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四章天使

    冲矢昴走进长谷川枫的办公室，耳机中传来工藤舞衣的话语让他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你之前不是已经把窃听器拆了，什么时候又装上去了？”

    “刚刚给她的瓶子上。”

    “你就不怕她发现之后不高兴？”

    “不会，她会很高兴的。”

    长谷川枫鄙夷地看着他，啃了一口午餐面包。

    “这恋爱的酸臭味，真是隔一米都闻得见。”

    “她让我转告你，”冲矢昴摘掉眼镜，睁开双眼，露出墨绿的瞳色，“你身上手术室消毒水的味道，隔三米都闻得见。”

    长谷川枫一怔，扔下了手中的面包：“我明明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衣服都换了……”

    赤井秀一放下手中的食盒，打开了最下面一层。

    “赤井，我突然觉得你不是禽兽，是天使啊天使！”长谷川枫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这么厉害的小姑娘只有你能收了她。千万别让她再祸害别人了，我替全人类谢谢你！”

    “刚刚回去给她做饭，这个是你的。”赤井秀一把食盒一层推到他面前，里面有几个精致的寿司和一小份裙带菜。

    “你刚刚说回去有事，就是做，了，个，饭？！你竟然会做饭？！”长谷川枫的三观又一次被刷新了，“幸亏你还没到重色轻友的地步，知道给我也做一份。”

    “我只是不知道她的饭量，这是剩下的。”赤井秀一淡淡瞥了他一眼。

    长谷川枫一口寿司噎在喉咙里，猛地灌了一口水咽了下去。

    “味道还真不错，”长谷川枫笑眯眯地看向他，“你房子租了没有？要不去我那儿住吧，或者我搬过去跟你住？”

    “我现在是她的新邻居，”赤井秀一双臂枕在脑后，倚靠在椅背上，“不方便。”

    长谷川枫听门外一群小护士窃笑着经过，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赤井，下次你再假扮成我的时候，能不能对那些小护士温柔点，哪怕只有对那个小妹妹的十分之一也行。她们都已经开始怀疑了，再下次估计要说，我三十岁还没交女朋友，是因为精神分裂。”

    “温柔？你是在跟我说话吗？”顿了顿，“你三十岁还没交女朋友，的确是你自己的问题。”

    “那我就去骚扰你的小情人，反正医院里现在都说我的春天来了，还不都是你经常往人家那儿跑的缘故？”长谷川枫得意洋洋。

    “随意。”赤井秀一带上眼镜，变回了冲矢昴，将食盒收拾好，离开了。

    三天之后，工藤舞衣出院。原本服部平次是想来接她的，但恰好学校剑道部有些事情不能过来。

    冲矢昴表示他恰好有空，可以带他们一程，工藤一家四口就坐上了去新居的车。大阪的街道熙熙攘攘，有很多单行线，但冲矢昴很熟悉地形，很快就行驶到新居附近。

    一路上柯南都紧紧盯着冲矢昴，工藤舞衣则悠哉悠哉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时不时地从倒车镜里看一眼冲矢昴。

    “冲矢先生之前好像说是来大阪旅游的，怎么租了房子？”柯南问道。

    “我看大阪风景不错，准备多住一段时间。”

    柯南有些无奈，这个理由他无法反驳，因为他妹妹也是这样。

    当车拐入了一处较为安静的小路时，一座灰蓝色巴洛特风格的三层小楼映入眼帘。

    斯巴鲁360绕过院子外的围墙，准备停靠在前门时，工藤舞衣发现隔壁人家的院子里，有一整排樱树。只是现在不是樱花的花期，只剩下绿叶和一些细小的果实藏在树间。

    这里虽然也属于市区的范围，但放眼望去，竟然只有工藤舞衣的新居和隔壁有樱树人家两栋独楼，所以才会如此安静。

    “昴哥哥家是住在这里吗？”工藤舞衣问道。

    “不是，”冲矢昴摇摇头，“在你家东边，隔了一条马路。”

    “这还真是‘邻居’……”柯南没好气得默默吐槽。

    冲矢昴从后备箱中取出行李，工藤有希子掏出钥匙，打开了欧式白色栏杆大门，进入到庭院的里面。

    庭院的东南角有一棵大榕树，树下垂着一根黑色的铁链，铁链下挂着一只半圆形的黑网吊椅秋千，秋千里还放了两只舒适的靠垫。原本这种秋千应该是用铁架撑住，放在阳台上或者屋中。但这里却特意拆下来挂在树下，可见设计者的用心。

    旁边的大块草坪空地上撑着一把收紧的遮阳大伞，三只白色烤漆的塑料圆椅和一张矮玻璃茶几，是个喝下午茶的好场所。靠近北侧墙角的地方是一片花藤，支架上面攀附着铁线莲和蔷薇花。花藤下有架木质的双人秋千。

    小楼的外观是用岩石的装饰物堆砌而成的，显得优雅大方。

    “这栋房子本来就装修得差不多了，只差布置装饰，这几天冲矢君帮了不少忙，这个吊椅秋千就是他的主意。”工藤优作道。

    “真的？！”

    冲矢昴将行李箱送进屋里，就说自己还有点事情，先离开了。

    柯南看着妹妹不舍的表情，闷闷地哼了一声。

    工藤舞衣看到树下的吊椅秋千，迫不及待地想过去坐坐。房屋内部的装潢摆设她早就从柯南传过来的图片里大致清楚了，也就没有急着上去。

    她从行李箱里取出一本阿尔伯特史怀哲撰写的《巴赫传》，坐在秋千上读了起来。

    上午的时候，阳光还没有那么炽烈，黑色的网格恰好遮住了刺眼的光辉，留下了适宜读书的亮度。柯南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书，“你什么时候学得法语？”

    “还不太熟练，大致意思能懂。”工藤舞衣挥了挥手中的书，“我读过德语翻译版，但还是想再读读法语原版。”

    工藤舞衣除了会母语日语之外，还会英语和德语。英语用于日常和老师同学的交流，而德语是为了更好学习古典乐。许多创作古典音乐钢琴曲的名家，比如贝多芬和巴赫，都是德国人。英语翻译得虽然很好，但很多乐曲分节结构是需要用德语才能理解得更好。

    史怀哲所著的《巴赫传》在解读巴赫的音乐上有独到的一面，是全世界的音乐学者公认写得最好的巴赫传记，以至于乐坛上有一种广为流传的说法：“没有读过史怀哲《巴赫传》的人，无法成为巴赫音乐成功的演奏者。”

    这次工藤舞衣参加学校在东京举行的演奏会，要弹奏巴赫的钢琴协奏曲BWV1052。虽然曲谱她早就烂熟于心，但有几个点还有些疑惑，需要读读巴赫传记找些灵感。她在书上记下一些随感，方便以后的整理。

    工藤夫妇把行李箱放进屋中，简单整理了一下。就去一旁的车库开车，准备去超市买些中午和晚上要用的食材。柯南听说待会儿是工藤优作掌厨，这才放下心来，随手拿了本《福尔摩斯探案集》在书房里读了起来。

    工藤舞衣读着读着就有些困乏，靠在秋千里睡着了。

    浅金发的男人躲在院门不远处的大树边，似乎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他在工藤舞衣家的外墙转了一圈，就开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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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部平次刚从学校回到家，手中就被母亲服部静华塞了一只布袋，里面是一只两层方形木食盒。在他还没弄清状况的时候，就被母亲推出了家门。

    服部静华告诉他，旁边来了一户新邻居。要跟人家打个招呼，搞好关系，邀请人家有空来家里坐坐。原本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一般情况下，都是后搬进来的人跟原本的住户打招呼，服部静华这次怎么这么积极？

    服部平次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拎着食盒，口中哼着小曲就穿过马路。在快到对方大门口时，他把朝后带的帽檐摆正，准备去按门铃。

    他的手指还没有碰到按钮，就透过栏杆看见了里面的情形。

    柯南正站在搬过来的小板凳上，费力地帮在吊椅秋千里熟睡的工藤舞衣盖毯子！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难道所谓的新邻居就是他们？

    “喂，工藤！你们……”服部平次隔着门栏喊了一声。

    柯南听到平次的声音，心中也是一惊。但顾不得多想，就冲过去用食指做出噤声的动作。

    “嘘……”

    “怎么了？”服部平次自觉地减小了音量。

    “舞衣才睡着，把她吵醒不仅你惨，我也惨。”柯南帮服部平次开门，顺手接过了他手上拎的食盒。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家就隔壁，我老妈让我来跟新邻居打个招呼……”

    服部平次一怔，忽然发现自己果然是经验尚浅，完全被工藤优作算计了。那句“尽地主之谊”除了照顾工藤舞衣的伙食之外，还有人身安全。

    工藤优作分明是特意把女儿的新居选在了他家旁边，这样她就可以得到大阪警方的保护，毕竟没什么人敢在大阪府警本部长家旁边动手。

    柯南见服部平次脸色有异，知道他才明白工藤优作的想法，心中有些得意。

    “服部，你把舞衣抱上楼，我怕她着凉。”

    “为什么是我？”

    “难道是我吗？”柯南站在吊椅秋千旁边，几乎是咬牙切齿，“要是以前，还轮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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