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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魔镜告诉我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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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

    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声和云觅温柔平和却格外嘲讽的话语的绿洲,突然传来裂石破空之声,一枚石子朝着云觅的方向疾射而来。

    伴随着这颗石子出场,一个长相极其丑陋,让人看了第一眼绝不想再看第二眼的鼠须男子冲进众人视线。

    他那张脸实在是有碍观瞻,皮肤像是被蛀空了的木头,干瘪斑驳,伤痕和坑洞布满了他的整个脸颊,满脸都找不到一块平整的地儿。

    而且不像曲无容和石驼。这两人一个剑客风骨,一个沉默如沙漠中的骆驼,长相尽毁,却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贼眉小眼,还留个鼠须,气质非常猥琐。

    “母亲,我来救你了!”

    他看着石观音,细小的眼睛微微睁大,一团混沌的浊气迸发出光芒。就像天真的孩童看着一位母亲,也像虔诚的信徒看着一尊神,眼神孺慕又亲近,真挚又纯粹。

    信仰石观音什么的,一听就感觉是什么邪|教。

    云觅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想法,反正她除了辣眼睛外,就是觉得假。

    你说这要是南宫灵,这么情真意切她说不定就信了。毕竟那傻子虽然是个白眼狼,但对血缘亲人绝对没话说,分分钟交付信任憨得把自己毒死。

    可这是无花啊,一杯毒酒把自己亲弟弟送上西天的无花啊。披张鬼脸就真把自己当鬼了?说什么鬼话呢?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很巧,不单单云觅不信,石观音这个被尊敬被信仰的当事母亲也不信。

    被三个人围在中间,石观音清楚地分辨出无花的石子对准的是“魔镜”,而非云觅。

    想也不想就摘了头上两枚簪子,一枚追向往“魔镜”而去的石子,一枚对准了无花。

    百忙之中,她还抽空回应了一下无花深深的孺慕之情。

    “滚!”

    好一个母慈子孝。

    云觅简直要为母子俩一脉相承的大义灭亲感动了。

    讲道理,无花不知道石观音真爱“魔镜”,对她明明一个人能团灭一群人,却非要为了一面破镜子受制于人的行为无法理解,“帮”她毁去弱点这事云觅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眼前这“魔镜”就是石观音的命,他这波属实是强力助攻。

    “嘭——”

    关心则乱,石观音在这根簪子上用了十足的功力,到底还是在无花的石子达到之前赶上了,击落了石子。

    只是……

    “这真的跟我没关系!”

    惊喜来得太突然,前一秒还在惋惜无花不争气,“帮”石观音却没尽全力的云觅一脸懵逼。

    只见“魔镜”中心的位置,镶嵌着一颗米粒大小的珠花,在阳光下闪烁着动人的光泽。而珠花周围,布满了细碎的玻璃裂痕,随着时间的推移,裂痕越来越大。

    云觅啪一下扔下了手中示威的石块,搭在镜框上的手也一秒收回,雪白纤长的十指一一张开,空手举过头顶,以示清白。

    随着她的动作,可怜的“魔镜”失去支撑,晃了晃,摇摇欲坠的镜片“啪”落下来一块。

    然后是就像是连锁反应一样,接二连三的劈里啪啦——镜子一片一片地碎在了绿洲湿润的草地上,

    好的,彻底坏了。

    众人机械似地转过头,看向虽然难以理解,但在场谁都知道的,肉眼可见地紧张镜子的石观音。

    可什么也没发生。

    无论是楚留香设想过的歇斯底里,气冲斗牛,还是无花以为的海阔天空,杀伐果决,这些都没发生,甚至多一点的情绪波动都没有出现。

    连云觅也险些以为经过自己仔细推敲,得出的石观音经过蝴蝶效应,对“阿琦”的感情比原著更加深刻的结论是错误的。

    石观音就像是一只木偶,彻底地失去了情绪感知和表达的能力,只知道呆愣地看着破碎的镜片。

    明明相隔有距离,镜中映出的她只有小小的一个,天塌下来的瞬间,她那一小片几乎还是完好的。

    可现在,一切都随着碎片,躺在了地上,躺进了地底。

    “阿琦”不会再那么生动地出现在她眼前,不会再温柔地呼唤她的名字,更不会再回应她的感情。

    有的只是镜子。天底下多到数不清的镜子。

    珠花嵌入的一声响,镜子里的“阿琦”撕裂了,镜子外的阿琦也随之陷入了漫长的死亡。

    没有人知道石观音在镜子破碎的那一刻想了什么,在场唯七的观众只看见,随着镜子一片片破碎,死去,石观音也仿佛一朵枯萎的花,飞速干瘪衰老。

    她丰盈的肌肤失去了水分,乌黑的头发层层斑驳,黑亮的眼睛失去光泽,曾经清脆如百灵鸟一般的嗓音,喑哑干涩,不停地在叫着一个名字。

    “阿琦、阿琦……”

    她在想什么呢?为什么那么在意一面镜子呢?看见簪子上掉落出的珠花击中镜子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安静呢?

    谁也不知道答案。

    就连看过原著的云觅和稀里糊涂被倾注了那么多感情的“魔镜”,都不能说完全明白。

    ……

    以石观音的死亡结尾,虎头蛇尾的夺位阴谋草草收场。

    云觅把能将众人唤醒的魔药交给琵琶公主,龟兹国的事彻底告一段落。只是经历了石观音死时的那一幕,每个人有些不自在。

    最沉不住气的胡铁花左看看右看看,除了据说是石观音亲儿子的丑八怪,没一个人脸色好看。

    “喂!干什么呢?我们是赢了!都高兴点!”

    姬冰雁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毫不客气地把自称石观音儿子的家伙推出去。这家伙除了最开始太过突然,晃神了一瞬,之后嘴角始终噙着笑,连被龟兹王俘虏都没见着急一下。

    胡铁花理直气壮:“她亲儿子都不在意,我在意干嘛?”

    不在意是假的。老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胡铁花与石观音之间没什么恩义,洞房花烛的新娘是石观音这事儿比他所有的黑历史加起来都黑,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这个女人。

    但他就是看不惯他们这副丧气样子。

    外表还是个妙龄女子的石观音竟然有儿子,还是个相貌如此猥琐的儿子。

    当时是时机不对,此时再听,几人依旧免不了一震。

    石观音再是恶名远扬,为正道之人所憎,她的容貌是没得说的。

    毕竟要没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就她那个见不得人比她漂亮的性子,这天下恐怕早就被秋灵素们和曲无容们堆满了,江湖也不会有这么多各有千秋的美人幸存。

    可这样一个石观音,视容貌如命的石观音,竟然会有一个说丑都是抬举的儿子?

    怎么能不让人吃惊。

    长成这样,石观音竟然没趁他在襁褓里时掐死他,看来真的是亲生的。

    从鼠须男子被俘虏开始,就一直探究地盯着他的楚留香一僵。

    面对半点不生气,甚至还似笑非笑地回望他的鼠须男子,楚留香尴尬地摸摸鼻子,严重怀疑胡铁花的嘴今天是装了漏壶。

    “……老胡。”

    “啊?怎么了?”

    面无表情的姬冰雁瞥了胡铁花一眼,短短两个时辰,他的表现过于亮眼了

    “你又说出来了。”

    这个“又”就非常灵性了。

    只是相比于之前的社死,胡铁花觉得自己这次没说错。

    收回与无花复杂相对的视线,楚留香余光瞥到胡铁花的神情,竟然笑了起来。他微微侧过了头,对胡铁花道。

    “老胡,你不仅错了,还是大错特错。石伯母最是喜欢毁人容貌,想来是不介意自己孩子长得丑的。反倒是如果长得太好看,估计才要被掐死。”

    “哦!你这么说有道理啊!石观音作威作福惯了,就见不得别人好看。喂!你这么丑别是被石观音害的吧!”

    胡铁花说着说着,又绕回到无花身上。他虽然没发现无花的身份,却本能地觉得不对。

    识时务方面跟魔镜有得一拼,并且还有脑子的无花摇摇头,半点看不出刚才狂信石观音的模样,也没有觉得冒犯。

    他用那张反正自己看不到,所以怎么恶心都无所谓的脸做出一个不伦不类的温雅表情,好脾气道:“胡大侠说笑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下的长相生来便是如此。”

    楚留香作为唯一地不嫌弃无花假脸倒胃口的人,闻言意味深长地插入两人的对话。

    “原来除此,难怪剃度出家、剃度出家,剃度在前,出家在后。想来大师剃度,剃的是头发,断的是尘缘。”

    带着一点红他们逃出去的那天,楚留香又回去了一次。

    没人知道,刚刚逃出魔窟的他为什么要回去。连姬冰雁都在看见云觅之后,以为楚留香是和她早有渊源,回去就是为了救她。

    可楚留香自己清楚。当时的他回去只是因为发现了一个本该死去的人的踪迹,起了疑心。

    直到刚才,他都一直不敢确定,真相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如果是真的。

    那他可能从未真正认识过记忆中那位风光霁月的友人。

    不,没有可能,他本来就没了解过无花。

    楚留香已经确定了,眼前这个无名男子,正是他认识的妙僧无花,也是他几天前见过的吴菊轩。

    一样的眼间距,相似的笑容,无花在察觉到楚留香的怀疑后,根本就没有费心掩饰,甚至故意露出一些破绽。

    是挑衅还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

    明月高悬,想起被重重护卫看守的无花,楚留香无心睡眠,一个人走出帐篷闲逛。

    “半夜至此,香帅好雅兴。”

    清冽如泉水叮咚,翠如玉石相击,云觅的清润柔和却极有辨识性的声音在楚留香背后响起。

    楚留香略一回头,就看见云觅又换回了一身男子装扮,似乎是刚刚沐浴过,一头乌黑秀发披散着,发尾还带着湿润的水汽。

    这样的云觅与白日里大不相同,少了些面对石观音时骨子里散发的锋芒,看起来温和了许多,也真实了许多。

    幸好结伴的三天常看,楚留香多少锻炼出了一点免疫力。摸了摸鼻子,他笑着回道:“拿我的话打趣我,云弟倒是会捡便宜。”

    云觅耸耸肩,一个无赖的动作被她做得潇洒自如。

    “打趣没有。本公子夜观天象,觉得今夜是一个谈心的好日子,特地来找你来场男人之间的谈话。”

    夜深寂寞,月下独行。

    踏月留香的盗帅怎么都不该是这副忧郁模样,云觅隔着魔镜窥了一会儿屏,到底是没忍住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石观音的死,还有那么点唏嘘。

    再这么神经下去,男女主真成兄弟了,赶紧走一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