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不愿提及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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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啸正在做午饭。今天是周末，所以他和白钰不用去学校。

    龙魃一大早就到沐龙家去了，说什么要对沐龙进行最后的测试。言啸知道龙魃有多严格，但他也无可奈何。他叹了口气，暗暗庆幸自己不用进行魔鬼训练，并将切好的食材倒进了锅里。

    “开饭了。”没过多久，言啸就端着盘子走到了餐桌旁。白钰早已收拾好了桌子，端端正正地坐到了椅子上。

    看着就像是个懂事的小孩子一样的白钰，言啸微微的笑了。他放下盘子，解了围裙，也坐了下来。

    两人开始吃饭。言啸发现，白钰仿佛忧心忡忡的。

    他放下筷子，问道：“白钰，你怎么了？”

    白钰似乎吓了一跳：“没......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担心沐龙哥哥。在塔班，学暗术绝对不是个轻松的事情，很多人因为修炼暗术而死于非命，可龙魃对沐龙哥哥的要求却那么高......这个最终测试，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去。”说完，她抿了抿嘴唇，轻轻地叹了口气。

    言啸其实也很担心沐龙。不过，他此时突然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

    他问白钰：“你好像挺了解暗术的。你......会暗术吗？”

    自从那天结束了和白钰的战斗后，他就一直在好奇这件事。

    白钰没有想到言啸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的眼神开始变得飘忽不定：“我......”她紧紧地攥住了衣角。

    言啸说：“我知道你不擅长撒谎，答案看来已经很明显了。”

    他猜的没错。白钰的“那个力量”，也正是暗术。

    白钰一时语塞。过了好久，她才嗫嚅道：“对......对不起，瞒了你们那么久......”

    言啸摆摆手说：“哎呀，这种事有什么好道歉的。”

    “可我骗了你们啊，我之前说我只会一些简单的魔法......你不会生气吗？”

    “我怎么可能会生气啊，你不想说，一定是有你自己的理由，我反而觉得我突然问你这个问题有些唐突。不过，我还有个疑问。”

    “嗯？”

    “既然你会那么厉害的法术，那当初你在被迪克抓住后，为什么不用呢？”

    听到这个问题，白钰沉默了。

    她又想起了过去，想起了那个早已不存在的“家”。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汤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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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年前，伴随着一声啼哭，一个女婴出生了。

    这个女婴就是白钰。她出生后，他的父母将她视为掌上明珠，并将所有的爱都无私地奉献给了她。就这样，在父母的陪伴下，白钰一点点长大了。

    白钰的父亲是一位勇敢正直的将军，他的法术在塔班也是小有名气。起初，他觉得白钰是女孩子，所以并没有打算让她学习高难度的攻击性法术。但他后来发现，自己的女儿似乎和别的孩子不大一样。

    她的天赋实在是太高了，不管是什么法术，她总能快速学会并掌握。于是，父亲就将自己所有的法术都教给了她，包括暗术。

    此时的白钰感到很幸福，她有爱她的爸爸妈妈，这就足够了。

    但很可惜，她所在的国家，是塔班。

    汤殒大肆施行暴政，致使民不聊生。白钰的父亲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召集起自己的军队，发动了起义。

    他向汤殒的城堡发起了攻击。但汤殒的强大超乎了他的想象，汤殒仅凭一己之力就消灭了他的军队，他自己也受了重伤，倒地不起。

    就在汤殒要杀掉他时，白钰出现了。

    她拼命地对汤殒展开攻击。但，那些攻击却伤不到他分毫。汤殒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就将白钰的魔法、暗术全部挡下或解除了。

    “傻丫头，快跑啊......”白钰的父亲有气无力地喊出了声。但白钰还是在不断的攻击汤殒。

    突然，汤殒伸出了一只手。虽然白钰和汤殒之间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但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一样。

    汤殒把手向后一拉，白钰紧接着就飞到了他怀里。看着他的脸，白钰只感到阵阵厌恶。

    汤殒用下流的眼神看着白钰，嘴角微微上扬。他挑起白钰的下巴说：“虽然你很弱，但我能感受到你无穷的潜力。毕竟，你父亲这么无能，所以我也不指望他能教给你什么有用的东西。”

    接着，他对倒在地上的白钰的父亲说：“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把女儿交给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父亲咬着牙说：“这种事，怎么可能答应你......”

    不等他说完，汤殒就一脚踩在了他身上，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啊？”

    “把脚从我爸爸身上拿开！”白钰一边挣扎一边叫道。

    汤殒收回脚，扭头笑眯眯地对怒气冲冲的白钰说：“你呀，就乖乖跟着我吧。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强大。”接着，他把嘴巴凑到了白钰耳旁，低声说道：“说不定，你还能成为我的妻子呢。”

    说完，他放声大笑。白钰觉得自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并开始颤抖，她感受到了一阵深深的恐惧。

    就在这时，一直冷箭射来，穿透了汤殒的肩膀！

    汤殒捂着肩后退了几步，白钰也趁机从他的怀中挣脱。又有几支箭射了过来，汤殒不慌不忙地动了动身子，躲了过去。

    白钰连忙跑到了父亲身边。她跪下来，心疼地搂着父亲。她扭头一看，只见手拿弓箭的母亲正站在一支几千人的队伍前面。原来是母亲带领着起义军赶了过来。

    这群人无一例外地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他们当中，有的人因沉重的赋税和劳役而妻离子散，有的人因得罪了权贵而家破人亡......白钰的母亲将这些人召集起来，组建成了起义军。

    但，就连正规军都不是汤殒的对手，这只起义军的后果也可想而知。白钰的母亲很清楚这一点，但他们没有丝毫的畏惧。

    反正都是活在黑暗中，与其受尽凌辱而死，不如为了光明战斗而死！

    白钰的母亲快步走上前来，扶起了奄奄一息的丈夫。随后，她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几千人一拥而上，冲向汤殒，累积了多年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了。

    汤殒就像是看蝼蚁一样看着这群人。接着，他只是动了动手，起义军就倒下了一大片。

    剩下的人们仍争先恐后地往前冲，但白钰的母亲知道，大家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她拿起了武器。

    白钰的父亲也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对妻子说：“我们可不能后退，不然，对不起死去的战友。”然后，他又对白钰说：“丫头，你可得好好地活下去啊。”白钰的母亲也眼含泪水，微笑着说：“是啊，女儿，你一定不能出什么事。不然，我和你爸爸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以......”

    白钰已经猜到母亲要做什么了。她连忙哭着扑到母亲怀里，抽抽嗒嗒地说：“不......不要！我不要离开你们！我们......我们不是说过吗，一家人要......要永远在一起......”

    母亲的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但她没再多说什么。她召唤出了传送法阵，然后一把把女儿推了进去。

    就在白钰的眼前被一阵光芒遮挡住之前，她看到，父母的脸上都带着笑容。那是世界上最真诚的笑容，没有悲伤，没有痛苦，也没有愤怒，有的只是对女儿的爱，最无私的爱。

    从那之后，不知有多少个晚上，她都哭着从睡梦中醒来。她总是在不停地自责，并且也不再使用任何带有攻击性的法术。

    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了父母那最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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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钰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在发呆。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言啸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白钰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挂了两串泪珠。她连忙胡乱地抹了把脸，说：“没......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

    “是我问的问题让你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不、不是啦。言啸哥哥，我们还是快吃饭吧，菜都凉了。”说完，白钰拿起筷子，开始埋头扒饭。

    言啸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继续吃饭。

    他没有注意到，白钰的眼中，又无声地流出了一颗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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