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教学

    “你究竟从何学到这门轻功的我不想知道。但若因为你的无知，白白浪费了如此精妙的武学，我刘远山这辈子必追悔莫及！”

    钟凡被中年男人说得极重的两句话吓住了。寻思着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能让男人说出这样的话。

    “刘师傅，您言重了。可能是弟子修习有些问题，但也不至于”

    “不！研习武学必须精益求精，任何细节都不能遗漏，否则难成大器！更何况，你犯的已经不是什么小错误，而是可能把一门武功练废的大错误！来，钟凡，说说你对这门武功的理解。”

    “理解？什么理解？”

    “就是你如何修习的这门武功。或者就你认为，它和一般轻功有何区别？”

    刘远山铿锵有力地说着，脸上除了严肃和认真，看不出其他任何表情。

    “区别？”钟凡竭力地思索着，但不是问题的答案，而是问题的意义。在他认知中，凌波微步无非就是一项比较厉害的轻功，可是刘远山又偏偏这么问了。这让他一时间很是迷惑。

    “刘师傅，我觉得这门武功没什么特别的呀。无非就是修习方法特殊了点。脚步按易经六十四卦移动，随着练习增多，速度也加快。修习至精深处，数息内踏遍六十四卦。若登峰造极，可达瞬闪之效。”

    “严格来说你说的并没有错。但你看到的，只是表象。”一到武学解释，刘远山就变得格外耐心，

    “不知你发现没有，当你的脚步按照已经六十四卦移动，你的内息同样也会流动。在易经里，六十四卦为一个周天。每当你内息随着脚步运转了一个周天，你的内息就会随之出现极小的增益。所以，表面上你是在修习轻功；但实际上，你同时也在练习内功。”

    “这！”钟凡闻言诧异地愣了一下。随后大脑一片清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刘师傅，所以你的意思是，练习这门轻功，其实兼修了内功？”

    这一刻，钟凡终于明白。原来不是九阳神功过于逆天，而是凌波微步悄无声息起着作用。所以他才能在短短半月，将内功修炼至这种程度。

    “不错。若我没有看错，这门武功应该是以动功修习内息，二者相辅相成，不可缺一。内力越深，步伐也就越灵活。”

    “不过，虽然这门武功有如此奇效，但你小子根本不懂如何修习它。若你再按照一般轻功的做法练习，我保证，一个月后，你这门武功再难有丝毫寸进！”

    “那，”被刘远山这么一说，钟凡也着急了，连连问道：“那我要怎么做？”

    “依我之见，既然这门武功身法内功同修，那你也照做。切勿一味练习步法，放松身体，让内息随着脚步流动，感受内息和步法的共鸣与统一，静下心，去找其中最契合的那个点。”

    “嗯我明白了。多谢师傅指点！”

    钟凡发自内心地感谢。虽然刘远山待人严厉了点，但其对武学的了解与把握，着实带给了他很大的帮助。单说凌波微步的正确练习办法，若不是他，钟凡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蒙在鼓里。

    “另外，你最一开始的打的那套掌法，其中几招”

    刚才钟凡仅仅展示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刘远山却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一一指出了钟凡的每一个错误，并耐心地加以矫正。

    听完几个时辰，只论武功虽然没有明显的提升，却让钟凡有一种茅塞顿开c豁然开朗之感。钟凡心知肚明，这种提升，比自己苦练数日效果还要好上几倍。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钟凡对刘远山已经没有丝毫反感，反而是浓浓的钦佩。虽然这个人脾气怪了点，但本事的确够硬。

    就像现代的一句话说的，天才都是怪人，钟凡觉得刘远山的眼光和见识，完全当得起“天才”二字。

    傍晚时分，落日前夕。离开渡水帮一整日的卢若，姗姗来迟。

    本想着来看看钟凡到底被“虐”成什么样了。

    不料一走进后花园，就看见钟凡和刘远山交谈着。钟凡满脸笑意。而刘远山虽然没笑，但脸上明显看得出喜色。

    这家伙，怎么？

    这才短短一天，这两人关系怎么就变这么好了？

    卢若不由回忆起当年。想当初，她和刘远山刚见面时，两人一下子闹了三天。刘远山不肯教，她也不肯学。

    直至第四天，在卢休夫妇的劝阻下，两人各让一步，这段师生关系才正式开始。

    而且起初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僵。是几个月后她习得武艺，成功以一敌三打败三个同龄的男孩，她意识到这位老师真的很厉害，两人的关系才逐渐缓和。

    “卢小姐，你来了！”

    卢若还在回忆，钟凡先看到她，挥手喊道。

    刘远山也转身看了看卢若，迟疑数息，作了个揖，以私人理由先行告辞。钟凡上前想要送送，被刘远山委婉拒绝。

    卢若还站在原地，脑中尽是疑惑，一下子忘了尽地主之谊。

    等到回过神来，刘远山已经走远了。她顿时在心中暗叫不好。

    这时钟凡走回，笑笑道：“怎么了，傻站着干啥呢？刘师傅都要走了，你也不送送？”

    目光回收，她看到眼前的钟凡，愤愤地哼了一声：

    “还不是你！都怪你，让我把这事儿忘了。”

    “？？？”

    钟凡听蒙了。本以为卢若算是个比较好相处的姑娘，结果女人都一样，脾气那么捉摸不透。

    “算了。”卢若抿抿嘴，道：“诶，钟凡，我问你个问题啊，你要如实回答我。”

    “哦，好。你问吧。”

    “我问你，你和刘师傅，之前认不认识？”

    钟凡毫不犹豫，摇了摇头。

    “那你和他关系怎么那么好？难道你不觉得，他这人脾气特别怪，还很斤斤计较吗？”

    “的确如此啊。”钟凡笑了笑，道，“不过他的能力更强。就短短几个时辰，他几乎指出了我武功上的绝大部分毛病。经过他一点拨，我觉得我能少走很多弯路。”

    “可是”

    “咳，脾气不是问题。不是有句俗语是这么说的，天才都是怪人，没有脾气的人都不算天才。刘师傅这样，能够理解。”

    “啊？”这下轮到卢若蒙了，“天才都是怪人？有这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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