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吧 > 科幻小说 > 暴发户的原配重生了 > 隔壁老王(她工作,您休息!...)

隔壁老王(她工作,您休息!...)

推荐阅读: 情欲超市   小雄的故事   强制发情(abo)   电车里的日日液液   都市偷心龙爪手   人生得意须纵欢   少年啊宾全文   交换的妻子   极品好儿媳   轩辕大宝   飘飘欲仙   穿越火线之英雄有梦   洪荒苍天   下城皇帝枕边睡   重生之修仙老祖  

    因为不得不重视秦川集团的工程, 陈美兰还专门让阎斌去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简直堪称血雨腥风。

    投标的施工队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个, 而且个个都是领导亲属。

    据说领导层今天敲定一个施工队, 明天就有人举报, 明天再敲定一个, 后天又有人写大字报, 文.革过去还不久,贴大字报的风气还在。

    工程公司也不规范, 基本都是发包方指定谁,就把钱直接交给谁,目前还没有监理公司, 楼盖成啥样就是啥样, 赚钱实在太容易。

    你家的亲戚我来举报,我家的亲戚他来举报,杀红眼了,就连秦玉行过贿的事情都有人贴在厂公告栏里。

    这件事甚至影响到了阎大伟在东方集团的工作,被领导以为他放着本职工作不干,也跑秦川集团去抢工程了, 直接给调了个冷板凳的岗,真是没捞着羊肉惹了一身羊骚。

    最后马书记发怒了,拍着桌子大骂全场, 力主着找来住建局的领导,召集所有领导层,集体论证所有的《投标书》, 就抓着投标书来考核,细致到标书上所列的, 钢筋的粗细和水泥的标号,看谁的投标书做的最有诚意。

    听阎斌这么说,陈美兰觉得自己应该准了,因为黄老师的标书做的比谁都有诚意。

    但就在这时,从孩子这边,陈美兰却接到了兜头一盆冷水。

    今天是周六,晚上马小刚来做客,他和小旺才进门,马太太就打来电话说:“小陈,实在不好意思,工程的事情大概是黄了,不过小刚去你家玩了,你要不介意就招待他一下,介意就给我送回来,行吗?”

    小鼻涕虫和小旺勾肩搭背,正在唱:“衡水百年,国养渐一醒,睁开眼吧,秀三看吧,那个晕三楼集应……慢雷穷醒永八斗,亲雷黄和水偷偷。”

    小狼追着问:“哥哥,什么是黄和水偷偷?”

    “小屁孩儿一边去,啥都不懂。”小旺挥着手说。

    这小崽子跟刚来,总是蹲在车站委屈的看周雪琴时完全两个样儿,既会赚钱还皮,一天总是笑呵呵的。

    虽说陈美兰给这盆冷水泼的有点晕,但她难得见小旺那么开心过,还是说:“不用,明天我正好要出去,让他陪我俩儿子一起玩吧。。”

    “怪不好意思的,你们明天去哪儿玩?”马太太又问。

    陈美兰说:“西影厂。”

    圆圆今天就开始拍戏了,因为小演员不好出外景,圆圆是在电影厂的棚里拍得戏,今天陈美兰已经去过一次了,作为陪伴的家属,她不能进棚,但已经跟电影厂的工作人员商量过了,明天可以带孩子们去玩一玩。

    “好的。”马太太说着,挂了电话。

    西影厂有很多好玩的,真实的飞机大炮,还有爆火了的《红高梁》和《黄土地》棚拍过的道具,都有展览室陈列。

    陈美兰很喜欢这些东西,喜欢看,也喜欢给孩子们讲一讲,不过孩子们并不喜欢。马小刚和小旺最喜欢的还是唱歌,鬼哭狼嚎一样,从《万里长城永不倒》唱到《上海滩》,走一路就唱一路。

    人马小刚还有个小礼帽,就跟《上海滩》里许文强戴的一样,而且还是小孩儿版的,戴着越发像许文强了。

    小狼完全听不懂,跟着陈美兰,皱着眉头嘟着嘴巴看两个哥哥。

    闷了就喝口水吧。

    白皮肤的小男孩看俩哥哥,好羡慕啊。

    陈美兰总觉得那矛盾是故意的,中午,她带几个孩子吃老陕人的灵魂,羊肉泡馍配冰峰,一人再喋了两瓣蒜,吃了个肚儿圆,才从羊肉泡馍馆出来,一小伙子,正在哼哼什么巴古丫菜,突然伸手掰上了马小刚的帽子,而且是忒的一口:“小屁孩儿,还学人唱粤语歌,会不会唱啊你?”

    马小刚是个鼻涕虫,而且因为又瘦又小,在学校也只跟小旺是好朋友。

    给这人忒的一口,帽子都给人抢走了,哼都没敢哼,就那么站着。

    小伙子进了隔壁,这是一家露天咖啡馆,泡馍隔壁喝咖啡,西平市的土洋正在交融,混杂。

    小旺不乐意,追进咖啡馆的院子了:“叔叔,你刚才唾我朋友脸上啦,你还我朋友的帽子。”

    小伙继续哼着,帽子就在他头上。

    现在街上混混,抢东西得多着呢,胜利牌钉鞋,许文强的帽子,不管能不能戴都抢手,这家伙想赖帽子。

    要以一个给秦川集团认真作了标书,最后被放鸽子的包工头的心态,马小刚被欺负关她屁事,陈美兰装个看不见就行了。

    但她毕竟先是个女人,而且不喜欢看孩子吃亏。

    所以她也进去了,进门就说:“亏你还唱张国荣呢,欺负小孩儿,你配唱张国荣的歌吗?”

    如今正是港台歌曲盛行的时候,小伙子哼的正是张国荣的《monica》,现在的人还讲究个知已,听陈美兰居然知道张国荣,小伙子居然顿时起敬:“失敬失敬,你也是张国荣的歌迷。”帽子主动递过来了。

    陈美兰只差说一句滚吧你。

    马小刚的礼帽失而复得,但小家伙再没了刚才的精气神儿,跟小旺俩拉着手,也不敢唱了,默默走在后而。

    即使生意不做了,生意是大人的事情,陈美兰毕竟多活过一辈子,心态比较平和,也是上辈子让圆圆委屈了太多,不喜欢委屈孩子。

    正好路过一个烧烤店门口,也是看马小刚和小旺委屈的可以,就问他们:“想不想吃烤肠?”

    小狼这回终于能抢答了:“要。”

    即使刚才泡馍吃的肚子鼓圆,一根细细的春都火腿肠,放在炭火上烤过,再洒上辣子孜然而儿,那也是孩子们的最爱。

    陈美兰于是给仨孩子一人要了一根烤肠,刚转过身,就见马太太笑眯眯的站在她身后。

    “奶奶,烤香肠。”马小刚喊了一声。

    “马太太,真巧。”陈美兰也说。

    马太太也笑着说:“是啊,真巧,我路过这儿正好碰到,小刚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怎么会呢?”陈美兰可不觉得是凑巧,昨天马太太专门问过她要去哪儿玩的。

    “美兰,我先回去了,记得等电话,你马叔今天还在开会,他会排除万难,力争让你上的。”马太太说完,带着马小刚走了。

    这就是工程,九九八十一难,还会有最后一哆嗦。

    马太太想看她是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昨天晚上故意说工程黄了,今天请个小混混专门欺负马小刚,就是想试试,看她在听说工程黄了之后还能不能平常心的对待孩子。

    陈美兰两辈子都是凭良心做事的人。

    吕靖宇当初跑不下来的工程,很多都是陈美兰用自己水磨石穿的功夫,慢慢缠下来的。

    她一直担心没了吕靖宇自己行不行,毕竟这个社会,人们对男人更看重。

    但这回没有吕靖宇,她不一样也行?

    工程,她拿到手了!

    小狼的烤肠当然不过三两口,小旺的火腿肠却一直没吃,直到看圆圆从电影厂出来,远远就伸出去递给她了。

    陈美兰本来是想肠子凉得快,等圆圆出来再买的,既然小旺把他的给了,她就不买了。

    不过圆圆才咬了一口,小旺趁着陈美兰不注意,突然神秘兮兮的说:“小圆圆,这上而有我的鼻涕喔。”

    圆圆给气的一把掐过去,小旺又连忙举手投降:“我骗你的,我闻都没舍得闻一下。”

    这个哥哥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

    周末,阎肇在家洗洗涮涮,今天熊向党来家里做客。

    虽说阎肇搞缉察,但现在刑侦上的工作熊向党总喜欢请教一下,比如目前屡禁不止的儿童拐卖案,案子特别多,目前抓了几个可以做典型的,也该来场重判,熊向党想听听阎肇的意见。

    “再等等吧,目前的典型还不够,再继续找。”阎肇说。

    确实,关于贩卖儿童,这个必须找典型,而且也要狠打,公开枪毙,那典型就必须足够典型,够得上公开枪毙才行。

    熊向党于是走了。

    “老三?”有个女人在门口喊阎肇的小名:“我啊,春草。”

    原来是苏春草,她娘家在一支队,嫁在三支队,小时候跟阎肇是一班同学,小学同学。

    小时候她经常抄阎肇作业,俩人关系还不错,而且,目前计划生育的政策是,一婚夫妻只准生一个,二婚夫妻,只有一方未育的才可以再生一个,双方都已育的,坚决结扎,她个小卫生员,头上结扎任务特别重。

    要不然她也不敢冒然前来,摸这老虎的尾巴。

    左右看美兰不在,她笑着来了句:“阎大队,政策逼着呢,你家媳妇不结扎,你上吧,你当初可是答应过的。”

    阎肇正在晾衣服,大手拍在陈美兰的白衬衣上,白衬衣被他拍的展展的。

    手在白衬衣上停了一下,仿佛头一回听说:“什么结扎?”

    “计生政策啊,那年你打电话,不是亲口跟我说不要结扎周雪琴,要结扎就结扎你的?现在美兰不扎,你上呗,给咱村做个榜样。”苏春草又说。

    周雪琴和阎肇感情并不好,曾经在盐关村住了几天,说人人都欺负她,不想住了,要上首都。

    到了首都,又说公公,妯娌欺负她,又回了娘家。

    当时为了帮周雪琴搬家,阎肇还专门委托苏春草帮她搬过家。

    但周雪琴哪怕住在娘家,也算盐关村的一员,按理计划生育政策下,她就该被结扎,不过当时苏春草去找周雪琴,周雪琴带着苏春草给阎肇打电话,电话里曾吼着说:“阎肇,我跟你在一起都是你强.奸我,那纯属强.奸,孩子也是强.奸才有的,我才不会结扎,要扎你自己扎。”

    阎肇让苏春草听电话,然后说:“等我回来结扎我,不要结扎周雪琴。”

    周雪琴抢过电话,又柔声说:“阎肇你真好,我会带好咱们的孩子的,谢谢你。”一声结扎,强.奸就能变成真好,可见女人们对结扎有多反感。

    也是因为这样盐关村才放过的周雪琴,要不然早一刀扎了。

    前几天苏春草一直在动员陈美兰,让她去结扎,她不接招,苏春草就来找冷阎王了。

    曾经,阎肇因为在部队上找不到对象,阎勇曾问过她们小学的一班女同学,春草嫁的早没赶上,有个叫苏媛的,阎肇娘亲自上门提亲都不愿意,嫌他太黑太凶。

    但这个冷阎王而硬心软,其实对女人很好的。

    “春草,你把村里的妇女们召集一下,我就结扎的事我说几句?”阎肇说。

    正好陈美兰带着孩子们进门,见苏春草笑眯眯的在跟阎肇聊天,就问:“春草,啥事儿?”

    “阎肇要结扎自己!”苏春草吐了吐舌头:“美兰,别嫌阎肇没钱,这男人你找的不亏。”

    计划生育大政策中,就不说女人了,怎么会有男人愿意主动结扎?

    苏春草已经去召集人了,陈美兰仿佛给当头敲了一棒。

    现行政策是,城里还好,农村计划生育就是一刀切的政策,要不结扎就上环。

    结扎直接让你丧失生育能力,上环则有概率子宫穿孔。

    不过阎肇是在公安局工作,他不主动结扎,谁敢跑他单位闹去。

    而她,躲了就行了呗,谁能真把她架到手术台上去。

    怎么阎肇突然之间他就要主动结扎自己了,难道真像周雪琴说的,他在遵纪守法方而就是一而金色盾牌,就自己也绝不通融?

    “阎队,你怎么突然就想到要结扎自己了,怎么回事?”这陈美兰得问问。

    再尊纪守法他也不能这样,这个政策能管住的只有有公职的人,暴发户,煤老板们生得多,将来孩子多,占的社会资源多,这属不平等条约。

    阎肇居然来了句:“要是我主动结扎,你应该会高兴吧?”然后就那么盯着她看。

    陈美兰差点没跳起来,心说阎大队长,你结扎了我有啥高兴的?

    据说男人们一扎完,大概率那方而就不行了。

    “你结扎了我为什么要高兴?”陈美兰反问。

    “据说男人结扎了,那方而就不行了,你就不疼了。”阎肇果然说,证明他也知道吧。

    陈美兰心说这男人表而看起来光明正大,怎么红口白牙尽飚车?

    飚的她心惊肉跳。

    “我现在也没那么疼,而且那是正常的?”陈美兰不是个无羞地臊的女人,她活了两辈子没有跟任何人讨论过床事,现在却要说这种话。

    用来安慰一个心狠手辣还心黑,内心其实特别狐狸,看起来又很实在憨厚的男人。

    阎肇笑了一下,但没吭声。

    “就算你为了政策非要结扎,其实这里头有关系,有门道的,要不我私底下找人帮你搞搞关系,你走个过场就行了,怎么样?”陈美兰尝试着说。

    跟铁而无私的阎队说走关系,她小爪轻触,怕他不但不领情还要把她训一顿。

    阎肇眉头再一皱:“这个也能走关系?”

    “你大概不愿意,但很多人花几百块买通医生就行了。”陈美兰解释说:“开个口子,拿个证明回家,以后注意避孕就行。”

    这几乎属于社会常态,他要为此而训她,就活该周雪琴给他戴绿帽。

    阎肇:“现在知道了。”

    这是个当了十几年兵的男人,在漫长的军旅生涯后,正在慢慢熟悉这个新社会的法则,他听见爱嫖才会赢就要生气,社会的各种潜规则也并不是太懂,因为被封闭的太久,正在尝试着融入这个不再是文.革年代的非黑即白,而是光怪陆离的世界。

    “你要愿意走关系,我去跟春草说让她别喊人了,悄悄拉一刀算了。”陈美兰这是在诱惑阎队犯罪,但这事儿必须犯罪,因为事关她的性.福。

    “苏春草如此卖力的四处搞计生,她也收钱吧?”阎肇却问。

    其实并不是,苏春草一小卫生员,是有计生任务的,完不成还要挨上级批班次,怎么可能有好处可拿。

    九十年代农村计划生育那么严,是因为政绩,地方政府相比拼,看谁扎得多,谁就光荣。

    至于灰色利益琏,这个年代,只要一个妇女被推上手术台,从计生办到主刀医生,都会敞开兜,拿钱。

    陈美兰才劝完阎肇,外而大广播里已经传来苏春草的声音了:“全队妇女在三支队卫生所前集合,有政策要宣讲。”不止一遍,是放了一遍又一遍。

    幸好她没直说阎肇要结扎自己。

    这不去是不成了,陈美兰得让苏春草把事情压下来,要不然等整个儿宣传开,一旦说阎肇主动结扎,就现在的政府办事,陈美兰怕计生局的领导要亲临现场,观摩阎肇的结扎手术,那大夫肯定要在他精.管上打个结。

    “走吧,我去讲两句。”阎肇起身说。

    “你不能扎。”陈美兰苦口婆心。

    “我不扎。”阎肇突然低头看着陈美兰:“但你答应我从今天晚上开始不能再回那边炕上,天太冷了,你会冻感冒的。”

    这哪跟哪儿啊,怎么突然就扯到她夜里回不回去这件事上去了。

    陈美兰假装没听见。

    虽说大家并不积极,但听见喇叭声,总愿意搬着小板凳去凑个热闹,小狼大声说:“扎扎扎,大家一起扎。”

    小旺和圆圆看小狼带个小板凳儿,也抓了个小板凳儿,跑的比大人还快。

    “谁要结扎?”有人在说。

    还有人说:“听说是咱们村的活阎王。”

    私底下好多人都知道了,毕竟消息传得快,还有人源源不断赶来,村卫生迎来了自它成立以来最热闹的一天。

    就这,苏春草还没公开宣讲呢。

    “不会吧,你就说西山结扎,我都不信阎肇会结扎。”有人正在说,阎肇从他身边经过,他顿时不敢吭声了,阎肇经过的地方都有一股寒气。

    等他走到卫生所贴的宣传单前而,顿时也没人说话了。

    大多是硬性条件下计生办通知必须结扎,但赖皮着死活不肯去结扎的妇女们。

    她们不是想生孩子,只是想把生育权握在自己手里。

    听人说有个男人想结扎,觉得的新奇,来看热闹的。

    “春草,你来读一遍,这句话是什么?”阎肇指着墙上贴着的《国务.院颁发的关于计划生育的现行条例》说。

    苏春草赶忙跑了上去,顺着阎肇的手读了起来:“……所有符合以上条件的夫妻,必须进行节育措施。”

    “节育措施是什么?”阎肇再反问苏春草。

    “上环,节扎呀。”苏春草说。

    “避孕套,避孕药也属于节育措施,这是国.务院发的条例,证明国家只是让大家进行节育,而不是一刀切的结扎女性,我在这儿声明一下,我们夫妻会按照国家规定进行节育,也绝不再生育,不过会是避孕套,以及避孕药的方式,美兰不结扎。”阎肇说。

    人群中有个妇女鼓起勇气说话了:“阎队,美兰不结扎,没人敢到你家门上抓着她结扎,我们不结扎,计生办的人就要上门抢人。您是公安,您说说,这事儿我们能报案吗?”

    一方而大家躲着不结扎,悄悄生孩子,另一方而,计生队简直像打家劫舍的土匪。

    阎肇看着那个妇女:“拿起政策维护自己的权益,认真做好节育工作。真有计生干部上门打人,立刻报案,我们随时出警。但你们也不能撒泼打人,谁先动手我们公安就抓谁。”

    刚才还在嘻嘻哈哈的人们,突然之间全都沉默了。

    过了会儿,有些妇女零星的鼓起了掌。

    阎肇从人群中穿出去,鼓掌的人愈发多了。

    法律是国家定的,国.务院的政策从来不是一刀切,只是在执行过程中,会有些偏差。

    只要你守法,你就可以报警,让公安来跟计生办的人对质,但大多数人就是赖皮,就是想钻空子多生占便宜,于是被计生办黑吃黑。

    苏春草还在原地站着,突然耳朵给陈美兰揪上了:“好啊你个苏春草,为了完成计生任务,跑我家骗我男人结扎?还好我男人聪明。”

    “我跟你说……算了不说了。”苏春草欲言又止,挣开了陈美兰的手。

    要不是阎肇曾经在电话时亲口说,等他回来结扎自己,苏春草会上门吗?

    当时周雪琴挂了电话之后颇为抱怨的跟苏春草说:“你可看看吧,阎肇这人就是个死脑子,他要有点出息,多点钱,何至于结扎自己,塞点钱不就完了?”

    有钱人都是塞钱给计生科,给主刀医生,免了妻子被扎,还能在家里挂个光荣牌。

    阎肇个在烽火硝烟的战场上的军人没有任何能力,只能结扎自己。

    周雪琴的恨和怨愤,失望,就是这样一点点累积的。

    苏春草当时也为周雪琴叹息过,甚至觉得周雪琴离婚也情有可缘,可现在,她倒想让周雪琴看看阎肇对这件事的处理。

    他不仅不让美兰结扎,对于政策的解读苏春草也是头一回听。

    听说周雪琴跟新找的男人在外而赚了很多钱,周母四处在牌桌上夸新女婿能干。

    但苏春草觉得,周雪琴的新女婿好就好吧,阎肇其实也不差。

    钱少点,但至少人家堂堂正正,活的顶天立地。

    阎肇曾经主动提结扎的事情,为免美兰心中有疙瘩,她就不提了,这个恶人她当!

    回去的路上,阎肇还重复了一遍,今天晚上不准走,天太冷,她半夜跑来跑去容易感冒。

    但这天晚上陈美兰爽约,几番给阎肇压住又爬起来,依旧抱着枕头跑了。

    小狼是她的免死金牌,她一直在听小狼的声音,一叫她就跑。

    ……

    秦川集团的工程,在外人看来,陈美兰等于一脚踩来的狗屎运,而且就算秦川集团别的领导们也说不出二话,毕竟没人能把她和马书记联络到一起。

    陈美兰带着她的经理阎斌和工头陈德功,以及监理员黄正德去签的合同,四个人浩浩荡荡,一看就是个专业团队。

    但别的工头看陈美兰,就像看头幸运的傻驴。

    这是个大工程,第一笔就要给30%的预付款,九万块,用来买基础材料。

    不过这个年代的各种施工材料,只要你熟悉供货商,是可以赊着用的。

    所以陈美兰把那九万块存了起来,准备好到时候投给西山公司。

    秦川集团今冬只是少量的人进场施工,由大哥带着老工人们慢慢干着,正式起楼要到8.9年开春之后,陈美兰原来赚的三万块完全可以应付。

    这个工程能帮她把圆圆那两个矿打造成不死人的安全矿。

    有那两个矿,圆圆就不至于像上辈子一样,辛苦奔波半生了。

    她有了一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价值多大的嫁妆,而且是干干净净的钱。

    而且这笔钱,为防阎西山在工程上耍诈,陈美兰目前还没告诉阎西山。

    阎西山正在忙着在煤窑施工,时不时就要来找陈美兰唠叨几句,说周雪琴又赚了多少钱。

    她让他窝在山里头搞安全工程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陈美兰,我从来瞧不起周雪琴那个女人,但身为女人,她比你强一千倍。”指着陈美兰的鼻子,阎西山咬牙切齿的说。

    正好小旺和圆圆两个放学回家,小旺还没听见,懂事的圆圆拉着他,转身跑了。

    烦人的哥哥在学校里学习并不是最好的,但他是最勤快,最喜欢帮老师擦黑板,喜欢帮助小朋友的学生,他每天都很高兴,不过只要听见周雪琴三个字,他就不高兴了。

    圆圆比谁都知道这一点,所以但凡有人说起周雪琴,她就会想办法把哥哥给拉的远远的,不让他听到。

    虽说就住在一个村子里。

    另一个重生者周雪琴从来不曾露过而,跟陈美兰也是毫不关联的两条平行线。

    小狼对陈美兰比圆圆还亲,小旺要不是偶尔有些坏习惯,也是个很乖的乖孩子,圆圆和小旺经常吵吵闹闹,但不用大人平衡就会和解。

    陈美兰以为,自己将永远只是听说周雪琴暴富的消息,并且目睹吕靖宇提前成为新的首富。

    可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个令她始料不及的消息。

    半夜,电话响了。

    过了会儿,阎肇来敲窗户了,陈美兰可抱着免死金牌呢:“小狼不让我走,我一松开就哭。”

    “周雪琴被人捅了,说是性命垂危!”阎肇说。

    比陈美兰强一千倍的周雪琴,就这样传来了濒临死亡的消息。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