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分别

    中元节过后，人们各自投入生计，钟凡也抓着这最后不到十日的时间练习武艺。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到了要分别的时刻。

    离开前一日。

    “刘师傅，我明天就得走了。感谢您这半月来的悉心教导，钟凡铭记于心。”

    练习的最后一日，钟凡依旧拼尽全力。刘远山也不遗余力，仿佛想将浑身解数全部教给钟凡。有个好的开头，结尾自然也要完美些。

    “好，好。你我师生一场，虽只有半月，但也算一份珍贵的情谊。你的前途无可限量，为师无从言说。只希望，你今后功成名就，还能记得我这个师傅。”

    只是毕竟到了分别，气氛难免有些压抑。看得出，刘远山眼中充满着浓浓的不舍。

    “刘师傅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这半月的教导，钟凡必谨记一生，永生不忘。”

    钟凡抱拳作揖，朝刘远山深深地鞠了一躬。在这个世界，师恩大于无数情感，仅次于爱情与亲情。

    “钟凡，你要走了？”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闻声望去，卢若正站在门外朝两人挥动着手臂。刘远山见状，微笑道：“那个，你们先聊。我去上个茅厕。”

    见刘远山主动离开，卢若会心一笑，朝钟凡走了过来，拍了拍钟凡的肩膀：“你啥时候走？”

    “明天一早。”钟凡答道，看向卢若：“你呢？”

    “真巧，我也是明天。”卢若穿梭在花丛中，身形轻盈，如飞舞的蝴蝶，“你说，咱们连离开都是同一天，算不算缘分？”

    “嗯算吧。其实，咱俩真算蛮有缘分的。刚认识的时候就碰上了那种大事，一同救下帮里几十名兄弟。勉强，算得上共经生死吧。”

    卢若道：“唉，时间过得还真快啊。一转眼，就一个月了。现在想想，那事犹如昨日才发生的一样。多亏了你，我爹和乐儿才能幸免于难。如今黑虎寨萎靡不振，再无往日雄风，也是你当初的功劳。”

    “是么？这我竟不知道。想当时黑虎寨气势逼人，怎会这么快落寞？”

    卢若道：“那一战，我们渡水帮上下千余人，先是以前后夹击之势绞杀黑虎寨数百人。而后又快速剿灭前来的援军。黑虎寨统共就千余人，经历那一战，寨中只剩不到二百人，可谓伤及根本，几乎再难恢复。”

    “原来如此。本想只救人，没料想竟牵连出这么多的事。”

    “说起来，当初你还真是勇敢。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就敢设计只身逃出黑虎寨来报信。那种情境下，换做是我，恐怕连动都不敢。”

    “那个时候唉，无知者无畏吧。若是现在的我，可能都不敢那样冒险了。”

    “无知者无畏这话不错。无知者不懂世间险恶，就像单纯的孩童，却往往更能破除规矩。曾经的我们也是如此，但如今已然入世，无论如何也回不到从前了。”

    卢若伸出纤细的手臂，在花丛中摘下两枚花瓣，手指轻轻捻着，转身，将其中一枚递给钟凡。

    “这个送给你。”

    钟凡小心翼翼地接过花瓣，有些茫然。

    “我也找不到什么好东西，就把这个当作咱们友情的见证吧。咱们一人一片，互相保管。希望下次见面，我还能见到它。”

    “我也是。”

    两人说话间，刘远山上完茅厕归来，远远看到二人还在说话，默默站在门口等待。

    钟凡抬头，正好瞥到刘远山的身影，挥手喊道。刘远山见自己暴露，只好走了出来。

    “怎样，两位，聊完了吗？”

    两人相视一眼，钟凡道：“也没什么好聊的，就是简单告别几句。刘师傅，你若有事，就先去忙吧。”

    刘远山道：“没有，我倒还好。就是这丫头还没收拾行李，明早就要走了，再不收拾来不及了。”

    “那你们先忙吧，不打扰了，我也要回去准备准备了。刘师傅，就此别过！”

    说话的同时，钟凡的手悄然从身下伸出，暗暗朝卢若挥动告别，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卢若站在刘远山身后，也默默做着相同的动作，眼神温柔地闪烁。

    “咳，咳。”刘远山咳嗽了几声，抱拳作揖：

    “那么，钟凡，就此别过！咱们，江湖再见！”

    “江湖再见！”

    回到住所收拾完行李，钟凡背着行囊前往李家宅子。在李通夫妇的安排下，在李家寨子短暂地住下。

    明日一早，他将和李通父子一同乘坐渡水帮的客船，前往益州。

    “钟凡兄弟，你来看看。”

    傍晚时分，在李家蹭完晚饭，钟凡正想回房，被李通一口叫住。只见李通从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白纸，放在桌上缓缓摊开：

    “今天早晨，天下书阁已经公布了入门补试的考核内容。这是我托一位朋友拿到的。考核分四门，内功，拳脚，兵器，轻功，此四门乃按优先级由高到低排列。每门考共有甲乙丙丁四个成绩等级。每位考生均须完成全部四门考试，最终按总成绩进行排名。”

    钟凡看了一遍考核内容，心中大概有了数，点点头：

    “多谢李大哥。对了，这入门补试，最终会录取多少人？”

    “据说，是十人。”李通回答。

    “十人？那参加考试的共有多少？”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听我那位朋友说，参加考试的至少有千人。”

    钟凡听到数字猛地颤了一下，“一千人里只录取十人。也就是说，最多百人里才能录取一人。”

    “没错。”李通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据往年的记载，这千人里估计有七成是考着玩儿的，构不成威胁。而剩下的三成，按照去年的成绩，只要四门考试能拿到二甲二乙，就有机会进入总成绩前十。若能直接拿到三门甲等，那肯定是稳被录取的。”

    在四门考试中，钟凡基本确定能拿到甲等的有两门，轻功和拳脚。凌波微步和降龙十八掌，经过半月来刘远山的教导，已初具规模。

    内功方面因为需要积累，纵然有九阳神功和凌波微步的存在，也未必能脱颖而出，但保乙级应该不成问题。

    现在关键在于，最后一项的兵器考试。

    若使出独孤九剑，他自信必是又一个甲级。然而由于这项武功的独特性，他估摸着一使出就会引来注意，届时将徒增无数烦恼。而这并非他希望看到的。

    “钟凡兄弟，钟凡兄弟。”

    正讨论着补试内容，钟凡忽然双目呆滞，似是走神。李通连喊几声，才将钟凡喊了回来。

    “不好意思，发了会呆。刚才说到，入门补试的四门考核是吧。”

    “对。四门考核分别是”看到钟凡走了神，李通大概觉得钟凡并未听到方才那段重要的内容，于是就要补充。

    不过被钟凡打断：“不用了李大哥，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嗯，应该差不多了，我已经心里有数。”

    “那就好。钟凡兄弟，祝你顺利通过考试！对了，明早辰时七刻出发，到渡水帮码头坐船。”

    “好的，谢谢李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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