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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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羌人特有的长相和打扮。</p>
四周的太监们,都有意无意地与这两人保持着距离。</p>
羌人乃是北境的少数民族。</p>
这些年,因为萧歌驻守北境,羌人和朝廷也算是相安无事。</p>
可是,在老祖宗留下的传闻之中,羌人是食人肉,喝人血长大的,他们在中原人的眼中,仿佛是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魔。</p>
每年羌人进京,前来拜见宇文昊,太监和宫女们,总是对他们避之不及。</p>
两个羌人眼看着众人对自己警惕不已,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自己,仿佛在看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心中也是一阵不满。</p>
其中一个羌人,不悦地瞥了一眼候在自己身侧的太监,用蹩脚的汉语,沉声道,“陛下呢?怎么还没有来?”</p>
那太监低着头,只微微侧过脑袋,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打量了那羌人两眼,“和桑大人,陛下正在皇后娘娘宫中。稍候就到。”</p>
“皇后娘娘?”</p>
和桑闻言,挑了挑眉角,带着几分不满,打量了太监两眼,“我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你们的皇上,竟然还在陪皇后!”</p>
话音才落,他身边的羌人立即拉扯了和桑两下,递上一个不悦的目光,盯着和桑,沉声道,“别胡说!”</p>
与和桑比起来,这羌人的汉语,便流利许多。</p>
“胡霸,你这是做什么?”</p>
和桑不满地打量了胡霸两眼,对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显然十分不满。</p>
“你知道中原的皇后是什么人吗?”</p>
和桑打量了胡霸两眼,哼了一声,不屑地扬动眉角,“什么人?左不过就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女子罢了?”</p>
“她就是北境的护国将军!”</p>
萧歌虽然在北境苦战了这么多年,羌人知道北境的护国将军,是一位女将,却并不知道,这位女将,竟然就是朝廷的皇后!</p>
和桑听到这话,果然是面色一变,诧异地望着胡霸,嘴角也打了几个颤抖,脸上的肌肉,都抖动起来。</p>
“你说什么?护国将军?是那个护国将军,萧歌吗?”</p>
胡霸立即点头。</p>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和桑,听到这句话,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些许颤抖。</p>
小太监甚至看到,和桑的一双手都抖动起来,显然对萧歌这个名字,如雷贯耳,恐惧异常。</p>
和桑想要凑上前,再问些什么,却用余光,看到宇文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立在了廊下。</p>
他面色阴沉,死死地盯着二人,不知在思量什么。</p>
看到宇文昊,和桑收住了自己的话头,与胡霸对视一眼,便纷纷上前,对宇文昊行了礼。</p>
宇文昊冷眼打量着二人,双眼微微眯了眯。</p>
方才二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p>
宇文昊虽然知道,萧歌在北境,尤其是在羌人的眼中,宛如战神一般。可是,他难以想象,一个如此鲁莽的羌人大汉,只是因为听到萧歌的名头,就会吓成这副样子。</p>
萧歌,在战场上,到底是什么样子?</p>
想着,宇文昊不由想起了方才萧歌看向自己,那冷漠的目光,还有冰冷的声音。</p>
见宇文昊没有回应二人的答礼,不知在思量什么,李喻忙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p>
宇文昊这才如梦初醒,勉强望向二人,摆摆手,道,“起来吧。两位久等了。”</p>
说着,宇文昊不再多言,快步上前。</p>
宇文昊吩咐人点了茶,又给两人都赐了座,才将其他人打发出去,只留下李喻一人伺候。</p>
“陛下。”</p>
那胡霸要比和桑的级别高出一些,待到众人散去之后,便第一个起身,对宇文昊行了礼,“我们汗王托我们对陛下表达敬意。”</p>
宇文昊瞥了胡霸一眼,见他左手搭在右肩上,微微躬着身子,虽然看起来毕恭毕敬,可是那双眼中,却没有半分敬意,相反还有几丝挑衅。</p>
他心中多出些许不安,凝视着胡霸,冷笑一声,沉声道,“汗王的美意,朕心领了。只要羌人能够与我大梁好生相处,不要再边关生事,朕自会感受到汗王的敬意。”</p>
言语之中,宇文昊已经将大梁放在了主导之位上,对羌人充满了不屑。</p>
胡霸倒也罢了,倒是那和桑,听到这话,面色骤然冷了下来,一脸不满地盯着宇文昊。</p>
宇文昊显然没有将和桑的目光放在心上,保持着冰冷的笑意,死死地盯着胡霸。</p>
胡霸与宇文昊对视一眼,也慢慢地收回手,冷然一笑,沉声道,“我们羌人,一向最看重实力。大梁朝廷,就连女子,都英勇善战,我们自会对朝廷充满敬意。”</p>
说完,胡霸呵呵一笑,侧过头,看向和桑。</p>
和桑也不由笑了起来,“是啊。陛下当真是最有福气之人。只要派出自己的妻子,就能镇守边关,自己只需要在这宫城之中,安然度日便可。这可是多少男子,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呢。”</p>
听闻此话,别说是宇文昊,即便是李喻,面色都骤然一变,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向宇文昊。</p>
这两人未免也有些太大胆了。</p>
他们这句话,岂不是在说,宇文昊是靠着女人,才走到了今日的位置上?</p>
大梁朝廷,是因为萧歌,才得到了这些年的安稳?</p>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话说的并没有错,相反,还有几分道理。</p>
可是,李喻知道,以宇文昊的性子,决计无法接受这样的羞辱!</p>
果真,宇文昊的目光,已经慢慢地阴沉下来,搭在桌上的右手,缓缓地握在一起,指节泛着白,手心之中,已经多出了些许潮湿。</p>
“陛下。”</p>
李喻见状,忙上前,为宇文昊添置了茶水,侧过身子,挡住宇文昊的双眼,对他不动声色地摇摇头。</p>
如此一来,宇文昊的情绪倒是冷静下来。</p>
可是,胡霸与和桑那挑衅的目光尚未收回,玩味地盯着宇文昊。</p>
“回禀陛下,萧贵人奉诏前来。”</p>
殿外的通秉之声,打断了三人的对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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