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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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去,就有小二领着三人往二楼走,大概是二楼的遣了人来接。

    二楼比之一楼安静许多,小二领他们到了一雅间门前,门外立着一名丫鬟,见到安王妃先是行了个礼,随后就把人带进来屋子。

    屋里的人闻声转过头,看到来人一下子眼睛亮了起来,拉着人就按着她的肩膀坐下,“你可算来了,我都等好久了。”裴邈半是埋怨半是欢欣地说。

    安王妃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有件事想和你说。”裴邈犹犹豫豫、为难地看了秀禾和宋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安王妃了悟,对二人说:“暖儿,你去替我买些品食记的桃花糕,秀禾就再去重添一壶茶水。”

    哪怕宋暖知道这是支开她们的法子,此时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在茶馆时还不觉得,这会儿一走出来,顿时觉得外边的喧闹声大了,她抬头望了望二楼,半开的窗户只能看见裴邈的半张脸,宋暖先是打听了品食记的位置,决定先把安王妃的吩咐做了再说。

    手里提了桃花糕,宋暖一手拿着串糖葫芦,一口咬住一颗,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腔中爆开。

    算了算时间,还不算太久,宋暖就决定再逛逛。

    溜达远了,她的目光忽然被前方的吵闹声吸引。人都是爱看热闹的,宋暖也不例外,叼着一串糖葫芦就往人群里窜,好不容易从挤挤挨挨的外围挤了进去。

    “发生什么事了?”

    旁边有路人听她这话就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嘿笑了一声解释起来:“你不知道了吧,这人是赌坊的老赌徒了,欠下了债不想着还偷拿着家里的钱去赌,欠的多了人家赌坊也不愿意啊,三天两头地催债呢。”

    哦,懂了。

    宋暖以前在网上了解过赌徒心理,还没有亲眼见过,如今倒是有个生机勃勃的例子摆在眼前。

    没错,是挺生机勃勃的。

    宋暖打量被压在地上的人,他仍死死高昂着头颅,脸上憋得通红,满是不服,嘴里还嚷嚷着:“你们等着,不就是五百两银子吗?我爹可是在贵人手下干事的,还怕我拿不出来?再让小爷赌上一把,这次肯定能翻盘!”

    “嗤。”

    不知道是谁笑了一声,紧接着那道声音响起来:“这话老子都听了八百遍了,你倒是把银子给老子拿出来啊!”

    赌坊里又走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满脸凶恶,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人顿时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他露出既害怕又谄媚的笑,赔着话:“刘大哥……”

    “谁是你大哥!”

    “刘爷刘爷!”他忙不迭改口,怂得跟只兔子一样,“您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还上债的……”

    被叫作刘爷的哼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他也直到这人是什么德行,直接威胁说:“你要是再拿不出来……”

    后面的话宋暖没有听了,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从人群中挤出去,赌坊门口这一出闹戏随后就被她抛到脑后。

    宋暖回来的时间刚刚好,安王妃拈起一枚糕点,配着茶水一并送入口中。

    如今两人说着其他的话题,不知怎么绕到太后身上了。

    “当年太后长姐也是上京有名的美人,暗暗倾慕的公子不知多少,谁知最后竟嫁去荔洲做了一个知府的夫人。”裴邈扬眉,想不通她这般显赫的家世为何会选了这样一个男子。

    “可听闻那知府娶了太后长姐后,后院并无侍妾也无通房,二人和和美美共育一女,端的是让人羡慕。”

    裴邈不说话了,哪怕是小侯爷对她敬重有加,后院里也免不了有几个侍妾,她看了看对面的人,眼中难免羡慕,这位才真真是嫁对人了。

    宋暖竖起耳朵听着,有了这边鲜明的对比,她越发觉得自己以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有一天她能远走高飞,还是养只狗子常伴身边吧。

    *

    如果不是这次穿书,宋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人的适应力有多么强大,短短半月的功夫,她就从一个青铜变成了王者,无缝隙流畅地切换成了丫鬟模式。

    这半个月过得很快,等安王带着人回了上京的时候,宋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太后回京的消息在上京掀起了不小的浪潮,各种消息也纷至沓来,听得最多的是太后从荔州带回来了一名女子,正是那日裴邈口中之人——太后的外甥女顾泠熙。

    那姑娘正值妙龄婚配之时,荔州不及上京,可挑选的儿郎少之又少,太后久居佛陀寺期间,甚是喜爱她,也就在回京时把人带上了,要在上京为她寻一户好人家。

    以上信息都是宋暖听府上下人咬耳朵听来的。

    宋暖:……她不是故意要听的,谁让她们每次咬耳朵都能被她碰见。

    不过这些都和她没什么关系,半点不会波及她。

    宋暖一边想一边脚步轻快地穿过长廊,神色中带着期待,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月末了,该领月钱了。

    谁知刚刚转过弯,宋暖就停了脚步,只见不远处管事面色铁青,一脸怒意,他按住自己的大腿,往上拔了拔,宋暖撩起裙摆蹲下,身子往□□了倾,没了眼前那丛碍事的绿植,她才发现有一个人紧紧抱着管事的腿,任凭管事如何,就是摆不脱,好像一块牛皮糖。

    怎么了这是?

    宋暖忽然顿了一顿,想到最近总是听到人家说悄悄话,这次不会又……

    脑中的想法还未落下,那边管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逆子!你给我松手!”

    “我不!爹,您行行好,再给我点银子吧,不然你亲儿子就要被人打死了,爹!不多,就五百两!”

    宋暖摩挲着下巴,这声音有些耳熟啊。

    “我没你这个儿子!你就是死在外面,我都不会再管了,你快些滚出王府,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管事猛一听他竟然讨要这般多的银钱,还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不禁怒火更盛,一脚踢了出去。

    “爹!爹!爹!你不能不管你儿子死活啊……”

    管事儿子一顿鬼哭狼嚎,宋暖却见管事态度强硬,看来是铁了心不愿意帮他儿子了,甚至还唤了小厮把人带走,哭喊声渐渐远去,管事像是老了十岁一样,脊背一下子佝偻起来,面上染了一丝垂暮。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了脚步,就看见蹲在绿萝后的宋暖,不禁愣了一下,显然是知道她都看在了眼里,露出一丝苦笑,作揖道:“犬子……让暖儿姑娘见笑了。”

    被人抓包,宋暖不仅不尴尬,反而心中升起一丝怜悯,她抿抿嘴,有心安慰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管事看出了她的意图,宽慰笑笑,转移了话题:“暖儿姑娘可时来领月钱的?”

    宋暖点点头。

    “这种小事,唤个小丫鬟来就行了,怎么暖儿姑娘亲自来了?”

    面对管事的疑惑,宋暖不好意思地绞了绞手指,领工资这种事情,怎么能是小事呢?

    对上她闪闪发亮的眼睛,管事也没问什么,径直领她去了账房,左右忙活一通才把月钱给了她,宋暖走出去,掂了掂鼓鼓的荷包,感受到腰间的沉坠不禁心满意足,她瞬间精神抖擞,面对垂死的夕阳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面对这景色,宋暖电光火石间忽然划过一抹灵光,下意识把管事的儿子和那日在赌坊外被赶出来的人联系在一起,两个人影逐渐重合在一起,最终变成了同一人。

    怪不得她觉得声音这么熟悉……

    宋暖摇摇头,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

    清冷了许久的慈宁宫再一次热闹起来,来来往往的宫人为这座宫殿增添了几分人气,好像往日的空荡不存在似的。

    虽说慈宁宫空闲了这么长时间,但当今陛下仍命人每日洒扫清理,是以太后隔了这么长时间再回来,仍和离开前别无一二。

    “姨母,皇宫好漂亮啊!”

    小姑娘轻快活泼的声音响起来,给这座严肃的宫殿染上了一抹生气。

    太后听见她的声音,凝肃的眉眼像破开了的冰河,展露出底下的柔和。

    “皇宫大的很呢,熙儿若是喜欢,我唤了丫鬟陪你转上一圈便也罢了,只这路上舟车劳顿,熙儿之前不是还嚷着累吗?”太后此时看着像是平常百姓家的长辈关心小辈。

    “知道了姨母!”顾泠熙笑嘻嘻地拉着太后的手臂,半是依偎半是撒娇。

    “皇上驾到!”

    高亢尖锐的声音引了两人的注意过去,只见一道明黄身影走进来,顾泠熙立马直起了身子,恭恭敬敬行了礼。

    “免礼。”那道身影匆匆掠过顾泠熙,倏尔顿住脚步,弯腰朝太后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方才还满面笑容地太后面无表情,轻飘飘说了一句:“哀家受不起你这个礼。”说罢,招手将顾泠熙拉至身后,作势要走。

    景和帝连忙挡在二人面前,目光却看向顾泠熙,“这位就是泠熙表妹吧?我记得幼时还曾见过你,如今都这么大了。”

    顾泠熙不似刚才活泼的模样,在景和帝面前看起来有些拘谨,她乖乖点了点头,随后就躲到太后身后去了,偷偷打量景和帝,暗地里嘀咕,他看起来年纪轻轻,说起话来到像个七老八十的样子一样。

    “德顺,你领着泠熙表妹在宫里转转。”

    德顺得了令,上前弯着腰,顾泠熙有委屈不敢露,依依不舍地看了几眼太后,不得不跟着德顺离开了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