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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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中群修哗然,金州闫家的人齐齐站起,护在闫冰身旁,怒视谢怀瑜。

    谢柔雪大吃一惊,道:“冰儿,你可瞧清楚了?”

    闫冰恨声道:“错不了!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殿中有人道:“她抢了霜华?闫家的霜华剑可是天阶灵器!”“原是个伤人夺宝的邪修。”“胆子可真大,做下这等事,还敢大摇大摆出现在清虚谷。莫非她不知道,闫姑娘是谢谷主的亲传弟子?”

    谢柔雪诧然松开谢怀瑜的手,面色惊疑不定。忽听一道低沉清冷的声音响起:“天下同道共见,这位姑娘姓谢,是我极意宗太星峰的长老、谢谷主的姐姐。自来行止端正,极少下山,只怕其中有什么误会。”容齐轻掸了掸袖,容色淡淡地站起身。

    众人静了下来。

    众所周知,极意宗只有金丹以上的修士才有资格被称“长老”。天阶三品的灵剑虽珍贵,未必能令天下第一仙宗的金丹长老对三个小辈痛下毒手。

    闫冰尖叫道:“师父,我绝没有冤枉她!可以请张师姐和秦师妹出来对质!”

    秦芷和张毓未曾筑基,被霜华剑剑气所伤,至今还在卧床养伤。谢柔雪闻言有些迟疑。谢怀瑜道:“不用了,是我做的。”

    此言一出,如水滴入油锅,群相耸动。容齐霍然看向她,双眉微拧。

    “你说什么?”谢衡大怒,指着她,“你当真做了这等事?”

    闫冰珠泪盈然,跪地道:“求师父为弟子做主。”

    谢柔雪转过头,神情凄然:“姐姐,尊长们自小教导我们,劫道之事乃邪修所为,咱们正派修士是绝不能做的。何况你怎能……下这般毒手?我这三个徒儿年纪尚小,却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说一个字了。你……你让我怎生是好?”

    谢怀瑜目中似笑非笑,冷冷道:“你待怎样?”

    谢柔雪俏脸苍白,痛心地道:“纵然你我是亲姐妹,我也不能因此徇私。今日定要还我徒儿、还天下修士一个公道。还请姐姐先把霜华剑交出来。”

    清虚谷众人站到谢柔雪身后,金州闫家的人更是纷纷握住兵器。

    极意宗的几位长老互视一眼,按住惴惴不知该帮哪方的弟子,瞧向谢衡。

    谢怀瑜正要开口,谢衡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快步行到她面前,眼角抖动,忽然抬手朝她脸上扇去。

    他狂怒之下,手上没有章法,但裹挟了灵力,高高扬起,重重挥下,却被一股磅礴的灵力所阻,定在谢怀瑜一指开外,掌风激起她颊边发丝飞舞,却未伤她分毫。

    谢怀瑜早有防备,站立不动,抬起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了不起!”谢衡怒极反笑,指着谢怀瑜鼻子道:“你现在敢和我动手了?!”

    谢怀瑜垂眸:“女儿不是父亲的对手……”

    “住口!我没你这样的女儿!”谢衡再挥一掌,谢怀瑜侧身避开。谢衡更不收手,两人竟在方寸之间过起招来。

    谢怀瑜将话吞回,全然不敢分心。

    二人既为父女,又是师徒,这番斗法,场中众修士直看得目不转睛。莫说金丹以下的修士眼花缭乱,便是金丹以上的修士心中也均暗自佩服,想道:“极意宗不愧为五大派之首,道法高明,名不虚传。”

    谢衡盛怒出手,没用符箓法宝,也不使任何花巧,初时谢怀瑜尚能招架躲避,时间略长,便左支右绌,迫不得已祭出仙剑自保。谢衡感到凛冽剑气扑面,狂怒之下一掌挥出,另一掌向谢怀瑜天灵盖重重击下。

    他本就是半步元婴的修为,谢怀瑜能与之周旋这段时间已属不易,眼见要给这一掌震破头骨、拍出脑髓,忽然一道剑光激射而来,将他的手撞偏,“嗤”地一声,落在谢怀瑜肩上,当即碎了她左肩骨头。

    “住手!”“谢师弟不可!”另几位长老的呼喊此时才传到二人耳里。谢怀瑜唇无血色,怔怔望着谢衡。谢衡怒意未消,心中也感后怕,重重哼了一声,拂袖收手。

    谢柔雪转头,见容齐手握仙剑“问心”,脸色煞白,抿了抿唇道:“方才我爹失手,连沈长老都未及反应,多亏容师兄这一剑,否则恐已铸成大错了。”沈煜是元婴期修士,但事发突然,他也没料到谢衡会突施杀手,待要救援已是不及。

    容齐神思不属,竟若未闻。自二人重逢以来,谢柔雪何曾见他如此失态?她咬了咬牙,朝谢怀瑜道:“请姐姐交还霜华剑,束手就缚。”

    极意山上,碎星苑中,谢怀瑜曾笨拙地讨谢衡欢心,谢衡也曾手把手地教她修炼,偶尔遗落些温情。数十年相处,父女情分再薄,总是有一丝的。谢怀瑜立在原地,见谢衡退到谢柔雪身旁,负手逼视着她,只觉得左肩剧痛难当,身上阵阵发冷。她举起右手仙剑,笑道:“霜华剑?我已将它融了。”

    众人见她手中长剑如冰雪铸成,寒光逼人,灵气缭绕,结合她的话,登时猜到这柄剑就是以霜华剑做的主材。

    谢柔雪痛惜地道:“姐姐,你果真……”

    谢怀瑜打断道:“妹妹教出的好徒弟。你莫非是觉得,我应该站着不动,被你三个徒弟劫了道,再割断舌头才是?”

    谢柔雪蹙紧眉头,身旁清虚谷和闫家的人已叫起来:“你胡说什么?”“你以为割了别人舌头,就可以由得你颠倒黑白了?”“堂堂金丹修士,贪图小辈东西,好不要脸!”

    容齐抬了抬手,众人安静下来。“你二人对质,将那日情形原原本本说出来。”

    闫冰抢着道:“三个月前,我们师姐妹到处为师父寿辰寻找合适的礼物,在鎏嘉阁楼见了一只青色小鼎,据说是亓鄞仙尊所铸,虽有缺损,仍和地阶灵器相当。我们本欲买来送给师父。可是被她抢先一步买去。这件事鎏嘉阁楼的人可以作证。”闫冰顿了顿,续道,“出了阁楼,我们三人商议后仍是属意那小鼎,便追上她,向她好言恳求,望能以双倍价格买下那小鼎。”

    人群中有人低声道:“地阶灵器虽然不错,也不是特别稀罕。”闫冰腹中蛊虫嗡嗡道:“诸位道友或许不知,我们清虚谷的创派祖师见素真人受过亓鄞仙尊的点拨,他的遗物于我们别有意义。”

    容齐微微点头:“接着说。”

    “我们自报家门,陈情表意,希望她可以将炉鼎高价让给我们。我们客客气气,可她却一上来就……”她看了一眼谢柔雪,“她言语间辱及我们师父。我们辩解了两句,想御剑离开。她却突然发难,夺了我的剑,将我们的舌头割断,还放言不把我清虚谷放在眼里,要教训……我师父。”

    众人纷纷看向谢怀瑜。她一袭玄衣,发髻已散,孑然独立,面带冷笑,闻言抚掌道:“说得好!八分真二分假,有详有略,口才了得。”

    闫冰怨毒地瞪着她:“是你先辱骂我师父,我们三人护师情切,才和你起了口角。事后已经道歉,还邀请你来谷中做客,承诺厚礼赔罪,你却狠下毒手。你敢说没有此事?”她听见周围窃窃私语,感觉到众人偏向她这一边,暗自高兴,却又隐约感到奇怪:“为什么谢怀瑜看起来却全然不着急的样子?她还有什么法子?”但这番说辞是她推敲了好几日想出,既与实情相差仿佛,又把己方的过处尽量遮掩,还有恰到好处的留白。与秦芷、张毓已对好口供,便是传她们前来写出经过,她也不怕。况她还有后招。闫冰念头一转,复又胸有成竹,不管谢怀瑜说什么,她定能应付。

    众人看着谢怀瑜,虽是在等她解释,但心中已觉实情便是如此了。谢氏姐妹不和,谢怀瑜知道这三人是谢柔雪的弟子,又见了天阶的霜华剑,心中动念,便狠下毒手!

    谢怀瑜没立刻分说,而是拿出一颗乳白色的珠子,轻轻一笑:“我笨嘴拙舌,不像闫姑娘这么会说话,万幸身上有个小玩意儿。想来不少道友都认识,这是留影珠。”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