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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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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跳过了赵云澜的无赖威喝,回答了他的前一个问题:“救得救不了,要看了才知道!”

    赵云澜这回连顿都没顿,扯开嗓门就把楚恕之叫了进来。源头在这里,出了这个门,怕是更没人能解沈巍的难,现在只要这老头儿没撒丫子不管,那就是有希望。

    楚恕之一进门,赵云澜就接过了沈巍,冲向老者:“你要怎么看?”他那说话的语态,就像有人觊觎他视若珍宝的私藏,他全神戒备、拼力抵护。

    老者却一点也不着急,对着后脚跟进来的祝红:“族长丫头,后院有张床,挪进来吧!”

    等赵云澜看到林静和楚恕之两人费力抬进来的那张“床”,两眼直成了一束光。那应该是一棵有年头的老古树,被纵向劈开,形成了“床面”,“床面”下的树身斑驳坑挖、中空凿成不规则的支点,确保它落地能站平,说它是古董,实在看不出哪里有美感;说它是一截烂枯木,可它勉强算是有个“床”样。

    祝红冲他点点头,意思是说就是它了。赵云澜在心里惊叹、鄙视了一番,想想睡它总好过睡地上,便又嚷嚷着让几人把带来的那些巾被都铺垫妥当。

    老者始终在一旁不言不语地看着,就像在看一场并不怎么好笑的滑稽戏,似笑非笑。直到赵云澜把沈巍轻轻地放到了“床”上,他才开了口:“族长丫头,你看我这儿本来地方就不大,现在多了张床,更没地儿给你们插脚了,请你的朋友们都到外边凉快凉快吧!”

    祝红当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请出了林静和楚恕之,赵云澜却蹲在床头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祝红试探性地看了看她的太叔公,没被搭理。她迈了两步蹲到赵云澜的身边,几乎是央求着说道:“老赵,都到这份上了,你就放心交给我太叔公吧,不管怎么样,人可没害沈巍吧,还是先让他看了,才能有个结果。”

    “怎么,我不走还看不了?”赵云澜拗着脖子,一副死鸭子嘴硬、不怕得罪人的架势。

    “你可别看老爷子现在和颜悦色,那是怪脾气,不是没脾气,要真惹得他不痛快了,到时候我可也没辙啊。你想清楚了,沈巍没时间耽误,若你还是不信他,干脆也别耗了,现在就带沈巍走,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祝红絮絮叨叨地劝他,话却说得在纲在理,赵云澜余光扫了一眼老者,巍坐如山,看来他不走,他也是不会动的了。他捋了捋沈巍额前的散发,又转用手背轻抚了一会儿他的脸颊,最后紧了紧牙槽,站起身,被祝红推就着出了门。

    祝红还不忘他四叔的教导,折回半步,闪着一双“泪眼”:“太叔公,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他……对我很重要,我们都不能失去他!”说完抽出脚,顺带掩上了门。

    这门里门外一隔,赵云澜就像脱了档的齿轴,原地打着转。要说他是完全信任那老者,才放心把沈巍留在里面,呵呵,那是不可能的,这种时候,他就想到了偷窥专家猫大庆。

    “这里怎么说也是亚兽族的地盘,既然祝红信他,我们就耐心等等看吧!”楚恕之知道他挂念里面的人,试着开解他。

    “老大,放轻松,沈教授都这样了,还能差到哪儿去……”这世上总有些人,明明智商很高,说话却不过脑子,上下唇皮一碰,每个字都奇异地偏离了原本想表达的意思,比如林静,一句安慰的话硬是让他说成了咒人的话。

    赵云澜转手就甩了林静一巴掌,不过没落到他的脸上,只拍翻了他手上啃了一半的牛肉干:“消失!”

    林静咋了咋舌,一脸苦相,识趣地和赵云澜拉开了距离。

    赵云澜懒得理他,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大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还非看不可了,找大庆……”他像是对着楚恕之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他还没来得及拨号,楚恕之就夺过了他的手机,赵云澜一惊:“怎么个意思啊?”

    楚恕之看着他,很快就垂下了眼皮,接着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听说,当初大人带你到冯去病那里治眼睛,也是因为大庆,坏了人家的规矩,结果没给治。”

    “啊,是有那么回事儿吧,不过后来又去了一次,他不是也给我治了吗!”赵云澜回想着、心不在焉地说。

    “我当时也和你一样,认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想去探个究竟,那天晚上,我在那儿见到了大人……”楚恕之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抬眼看向赵云澜,神色平静,却象压着什么沉重、不容易出口的话。

    赵云澜一听这是要说沈巍的事,才聚拢起目光、梳理着他说的话,若有所思地说道:“难道沈巍去威胁、强制人家给我治眼睛吗?不可能的,沈巍不会做这种事!”

    “大人当然不会!”楚恕之摇了摇头,目光不移:“那天下着瓢泼大雨,大人在雨里跪了一夜!这事本不该从我嘴里说给你听,我只是希望你能引以为戒,不要冲动行事……”

    楚恕之见赵云澜呆若木鸡,知道他是大受触动了,嘴里说着“不该说”,心里却如释重负,因为只有他看到了那一幕,长期以来便也只有他一人心疼着黑袍使,今天终于有人和他分担这份心痛了,怎么说来着,什么有头什么有主,这人还就是那个正主。

    赵云澜不止触动,更是震撼和意外,同作为男人大丈夫,很多时候,头可断,尊严不可屈,更何况沈巍是何等顶天立地的人,然而仅仅是为了给他治眼睛,他就已经把自己的命和尊严都交了出来,却只字未提、无所容心!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他屈膝长跪的身影,在凄冷暗黑的雨夜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的时候,默默付出,独自隐忍,承受着不为人知的伤与痛。这样的沈巍,即便是在当时,都不可能不令他全心动容,更别说今时今日,他是如何地心痛如绞了。赵云澜扪心自问,自己何德何能,此生能得他所爱,他今天就是为他献出自己的命,也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沈巍,沈巍……你让我怎么放下你,怎么失去你,怎么不爱你,怎么能不拼了命地抓住你……”赵云澜一个人心神游离,隔门而望,他忽然觉得“生死相许”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得之我幸,不得,亦终其一人,仅此而已!

    祝红失踪了好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捧了一大包吃食,见赵云澜纹丝不动地杵在门前,实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始作俑者楚恕之还算是有良心,开了瓶水送到了他手里,赵云澜才稍稍回过了神。

    林间不比城区,天一擦黑,气温就降得特别快,这还是在蛇类的栖居地,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阴风瑟瑟,鼻尖还有些泛腥腻。楚恕之拉了赵云澜,两人直接席地而坐;林静一嘴的牛肉干,还时不时地搓着手取暖;祝红靠在院落里的一棵果子树上,也是一脸的倦容。赵云澜每人瞅了一眼,一个向导、一个车夫、一个脚力,还都少不了。他一仰脖,咕咚了半瓶水,凉水过肠,愈发觉出了寒意。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夜里这儿更阴冷,就那破床,沈巍怎么受得了?”赵云澜仰视着祝红,语气急切。

    不想祝红还没接话,门里先传出了声音:“进来一个作主的!”

    赵云澜腾地翻身而起,光速消失在三人的眼前。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