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童年欢乐忆

    小毛头回到屋里先抽了一会儿烟，然后把碗筷收进小桶内。

    提着小桶，带着水瓶来到竹水管前，先用瓶子装了些水喝了后。

    再开始洗碗，最后提着半桶水，带着满满的水瓶，又回到屋里面。

    从屋内搬一段木头，当凳子置于屋前，又回屋将碗筷放好。

    提着水桶带着烟筒，在木头上坐下来，小心地脱下鞋袜，泼点清水在脚板的伤口上，待其充分湿润后，缓慢撕掉玉米叶。

    小毛头一看伤口，已经有点溃烂了，用清水仔细把伤口洗净后。

    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采用最原始也最古老的阳光消炎法，来处理治疗伤口。

    小毛头双腿交叠，让太阳可以照到脚板上，过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时就抽会烟。

    盘坐得久了，腿酸痛了，就伸直放松一会儿，接着又继续治疗。

    又过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时，就再抽会烟。

    再过了一段时间，小毛头抬头看了看天空的太阳，又低头看了看已经有点结痂的伤口。

    小心穿好鞋袜，去堤上缺口处再挖几锄头，让水保持和早上差不多的流速，回来再继续治疗伤口。

    等到中午，太阳有点大，又看到伤口已经彻底结痂，才穿好鞋袜去堤上缺口那儿瞧瞧。

    弄弄后再回到屋里，躺在床上休息。

    肚子不觉得饿，也就不打算做饭了，下午晒晒伤口，瞧瞧缺口，再抽抽水烟，时间就这样打发掉了。

    傍晚，小毛头在菜地摘菜准备做饭时，老板过来了，扛着锄头去缺口那里看了看。

    回来对小毛头交待，晚上不要再挖了，不流水也没事，就走向公路。

    小毛头点点头表示知道，还是站在门边目送，直到老板的背影离开。

    并没有多问，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吃了饭，小毛头去看了看，看到缺口那儿，水仍然保持着和早上差不多的流速，就放心的回来了。

    抽了一会儿烟，看到天也黑下来了，小毛头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没有疼痛，没有疲惫，没有饥饿！

    又有饭吃，又有烟抽，又有床睡！

    这样的日子，简直不要太舒服与舒心以及舒坦！

    小毛头也是想明白了，老板是一个好人，雇他干活真的是善心大发，临时起意决定的。

    为此打算在正式清理渔塘之前的工钱，哪怕老板塞到手里，也坚决不能要。

    以此也算可回报一点点老板之善心善行！

    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小毛头很快就睡觉了，醒来后天已经亮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甜，起来摸了摸脚上的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估计再过个二三天就痊愈了。

    心情大好的小毛头正在做饭时，老板来了，老板又扛着锄头去了堤上，回来进屋又交待一声，口子挖开了，一会儿去看看。

    小毛头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老板朝外走到门边，又好心提醒，想吃腊肉就去割。

    小毛头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还是走到门边，目送老板走到公路，开着拖拉机走了后，才回到屋里继续做饭。

    青菜是昨晚摘多了，没煮完剩下的春菜，倒是不必再去菜地摘了。

    在烧水煮时，小毛头想起老板最后提起的腊肉，免不得抬头看了看，垂在灶上的腊肉。

    其表面布满了暗绿色霉素，间而夹杂着点点黄白色的霉斑，心里苦笑说:“不是我不想吃，而是不敢吃呀！”

    小毛头估测肯定是很少烧火做饭的原因，没有将肉熏黑，所以腊肉才变成如今的模样！

    也许老板他们吃习惯了，觉得可以吃，但是自己是不敢的，哪怕是洗干净了，也宁愿只吃青菜。

    吃完饭，又抽了一会烟，就走去渔塘缺口处查看。

    走到渔塘边，小毛头就看到渔塘里的水已经只剩下小半塘了。

    水边密密麻麻爬满了许许多多的田螺，不时还看到有些惊谎的小鱼儿，已经发觉生存空间变小了，正在浅水边四处探索，寻找可以离开的途径。

    小鱼多是在衡阳曾见过的罗非鱼，偶尔还能看到比较大的鲶鱼。

    昨天在水边，偶然才能发现几只田螺，但是现在多得让人都觉得有点震撼。

    而且这里的田螺，与自己家乡里的两种都不同，相对比下，它的形状更扁一些，大小也有差别。

    比家乡大的田螺要小一点，又比小的要大上许多。

    小毛头想着，也不知道这里的田螺的味道好不好吃？

    后来才知道这种田螺学名叫福寿螺，吃是可以吃，但味道不太好。

    小毛头一想到吃田螺，就想起童年那些欢乐的时光！

    也不说别的，单只是小小的渔塘里，就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欢乐！

    春与秋时，可以下竹篓，捞小网，起订筝，每每皆能收获惊喜。

    一般是一些泥鳅，黄鳝以及小鱼小虾，虽然收获不多，却让人乐此不疲！

    在夏天就更好玩了，可以在岸边钓青蛙，钩黄鳝，在水中踩河蚌，摸田螺，屡屡让人乐在其中！

    在水里更可以嘻戏玩闹打水仗，小伙伴们比谁潜水时间长，比谁游泳距离远，开心时刻总嫌不够，总使人乐不知返！

    哪怕是在冬天，也有高兴时候，放水干塘后，可以用锄头在淤泥中挖到些泥鳅，黄鳝和河蚌，田螺。

    偶尔能发现鱼虾，特别是喜欢钻泥的大鲫鱼或是黄骨鱼后，定是欢呼顿起。

    在水洼里，可以摸抓些小鱼小虾，偶然逮到渔塘主人遗留下来的大鱼，更是欢呼不已。

    虽是赤脚，但完全是无视寒冷，尽情乐而忘冻！

    想着这些，小毛头发觉自己又开始强烈地想家了。

    决定帮老板清理完渔塘的淤泥后，就坐车到雨林的中心地带，不管能不能探到成果，都要赶快找表姐借钱回家了！

    小毛头整理好自己想家的心情，走到缺口处，发现口子里的水流得和昨日差不多时，又回到小屋里坐着抽了一会烟后。

    便忍不住又去渔塘边观望，心里也禁不住很是兴奋地期待着，明天又可以重温一次童年那些欢乐的时光！

    这一天，小毛头时不时就去渔塘边察看，整个白天呆在渔塘边的时间，比呆在小木屋的时间要多得多。

    傍晚时，老板又过来了一趟，将口子堵住了，并提醒明天一早就抓鱼，晚上早点睡。

    因为渔塘里的水已经所剩无己，明天就能清塘抓鱼了。

    小毛头有些欢快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还是继续站在门边，目送着老板开着拖拉机的身影远去。

    做好饭吃了后，借着落日前最后的余輝，小毛头又去渔塘边转了转。

    回来后，又抽了会烟，躺在床上，在有些开心与期待以及憧憬，有关于明天的抓鱼行动中，慢慢地睡着了。

    黑夜还未退却，老板就过来挖开了口子。

    等红日又普照人间时，吃过饭的两个人走向渔塘边。

    或许是担心小毛头做的饭难以下咽，这一次还是老板主动做的饭。

    老板手持一个竹筛，便于网鱼，小毛头一手提着一个桶，便于装鱼。

    走到塘提上，一看有点吃惊，水只有一点点了，但是从渔塘中间的只剩十来个平方的小水洼中，被鱼儿搅动的水花来看，大鱼应该是没有多少。

    “前几天基本上被网光卖掉了。”

    可能是发现小毛头的惊讶，老板主动道：“剩下的这些抓了不卖了，全部自己吃。”

    老板一边说着，一边甩掉拖鞋，走下渔塘，小毛头快速将鞋袜一脱，也跟着走下渔塘。

    光着脚踩在地上，感到脚板的伤口还微微有点疼。

    小毛头有点担心脚下的伤口，会再次溃烂，但是这点小担心，被满心的欢乐冲击得只能一闪即逝。

    来到水洼里，小毛头马上就摸到一条和大拇指长短大小差不多的罗非鱼，心中一喜就把鱼扔进桶里。

    “不要这种小鱼，不好吃！”

    老板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小毛头只好有点可惜地把鱼又摔回水洼。

    没一会，老板用筛网捞到了一条巴掌大的罗非鱼，“只要这样的大鱼，还有这种鱼背上的刺很锋利，抓时要小心点，只能抓鱼头！”

    老板一手捏着鱼头，把鱼扔进桶里，对着小毛头示范道。

    小毛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双手在水里缓慢而仔细地摸索起来。

    忽然感觉碰到了一条大鱼，心中一喜，双手立即合拢。

    随而鱼儿一挣扎，随即手上如针扎般的一痛，小毛头知道自己的手被鱼扎伤了。

    下意识手一松，随后反应过来，还是小心地按着鱼不放。

    轻轻地摸到了鱼头，再重重地用手指捏着鱼鳃盖，将鱼提起来丢进桶里。

    用水洗洗手后，一看手确实被鱼扎伤了，但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伤口，只流出一点点血而已。

    然而痛感很强，于是提醒自己再抓时，要更小心一点了。

    接下来非常小心，又兴致勃勃地抓起鱼儿来。

    再摸到鱼时，先是小心轻柔地按住鱼不动，慢慢摸到鱼头再用力捏紧，一提一甩，一条鱼就顺利入桶。

    抓了一个多小时吧！

    小毛头的成果是六条罗非鱼，三条鲶鱼。

    因为鲶鱼很不好抓，全身滑溜溜地，根本就不受力。

    最后无奈下，使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摸到鲶鱼后，就使劲将鲶鱼按进淤泥中。

    然后一手抓头，一手握尾，借用泥巴增加的摩擦力，才能顺利将鲶鱼甩进桶里。

    两个人又抓了好一会儿，发觉再没有一个人能摸到鱼后。

    “没鱼了，走吧！”

    老板直起身向岸上走。

    “老板！其实这些小鱼也很好吃的！”

    小毛头有点不死心地向老板建议道。

    若是在家乡，哪有这样浪费的，小鱼可以炒着吃，也可以煮汤喝，烘干后更是难得的美味。

    小毛头见到老板摇头后，只能有些遗憾地再望了水洼里的小鱼一眼，准备上岸。

    迈步时，看到脚下到处都是的田螺，又向老板提议道：“老板！我们还可以捡点田螺，这些田螺应该很好吃！”

    谁知道老板又摇头说：“不能吃！这些东西不能吃。”

    小毛头只好暂时放弃捡田螺的打算，但心中决定，这两天有时间就捡点田螺炒好后，让老板尝一尝，让他知道知道，看看这些田螺究竟能不能吃。

    上岸后，看着两个桶里，估计有二十来条罗非，再加上十来条鲶鱼。

    老板一手持筛，一手提桶走在前面，少毛一毛提桶，一手拿鞋跟在后面。

    回到了小屋，小毛头拿着鞋子，来到水管前洗净脚以后。

    再看脚下的结痂已经破烂，露出红红的嫩肉，小毛头也不以为意，穿上鞋子又向小屋走去。

    刚转身，就看到老板已经提着两个桶，都快走到公路边了。

    小毛头有点遗憾地望着老板，发动拖拉机开走了。

    本以为会叫自己去家里吃饭的，这样又可以逗逗小猴子了。

    但不知是因何原因，却又没有叫，猜测老板匆匆离去，也许要请什么重要的人来家里吃饭，所以才不便叫自己这个外来者吧！

    小毛头怀着点小失望，又回到小屋，却没想到在小桶里，竟然看到老板留下的二条罗非和一条鲶鱼。

    小毛头喜滋滋地看着三条鱼，刚刚的小失望，立马就不翼而飞了。

    坐在屋外治治伤口，抽抽烟后，到中午时，小毛头特意启灶，用水煮了二条罗非。

    除了油盐外，没有其它的调料，虽然鱼肉有点腥，但鱼汤的味道却很不错。

    下午继续治治伤口，抽抽烟来打发悠闲的时光！

    到了傍晚，小毛头准备煮鲶鱼，水烧开后，再倒入鲶鱼块。

    煮好后一尝，鱼肉鲜美，鱼汤甜美，吃得小毛头心里是甜蜜蜜的。

    晚上睡觉梦里也是甜美美的，只是这样的好日子，又还能持续多久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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