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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通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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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空间霎时安静,湛屿保持着推人的姿势,整个身躯因极度的愤恨而变的僵直。

    滑入水底的江予辰终于被冷水彻底的激醒,他猛然冲出水面,污浊的脏水扬溅的到处都是,包着纱布的双手抓着水缸的边缘,使整个上半身俯趴在边沿上,抵着腹部大力的咳嗽着。嘴里恶心的味道勾的他胃部痉挛,又是咳又是干呕弄的他眼泪直流。

    然而湛屿正在气头上,他不认为这是被水呛了所导致的,他只会认为是江予辰嫌弃他的触碰而做出的过激反应,仇恨的怒火顷刻燎原,湛屿周身暴起海啸般撕天裂地的力量,他一把揪住江予辰的头发将他提到了自己面前,伸出钩爪锯牙的大手,狠狠的掐住了他的咽喉。

    江予辰瞬间被夺走了呼吸,湿漉漉的双手抓着湛屿青筋虬结的手背,他被这要人命的狠厉惊的不知所措,他不知为何湛屿会突然对自己狠下杀手,奋力的转过眼珠,泪水模糊的双眼许久才清明如初。

    昏暗之中,只见湛屿满脸哀伤,眼中的血泪大颗大颗的滚落,顺着刀削斧劈般完美的下颚滴落进身下浑浊的污水里。他是那样的哀伤,那样的愤恨,那样的舍不得,无数的情绪如潮汐般排山倒海而来,一浪高过一浪的淹没吞噬了自己,他想就此掐死江予辰,也想掐死他自己。

    望着江予辰惨白执拗的脸,他终是无助的松开了手,卸力的倚靠在边沿掩手哭泣。

    江予辰得了松懈,身躯重重的俯趴在水缸的边沿上,他的喉咙被湛屿掐的剧痛难当,满口的鲜血顺着嘴角汩汩流下,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痛到难忍。

    江予辰彻底撑不住了,尽管他有很多疑问想要问出口,但他现在只想跌进无边的黑暗里好好的睡上一觉。奋力的抬起一只手,不等它触碰到湛屿的衣袖,便重重滑落下来砸在了清脆的缸壁上,皮肉撞击的声响沉沉的回荡在空寂的小巷深处。

    再一次跌进梦里,江予辰站在了烟波浩渺的九万重白玉台阶之前。阶梯高耸入云,遥远的尽头是苍茫圣洁的玉山神殿,高雅神秘,穹隆九万里。

    整座神殿以无暇白玉建造,黄金为轩窗,庄严肃穆的大殿之门森严阖闭,透着一股千年万年不化的冰雪孤寂。

    江予辰抬脚踏上了那九万重的玉阶,顺着烟雾缭绕的清气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沿途生长在虚空之中的莲花,朵朵晶莹如冰,就连叶子也是清澈透明的琉璃色,阵阵莲花独有的暗香萦绕在四周,惹的江予辰身心舒畅,身体轻盈的仿若一只翠鸟,只要展开翅膀就能飞向浩瀚无垠的天空。

    越是接近神殿,虚空中栽种的冰莲越是繁盛,莲花的幽香也越是浓郁。近前的神殿洁白高雅的让人心生敬畏,江予辰有种进了三十三重天,面见诸天神佛的崇高敬畏。

    伸手推开那沉重肃穆的殿门,大门缓缓向左右退去,映入眼帘的是玉座之上那高若丈许的玉像。

    玉像白袍翻飞,右手执剑左手托着一颗包裹着七彩冰莲的硕大琉璃珠,那珠中的七色冰莲,自光罩中悠悠旋转,流光华彩夺人摄目。

    江予辰的眼眸微微上仰,登时睁大了眼睛惊立在地,顺着他的目光向上看去,只见那玉像长发垂顺,发顶梳简髻插玉簪,一张雌雄莫辩颠倒众生的脸,清冷绝世,它凤眸凛冽,吊尾含情,两道雾眉如淡山秋水,鼻梁英挺窄细,薄唇微呡,庄严中透着和蔼,凌冽中带着深情,好一副侠骨柔肠的仙人之姿,平白让人忍不住的喜爱接近。

    可这仿若照镜子一般的对视,惊的江予辰不知所措,任谁在一座庄严肃穆的神殿里见到自己的雕像,都会如他这般震惊,疑惑,不可思议吧!

    就在江予辰对着玉像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颗七彩冰莲的琉璃珠突然爆发出极光般绚彩斑斓的强光,照耀的整座神殿霎时霞光万丈,强光透过金色镂空的悬窗直射九霄云天,引来无数凤鸟锵锵,凤鸟展开金色的羽翼翱翔在金顶之上,华丽的尾羽映着绚烂的明光拖出一道道堪比虹桥般绚丽迷幻的色泽,一时间肃穆的神殿变的柔和旖旎起来。

    江予辰在这梦幻般涌动的光泽里,看到那尊玉像缓缓的挪动了起来,它迈开修长的玉腿,施施然的走下了玉台,面无表情的高举手中的长剑,向着江予辰震惊的面门赫然刺来。他本想拔脚狂奔,奈何足下生根,只能立在原地老老实实的看着那重如千金的长剑,向着自己眉心间狠厉刺下。

    就在那长剑还有一寸刺进的时候,江与辰猛的睁开了双眼,头顶上方是湛屿那张关切探究的俊颜。江予辰顷刻间瞳孔骤缩,抬手就是十成力的一拳,重重的挥在了湛屿的脸上,打的他整个人斜斜的扑倒在地,差点扑进燃烧的火堆之中。

    这一拳打的江予辰腕骨要碎,湛屿下巴脱臼,打完人的江予辰脱力的躺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但凤眸仍戒备的盯着湛屿看,生怕他暴起还手。

    湛屿疼的脑袋发空,趴在地上缓和了许久,才掰正自己的下颌骨,含糊不清的说道:“你干什么一睡醒就打我!”边说边疼的嘶嘶抽气,扶着下巴可怜兮兮的。

    江予辰被问的无名火起,没好气的说道:“我还没问你呢,之前在水里你为什么要掐死我?”

    听到这句话,湛屿猛的从地上爬起,江予辰见他起来,一个麻利的从地上弹起,拄着身子向后猛退,跟湛屿保持着距离,“你要说话就说话,不许动手!”江予辰是真的怕了,那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现在还缠绕在脖颈之上,时刻提醒着他湛屿有多么的暴虐残忍。

    湛屿似乎全然不记得这一段了,努力的思索了良久,茫然的说道:“我没有掐过你啊!禁军走了以后,你就晕了,我背着你好不容易才混出了城外,找到这个山洞让你躺下休息,你莫不是做噩梦,梦到我掐你了吧!”

    看湛屿的神情全然不像是刻意撇清的狡辩,到真是没有做过的不知情,但自己清清楚楚的看到湛屿流着血泪死命的掐着自己,用力到差点捏断了他的颈骨。

    江予辰一边抬手抚摸着脖子,一边疑惑的对着湛屿上下打量了一番,此时的湛屿跟平时没有任何不同,眸光清澈,性情平和,似乎上次那个阴鸷邪戾的湛屿到像是被邪祟附体,前后反差之大分明就是两个灵魂。

    想到这里江予辰更加不安了,眼下没有法器再手,如何才能收服这暴虐的厉鬼邪祟呢?要是让它继续蛰伏祸害湛屿,保不齐哪天自己在睡梦之中就被活活掐死了!

    湛屿见江予辰又是惊骇莫名,又是恍然如悟,又是愁容满面的,一张脸跟变戏法似的表情换来换去,“你在那想什么呢?”

    江予辰强行让自己心静,平淡的说道:“没事,也许真是我做噩梦了吧!”

    湛屿揉着下巴,委委屈屈的抱怨道:“你他娘下死手啊!我第一次被人打掉下巴,快疼死我了!”说完凑过来仰着下巴给江予辰看。

    江予辰仍是下意识的向后挪动了几下,又顿觉这反应实在太过了,尴尬的笑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湛屿不明白怎么一觉睡起来,江予辰对自己的态度就这番小心谨慎避如蛇蝎,他有些失落的转过身去,拿起一根树枝拢了拢火堆,不再说话。

    江予辰蜷缩在湛屿三尺开外的地方,忐忑不安的盯着他好看的侧颜,虽然他的大半张脸都掩映在火光里,看不清面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江予辰知道自己的反应一定让湛屿深深受伤,遂带着几分讨好的说道:“你别多想,我就是被噩梦湮住了,暂时还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让我清醒一会,就好了!”

    湛屿闻言偏过头去,抬手揉了揉鼻子,闷闷的点头答道:“嗯!”

    湛屿的长发垂落下来遮挡住了半边脸颊,他斜背着江予辰而坐,手中干枝的一头杵在火焰上方,燃出一截红彤彤的木炭。湛予涩痛的眼眸一动不动的望着那跃动的火焰微微发愣,烈火的炙热烘的他整个人面颊发红,周身暖洋洋的,可骨子里的灵魂却仿佛罩在了极寒的结界中,纵使结界外暖如盛夏,内里依旧数九寒冬,这种从骨髓里往外发散的寒冷,无论多少个火堆都烘不暖的.

    两人各怀心事的枯坐到火焰熄灭,一堆火红的木炭冒着袅袅的白烟,争取在化为灰烬的最后一刻,极力奉献出最后的光和热,湛屿丢掉了手中那短短一节的枯枝,缓缓对江予辰说道:“尚兰卿与岳姑娘死了!“

    埋首在双膝之间的江予辰,木然的动了一下,好半响才抬起头,沙哑的说道:“死了?“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个施暴的恶魔与一个救命的恩人,怎会同时出现在一起,而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还是一个让人心生畏惧谈之色变的死字.

    那堆红炭终是释放尽了自己的光和热,不甘心的化了灰,一缕孱弱的青烟瞬间就被浓郁的黑暗吞噬。

    “是,死了,我在通缉布告上看到的,杀人凶手是你和我!“

    江予辰蓦的冷笑出声,身子卸力的向后面潮湿粗粝的岩石上一靠,砸出沉闷而隐痛的声响。

    湛屿闻声,自掌中缓缓燃起一簇灵焰,借着幽散的清冷白光,转头望向倚在岩石上,笑的既无奈又悲伤的江予辰,他的笑容本就勾魂摄魄,此时褪尽了平日里的温柔和煦,面容美艳且冷漠,含情的凤尾淬着细碎的冰凌,里面裹着逼迫到极致的痛与恨.

    湛屿静静的注视着,看着他偏过头去,默不作声,半响才冷冷回了一句,“我想睡了.“

    垂下眼睑,熄灭了掌中的灵火,湛屿卧在那温热的灰烬旁,他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抚在胸口,竖着耳朵聆听着江予辰的动作,可他却仿若瞬间石化了般,久久不曾发出一丝声响,似乎连挪动一下身子都不曾做过,仰在那里一动不动.

    江予辰闭上眼睛,眼前都是岳从晗那张哭泣到苍白的小脸,朦胧泪眼与自己遥遥对视,带着无尽的伤痛与不舍,这双泪眼如一柄烧红的刀子,深深的插进心脏,烫得他心口绞紧,眼底汹涌.

    好看的凤尾此时薄红一片,一滴泪水悄无声息的顺着脸颊滑落,砸进身下冰冷的土壤之中.酸涩的一块牢牢的堵住咽喉,塞的呼吸时断时续,一声微弱的啜泣破碎在喉咙口,他抬手掩住双眸,细细碎碎的呜咽着,肩膀因过度的隐忍而颤栗着.

    此时此刻,纵然有再多的懊悔与歉疚,也无法说出口,唯有尽情挥洒的泪水,为这无辜丧命的少女践行,他不知自己能否有来世,能否在下一世还清今世所欠的情债命债,岳从晗虽非自己亲手所杀,却因救自己于危难而暴露,给了躲藏在角落磨刀多日的凶手机会,若不是为了自己,她一定还禁足在守卫森严的国师府,煎熬焦躁的活着,而不会是冰冷的尸体一具,再不会哭再不会笑.

    江虚辰从未像现在这般厌恶唾弃过自己,身不由己便随波逐流,明明不愿却强迫自己去接受去做,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若心有良知,悬崖勒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幅局面?说到底他也是个心狠手毒的肮脏之辈,与云峥尚兰卿等人别无二致.他二人对自己的恶毒是□□裸明晃晃的,而自己却在恶毒的表面包裹上一层甜蜜的外衣,散发着香甜的芬芳,让受虐之人欣然接受并甘之如饴,直至丢掉性命.

    江予辰啜泣中带着森冷的苦笑,他咬住灰白的下唇,用近乎自虐的力道咬的发青发紫,他终是活成了第二个云峥,在那痛苦扭曲的岁月里,本心早已泯灭,沦为一具阴暗冷血的行尸走肉!

    湛屿睁着清明的眼睛,像个暗中窥伺的猎手,用心感受着猎物的脆弱与无助,第一次听到江予辰哭,哪怕几不可闻,却早已渲染的自己感同身受,那无尽的悲伤汹涌如潮,来回冲上心灵的彼岸,带起一浪高过一浪的酸楚,他多想将他搂在怀中出言宽慰,却只能蜷缩在地上佯装熟睡,所有的话语此刻都显的那么的苍白无力,唯有寂静的空间才是最好的疗伤圣药,他能做的只有无声的陪伴,做个安静的透明,明日起来再装作一切不知,继续没心没肺.

    黑夜总是孤寂而漫长的,再多的哀伤都会归于沉寂,再慢慢消湮,只留一点涩涩的回味萦绕在心间,不甘心的提醒着你.

    深沉的疲累与困意袭来,江予辰靠着岩壁浅浅的睡了过去,湛屿听着他轻浅的呼吸声,也缓缓的阖上了双眼.

    江予辰醒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暴雨,遮天蔽日的铅云浓厚翻滚,裹挟着振聋发聩的雷电,劈的苍穹银白闪闪,狂风卷着细小的雨丝刮进洞中,浇的洞口的石壁与土地湿漉漉的一片,湿土碎石的涩味混着暴雨的冰凉,吹的江予辰下意识缩紧了肩膀,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袍.

    湛屿是生生被冻醒的,他揉着脑袋坐起身来,迷蒙的双眼没有焦距的瞅着洞外的雨幕发呆,许久才喃喃道:“下雨了?“

    江予辰没有看他,依旧将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脸色几乎透明般的白,仿佛轻轻一触,就会触出蛛网般的碎纹。

    不闻回答,湛屿木然的看向江予辰,只见他再次精神萎靡,随时随地都会昏迷一样的飘摇着。

    顿时脑袋清明了许多,湛屿跪行到江予辰的面前,抬起手背探摸他的额头,顿觉热度烫的惊人,那游离的双眼布满血丝,呼出的热气似乎要灼伤自己的皮肤,湛屿赶忙从衣袖中掏出几只药瓶,依次倒了几粒药丸出来,细心的喂他服下.

    湛屿燥热的男性气息,像一捧燃烧的烈焰,深深的吸引住了颤栗的江予辰,他茫然的盯着湛屿起伏的胸口,踌躇片刻后哆哆嗦嗦的伸出双臂,环住了眼前那精壮的腰肢,温热顺着双臂导进胸口,减缓了寒冷的侵袭,心满意足的将脸埋进了结实的胸膛里,舒服的放松了紧绷的身子.

    湛屿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搞的不知所措,任由对方在自己的怀里,双手来回的抚摸,这无形的挑逗像一条滑腻瘆人的蛇,顺着大腿攀爬上了脑袋,蓦的一下攥的他身子发紧头皮发麻,情绪不合时宜的亢奋了起来.

    湛屿羞的脸红耳赤,一双大手抱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举在江予辰的臂膀两侧不知如何是好,而此时的江予辰烧的糊里糊涂,本能的想要更多的温暖,他极力的想往湛屿怀中更深处的地方挤,上半身牢牢的贴着那火热的身躯,腰腹紧贴着湛屿矫健结实的腹肌.

    隐忍的快哭了的湛屿,哪里受过这等温香软玉再怀,撩拨到失控的时候,除了上次那个光怪陆离的梦,他还从来没这样崩溃过,恨不得现在就掉下来一块岩石砸晕自己可好!

    怀中乱蹭的江予辰突然嘤咛的呻,吟了一声,那苏掉人骸骨的音色,像一瓢热油泼进了火堆,顿时火焰冲天,热浪千里,烧的湛屿整个人躯体加灵魂都消失不见了.

    玩火玩的忘乎所以的江予辰,全然没有了以往的禁欲清冷,几番如水的亲昵下来,湛屿彻底承受不住,红着眼猛地推开了江予辰,快速的脱下身上的外袍,兜头照脸的糊在了他的身上,嘶哑的吼道:“自己披上!“说完爬起来跑到了暴雨缭绕的洞口,扶着石壁冷静去了.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