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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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割人”营地里,一群收割人正围在监视器旁,饶有兴致地看着alpha将时栖堵在教堂里的这一幕。

    “你们几个啊,真的,小心点——”有同伴走过来,“我们自己的执行官是不管事,但要是被别的那几位执行官发现……”

    “不会不会,执行官大人都没在营地。”其中一个收割人一脸轻松地说道。

    “再说能有什么事,看个热闹而已……啧啧啧,好久没有这种小电影看了。”

    “……什么?小电影?”先前开口的收割人也来了兴趣,往监视器里看了一眼,“ao? 啧,精彩啊……”

    收割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看着画面。

    “我去,这个omega有点狠啊?还敢放血……”

    “其实他很聪明啊。omega对痛觉敏感,如果效果好的话,确实是能提升精神力的。”

    “但就算这样,应该也反抗不了那个alpha吧?体力差距摆在那儿……”

    画面里的omega不知为什么,动作忽然停了下来,面上的表情甚至似乎扭曲了一瞬。

    “……诶啊,他不会不行了吧?”

    “就说了吧,o怎么可能打得过a,哎,可惜可惜……诶,我超!发生了什么?!!!”

    屏幕里的omega忽然抬起修长的腿,一下将对面的alpha扫倒在地。

    “我去……打这么狠?”收割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瘦弱的omega每一记都打在alpha的要害上。

    “……他真的是omega???”

    “其实有点带感!——长得这么好看,还这么能打……”

    “你口味很特别啊……!”说出这话的收割人立刻被自己的同伴一通调侃。

    监控室里闹哄哄地,直到一个还在看着监视器的收割人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这个omega出手的招式怎么跟典狱长大人这么像——你们不觉得吗?”

    闹腾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好一会儿,有人试探着开口:“其实我听说前几天典狱长大人带了一个omega回去……不会就是他吧?”

    “你的意思是,他的这些招式都是典狱长大人教的……?”

    “很有可能啊……”说话的收割人看着监视器,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道理。

    “要真是这样,那这个alpha,叫什么?余沅?”

    几个收割人异口同声地点头得出结论:“他完了。”

    ※

    达维希亚丢下躺在教堂地上爬不起来的余沅,支配着时栖的身体往外走。

    “啊,不好意思,走路还是麻烦你自己来了。”

    达维希亚状似绅士地将身体还给时栖,然后装模作样地确认道:“没把系统关了吧?”

    时栖不是很想理这个人。

    “你看,这么多人都针对你,”达维希亚的语气痛心疾首,“你还不让我留在你系统里。”

    时栖继续留给他一个“gnps”的眼神。

    “何况你的系统,这功能……啧,基本等于没有啊?我在你系统里,好歹让你有个撒气的地方,是吧?”

    这倒是真话。

    时栖冷笑了一声:“说得好像你不在系统里,就没在监视我了。”

    “怎么是监视呢?”达维希亚笑起来,“明明是在表达对我亲爱的宿主的关心之情。”

    第一执行官似乎又在抽烟。隔着重重的电磁波,也听得见低声的呼吸。

    时栖有点怀疑这位执行官大人很可能也是个阴灵。

    不然怎么会这么鬼话连篇。

    但这话也只在心里想着。时栖没再说话,也没再关掉系统。

    而达维希亚也很识趣地没再多招惹他的宿主老板。直到快走到时栖的屋子外面,才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

    “就快六点半了。”

    时栖这才想起先前村长的话,“六点半的庆祝宴”。

    连他都险些忘了的事,达维希亚竟然记得——还记得挺清楚。

    时栖心说这人不会真的无聊到盯了他一下午吧?

    ※

    村里的宴会厅已经慢慢坐满了人。说是宴会厅,其实只是一个简单的水泥混凝土平房,专供村民们办红白事。

    这会儿,屋子里放着一长溜并排的桌子,桌上已经放满了各种鸡鸭鱼肉。

    诡异的是,明明都是刚出炉的饭菜,却几乎立刻就冷了。

    时栖沿着长桌一路往前,夏花看到他,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招呼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我们找了你好久,没找着,还以为你出事了……”

    周围有几个其他玩家,夏花不敢说得太大声:“但是时间又差不多到了,我跟皓宇也不敢不下来……”

    时栖轻声“嗯”了一声:“你听到什么了吗……?”

    “别的一会儿说,但有个事一定要先告诉你——那个alpha……门口那个,他好像有个什么权限,可以在同题材的副本之间换人……”

    夏花指了指一瘸一拐走进来的余沅:“是他把你拉进这个副本的。”

    时栖点了点头。

    他听到系统里的达维希亚没忍住开口:“你要是没屏蔽我,可以早三个小时知道这事。”

    “但我现在没有你也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不如再把你拉进屏蔽?来自特权阶级的达维希亚先生——”时栖反唇相讥。

    果然屏蔽的威胁对于第一执行官永远有效。

    “另外,就是关于副本的线索了……”夏花低声说,“这个回去说。”

    时栖点了点头。

    宴会的菜摆满了桌子,却没人敢动筷。一整桌凉菜让人没由来地不安。

    先前在门口迎接他们的村长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

    他的声线很沙哑,更显出些怪异。

    “今天我们全村人聚在这里……”

    村长的致辞和大部分村干部讲话大同小异,操着不太清楚的普通话,说话含糊,口水音十足。

    时栖顾虑讲话里有什么线索,还是认真听了一会儿。然而一整个致辞听下来,却也没听出什么疑点。

    致辞终于结束。村长忽然声调一转,连吐字都清楚了不少。

    “下面是一则通知——”

    “最近,我们的好几位乡亲,都在村里少了东西。村里翻修路面的时候也已经找过,但并没有找到……”

    “如果有人在自己家里见到不是自己的东西,请上交到村委会办公室……”

    “什么意思……?”夏花直觉这段话有些另含深意,不漏痕迹地侧着身问时栖。

    时栖没有转身,依然神情淡漠地看着眼前的饭桌,就好像根本没在关心村长的讲话。

    夏花以为时栖也没听出村长话里的意思,正要回身,却听到身侧的omega轻声开口。

    “十字架。”

    ※

    直到注意到村长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时,夏花才意识到时栖装作不经意的原因——

    如果在村长讲话的同时就表现出太明显的异样,恐怕他们很快就会被怀疑——其实已经在房里找到了什么。

    这么看来,这个“村长”恐怕也有问题?

    夏花顾忌着村长的目光,没敢太明显地再有什么动作。

    直到宴席开始后,她才低声侧身靠向另一边的时皓宇,将时栖的猜想复述了一遍。

    “那个十字架,不是放在刀柄和刀身的缝隙里么?所以你哥觉得,应该是被什么人有意藏在那里的。”

    “‘翻修路面的时候已经找了’——意思是他在村里都找过,只是我们的家里没法走进去找。所以别的线索,多半也都在村民的家里……”

    “‘不是自己的东西’——意思很明显了,那些有点邪的东西、透着诡异的东西……”

    时皓宇咂舌:“姐啊,这么一句话是怎么能品出这么多含义来的。”

    夏花也咂舌:“别问我,问你哥去。”

    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右边看了一眼。

    ※

    然而他们看着的时栖,却正在注视另一边的远处——

    宴席上,外来的玩家和原本的村民们混杂着坐在一起。但每个玩家都代入了剧情中的某个角色,这些原住民也就没有觉出什么异样。

    而时栖正看着的那个村民,喝多了酒,正在大着舌头对另一个玩家开口:

    “哎老陈啊,说起来我今天早上,看到你带着你女儿到山上去了——怎么,她今天不上学啊?”

    “啊?”名叫陈濂的beta玩家明显愣了愣。

    上午他们根本还没有进入副本,他自然不知道上午的事。

    陈濂只好打着哈哈:“是啊是啊,今天她身体不好,带她去山上散散步。”

    “那现在好些了吗?晚饭也不来吃……”那个村民关切道。

    “好些了好些了……”

    陈濂敷衍着,心里却有些不安起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她的女儿——这会儿并不在屋里。

    陈濂一走进屋里就花了不少时间找线索,但却也一直没找到什么让他心生怀疑的东西。

    先前他曾经觉得,触发死亡的条件或许和他的“妻子”有关——

    从手机的信息来看,他的妻子去了镇上医院待产。但他却因为工作不得不留在村里。陈濂曾经觉得他的妻子或许会因此对他有所怨怼 。

    而唯一和他“女儿”有关的,只有一张在抽屉里翻到的字条——

    “爸爸,我出去玩了,晚上就会回来。”

    用铅笔写就的字条笔迹稚嫩,看起来并没什么不对劲。

    于是陈濂也没有再往这方面多想。更何况,在这之前,他一直将这个“女儿”当做是无关紧要的一个npc。

    但此刻听到村民的话,他却不得不担心起来——

    自己的“原主” ,早上把“女儿”带上了山?

    可“女儿”却又留下了那张字条。

    难道“女儿”是从山上回来后,又出去玩了?

    陈濂隐约觉得那个村民的话透着蹊跷,一时却也没有想出个头绪来。

    但他也没有再往深处想。

    宴席结束得不算晚。陈濂满怀思绪地起身走回家,决定回去等女儿回来。

    字条上写着晚上会回来,那么等“女儿”回来了再问问,也不晚。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后,omega的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他背影上。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夏花凑过来问。

    时栖没有回答。

    先前几个村民过分热情地拉着他们继续吃席,他们怎么也推脱不开,这会儿碗里还盛满了菜——按照村长的说法,“碗里的菜吃完了才能走”。

    无限世界里,什么都可能成为死亡的触发条件。还没获得明显的线索之前,他们也不敢不照做。

    时栖的心思却明显不在这件事上。他来回品味着村民的那段话。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系统里忽然响起达维希亚的声音:

    “到山上去,快——”

    但其实就在达维希亚开口的同时,时栖已经快步起身,冲出了厅堂。

    “哥,你的菜还没……”

    时皓宇在他身后喊,被夏花打断:“没事,他应该是想到什么了。”

    另一边,时栖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向山上跑去。

    夜色已经很暗,几乎看不清山路的形状。

    村民的话里只说出了一个粗略的位置。靠近了的时候,时栖也只能拿着手机的电筒慢慢一步步找过去。

    ……眼角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手电筒的光慢慢往下,照亮了不远处的东西——

    或者说,陈濂的“女儿”。

    小女孩睁着双眼躺在泥地里,脸上都是伤痕,看得出被动物咬伤的痕迹。

    再往下……

    小女孩的腹部已经被彻底咬开,五脏六腑只剩下些碎肉,连着肠子挂在身体外。

    时栖垂下目光。

    他伸手帮小女孩阖上双眼。

    就在触到小女孩皮肤的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还有温度。”他轻声说。

    甚至还有些温热。

    距离这一切的发生,其实并没有过去很久。

    如果作为“父亲”的陈濂听到了村民的话,立刻上山来救回小女孩……

    是来得及的。

    可他错过了那个最后的机会。

    ※

    与此同时,陈濂的家里,院子的铁门被悄然推开。

    明明已经死在山上的小女孩……

    此时蹦蹦跳跳地穿过院子,推开房门,对她的“父亲”咧开一个笑容:

    “爸爸,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