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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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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数轮选拔淘汰赛后,总共60人的第78届IMO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华夏国家集训队,筛掉了9成人,只剩下6名成员组成国家竞赛队——这6个人中包括张时铭、张时诵等集团的5个女孩,也包括来自湘省的陈穆康。

    3月份在金陵举办的第一阶段集训,那几个男生的成绩太差了,被放到了“待定席”。本来在4月中旬,本届IMO数学竞赛国家队的队员名单无论如何都应该公布的,但是带队老师看着名单里那一水的女孩儿,心有不甘,就又多集训了半个多月,直到5月初才公布最终的国家队名单——这不仅是华夏历年来唯一一次全部由女性组成的国家竞赛队,也是IMO历史上唯一一个全女性队伍。

    集训队闭幕典礼结束后,张时铭在吃晚饭时,听见几位老师这样子互相安慰,“咱华夏队连续十几年与团体第一无缘……这次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至少能拿个团体第三……就让这帮小丫头们折腾去吧。”

    听到老师们的“不敬之词”,张时诵脸上的愤然之色愈来愈明显。张时铭笑着捅了捅眼看着就要/爆/炸的妹妹,“想开点……独生子女走上华夏的历史舞台后,女生高考理科状元数量第一次超过男生,那时他们也是这副‘国/将不/国’的模样……不过你放心,这些老顽固总归会习惯的。你看现在还有人对女性理科高考状元比男性多而诧异的么?”

    “所以这次得看咱们集团的了——集团的孩子不认同‘女孩就是学不好数学’这样的谬论,所以国家队几乎被咱集团的孩子包圆了,除了陈穆康那家伙。”

    “陈穆康惹你了?”妹妹如此针对陈穆康,让张时铭非常不理解,“我看她还好啊,人也很大气。”

    “大气什么呀?这家伙心里至少有99个窍!”

    “长了99个窍的不是心,那是蜂窝煤……蜂窝煤也没有那么多孔……照你这么说,陈穆康的心脏直接变成海绵了。”

    张时诵没有理睬姐姐的嘲笑,眼睛盯着和陈穆康一起吃饭的女孩,“她就是那个在昭通地震时失去3条肢体的孤儿吧?咱妈和咱妈的学生搞出人造肢体,让她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有了健全的四肢……就算还有点瘸,咱妈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了。为什么她还整天和那个陈穆康混在一起?”

    “你说曲比阿果?”张时铭抬头看了一眼坐在陈穆康对面的女孩,“她怎么知道你和陈穆康不对付?”

    张时铭听妈妈说过,人造肢体搞出来以后,曲比阿果主动申请第一个做人(体/试)验。那时技术还没有完善,所以先给她做的右腿。做了3次手术后,她的右腿才最终成活。可惜早期的技术太不成熟,现在她的左右腿长度不一的问题暴露出来,走路时跛得有点明显。

    据说在双臂和手部手术完成前,曲比阿果上课时从来不记笔记,全凭着她那特异的记忆力,就在山城基地的集团学校里名列前茅。考试时,学校需要专门给她辟一个教室,因为没有上肢的她,只能用嘴巴咬着笔写字。张时铭也看过集团报纸刊登的曲比阿果衔着笔写试卷的照片。

    冬令营结束时,曲比阿果的成绩并不算突出,所以那时张时铭没怎么关注她。没想到几次集训后,她的成绩提高得这么快,最终走到最后一步,进入了国家队。张时铭认为这和陈穆康的帮助有着莫大的关系。因此这几天,张时铭老想着怎么招揽陈穆康。

    “又在想怎么让陈穆康那家伙当你的马仔吧?”张时诵瞥了眼张时铭的表情,笑了,“我昨天和她提了一句,这家伙没有吱声……我看你还是别想这些了。”

    “你确定你没有看上陈穆康?”张时铭审视着妹妹脸上的表情,突然笑了,“你这么针对她,我真的想不出其它理由。”

    “没想到我最亲爱的姐姐,居然是个女性直/男/癌!”张时诵也哂笑地回视着张时铭,“学校里男生欺负女生,扯她们的辫子,时不时打她们一下,都会被解读为这些男生情窦初开,不知道怎么表达对女生的喜欢……你看看,男权社会就这么美化男性对女性的霸凌……我没想到你也学会了这种思维方式!”

    “你的意思是说,你其实并不喜欢陈穆康,你只是在精神上对她霸凌?”张时铭哈哈大笑,“我从未见过把霸凌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理所当然的。”

    最后的集训是在中都进行的。越靠近竞赛日期,老师对她们的压迫就越小。离去不列颠还有不到20天的时间,老师终于给6个孩子放了几天假。

    进四合院前,张时铭看着妹妹苍白的脸色,笑着建议她涂点胭脂,“好在妈妈不在国内,不然看着咱们这副惨样子,就又该心疼了……你说,咱妈这么放任我们,为什么咱俩都没有长歪呢?”

    “因为身教重于言传。”张时诵推开虚掩的大门,把箱子提拎到门槛上,“如果咱妈整天打麻将,即便天天逼着我们学习,我们也不会爱上读书的。”

    姐妹俩刚把箱子拖进二进院子,就听见东厢房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怎么了?”张时铭推开房门,只见曹家姐妹开心地跳着,旁边站着的冯坚朗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现在出分?”张时铭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是哦,今天26号,该出分了……难道曹慕辰或者曹慕夏得了状元?”张时铭和张时诵不敢置信地看着冯坚朗。

    “你们对坚朗太没信心了吧?”顾呦呦咧着嘴傻笑道,“意料之中,就不会喜出望外!曹家这俩姐妹,居然能超常发挥,当然高兴坏了。咱冯大/大/二代,怎么可能这么失态呢?”

    “刚接到老师的电话……夏夏榜眼我探花。”曹慕辰好不容易调整好表情,努力憋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夏夏只比我高0.5分,就失去了探花美誉……要知道科举史上,最美貌的人都是探花啊。”

    “其她人呢?”

    “都不错,咱们这个屋子里,就没有100名以后的。”冯坚朗对着顾呦呦抬了抬下巴,“就连她都擦边考了个中都第99名。”

    “年初咱们就通过了集团的大学入学考试,也拿到了录取通知书。”杨卓玛用手胡乱拨弄着张爱秘的头发,叹了口气,“可惜了啦,考得这么好,高考分数却没啥用,只能拿来吹牛……冯坚朗,等下会有记者采访你吧?你可得把咱集团中学好好夸夸。”

    冯坚朗笑着应了一声,然后看着张时铭和张时诵,“你们准备得怎么样?有信心吗?”

    “团体金牌没问题。”张时铭笑着看了妹妹一眼,“我觉得时诵的数学比我的更好一点。我应该还是能得金牌,至于能不能得个人第一,就要看题目怎么出了。”

    “那我就放心了。我们这几天也别太吵闹了,给你们俩营造一个安静的环境。我就等着7月13号你们传来的好消息。”

    ……

    离开希思罗机场上大巴时,6名女孩同时打了个喷嚏——7月的伦敦,最高气温不过是10来度,天上飘着的小雨,让体感温度更低了。女孩子们赶紧打开箱子,拿出薄羽绒服或者厚外套,一边抱怨着不列颠的鬼天气,一边互相交流着物质。

    “蜂蜜姜糖,你们每人吃一颗吧。”张时铭给大家分发完姜糖,又掏出保暖贴,“有谁需要保暖贴吗?曲比阿果,你是不是正在来例/假?拿着,给你三包,月/经/期不能受凉。”

    在新华集团,女性周期是可以正大光明地讨论的,但是集团以外就不一定了。陈穆康看了一眼正在男老师面前大声讨论着女性/经/期/保养要点的5个女孩,心里有点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陈穆康一向以为自己的家庭是最开明的,也认为自己能很好且自觉地抵御男权社会的压迫。但是8个月前的冬令营,让她开了眼界——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集团,这个集团的孩子,无须挣扎,就知道自己的优秀;无须痛苦,就成为了alpha!

    这么自如自在的女孩儿,头顶上没有任何阻碍……一想到这个,陈穆康就觉得心里涌起一股既向往又惆怅的感觉。

    上个月底,张时诵问陈穆康要不要去集团上大学,陈穆康拒绝了。没错,她确实向往那个地方,但她希望自己加入时是成品而非半成品,希望将来自己能以“降临态”而非“融入态”,成为这个集团的一员。

    ……

    今年IMO依然考了6题,分别是代数、几何、数论、组合、代数、数论。第二题几何和第六题数论比较难。经过两天的智慧比拼后,在随后两天里,国家队6个女孩儿去不列颠博物馆等地逛了一圈。13日下午5点钟,6个女孩坐在颁奖大厅里,等候着最后结果的公布。

    “应该可以拿团体金牌吧?”张时诵紧张地问,“我觉得我自己个人金牌没问题,说不定能得个人第一名。”

    “应该没问题。”张时铭一脸的轻松,“我自己表现特别好,我问了她们几个,也不错。不出意外的话……”

    张时铭话音未落,大会/主/席就公布了结果——张时诵总分42分,满分;张时铭和陈穆康总分41分;曲比阿果和其她两个女孩的总分分别为40分,38分,38分。今年个人金牌线是31分,也就是说,华夏国家队获得了6枚个人金牌和一枚团体金牌。

    “打脸了吧?”张时诵笑着看了看一瞬间变幻了好几种表情的带队老师,得意地说,“没关系,打着打着就习惯了。”

    领奖的时候,张时诵还在口里嘀咕着,“我宁可得41分的是曲比阿果……没想到陈穆康这家伙得了并列第二……姐,我们才14岁多一点,是这么多参赛者中年纪最小的。你说我们要不要继续读中学,再参加一年IMO,然后咱俩都得个人满分?”

    “你疯了吧?”张时铭把国/旗摊开,然后把红/旗的一角塞到张时诵手里,“我还有很多事儿要做呢,不想再搞什么没有意义的竞赛。”

    回国的飞机上,张时铭特意调了位子,坐在陈穆康的边上,“你不想加入我们集团吗?”

    “我想大学毕业后再决定。”陈穆康笑笑说,“我已经被中都大学录取了,不可能放着这么好的学校不去上吧?”

    “有道理。”张时铭点点头说,“我们集团最近在搞军训。你要是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去看看。”

    集团和部/队有不少军/民合作项目,包括集团几所大学的军训,也包括集团员工的军/事素质培训。

    集团大学的军训9年前就开始了,穗城基地的医学院是最早开始军训的大学。4年前,新华集团开始推广员工军训,并将军训合格作为集团的年度考核标准之一,包括顾济民、钱牧荷、白晓秦等技术大拿和技术官僚,也必须完成每年的军训项目。

    “我和钱牧荷的成绩比你的还要强一点……我和老钱都是要动手的技术人员,不像你,动动嘴皮子就行了。”顾济民笑着打趣丁盏,“但凡有伸手要钱那劲儿的一半儿,你也不至于10枪打出32环啊!”

    “今年考核,白晓秦比我还低2环呢,冯晨夏怎么就放了她一马呢?”丁盏不忿地说,“我的成绩确实不好,但我每年都有进步,白晓秦不仅没有进步,今年还比去年差了8环之多。就这个成绩,她还可以提前把人马撤走,还可以拿到足额的研究经费。我算是看透了,冯晨夏和曹欣都在针对我!”

    “你还好意思抱怨?你部门的预算已经连续3年全集团第一啦!”顾济民撇撇嘴,“而且集团报纸、集团网站和外面网站上登的,全部是你们部门训练的照片,你还不知足啊?”

    “那是因为我们部门人手最多,形象好……看看那张障碍赛照片,即便我们部门只得了倒数第二,但是俺的人飒爽英姿的,上相!”

    顾济民不想和丁盏争执——这家伙见谁怼谁,不仅顾济民说不过她那张嘴,就连曹欣最近也是一看到她就躲。算了,还是赶紧布置自己部门的整体搬迁事宜好了。

    顾济民刚往回走了几步,就看到穿着迷彩服的冯坚朗和张时铭,带着一帮半大孩子在比赛拆装/枪,脸上已经脏得看不出本色了。顾济民眼睛绕着这帮家伙转了转,却没有看到小女儿的身影。

    “青青去哪儿了?”顾济民把蹲在地上摆弄零件的顾呦呦拎了起来,“我不是让你看着她吗?”

    “轻点轻点,您还穿着人工外骨骼呢……这是打算谋/杀/亲女吗?”顾呦呦赶紧松开风纪扣,大口喘着气,“我就不明白了,您去阿费力加洲时,完全可以把顾青青扔在那边,干嘛每次回来还带着?您看冯阿姨就没有把俊朗带回国……您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少废话……你们谁看到青青了?”顾济民再度扫视了一圈,突然发现一个陌生的面孔,就把找小女儿这事儿给忘了,“丫头长得挺俊的,叫什么名字啊?你这个头不小,都超过时铭和坚朗了。有172吧?”

    “她叫陈穆康,湘省人,是我和时诵的IMO队友。”张时铭把陈穆康介绍给顾济民,然后问道,“顾阿姨什么时候走啊?”

    “下个礼拜。我们是第9批,你妈妈是第5批。你丁盏阿姨她们,怕是要等到最后一批喽。”顾济民说完就看见躲在曹欣身后的顾青青,她赶紧跑过去抓小女儿。

    陈穆康看着追逐女儿的顾济民,不敢相信这就是世界顶尖的材料专家。她想起前几天遇到的另一位大/神/钱牧荷,也是平平凡凡的,一派烟火气象——也许这就是新华集团最吸引人的地方吧。在这里随便碰上一个人,不管是老人家、中年妇女还是小姑娘,都可能是叱咤一方的人物。在这边,女性无须在脸上写满“我很能干”的字眼,大家就已经确信了她们的能力。

    我也要成为她们的一员!陈穆康在集团训练场待了半个月,知道自己以前的“降临”想法太幼稚,她现在只希望能够被这个地方接纳。

    “集团在社交媒体上发布那么多女性员工的军训图片,是威慑之意吗?”陈穆康转头问冯坚朗,“我看过网上对你们集团亚米国分公司的报道,你们好像很推崇同态复/仇……”

    “你想多了。”冯坚朗笑了笑,“我们确实认为一个人说话声音的大小,和TA具备的伤害能力成正比。但是军训只是我们集团的常规操作。如果你研究过我们集团的历史,就会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在尚武氛围下长大的。”

    陈穆康点点头,转身问张时诵,“曲比阿果走了吗?”张时诵哼了一句走开了,没有搭理陈穆康。

    陈穆康不明白张时诵的敌意为什么还没有消,正纳闷呢,张时铭笑着回答道,“山城基地和穗城基地的人已经大部分撤走了,现在的留守人员主要是销售和培训人员。哦,还有一部分新新生命公司和集团大学的员工。”

    陈穆康看着张时诵的背影,把张时铭拉到一边,“你妹妹怎么回事?她看到我的第一眼好像就不喜欢我。”

    “如果你对她不感兴趣的话,就不要理她……你知道我说的感兴趣是什么意思。”张时铭笑着说,“怎么样,打算来我们基地吗?”

    “集团大学能给我补发录取通知书吗?”

    张时铭眼睛一亮,“当然可以!不过放弃中都大学这么大的事儿,你需要和你父母商量一下吧?”

    “不用商量,我会通知他们的。我已经满18岁了,可以决定我自己的人生。”陈穆康目光炯炯地看着张时铭,“告诉我,那一片土地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有点荒芜,有点乱,而且百废待兴……我只能向你保证,那是我们的土地,我们的天空!”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