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生气

    苏雅雅把剧本拿过来的时候, 白从真正在工作室看电视剧粗剪的第一版。

    “从导，这是最近发过来的剧本，你要看看吗？”

    因为还没有确定要不要合作, 所以剧本只有三分之一的内容，为了方便也都是用邮件的方式发来的。苏雅雅整理好了之后趁着白从真在工作室，拿给对方过目。

    白从真盯着电脑头也不回：“是什么?类型的？应该都是电视剧吧。”

    不是他挑, 而?是以他现在的作品成就, 知名编剧的本子绝对不会来找他拍。剩下的虽然可能会有?沧海遗珠，但屈指可数。

    果不其然，苏雅雅回他：“大部分都是小成本的都市恋爱剧，其中霸道总裁和傻白甜女主占了九成，剩下的还有?一些古装偶像剧……”

    白从真已经不想再听了：“雅姐，赶紧打住吧。这是我一个弱小无助的导演该听到的东西？”

    不是他讨厌恋爱剧，他自己的第一部电视剧还是谈恋爱的呢。

    而?是那些剧本里的男女主角人设就跟工厂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一样，毫无亮点不说剧情也是十分拉跨。

    电视剧没有?好看的剧情那还看个什么?电视剧啊, 看综艺看电影不香吗？

    白从真头疼得揉揉额角, 想让苏雅雅全部回绝掉。他可不想当把观众当傻子糊弄的缺心眼导演。

    苏雅雅自己也不看好这些雷剧, 当经纪人的时候她都不想自己带的艺人去演，更何况浪费钱把这些拍出来。

    不过这里面还真有?一个不太一样的。

    “从导你看一下这个？”苏雅雅把平板递给白从真：“我看它这个简介上?说的是女主群像剧，讲三位中年女性选择抛去世俗的眼光, 解放女性天性不被定义自由生活的故事。”

    看过所有?简介后，只有这个稍微有点新意。

    白从真来了点兴趣，伸手接过平板。

    五分钟后。

    “这编剧的脑袋是有问题吗？”白从真把平板扔到了桌子上?, 气?得他猛地站起来又重新坐下, 赶紧打开了手机相册看看自家宝贝的照片洗眼睛。

    “这讲的什么?？”苏雅雅随手拿过平板翻看剧本内容。

    白从真气?

    呼呼地吐槽：“剧本刚开始说让三个女主解放天性，然后就直接把她们安排到酒吧约炮去了？不仅约炮还和约炮对象展开了一系列的爱情故事？这编剧是脑袋有?坑吗？”

    “解放天性就要让女主去约炮？做/爱难道是什么?伟大的事情吗就想不出别的来了？而?且这故事最后不还是讲爱情的吗？披个不想被定义的皮这叫诈骗！”

    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剧本给气?到。剧情就不说了，通篇言语上传递的价值观和主人公的行为严重脱轨, 仿佛是两条平行的线永远不在一个交点。

    除了说的好听别的内容仿佛是一团垃圾。

    苏雅雅看了两眼也觉得有?点辣眼睛。她给这人回了拒绝的邮件后，打算说点什么?挽回一下白从真对国内编剧的印象。

    “虽然吧，但是国内还是有编剧是在好好写故事的。之洲老师不就是嘛，还有?其他几个知名编剧，虽然产量不高但是篇篇都是精品，拍的电视剧也是能被拿出来反复观看的。”

    白从真闻言，盯着苏雅雅灵魂发问：“你觉得以我现在的成就有可能和他们合作吗？”

    苏雅雅：“……”

    这些编剧的剧本都是优先和名导，熟悉的导演合作，确实轮不上?白从真。

    “这，我相信从导的能力。”苏雅雅赶紧岔开话题：“我还记得以前还有?一个编剧，因为不满剧方私自更改剧本，把剧情线删的七零八落全加给了感情戏，和剧组打了官司后直接退圈了。”

    “那个编剧实在是太有?骨气了。不过都是十年前的事儿了吧，从导你可能不了解。以前央视那些耳熟能详的电影电视剧，不少都是出自这个编剧的手。那个编剧叫童以笙，不知道现在对方怎么样了。”

    “童以笙？”白从真惊讶，“这三个字怎么写？”

    苏雅雅直接用手机搜了白度白科给他，说话间还有?些疑惑：“从导难道认识这个编剧？”

    这个编剧退圈的时候白从真才?几岁？一般来说能知道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认识。

    而?确定白度上?的照片就是童清河的爸爸后，白从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想不到在国外帮小孩子找个妈妈还能牵扯到这一层关系来。

    怪不得当时童以笙说他因为工作的原因关注他呢。

    “国庆的时候，在国外因为一点意外我和我爱人帮了他，我们就认识了。”

    “那还真是有缘分。”苏雅雅也感慨，“要是童老师还写剧本，你们说不定能合作一次。”

    也不是挟恩图报，而?是如果童以笙了解白从真的能力后，手上?有?剧本也可能会因为这个“帮助”优先考虑白从真。这是优势而不是黑幕。

    想起童清河的年龄，白从真倒觉得童以笙不像圈里传的那样是因为赌气?才?退圈。只不过对方十年都没有?想再复出的意思，他对苏雅雅口中的合作根本不抱期待，也没什么?念头。

    虚无缥缈的事情不值得费心，顾好眼下才?是正解。

    《珠玉杂货铺》粗剪审片通过后，剪辑师开始把电视剧的配乐和演员的配音往里面添加，进?行最后一次的精剪。

    剪辑完毕，再?次确认没有?问题后，就要送去广电参与上?星审核。拿到许可证编号，白从真开始选播出平台。

    这次和综艺不同。综艺还有?个秦念楚扛旗，现在电视剧主角全是新人。虽然看过几集后感觉还不错，但是卫视负责人都很担心没有知名明星播出后的数据会很难看。

    谈了几家卫视后他们愿意给出的价钱，全都踩在白从真的最低心理价位上?来回蹦迪。

    “这么?点钱想买卫视和网络的双独播权？他做梦的时候怎么不回家做去？”

    从草莓台的卫视大厦出来，白从真一路上骂骂咧咧。苏雅雅跟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宽慰，就怕一个没拉住白从真直接指着负责人的鼻子骂。

    “他们到底是看明星还是看内容，新人没名气?怎么了！”

    白从真还是觉得气?不过。

    就因为担心剧播出的时候没流量怕扑街就要压价，而?不是看内容的好坏，这算哪门子的压价理由。要是剧好看还怕会没人卖安利？

    其它台压价也就算了了，草莓台用那点钱就想买双独播权，明摆着是坑人。

    苏雅雅在圈里呆的久，这样的事情早有预料。

    看白从真这么?生气?，她积极附和道：“他们看明星，观众们看内容，剧的好坏当然要交给观众评价。等剧上了

    咱们用数据打他们的脸，现在犯不着为他们生气?。”

    “从导也消消气?。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先把卫视的播放权卖了，等他们发现咱们这剧的好了，再?把网络播放权高价卖了？”安慰的同时苏雅雅小心提议。

    行情就是这样，负责人也是担心亏本。不过只要剧不差，这样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把播放权分阶段卖，看看市场的反应再?用网络播放权赚上?一笔。

    总的来说，前期还是要亏一小部分的。

    白从真气?了一会儿也冷静了下来。

    苏雅雅说的话，他明白其中的道理，也对自己的剧有信心。如果注定要亏一点，他可不想再便宜了那些拒绝过他的卫视。

    既然草莓台不做人，那同在京市，还有?另一个卫视矗立在那里。

    “从导？”

    见白从真突然转头看向远处，苏雅雅一脸迷茫地看了看同样的方向，满脸问号。

    “你说，我们把剧买给华视好不好？”

    “？？？”

    苏雅雅彻底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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