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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牢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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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蓦的抓紧了掌下光滑的红木扶手,眉目间尽是担忧与心疼,望着湛屿悲愤的就像看着一个将要慷慨赴死的傻瓜,明知前方是万丈深渊却还这般的心甘情愿。

    湛屿自人群之中踏步而行,瀚雪白色的剑穗随着矫健步伐摆动,晃的沈傲眼前一片域雪冰白。湛屿立于自己一丈之处,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声如碎裂的冰湖般清冽,“师傅,徒儿自愿入刑司,以证清白!”

    无华伫立在湛屿身后,嘴角慢慢扯出一抹狞笑,再对上首座之上的沈傲又换上一副胜利者的傲慢姿态,看着沈傲一脸将要死了亲儿子的神态,犹为让自己身心愉悦,他不喜欢被拒绝被无视,既然当初沈傲不识时务,那就让他多受点教训,人总要为自己当初所做的决定付出代价的。

    无华束手而立,下命令道:“还不将嫌犯湛屿拿下!”

    此言一出,如烧的火红的锅中加了一瓢冷水,炸裂沸腾起汹涌肆虐的愤怒。堵在门外的听雨阁弟子此起彼伏的叫嚣着,大声喊叫着没有证据为何抓人,为何冤枉好人等等!可除了声嘶力竭的叫嚷他们也别无他法,面对着王朝军森寒的战刀,权势的霸道威压,无异于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话音刚落,两名王朝军士提着一副精铁铸造的锁链而出,那铁链之上覆着禁锢灵力的繁咒,是王朝军专门为捉拿修真之士所造的特殊刑具。那两名军士利索的将湛屿捆了起来,这铁链忽一上身,湛屿就如抽了神力的凡人一般,骤然失了灵力感觉腰间的瀚雪都重如千金,身姿踉跄着半跪在地。

    沈傲见爱徒这般,心疼的喊道:“阿屿!”

    湛屿抬起头来,冲沈傲笑道:“师傅放心,徒儿没有杀人,就算去了地狱,我也不怕!”

    可沈傲怎么能不担心,这刑司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炼狱,这无华摆明了让自己在徒弟与听雨阁之间做选择,这是拿自己在火上烤,油上烹,无论选择谁对他都是生生凌迟。

    他现在能做什么?拼上整个听雨阁与王朝为敌,粉身碎骨绝无退路吗?他能吗?徒弟的命是命,同门的命就不是命吗?这是沈傲接任听雨阁阁主以来最为无力的一次,负压其上的众多责任逼着自己优柔寡断,逼着自己缩手缩脚,处处小心谨慎。沈傲虽有千言万语,但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除了无能为力的苍白,什么也给不了。

    无华很是满意沈傲现在的样子,身为一派之主又如何,面对权势还不是乖乖的低头匍匐。他对着沈傲狞笑说道:“沈阁主,在下告辞!”说罢拂袖转身,华服潋滟,一身高贵的向外走去,一众军士羁押着湛屿随在其后,威风凛凛大步而去。

    而沈傲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盯着无华远去的背影,满面霜寒。

    皇城刑司,号称人间地狱,不管有罪无罪,进了里面不被折磨死也要扒层皮,活着走出来的寥寥无几。

    湛屿走在刑司阴暗潮湿的地面上,两侧是一排排阴冷晦暗的囚室。一路行来大部分都是空着的,偶有囚室深处的草堆里卧着一团黑影,亦无声无息不知死活。

    转过几道弯,一间略微宽敞的石室呈现在眼前,那满墙排列的刑具闪着嗜血的寒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湛屿望着那些千奇百怪的冰冷器具,耳畔仿佛听到它们在冲自己低鸣嘶吼,龇牙咧嘴的誓要啃光自己的皮肉饮尽自己的骨血。

    见他望着那些刑具出神,羁押的狱卒不耐烦的踹了湛屿一脚,呵斥道:“发什么呆,快点走!”湛屿小腿被狱卒踹的生疼,却也不好做声,只能忍着疼继续往前走。

    绕过了那布满刑具的石室,这一段的囚室不在是木桩隔离,而是黑色的寒铁,那铁栅栏在火盆的照耀下幽幽的闪着冷光。湛屿凝着眉宇上下打量了一番,余光瞥见最里面的一间囚室里坐着一个灰色的人影,他连忙向前紧走了几步,才看清那囚室里坐着的竟然是江予辰,湛屿见他那透明般瓷白单薄的身躯,就忍不住心如刀绞,心道:这要是用了私刑,他如何受的了。

    似是注意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江予辰抬头望去,见湛屿一脸疼惜的望着自己,不由得惊愕,说道:“湛屿,你怎么也进来了?”湛屿刚想作答,那狱卒不由分说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了他一下。

    湛屿顿时感觉后背一阵火辣,疼的眉峰直跳,身后的狱卒骂骂咧咧道:“给我老实点,还他妈的叙旧,死到临头还没点自觉!”湛屿无名火顿起,要不是灵力被压制,他一定要捏碎他的脑袋。

    江予辰见状,冲着他微微的摇了摇头,意要他克制,不然有的受。湛屿只好白着脸隐忍,但心里早就将狱卒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打开一间囚牢的铁门,两个狱卒合力将束缚着湛屿的铁链取了,将他押了进去,湛屿立在一堆杂草之中怒火中烧看着他们利索的捆好牢门,谈笑风生的离去。

    见那两名狱卒转过弯不见了踪影,湛屿绷着的俊颜顿时松懈,龇牙咧嘴的原地乱转,挥舞着手臂想要触碰背后的鞭痕,“这什么人啊!蛮不讲理上来就打!嘶!疼死我了。”

    江予辰望着湛屿扭来扭去的身子,忧心忡忡的问道:“你师傅都没保你?”

    湛屿忍住疼,抽着嘴角答道:“保不了,无华带着军队上了烟雨楼,不把我交出来就要降罪了!”想到师傅那张无可奈何的脸,湛屿就心里难受。

    江予辰沉思道:“看样子,杀人只是借题发挥的由头,交于不交,无华都不会放过我们的!”

    湛屿目光幽远,说道:“进了刑司不死也扒层皮,不知道咱俩还有命出去不。”

    江予辰闻言不再接话,湛屿能不能活他不知道,但是自己一定是走不出去了,无华本就记恨自己纠缠岳从晗,眼下机会正好,焉有不杀之理?再者无极观入了丞相一党,公开与无华交恶,更有理由杀鸡儆猴起到威慑作用,说到底国师一党根系庞大,宰相要想短时间扳倒他,那是不切实际,只得弃车保帅。

    想到此,江予辰不由得苦笑,眼前飘过云峥那双爆红的眼睛,那里面满含愤怒与癫狂,他一定是恨极了,却也无可奈何,虽然自己一死就能摆脱他的桎梏,可还是不甘心啊!凭什么他那样的魔鬼还能在人间继续享乐,被践踏的自己却要饮恨枉死,天理不公!

    江予辰从怅然苦笑到阴煞狞笑,整张脸扭曲而悲凉,那些痛苦,不甘,心酸,仇恨轮番上阵,激的他指骨发僵,肩膀发颤,满腔的情绪如爆发的火山,奔涌的岩浆恨不得焚毁了这具躯体才好,均匀修长的手指被他紧握的咯吱作响,指甲竟以深深的扎入掌心之中。

    江予辰将身子隐在黑暗之中,湛屿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青筋凸起的手背,白的没有血色。他张了张嘴,却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草堆坐下,静静的发起呆来。

    两个人隔着一道栅栏,静静枯坐,偶尔木炭燃烧发出的噼啵声,吸引一波湛屿的目光,随后转头去看旁边的江予辰,依然看不真切他晦暗的脸,只好继续坐着盯着地面发呆。

    不知这样枯坐了多久,刑司内空间密闭不见日月,湛屿的肚子翻来覆去的咕噜噜作响,饥饿感如尖针利刺如蚂蚁噬咬,搅得胃里一抽抽的酸疼。

    痛苦的捧着肚子,湛屿心道:早知道要来这刑司走一遭,就该早上吃顿饱饭的,这挨饿的滋味真不好受!

    湛屿咽着唾沫,眼睛盯着那条幽暗潮湿的甬道,盼望着哪个好心的能给碗白饭吃。

    盼阿盼,不知盼了多久,总算有脚步声传了过来,湛屿顿时眼冒精光对江予辰说道:“哎!予辰,你说会不会是送饭的来了啊?”

    江予辰睁开薄红的眼眶,晦涩的眼眸望着甬道尽头的黑暗。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火盆的暖光中缓缓出现了一抹颀长的身影,那人的面容被蒸腾的热空气映的扭曲变形,一身天青色的衣袍,像一片漂浮的薄冰,随着洪流缓缓前行。待人影慢慢走近,江予辰一双凤目犹如两把冰剑,狠狠的扎向了那立在牢门之外冲着自己微笑的男人身上。

    湛屿见那来人除了微笑,两手空空,顿时失望至极。又见这人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江予辰,全然没有分过一瞬给自己,不由得心下好奇,探究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穿梭,肚中的饥饿全然不顾,似要瞧出个所以然来。

    静默许久,那来人笑了笑,唇红齿白,颜若桃娇,“你看你,每次见到我,都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了!“语气平缓中带着娇嗔,分明是个身材高挑气宇轩昂的男子,言谈举止却像个跟情人撒娇抱怨的小女人,听的湛屿周身战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江予辰强忍着恶心,转开目光不去看他,”你不觉得你这番作态,太丢你鬼宗宗主的身份了吗?尚兰卿!”

    湛屿万万没想到这个有点变态的男人竟然就是云莱门的鬼宗宗主,这云莱门除了无华招摇,其余两宗宗主都显少露面,外人大多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端的一派深居简出高深莫测。

    尚兰卿不以为意,说道:“在予辰面前,不必端那些虚伪的架子。”

    江予辰懒得搭理他,索性闭上眼,默念清心诀。

    尚兰卿见他不屑自己,笑容僵了一瞬,把玩着手上的指环,说道:“予辰最好还是懂礼貌些为好,不然一会可有你的苦头吃啦!我若是一不高兴,下手可就失了分寸了!”

    闭目的江予辰冷哼一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湛屿在一旁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尚宗主的眼神就像条荒野饿狼,龇着腥臭的獠牙虎视眈眈,他不知道尚宗主与予辰有何仇怨,二人谈话隐涩怒张,尚宗主句句挑衅,江予辰怒火难匿。遂出言缓和气氛道:”尚宗主,您先消消气,有什么话大家心平气和的好好说,行吗?“

    尚兰卿闻言转眸,才注意到蜷缩在一角的湛屿,素着一张脸道:”我倒是忘了,还有个听雨阁的小喽啰!“

    湛屿嘴角抽搐,难怪江予辰恼火,这尚兰卿嘴上缺德,实在不好相处。

    尚兰卿忽又笑道:“有意思!”说完这句话,他倏尔一掌拍断了牢门的铁索,一身煞气的走进了囚室内,好整以暇的蹲在江予辰的面前,一脸玩味的伸出一指,抬起他的下巴细细观赏起来。

    这张脸还真是左看右看都那么的完美,完美到让他既羡慕又嫉妒。噙着笑的红唇凑到江予辰的耳边,低声说道:“跟了云峥十年,还没磨掉你那丁点的傲气,云峥是不是平日里待你太仁慈了!”

    尚兰卿嘴里呼出的热气喷薄在耳边,击的江予辰打了一个寒颤,那双好看的凤目溢满了刻骨的仇恨,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伪善的男人剥皮拆骨。

    尚兰卿很是满意江予辰的表现,继续咬耳道:“你别这样看着我,好歹你曾入过我门下,教习了你三年,你可不能这般没有良心,想着要欺师灭祖啊!”

    江予辰别过头去,不让尚兰卿的脏手再触碰自己,原本白皙的脸庞现在却是毫无血色的惨白,单薄的身子微微的向后倾斜,想要离眼前这坨污秽越远越好。“你现在不是我师傅了,我早已跟云莱毫无瓜葛!”

    尚兰卿展颜嗤笑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算我将你送给了云峥,你这条命也是我救的,若当年没有我,你早就冻死饿死在街头了!“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江予辰挺直的脖颈轻柔的抚摸,好似在摩擦一盏润白的胎瓷,”就冲这份恩情,你也不该给我摆出一副杀父仇人的脸色来!“蓦的收紧了指下的力度,江予辰面露苦痛,但仍固执的隐忍不发,尚兰卿这瞬间变脸,阴鸷邪佞的脾性倒是跟云峥不相上下,难怪二人狼狈为奸,同恶相济。

    湛屿见尚兰卿死死的掐着江予辰的脖子,慌乱爬起,抓着隔断的铁栏,喊道:”尚宗主,你快要掐死他了,有什么话好好说,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江予辰被掐的眼眶通红,喉咙火辣,缺氧的肺脏痛的快要炸裂开来。湛屿见尚兰卿还是不肯放手,狂拍着栅栏道:”尚宗主,你有任何不痛快,你打我,我禁打,你打死我也没问题,你快放手,他真的不行了,求求你,求求你放手啊!“湛屿真是急了,一句话都喊的撕音了。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