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话州伯挥斧定九州吉凶

    江河隘口之上，桥落诸崖之间，山高云深处，四面岩壁做墙，楼宇皆南向而立，北瞰河流，青竹山城，逗人心目。

    只是现在，鸟兽巢居，阴森扑面，无有人迹。

    青竹山城的地牢里，东方先生面壁而刻画。

    ‘豫章之树，九枝主九州，乃为九州天柱，州伯挥斧定九州吉凶。’

    牢笼外，老者提灯走进，念白刻画内容。

    “斫之复生，其州有福。创者，州伯有病。积岁不复者，其州灭亡。’……你要抒写什么？你要告诉世人什么？东方先生？”

    “一个世界……一个蓬莱弱水……惟飞仙可渡的世界……”

    东方先生放下石子。

    “青竹山城已经人去楼空，现在到我了吗？”

    “你去的地方和他们不一样。”

    老人挥动手臂，牢笼铁柱化虚无消失，而捆缚东方先生身上的铁链也消失。

    “哦？”

    东方先生活动活动手臂，伸了个懒腰，面前的老者已将整个地牢点亮的如白昼。牢底，一些黑暗中的鬼魅慌忙逃窜。老者走向东方先生。

    “饕餮王女已经完全侵占浑沌王城，梼杌族的傲狠、难训也带领部众打开浑沌始祖魔的墓穴通道，他们会破坏掉浑沌王族脉象，浑沌一族覆灭，青竹山城和整个昆仑西都将要面临浩劫，在这些崩坏还未完全呈现之前，你该去往昆仑西中心的铜关夹门，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去。”

    “蟾老明明知道，守护九州天柱一役，帝江死后，王母就关闭了铜关夹门的‘人往门’，没有帝江坐镇，如今昆仑西只进不出，就是为了防止昆仑西群龙无首，有暴戾之徒前往九州，祸乱人间。即便现在去了铜关夹门，我也出不了这天道所设天地囚牢啊……”

    “先生游九州于须臾之间，这昆仑西罪罚天牢对先生而言，也不过是尔等一睁眼一闭眼的一念之间罢了……”

    “哦豁……蟾老，我可不接受你给我安排的这种bug设定。”

    “身为西王母的座上宾，寻找‘邪力’误入“人来门”，来到昆仑西这天牢世界，是你的不幸，挑战王浑沌，想要斩杀酒肆公主，是你的无知。诡谲弄怪如你，你妥协于王，成为青竹山城的异域之客，备受尊敬。自由活动在青竹山城和昆仑西，昆仑西之民与酒肆公主对你真情实意，而你不过是在找准机会，要再次杀死酒肆公主和沉睡在她体内的邪力。”

    东方先生微笑，继续听蟾老所言。

    “王死后，浑沌王之力回归酒肆公主体内。王自知没有他的威慑，你会伤害酒肆公主，才在出发前密旨我们，若有不测，我们青竹四老务必用术法结界将你禁足于此……”

    东方先生所在地面出现符箓符画，四老中的知蝉琴师、玄晏医师、椿老出现在蟾老身后。

    知蝉伴随言语走进。

    “如今，青竹已破，我们放你，是因为……”

    “让我去昆仑山找救兵来昆仑西，救浑沌一族？”

    “不……豫章天柱之上，人来门与人往门之外，上有九州万象世界，下有幽冥九府洞天，昆仑西只是被九州遗弃的蛮荒之地，供九州放逐罪神妖邪之便，更流放上古四凶来残虐罪魁，这里生死，从来无关外界。昆仑西内部自己的事情，我们各族之间会自己解决……”

    玄晏走进。

    “我们不想东方先生死……”

    “我不明白了……玄晏医师……”

    “东方先生心中有个美好的世界……”

    “知蝉琴师，你让我害怕了，我都没准备好恋爱呢。”

    蟾老举起手势。

    “这符箓术印由我们青竹山四宗老所设，现在，我们解开这术法，还你自由……公主体内已有浑沌王之力吞噬那份邪力，你已无需再行斩杀之必然，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如果酒肆公主不能脱离那份邪力，有朝一日离开了昆仑西，你们不怕成为邪祟鬼魅的公主把我心中那个美好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王曾经和你说过，九州之内，自有天道法度和九府众神所守，若一邪祟鬼魅便可搅得九州不得安宁，那，诸多神人如你，众神智者如何面对这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你我存在，青竹存在，昆仑西的存在，在大道之中，不值一提一放……”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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