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军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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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舅舅昨晚对一个女人行善？”

    黑衣人：……

    月明星稀，一座巍峨高耸山峰之上，璇玑伸手进裤，挠了挠发痒的股沟。

    对面虚云和尚身披袈裟，脑袋锃亮，双目紧闭仍在掐指推算，

    璇玑猥琐一笑，搓搓手指向他弹去，见虚云仍没反应，大声嚷道：“老秃驴，到底是不是今天，怎么还没动静？”

    不怪璇玑烦躁气闷

    十年前璇玑和虚云掷卦得出七杀星移位，天下将因他而起战乱，以至血流成河民不聊生。

    但若能引天狼星牵制，可平衡七杀星暴虐戾气，还山河宁静。

    如今七杀星就要到达命宫，刀兵之祸也越来越近，可天狼星依旧没影。

    七日前正在按卦象寻徒的璇玑，被这和尚骗到此处，说天狼星即将出现，但是需他摆阵，助虚云施法引天狼入局。

    拘星阵已摆好多日，一只毛发黑亮石貂在阵中窜来窜去，璇玑如今耐心早失，更懒得像往日般赶它出去。

    看虚云动也不动，璇玑十分怀疑这和尚不是要施法，而是要圆寂。

    伸出那根味道手指悄悄放至虚云鼻下…

    突然，虚云双眼大睁，两手一拍振声喝道：“来了！”

    看璇玑一副受惊模样，赶紧催促：“快快入阵。”

    璇玑摸摸鼻子刚刚就位，就见天狼星光骤亮，七杀似感到危机般，瞬时，狂风大作黑云闭月云层扭曲成漩，七杀天狼你争我夺绞杀一团，万千星辰被牵动似百舸争流忽明忽暗忽沉忽现。

    眼看决出胜负，关键时刻，却听虚云破口大骂：“璇玑，你个老王八蛋，你的小畜生在干什么？”

    璇玑被骂感到莫名其妙，瞥眼阵中目眦欲裂差点没撅过气。

    只见那只石貂正抱着阵眼嬉弄……

    牵一发而动全身，再抬首，天机已变，天狼七杀之间突然出现一颗异星，二星竟被此子压的光晖暗淡。

    虚云看着异星似是不敢置信，艰难吐出：“破军”

    至此七杀破军天狼成三足鼎立之局，待虚云欲查探这颗异星具体方位，云层再起，三星竟都隐入云后不见踪影。

    虚云看了一眼还在追，抱着阵眼不松爪到处乱逃石貂的璇玑，额角青筋鼓起。

    快速转动佛珠默念清心咒，半晌才无奈道：“哎，天意，天意，天意不可违啊，”双手合十再次叹气：“阿弥陀佛。”

    璇玑捏着石貂后脖颈，面带假笑小步挪向虚云：“咳，那什么，这畜生捉来了，大师您看是扒皮还是抽筋？”

    虚云摸了摸石貂油光顺滑的皮毛，看着璇玑意有所指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它是个没有灵智的蠢物，还是饶了它罢。”

    听到虚云指桑骂槐璇玑也不在意，瞄着虚云眼下突然冒出的黑痣，差点没憋住笑。

    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掩饰失态一本正经道：“本谷主还要去寻徒，事既然办完，就不多待了，”

    似又想到什么，心虚扯扯衣角，小声问：“怎么样，成了么？”

    虚云又恢复高深莫测云淡风轻模样道：“时也命也”，继而转身离去，再不多说一句。

    璇玑没得到想知道的，怨念提起石貂瞪它：“和那臭小子一样，惹事精，”说完施展轻功向山下飘去。

    隐约还能听到虚云大骂：璇玑你个粪坑出来的……。

    天启国栖云寺，楚双城第三次睁眼，顾不得上一世毒酒发作绞痛余韵，眼底全然惊涛骇浪。

    她重生了，她居然重生了，重生在她因脚滑从台阶摔下昏迷不醒，母亲姚氏即将去世那一晚。

    楚双城前生最为内疚便是因她昏迷，竟错过与母亲最后一面。之后又因疲倦睡的太沉，才会让侯府中的豺狼有机可乘。

    掀开棉被走到铜镜前，仔细打量镜中之人，眉目娟秀鼻梁高挺，唇形好看却起皮透白，但即使脸色因病蜡黄，也能透过鹅蛋脸上的五官看出，长开后必是一位美人。

    楚双城骨节修长没有瑕疵手，拂过额头白布，眼底是这个年龄不该有沧桑。

    舔了舔发干的唇：“我回来了！”

    这一日是她整个悲惨命运的开端，想到母亲姚氏，楚双城大叫：“来人。”

    屋外同穿嫩绿婢女服的香香和月荷正在说话。

    “夫人病危，小姐又昏迷不醒，府里竟无一人前来探望，”香香打个哈欠又道：“小姐还是嫡女，这也太薄情了些。”

    月荷此刻正在纠结，藏在枕头下的那枚玛瑙玉镯，看香香叽叽喳喳又要说，烦躁打断她：“别说了，咱们做奴婢的只听主子吩咐就好。”

    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木门，心中犹豫。

    香香听月荷这样说正要反驳，就听楚双城大声唤人。

    “太好了，小姐醒了！”连忙从台阶爬起推门进去。

    月荷眼神微闪，也跟着进去。

    二人进屋就见楚双城头缠白布，面容憔悴，只着中衣光着脚站在床前。

    香香拿起外袍就想给楚双城披上，突然又踯躅不动，脸上的欣喜也开始黯然。

    想起小姐向来不喜她伺候，咬咬下唇就要后退。

    “小姐怎么起来了，快些躺回去吧，”月荷说完动也不动等着话音。

    楚双城看着前后进来的两个丫鬟，一番举动真情假意一目了然。

    月荷像往常一样等着她吩咐，为何以前竟认为安静听话的月荷是个忠心的。

    是了，香香总是提醒她以前如何，现在又如何，楚双城疏离香香，其实是在逃避地位落差带来的羞辱和怨恨。

    “你去打盆水，香香留下伺候，”语气冷漠吩咐月荷，没有了往日的和颜悦色。

    那时她出了母丧失德之事，是香香作证楚双城是被陷害，却被崔姨娘污蔑为帮凶，当着她的面杖毙。

    而那时，月荷应是那时就已生了异心。

    看着面前胖乎乎一脸为难又委屈的香香，伸开双臂问她：“愣着什么？”

    香香正忐忑楚双城为什么留她伺候。

    闻言顿时眉眼舒展开心上前：“小姐也真是的，这才刚入春，您又有伤在身，再冻病了可如何是好，”穿好衣服，又找来绣鞋让楚双城抬脚。

    楚双城看她忙前忙后，鼻子微酸眼泪滚了滚又被强忍回去。

    拦住她道：“放那吧，我自己穿”，香香劝阻不得只好妥协。

    穿好鞋，扫过端水进来的月荷，问道：“母亲那边谁在伺候？”

    月荷正被楚双城刚才那冷冷扫过的眼神，惊得心底发颤。

    这会听到问话急忙答道：“回小姐，是柳嬷嬷。”

    “去母亲那，”想到柳嬷嬷是姚氏陪嫁，楚双城瞬感安心，扯掉额头白布扔在地上，疾步向外走去。

    忐忑行至姚氏门前停住，楚双城攥紧手指，怕推开门却发现这些都是临死前的幻觉。

    “小姐？”香香疑惑唤道。

    回神轻轻推开房门，药味霉味混杂香火味扑面而来。

    待适应屋内昏暗光线看清一切：“放肆，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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