗着昏迷中的纪沉江,随着一阵昏黄的光芒渐渐的渗透在纪沉江的身体里,损伤过度的身体在渐渐的被治愈,紧绷的神经被安抚,狂躁的精神海逐渐平息,纪沉江从昏迷中缓缓醒来。

    他之前在暗河中重伤,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又懒得去医疗仓治疗,所以干脆回到住宿仓库,找了个地方,自己缩着。

    他每一次受伤都不爱被别人治疗,因为大部分的人的精神体只能治疗他的外伤,但他对别人的精神力特别敏锐,当他被别人的精神体安抚精神海的时候,他的精神体巨狮会被刺激到,只会让他更加不舒服。

    所以大部分时候,他都是自己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自己疗伤,等着伤好再出去的。

    就像是一头脱离族群的狮子,受了伤也只会在昏暗的岩洞里独自舔舐。

    但是今天不同。

    他能够感觉到一股奇特的精神力在他的身体里游走,缓缓的安抚他狂躁的精神海,舒缓他暴戾的精神力,他的伤处也被人细细的治愈,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指尖在他皮肤上游走时候的小心翼翼。

    五感逐渐恢复,纪沉江听见自己的耳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碎碎念。

    “叫小绿帽怎么样?和你好配呀,绿油油的。”

    “等你长大了,就叫大绿帽吧,听起来就环保。”

    纪沉江活生生被气的当场睁开了眼。

    晕不下去了,再晕就要被人当成绿帽奴了。

    这顶绿帽子他妈的到底戴在了谁的脑袋上?

    你以后干脆去卖帽子吧,我一顶陆怀泽一顶,见一个发一个,满世界都是你鹿啾啾的森林,谁见了都要竖起大拇指,喊一声环保小卫士。

    纪沉江睁开眼的时候,鹿啾啾甚至都没有看到,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放在了小绿帽的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拥有精神体,整个人都新奇极了,时不时摸摸戳戳,小绿帽脾气还挺好,被鹿啾啾戳了个仰倒,四脚朝天的在原地滚了两圈儿也不着急,被扒拉回来之后就继续趴在纪沉江的胸口上,任劳任怨的给纪沉江治伤。

    鹿啾啾顺手扒拉开纪沉江的作战服,解开了纪沉江的裤腰带,让小乌龟在纪沉江的身上尽情的爬,看到什么伤就去治什么,最好把纪沉江所有的伤全都治好。

    小绿帽在治疗纪沉江的时候,鹿啾啾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精神力在飞快的流失。

    原来这就是治疗别人的感觉,怪不得以前总听一些医疗兵说,每次治疗结束都觉得自己被榨干了。

    不过当他看到纪沉江身上的伤一点点变好的时候,他的心底里就跟着涌出来无限的得意和骄傲来。

    这就是他鹿啾啾的精神体!

    他的小绿帽能治疗这么多伤痕,怎么说也是一个a等级的精神体吧?

    啾啾膨胀了!

    鹿啾啾的小尾巴当场就翘起来了,恨不得把这个消息昭告天下,从今天开始他在也不是拖油瓶了,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医疗兵!

    正当鹿啾啾蹲在地上抓着床单儿摇头晃脑的时候,宿舍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鹿啾啾听见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从门口外传来。

    “啾啾?啾啾!”

    是哥哥声音,哥哥怎么找来了?

    鹿啾啾一个激灵,猛地站起了身,下意识的心虚,想跑。

    如果被哥哥看到他跟纪沉江走的这么近,哥哥一定会很生气的!

    他还记得当初纪沉江欺负他和哥哥的事情呢。

    虽然纪沉江和他道歉了,他也不在意纪沉江对他做的那些事儿了,但是纪沉江还没跟哥哥道歉呢,哥哥一天不原谅纪沉江,他就没办法在各个面前跟纪沉江在一起。

    鹿啾啾想往自己的床边儿上跑,但是纪沉江的床尾距离他的床位实在是太远了,哥哥这个时候已经走到门口了,他现在往回跑,会正好撞上走进来的哥哥。

    鹿啾啾的脑袋里立刻掀起了一场头脑风暴,在长达半秒钟的手足无措之后,鹿啾啾脑子里精光一闪,突然闪过了一个绝佳的好主意。

    既然跑不回去,那直接找地方躲起来不就行了,哥哥进来之后看不见他,不就去别的地方找他了吗?

    鹿啾啾快速环顾四周,整个仓库里干净整洁的什么都不剩下,只有一张张铁床,而铁床上又一个人都没有,他压根儿就没有藏的地方。

    情急之下,鹿啾啾的目光定在了纪沉江的床上。

    他一咬牙,一狠心,直接掀开纪沉江的被子,整个人往床上一钻,像是个小鹌鹑一样,紧紧的缩成一团,藏在男主的腿间和被子之下,最后又把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被子盖下来的时候,鹿啾啾还在心里沾沾自喜。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鹿啾啾前脚刚躲进被子里,后脚就听见一阵越走越近的脚步上。

    陆怀泽走进来的时候,目光直接定在了纪沉江的脸上,整个宿舍里边除了纪沉江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陆怀泽看的微微蹙眉。

    刚才给他指路的同学分明说亲眼看见鹿啾啾走进住宿仓库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的,现在鹿啾啾人去哪儿了?

    目光环顾四周之后,陆怀泽转身就打算走出仓库去继续找鹿啾啾,但是他才刚转过半个身,突然间听见仓库那头的纪沉江轻轻地笑了一声。

    “陆怀泽。”

    陆怀泽听见纪沉江在那边叫他,那声线里暗暗藏着几分嘲讽,低沉沙哑的响起,声音很轻,但是语气里却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劲儿,像是正咬着谁的肉,在跟谁较劲儿一样。

    陆怀泽回过头,正对上纪沉江的视线。

    他看见纪沉江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后背懒散的靠在身后的铁栏杆儿上,隔着老远儿微微抬起下巴,明明他是躺着的,但是那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却像是居高临下一般睨着他,又薄又红的唇微微一勾,轻笑着问他:“是不是要找人啊?”

    在纪沉江坐起来,跟哥哥说起话的时候,躲在被子里的鹿啾啾人都傻了。

    纪沉江这是要干嘛呀!

    他心底里突然冒出来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伸出手去抓纪沉江的大腿,示弱似的,希望纪沉江不要再说话了,他不能让哥哥发现他在这儿。

    但是他才刚刚抓了两下,纪沉江的大腿突然裹挟着怒火,重重的压了下来。

    纪沉江平时看着劲瘦,裹上作战服时并不显得壮,但是一扒下来那一身作战服,里边儿藏着的是鼓鼓的腱子肉,又烫又硬,压着鹿啾啾的两肩,狠狠的将他向下一压,压的鹿啾啾一张脸直接埋进了被子里,无论如何都起不来。

    而这时候,鹿啾啾听见他哥哥声音隔着被子清冷的响起:“对,我找人,你看到鹿啾啾了吗?”

    鹿啾啾正喘不过气儿的时候,突然身上一轻,纪沉江松开了压着他肩膀的大腿,顺势左腿曲起,右腿顶着鹿啾啾的肩膀,把他整个人往前一顶,顶的鹿啾啾失去平衡,扑在了纪沉江的小腹上。

    然后,纪沉江在鹿啾啾的小声惊呼中,猛的掀开了自己的被子。

    “看见了。”纪沉江靠着栏杆儿,一只手撑着自己坐起来,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放在左侧膝盖上,重重的搭在鹿啾啾的脑袋旁,狠狠地把鹿啾啾的脑袋摁在了他自己的小腹上,摁的两人都闷哼一声。

    鹿啾啾想挣起来,但纪沉江的手指已经插进了他的发间,用力的捏着他的小脑袋,让他动弹不得,做这一切的时候,纪沉江都没有看向鹿啾啾,而是昂起头来,一双荡漾的桃花眼挑衅一般的望着陆怀泽,唇角一抿,满怀恶意的轻笑:“我床上这个,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啊?”

    纪沉江说到最后几个字儿的时候,似乎还觉得这场面百年难遇,如果不让陆怀泽亲眼看见趴在他小腹上的这个人的脸的话,他可能会遗憾终身,所以他特意掰着鹿啾啾的脑袋,猛的一个用力,将鹿啾啾脑袋的方向转到了陆怀泽的方向,让鹿啾啾枕着他的小腹,跟陆怀泽直直的对上了眼。

    鹿啾啾看到他哥哥的时候,整个人就慌了。

    完蛋了,完蛋了,他被哥哥发现了!

    鹿啾啾掩耳盗铃一样立刻伸出两只手,挡在了自己的脸上,只要哥哥看不见啾啾的脸,躺在这儿的人就不是啾啾!

    但他的手才刚遮到脸上,就被纪沉江用力的拧到了一边儿去,疼得他哇的一声喊,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

    “你挡什么?”鹿啾啾手腕痛的要死的时候,听见纪沉江在他头顶上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低吼:“敢爬我的床,你还怕他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漂亮笨蛋被迫绑定龙傲天系统后》《我为帝国竟牺牲至此》

    完结文:《万人嫌真少爷重生了》

    时瑾出身于义务孤儿院,却是帝国军校最惹人眼的治愈系医疗兵。

    像是一支带刺的玫瑰,野蛮生长,张扬恣意。

    直到一次意外体检,时瑾才知道自己是时家的真少爷。

    他以为自己从此有了家,满含期待的上了门,却发现时家更在意那个假的孩子。

    他被时家所有人排斥。

    “你不要凶时跃,他胆子小,不像你。”

    “时跃在时家生活这么多年,早就是我亲弟弟了。”

    “不要碰时跃的东西。”

    甚至时瑾临死前,二哥都不肯回头救他,只有学校里的疯狗送了他一程。

    重活一世,时瑾决定不争了。

    他拍拍屁股,收好东西,去找他的疯狗报恩去了。

    ——

    听闻时瑾走后,家中亲人反应不一。

    性格冷漠的大哥蹙眉:“时瑾又在闹什么?”

    偏心焦躁的妈妈冷哼:“别管他!我看他还能走到哪!”

    嫌弃时瑾的二哥嗤笑:“又变着花样跟时跃争呗。”

    就连时瑾喜欢的男生也只是点了点头,随意回道:“吃到苦头后,他就自己回来了。”

    只是他们等啊等,等啊等,却发现时瑾不仅没有灰溜溜的回来,反而一路高歌,骑在了他们所有人的脑袋上。

    外软内硬做事利落受x战斗狂人忠犬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