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二章痕迹

    “昴哥哥，你没带换洗的衣服吧。可以穿我爸爸的睡衣，你们身材差不多。”工藤舞衣建议道。工藤优作的睡衣全都是低领的，正好方便看到他的脖颈下面。

    “我带了，”冲矢昴一句话就戳破了她希望的泡泡，“原本我也想今晚留下来的，只是还没开口你就先说了。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她的确希望跟他心有灵犀，但不是在这个时候啊……

    “那我先去洗澡了。”工藤舞衣垂头丧气地转身上楼，冲矢昴看着她一脸挫败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工藤舞衣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突然想起这个时候冲矢昴也该在洗澡。她要是趁其不备，应该能够顺利地看到他衣领下面吧……

    窃笑几声，她就偷偷潜入了客房。为了以防万一，她先敲了敲门，发现无人应答，就笃定冲矢昴还在洗澡。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听到浴室内有哗哗水声，就在盥洗室门口脱掉了鞋，准备赤足进去。

    她握住门把手，准备冲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水声突然停了。门把从里面转动起来，门猛地一开……

    “哎呦！”工藤舞衣重心不稳向前面摔去，冲矢昴眼疾手快揽住了她的腰。头上的浴帽借着重力加速度被甩掉在了地上，湿漉漉地头发披散下来，水珠顺着肩膀滑了下去。

    工藤舞衣被抓了包，羞得将头埋得低低的，躲在他怀里不敢作声。冲矢昴倒是好整以暇，把她扶稳站好，她的表情一丝一毫也没错过。

    “你想跟我一起洗，不早说？我都洗完了……”冲矢昴的语气无辜地如同小绵羊，仿佛工藤舞衣才是冲进来的大灰狼。

    “……”

    工藤舞衣嘟着唇，斜睨了他一眼。发现他只有下半身裹了条浴巾，但脖子上却挂着一条毛巾。她顿时后悔起来，要是刚刚她早点发现，直接把毛巾一扯……

    “但我可以看着你洗……”

    工藤舞衣被他惹得炸了毛，哼了一声，一跺脚就过去扯掉了他下面的浴巾，然后看都没看就捂着脸跑了出去。她并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惨叫声，有些奇怪地回头望去，发现冲矢昴的浴巾底下竟然还穿着一条短裤！

    那他还裹着浴巾干什么？难道他早就知道她会去扯掉？

    工藤舞衣趴在床上，两只脚露出床外上下晃悠着。等了半天也不见冲矢昴过来，她好奇地回过头，发现他竟然穿了一件高领睡衣，手中还拿着一只吹风机。

    “你睡觉都要穿高领？”

    “怕冷……”冲矢昴走到床边，将吹风机通上电源。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怕我色心大起，把你衣服扒了。”工藤舞衣自动坐回床边，等着他帮自己吹头发。

    “你刚刚不是已经这么做了？”冲矢昴俯下身，在她耳边道，“而且还很熟练，难道还扒过别人的？”

    “小时候扒过我哥的，每次我要是辩不过他就只能动手了。”工藤舞衣扬了扬眉梢。

    冲矢昴打开吹风机，握住她一缕湿漉漉的发丝吹了起来。

    “但我刚刚绝对不是色心大起。”

    “哦？”

    “就是，色心小小小小地起了……”工藤舞衣回过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很荣幸。”冲矢昴停下手中的动作，俯下身蹭了蹭她的鼻尖。

    “那今晚我跟你睡好不好？我睡相很好的。”

    “好啊。”冲矢昴打开吹风机，继续吹了起来。

    工藤舞衣暗暗得意，今天晚上趁他睡着，一定要看到他衣领下面！她回房换了睡衣，就抱着枕头走到客房。临睡之前还给柯南发了信息，表示一切都好，就躺上了床。

    冲矢昴掀开被子，躺在她旁边。原本他还想着，这样忍一晚就过去了，谁知道工藤舞衣主动过来搂住了他的脖颈，躺在他怀里。工藤舞衣的心思还完全停留在他的衣领下面，她把手的位置摆好，方便之后行事。

    她假装闭上眼睛，准备入睡，冲矢昴手臂一抬，关掉了壁灯，整个房间就暗了下来。

    “昴哥哥晚安。”

    “晚安。”

    工藤舞衣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不对不对，这是帮助睡眠的，那该数什么好呢？

    也许是一整日太过劳累，又或许是冲矢昴的怀抱太过温暖安心，在工藤舞衣还没思考完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均匀平稳，冲矢昴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发现她没有应答，就悄悄挪开她的手，缓缓起身。

    冲矢昴拿起工藤舞衣的手机，来到窗边，借着窗外的月光拆开手机查看。

    今日她与白马探的对话着实让他心惊，那些得罪过她的人竟都不约而同地发生惨状，这绝对不是偶然。如果说，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这一切的话，那对方是怎么知道有人欺负了工藤舞衣或是惹她不高兴了呢？即便是像他这样的监视程度，也不能时时刻刻知道她的处境和心情，对方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有人在她手机或是别的地方安装了窃听器，这样才能准确无误地知道她的情况。可他把手机的零部件与她寻常用的小首饰盒，背得包全都检查了一遍，竟然一点窃听器的痕迹都没有。

    原本就悬着的心更是起伏不定，查不到任何痕迹远比真枪实弹的进攻要可怕得多。冲矢昴走到阳台上，关上房门，拨通了工藤优作的电话。

    “赤井君？”

    “工藤先生，您知道从小到大，只要欺负舞衣的人全都不得善终的事情吗？”冲矢昴关掉了变声器，变回了赤井秀一。

    “你也注意到了，”工藤优作的声音有些沉重，“在绑架案之后，那些但凡对她有些恶意的人，全都会消失不见，一定是有人特意地清理了。”

    “查出来是谁了吗？”

    “毫无痕迹，一点也没有。”

    “会是，组织吗？”

    “恐怕是。”

    “可是这太蹊跷了，我实在想不出他们这么做的理由。这种事情会耗费很多人力物力财力，却要这样对待舞衣……”

    “他们暂时对舞衣没有恶意，”顿了顿，“但我们一定要在他们行动之前摧毁组织，这样才能保护舞衣。”

    “我明白了。”

    “拜托了。”

    赤井秀一挂掉电话，转身回了房间。可就在他离开的这一小段时间，工藤舞衣又开始梦魇。他只在别人的描述里，在心理治疗记录册里，在窃听器里听见、看见过她的情况，可当他真正就在她身边，看到她深陷泥淖却无法自救，那样的痛苦无助，可他却帮不了她的时候，心还是狠狠地疼了。

    “不要，不要打针……”工藤舞衣伸出手胡乱抓着，声声呼唤里透着绝望，“秀一哥哥你在哪儿？别走，别走……”

    墨绿色的眸霍然睁开，赤井秀一怔在原地。他有十年没听到她唤他的名字了，乍然听到，竟觉得一瞬间的恍惚和不真切。

    这一声“秀一哥哥”他等得太久了……

    他掀开被子躺回她身边，抱紧她，吻着她，安慰着她。

    赤井秀一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蹭了蹭她的额头:“对不起，我来迟了。我不走，不会再离开你了……”

    他没想到，即使失去记忆，她也还是记得他的名字。潜意识里是那么信任他，才会在危险的时候向他求救。

    工藤舞衣渐渐安静了下来，窝在他怀里犹如小猫一般，紧紧地蜷成一团，之后才渐渐放松，整个人黏在他身上。

    赤井秀一感觉到她睡得渐渐安稳，缓缓松了口气。只是她这样抱着他睡一晚上，还真是考验他的定力。他稍稍往旁边一挪，她就立刻黏了过来，大半个人趴在他身上，小腿还时不时地蹭着他的关键部位，某个地方有了些昂首挺立的趋势。

    同样的夜晚里，不能入睡的还有柯南。回到事务所之后，他就偷偷打电话给服部平次。今天工藤舞衣与白马探说得话，让他不得不在意。

    他知道妹妹脾气好，整天都是开开心心的，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很多是她忍耐和故作轻松的结果。以他对工藤舞衣的了解，当她发现只要她不开心，那些欺负她的人就会非常惨的时候，她一定是于心不忍的。她会尽量减少和别人冲突，所以就要表现出开心的样子。

    他的确希望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却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

    柯南打电话给服部平次，询问井上和子的情况。

    “工藤，我正要打电话给你，你怎么猜到井上和子出事了？”电话那头的服部平次有些奇怪。

    “她真的出事了？”

    “是啊，据说是早上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意外死的。我觉得很蹊跷，但是调查过之后，发现的的确确是意外……”

    “这件事千万别告诉舞衣。”柯南把今天听到的对话大致描述了一遍，服部平次也暗暗心惊。

    “放心吧，工藤，我会瞒着她的，也会跟你一起摧毁这个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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