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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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潜离开五天后,贺家才后知后觉他没了音讯。

    贺泽:“你们打了他的电话没有?都打不通?”

    曾姞面色担忧:“我们都打了,全都是关机。”

    贺炎啧了声:“他不会拿了两百万就拉黑我们全家了吧,真够绝的。”

    曾姞皱眉,“小炎。”

    贺炎撇嘴,视线重新回到游戏机上,不再说话了。

    贺年有些犹豫地抬起眼,神色纠结。

    贺泽察觉到:“年年,你想说什么?”

    贺年抿了抿嘴,眼圈有些红,小声道:“我刚才去时潜哥房间看了,他的行李少了一些,录取通知书也不见了……”

    贺炎懒洋洋道:“估计刚拿了几万块出去玩了,爸给他那张卡里不是有两百万吗,说不定就是打算在外面玩到开学直接去帝都。”

    贺泽皱了眉头,正要说话,贺年就开了口,他摇头道:“时潜哥不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而且、而且他说了他只用五万块的,离开学还有这么久,五万块他没办法在外面待那么久的,还有以后的学费和生活费呢,他一定会回来的。”

    贺炎嗤笑:“也是啊,说是只用五万,说不定到底用多少,那里面两百万要是省着点花,他大学四年都不用回来了。”

    听他这么说,贺远照微微皱了眉头。

    贺炎尤嫌不够,手机一放,道:“再说了,他根本就没把咱们当家里人,不然他为什么之前成绩瞒得那么死?不就是想玩忍辱负重,等通知书来了打我们脸吗?一直说会咬人的狗不叫,我算是见识了。

    贺年目光扫过贺家人的神色,垂下眼眸,“不会的,时潜哥他成绩应该一直都是很好的,之前只是和我们相处的不太愉快才没告诉我们,不会是诚心想看我们笑话,他不是那种人。”

    贺年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就将他们之前冷对时潜,时潜也对贺家毫无感情的记忆全找了回来,想到时潜真可能一去不复返,贺家人神色各异。

    贺泽起身:“我去查下。”

    曾姞也反应过来:“小泽说的对,小潜就算是要去学校也应该会和我们说一声,到时候总得有个家里人送他,查查他现在在哪就安心了。”

    贺远照没说话,显然默认了他们的说法。

    贺泽不高兴:“爸妈大哥你们怎么回事,我发现时潜一考上帝都大学,你们这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啊,不过你们转变这么快也没用啊,你们见人时潜愿意变吗?拿五万还说要还,这是巴不得和我们一家人撇得干干净净呢。”

    “贺炎。”贺泽沉沉叫了他一声,等他抬起头,才目带警告道:“注意你的言行,时潜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

    贺炎先是被他不虞的神色威慑了一下,转而不解:“哥你怎么回事,我发现从前几天开始你就特别留意时潜的事情,这次也是,他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几天不回来,你也没多管啊,怎么就这次一定要把大家都召集出来给他打电话?他一成年人能出什么事,我倒是觉得你奇奇怪怪的的。”

    贺泽唇角紧抿,目光和父母对上时想说些什么,但注意到一边贺年的视线,就又转开了视线。

    “现在是特殊时期。”贺泽沉声道:“殷先生可能马上就会回高灵界,收不收年年这件事却没有给出准话,在此之前任何一环都不能出差错。”

    这话倒是没错,之前翟家出事,他们就意识到贺年的事情可能要推迟,但是现在这么久了,翟夫人的尸体都火化了,可翟家还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消息,让贺家人不得不着急起来。

    ——贺年去高灵界,才是现在贺家一等一的最大的事情。

    贺泽转眸,视线重新回到贺年身上,却只能看到他的发顶,本来想问问他之前和殷道士去竹楼吃饭的事,但看他显然不太想说的模样就又没问了,只道:“翟总昨天已经回公司了,正好我过几天要去和他谈个合作,到时候我问问这件事。”

    贺年捏着裤子布料的手指泛了白,脑子里迅速转过殷道士说的话,还有他这几天百思不得其解的,时潜可能的身份和修为,深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后,抬眸轻轻笑了下:“好,谢谢大哥。”

    贺泽看到他轻软的笑就缓和了表情,摸摸他的脑袋:“不要太担心,这几天看你都没睡好,好好休息。”

    “哥你也是,这几天你总是加班,一定要记得多休息早点睡。”

    贺泽随意点了下头,目光不经意落在贺年脸上,微微一顿,不知为什么感觉有些奇怪。

    贺年长相顶多算是中上,不说时潜,比起贺家两兄弟也是差远了,但他胜在皮肤白皙,尤其是一双偏圆的眼睛,常常水雾蒙蒙,带着天真的色彩,让人看着便觉得柔软可亲,提不起防备之心,这么多年来,贺泽也确实从没有防备过这个不是亲弟弟的弟弟,但是此时此刻对上他的视线,他心底却不知为何生出了一丝怪异。

    他忍不住想,他的弟弟不该是这种需要保护的兔子神态,他的弟弟应该像是一只小狮子,会张牙舞爪,也活力四射,能站在讲台上解出老师都头疼的难题,也能在打架之后写下“死不悔改”的检讨书。

    他也会十分骄傲地告诉所有人他的弟弟有多么聪明,然后头疼地帮他解决他打架之后产生的小麻烦,可不论如何,他都一定不会厌烦,只会在他亮晶晶地叫他“哥”的时候,摸摸他的脑袋,无奈地叹气。

    贺年敏感地注意到了贺泽的走神,雾蒙蒙的水光之下,渐渐有了冷意。

    明明在这之前,他最喜欢的就是贺泽看向他的目光,不论是沉默还是宠溺还是无奈,只要这个人的视线在他身上,他就能得到难以言喻的满足。然而此时此刻,他却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

    时潜和辛南上了岛。

    在登上辛家岛之前,辛南都未听说过这个岛,登上去之后,他也知道了这个岛名不见经传的原因——太原始了。

    岛的外围围满了渔船,但正经可以上岸的港口却没有几个,下船的地点不对还得从湿滑的礁石上走,一不小心就能落进海里。

    辛南心有余悸地弯着腰手撑着腿,急速跳动的心脏和轰隆的海浪声在脚滑那一瞬间融合,直到此刻依旧心如擂鼓,他忍不住抬头去看前方什么事也没有的少年,他轻盈落在礁石上,脚一点地如同一只优雅地猎豹,下一刻就到了岸边。

    再扭头时,就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捞住他将他带上了岸。

    这就是修仙吗?

    辛南心跳骤快,眼底光芒闪烁。

    “你们是谁?”

    一个皮肤黝黑,手拿渔网的老人,神色警惕地看着他们。

    送他们过来的人拦在他们前面,用当地话和老人说了几句,老人听了不知为何十分激动,尽管时潜他们听不懂,但那破口大骂的架势却是看明白了。

    将渔民骂得面红耳赤,老人才转头看向他们,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话道:“我们这边没什么东西看,你们回去。”拒绝的意思非常明显,甚至他的身后还走来了几个壮硕的年轻渔民,都是一脸警惕且略带敌意的看着他们。

    渔民也转身对时潜他们道:“刚才我也和你们说了,这个岛不一定上得去,你们现在也看到了,这岛上真没什么东西可看的,我还是送你们回去吧。”

    时潜道:“您帮我问问,我们就上去转一圈看看行不行。”

    渔民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老人,大概是看在钱的份上,硬着头皮重新转过头去和老人沟通,然而老人态度十分坚决,叽里呱啦再次将人骂了一通,甚至还举起了拐杖,再次看向时潜他们时,排斥和警惕溢于言表。

    渔民也没了办法,对时潜道:“不同意,走吧。”

    时潜眸光扫过岛中央的上方,越过渔民看向老人,道:“你们这边是不是常常有孕妇惨死。”

    老人脸色大变,围在他旁边的男人们也瞬间拿起了手边的武器,敌意一触即发。

    时潜让辛南掏出身份证,递给老人道:“老人家您别误会,我这个朋友姓辛,他家祖上就是你们这儿的,前段时间她姐怀孕后被残忍杀害了,我们顺着线索查到这里才过来的。”

    老人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接过了辛南的身份证,看清他的名字后,说:“他不是我们这边的。”

    “他爷爷叫辛大志。”时潜说:“是96年出去打工的。”

    老人一顿,眼底的敌意散了些,但警惕不减。

    一个壮硕的青年大声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冒充的!”

    看来他们确实认识辛大志,时潜放下心,眼眸一弯,就组成了一个无害可亲的笑脸:“大哥,我们真的只是过来调查的。”

    “你说是来调查就……”

    老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辛南几秒,不知怎么,忽然改变了态度,用一句艰涩难懂的当地话打断青年,看向辛南时表情温和了下来,“辛南,孩子,你过来。”

    辛南下意识看向时潜,见他没反对才走了过去。

    老人拉着辛南左右看了看,脸上浮起一点和蔼的笑意:“你和你爷爷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像。”

    辛南从上岸到现在都还是懵的,他不知道时潜怎么就知道他爷爷的名字,但他知道时潜带他来是为了找到杀他姐姐的凶手。

    辛南垂下头,对老人道:“我没见过我爷爷,我出生之前他就已经去世了。”

    老人愣了下,神色有几分恍惚。

    过了一会儿,对他道:“来吧,我家里还有你爷爷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