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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拯救徐招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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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拯救徐招娣

    周五中午,冯晨夏带上30几个女孩,开了9辆车,开始了为期两天的中都至呼城的往返拉练。这次拉练的目的,是为了检测可拆卸电池的续航能力,而中都和呼城之间的距离刚好500公里左右,往返加起来就是1000公里。可拆卸氦镍电池的理论续航距离是1200公里,如果开空调,实际续航距离大概是1000公里左右。当然,为了安全起见,冯晨夏还是让每辆车都额外携带了2块氦镍电池。

    这几辆车之前都是烧汽油的。丁盏带着几名汽车工程系的女生,花了一周时间才完成全部车辆的改装。之所以要花这么长的时间,是因为冯晨夏要求丁盏搞出几个改装方案,然后比较改装效果,丁盏等人熬了几个晚上,终于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全部车辆的“油改电”。

    参加活动的学生,周五下午都没课,因此大家吃完中饭就出发了。然而,中都塞车实在太厉害,耽误了好多时间。直到晚上6点多,车队离呼城还剩下2个多小时车程。看着天色已经大黑,冯晨夏只好用对讲机通知车队,让大家在乌兰察布下高速,先随便吃点东西,找家酒店歇息一晚,明天再去呼城。

    乌兰察布到呼城只有100多公里,但是昨天大家都很累,早上起来晚了点,再加上人多,不是这个忘带东西了,就是那个又想上厕所了,直到9点多才离开酒店。到呼城市中心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1点多了。

    冯晨夏的7座SUV上有6个女生,除了她外,都不会开车。昨晚忙着安排大家住宿,睡得晚了,早上又没有吃好,加上路上没人换着开车,到呼城时,冯晨夏觉得又累又饿,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就想找家有红烧肉的馆子,边休息,边美美地撮上一顿。

    还没进馆子呢,艾麦拉就嚷嚷起来,“你们怎么这么不体谅人啊!不知道我不吃大肉吗?为什么不能互相体谅呢?”

    这个女生其实姓马,艾麦拉只是她的教名。她是法学院二年级学生,因为听过几次冯晨夏组织的各年级女生考前突击班,她就在去年暑假前加入了冯晨夏的大群——现在,冯晨夏的4个大群,已经有1600多人了,包括华清大学、中都大学、和谐医学院和其它好几所大学的女生。

    这是艾麦拉第一次参加冯晨夏组织的核心活动。昨天的中饭和晚饭,她都要求去清真馆子。为了寻找符合她教义的馆子,昨天大家在晚上8点多才吃上晚饭。

    本来呢,按照大家的猜测,冯晨夏这次应该也会满足艾麦拉的要求。但是今天冯晨夏就是不想惯她这毛病,直接让管钱的祁平柳拿出40元交给艾麦拉,让她去其它地方吃。反正每个人的额定餐费就是这么多,吃什么随她便。这一餐,她冯晨夏是必须吃上红烧肉的。

    艾麦拉站在车边上,放声大哭,惹得路人纷纷扭头看这帮女生。

    冯晨夏抱着胳膊冷冷地盯着艾麦拉,也不说话。大家都有点不知所措,一个女生用胳膊肘捅了捅赵尔然,示意她开口说点什么。

    “哎,你都说了要互相体谅了,那这次也该轮到你体谅我们了。”赵尔然也不想再吃牛羊肉了,“不能一说体谅,就是我们体谅你,你不体谅我们吧?”

    有人开口了,大家也就都打开了话闸,纷纷教训艾麦拉,让她不要把人情视为本分。冯晨夏知道在批评艾麦拉的人中,大多数都是真心支持自己的,但也不乏在心里掂量了两人分量,觉得冯晨夏不能得罪,才站在她这边的人……不过冯晨夏觉得见风使舵也没什么,哪个社会都少不了这样的人,况且自己的事业,也需要这样的乌合之众。

    “其实呢,如果你不吃猪肉单纯是因为饮食习惯,倒也没什么,这家馆子也有不带猪肉的菜。但你基于宗教原因,我还真不能再配合你了。”冯晨夏的确饿坏了,她不耐烦地一边说,一边带着大部队向餐馆走去,“我们的群是女权群,你加入前就已经知道了。作为中都大学学生,你应该也明白,几乎所有的宗教都是歧视女性的,贵教尤甚。既然大家理念不合,你以后还是不要参加我们的活动了。”

    大家都跟着冯晨夏进了馆子,艾麦拉一个人孤零零地被留在停车场。看着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艾麦拉有点害怕,不敢自己去别地儿找吃的,担心冯晨夏会真的丢掉她。思来想去,艾麦拉只好委委屈屈地也走进馆子,然后在离冯晨夏最远的一张桌子旁坐下。

    虽然拉练时出了点小风波,但是冯晨夏还是非常满意。这次测试已经说明可拆卸氦镍电池的续航里程确实达到了理论水平,而且更换方便,再充电也可以在2-3小时完成。冯晨夏让丁盏小组做了详细的测试报告,然后把数据传给钱牧荷,这样钱牧荷在去尤罗巴做路演前,就可以先给汽车厂家提供测试参考数据。

    忙完拉练,冯晨夏还要准备人工皮肤的建厂事宜。现在人工皮肤的市场前景非常好,需求太大,在其它实验室代加工就有点划不来了,加上公司现在现金流充裕,银行的贷款意愿也很强,因此冯晨夏准备扩大这个主打产品的生产规模。

    正在想着建厂的事儿呢,张萌领着一个女人进来了。这个女人冯晨夏认识,叫徐招娣。一年级冯晨夏去妇联实习时,曾帮助过她。

    徐招娣,今年24岁。

    作为家里出生的第三个女孩,徐招娣一出生,就和上面两个姐姐一样,被父母“送”给了别人。

    其实女孩儿被收养,有时候也是一件好事,那些女孩脱离了重男轻女的生身父母,说不定还能获得正常的家庭温暖。但是买她的那个人家,其目的是为了治疗不孕。这家人笃信一个说法——抱养孩子,可以给自己带来“好孕”。于是她被养父母起了个名儿叫“招娣”。

    记事前,她应该还是被养父母爱过的吧?至少在养父母的口中,是这么说的。不过等记事了,她就只记得养父母不耐烦的样子,说她晦气,“白叫‘招娣’了,都这么多年了,一根毛都没有招到,真是个赔钱货!”

    等她长到七岁上小学那年,养母终于怀上了。不过徐招娣的日子并没有变好。她不仅要忙农活,要上学,还要帮着养父母做饭做一切家务事。

    养母说,“我怀了你弟弟,不能累着。你爸是个男人,怎么可以干这些事?你不干谁干?”

    于是徐招娣在干农活、干家务活、给弟弟洗尿布、给弟弟喂饭、看护弟弟不要被欺负等等职责中,勉强读完了初中二年级。

    在她十五岁那年,村里一个在外打工多年的青年回到家乡。这个23岁的男人,大约真的在外面赚了不少钱吧,不仅给村里的头面人物带了礼物,还给徐招娣送了一支口红,和一个小小的花花绿绿的小盒子。

    “这是眼影,没见过吧?”男人炽热的眼神绕着徐招娣上下打量,“跟我去城里吧,我会对你好的。”

    ……

    进了城后,徐招娣才知道这个男人是个混混,吃喝嫖赌,无恶不作,根本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收入来源。私奔的徐招娣,已经无家可归了,只好去工地当了一名绑扎钢筋工,赚钱养男人。

    绑扎钢筋的活儿虽然累,但是收入还是不错的。虽然不是每天都有活可以干,但一旦找到了事儿做,每天也可以拿上小200元。

    但是这个钱根本不够男人花的。有一天,徐招娣无意中发现,男人在吸白面儿。

    “这是毒品啊!会让咱家破人亡的,可不能吸这个啊!”徐招娣苦苦地求男人不要再糟蹋自己了,“我已经怀上了,你至少要为孩子打算一下!”

    男人在随后一段时间不再在徐招娣面前吸粉,还把她带回老家,找人改了她的出生年份,然后领了结婚证。

    徐招娣以为结婚后,自己的日子会变好起来,即便大着肚子还要在工地上忙活,她心里依然充满希望。

    孩子生下来,男人一看是女儿,扭头就走。孩子没满月,男人就想把女儿扔了。还没出月子的徐招娣,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跪了一整天,男人才答应留下孩子。但是从那以后,被殴打成了徐招娣的家常便饭。

    挨了几年的打,徐招娣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命了。没想到在女儿4岁生日那天,一位邻居老太太向妇联组织举报说这家男人经常打老婆,冯晨夏和几个法学院学生就找到了她,还给她找了一个临时居所,帮她换了个工作。

    那两年,徐招娣也曾想过离婚。有一年冬天,她终于拖着男人进了老家的民政局。没想到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以打印机坏了为理由,说今天办不了了,让他们春节过后再来办理离婚手续。出了民政局,徐招娣又遭到一顿暴打。她只好带着女儿,再次逃离这个男人。

    “冯姑娘,又麻烦你了……”徐招娣局促地搓着手,“是这样的,孩子她爹因为贩毒,被抓了。我想问问,我能不能离婚?”

    “判了吗?”

    “还没有,据说会判十五年以上。”

    “那你不仅要离婚,还应该把女儿的姓名给改了。”冯晨夏想了想说,“最好在离婚前把这事儿给办了,不然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变更子女姓氏问题的复函》,离婚后变更子女姓名,需要得到男方许可。”

    在离婚前更改姓名也没那么容易,不过父母一方去派出所,再找找人,也可以办理。冯晨夏安排张萌去徐招娣的老家帮她疏通关系,就说男方不喜欢女孩,想把女儿改成女方的姓,以后生了儿子再和父亲姓。

    改好姓氏后,张萌又帮徐招娣在当地法院起诉离婚——因为现在男人已经被判刑17年了,服刑人士无法协议离婚,只能起诉。

    “冯大大,这次我们做的有点那个……不合程序。男方同意改姓的签名可是我找人弄的啊。”办完离婚事宜后,张萌把徐招娣母女又带回了中都,“如果男方出狱后因为这个打官司怎么办?”

    “混混要有这个头脑,也不至于蹲大狱呀!”冯晨夏无所谓地笑笑,“等他刑满释放,孩子早就满18了,有权力决定自己的姓,你就别担心啦。”

    徐招娣离婚后,就在雏鹰公司当了一名清洁工。雏鹰公司的办公室是厂房改造的,loft风格,特别有型。不过层高太高,隔断太少,委实不适合当住家。冯晨夏就把医药公司的办公室拿出一间,作为徐招娣母女的临时居所。好在两家公司离得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盼盼现在的学习要抓紧一下。”这天来医药公司检查工作的冯晨夏,看到徐招娣的女儿徐盼盼正一个人在楼下“跳房子”呢,就把徐招娣叫来吩咐道,“盼盼上学需要的证明我已经办好了,我一位同学的妈妈也答应帮着办理盼盼的入学手续,这样她就可以上公立小学。不过小学一年级的课业也很重,你最好现在就教她认识一些字。”

    “……学的东西都忘光了……”徐招娣怯怯地说道,“我就记得简单的加减,乘除都记不全了。”

    “那怎么行!”冯晨夏生气地说,“你想让女儿重复你的人生吗?”

    看着徐招娣不敢言语的怯懦模样,冯晨夏气不打一处来。她拽着徐招娣和徐盼盼,去书店买了小学的全套课本。

    “现在离盼盼上学还有大半年,够你学完小学一、二年级的课程了。”冯晨夏把课本都搬到办公室里,“每周你要给我写一篇作文,不能有错别字,不能不通顺。每周还必须做数学作业,我要检查的。等你学完二年级课程,我给你买英语教材,另外再送你一个随身听,每天你必须学会一句英文!”

    “我就是打扫卫生的,学这些有啥用啊?”徐招娣觉得对不起冯晨夏,给她添了这么多麻烦,“你不用操心了,等我赚了一点钱就搬出去租房子……盼盼成绩好不好我也不在乎,能不挨打,已经是我们母女的福气了。”

    “你简直要气死我了!”冯晨夏气得团团转,转了几圈后,她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徐招娣,“这么些天,你应该看到我的能量了吧?你要是不好好学习,我就让你过得比以前还不如!”

    就这样,徐招娣被冯晨夏逼得每天都要学习五个小时以上。只要冯晨夏在公司,徐招娣就不能干活,只能看书。冯晨夏还告诉她,公司也没什么脏的地方,不需要每天打扫,只是公司全部是女性,所以只要保证女厕所干净就可以了,剩下的时间她就专职学习。

    其实学历这东西,和智商并不一定正相关。至少学历低,不等于智商低。

    被冯晨夏逼着学了三个星期后,徐招娣发现自己爱上了学习。现在她每天两次、每次花上一个小时,快速清理医药公司和雏鹰公司的卫生间,然后就回到办公室看至少8小时的书,累了就教教女儿当消遣。不到2个月,她就完成了小学一、二、三年级的课程,开始学让人头疼的英语,和总也数不清多少只脚的“鸡兔同笼”。

    徐盼盼是个聪明的孩子。冯晨夏花了2个晚上教她拼音和查字典后,小丫头就开始自己看字书了。

    祁平柳是个武侠迷,收藏了全套的金庸小说。徐盼盼跟着冯晨夏去407室玩的时候,发现了这些小说,拿起就放不下了。

    “带走带走!”张萌故意不看祁平柳的眼色,自作主张地把全套小说都搬上冯晨夏的车,让她把这几十本小说都带给徐招娣母女,“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小书虫,我们得好好培养才是。说不定她就是下一个文学家呢。”

    祁平柳没办法,只好叮嘱盼盼不要在光线不好的地方看书,看一会儿就要休息一下眼睛,千万别小小年纪就成了“四眼佬”。

    大家都以为徐盼盼是个“文学神童”呢,没想到都看错了。

    那天下午,徐招娣又在和她的奥数题较劲——冯晨夏说要开发她的智力,给她买了全套小学奥数教材——徐盼盼瞟了一眼,这是一个小学奥数的“放水问题”。看着妈妈愁得一直在抓头发,她一把拽过试题,刷刷就写了起来。

    祁平柳刚好来医药公司检查人工皮肤的生产,看到这一幕,她吃惊得嘴都合不上。

    “神童啊!我发现了神童!”晚上几个人在公司食堂吃饭时,祁平柳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徐盼盼的天才之处,“这孩子是个数学神童呀!很多解法,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她以后一定会成为数学家的!”

    “我只求她能上大学,最差的大学也行。”女儿被几个恩人看重,徐招娣非常高兴,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像在天堂一样,害怕想得太多,这一切又会烟消云散,“而且,我没听过女人能学好数学的……”

    “胡说八道!”一听到这样的言论,冯晨夏就气得想摔东西,她觉得徐招娣的学识见长,但见识和胆识还差得远,“上大学是我对你的要求。你必须在盼盼念高中前,完成大学自考考试,取得大学文凭。至于盼盼,她必须读博士。不管以前女性学数学是多还是少,将来女数学家必须多多的,就从我们的盼盼开始吧。”

    “我觉得吧,徐招娣这个名字也得改。”祁平柳看着冯晨夏,提议道,“有时候,名字对一个人也是有暗示的。”

    “好建议!”冯晨夏把徐盼盼抱到腿上,然后对她说,“以后,妈妈就叫徐招希好不好?有了妈妈招来的希望,才有你这个盼头。将来盼盼想当物理学家就当物理学家,想当数学家,就当数学家。别人能做的,你也能做,而且你做的,一定比别人做的更好!”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