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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六、潜入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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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震天与岳中天接谈时,杨兴父女和陈义父子在任叶回的引导下,已潜入了九老爷府。他们五人从西面越墙而入,大院东边正有三条人影越墙而出,那是去偷袭倚霞庄的第四拨人。

    任叶回被囚禁在这里时,结识了一个厨子,姓曲名正,外号三只手,小时家贫如洗,姐姐被地痞霸占,摧残致死,他立誓报仇,离家出走,巧遇一个混迹市井的飞盗,学成武艺,杀了那个地痞,在亡姐坟前血祭后投案自首。幸遇知府徐赓臣为其开脱,做了几年大牢,出狱后无家可归,又被徐赓臣收留下来。曲正随师学艺时,那个飞盗酷爱口腹之乐,亲手烹调,每食必精,天长日久,曲正也学得一手厨下技艺。徐赓臣官至吏部侍郎,告老还乡时,曲正也随来漯河。徐赓臣是崇祯元年与陆澄源c钱元慤等联名上书弹劾魏忠贤的名臣之一,魏阉死后党羽星散,其亲信九狗销声匿迹竟而漏网,直至崇祯四年,徐赓臣携家来漯河定居,九狗才纠集余党,一夜之间杀死徐家二十余口,连老仆侍女均无幸免。此后,鹊巢鸠占,并大兴土木,建成一座魔窟。三只手曲正因出身黑道,又精于烹饪,偏巧九狗也有口腹之癖,才幸存下来。任叶回被囚禁后期,由地窖内移到西跨院,看管极严,甚于囚牢,一日三餐均由厨下派人担送,有时人手不便,曲正也临时来送茶饭。如今曲正已是府下名厨,茅庚等常请他亲自下厨一饱口福,故而彼此相处较密。一次,隋引找茬打人,任叶回气得小声骂了一句,曲正走过身旁,竟对任叶回笑了笑,并低声说了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任叶回转脸看他,他还特意眨眨眼睛。此后,曲正每来一次,必定指东说西,旁敲侧击,向任叶回递个话。后来任叶回愤懑难忍,竟乘机冒险也向曲正说了句话:“我有话要和你说。”听过后,曲正离很远大声和茅庚说笑话,话说完笑还没完,脸也没转过来,任叶回也不知他听见没有,更不知他心意如何?曲正走后,任叶回担心了好几天,既担心曲正没听见;又担心他听见了却胆小怕事,或无能为力;更担心他与茅庚等同流合污,出卖自己。

    七八天后,曲正又来送饭了,说是厨下太忙,分完饭菜,便打发同来的两个人回去了。大家吃完饭,曲正一递眼色,任叶回站起来挨次收拾碗筷。曲正向茅庚说:

    “这小子挺勤快,让他帮我把家什抬回去。”

    茅庚马脸一扭,嘴一撇,卷着一条大舌头说:“勤快?一身刺儿,小心扎了你!”

    曲正笑着说:“我专收拾鱼,不怕刺儿,来吧,小伙子,我看看你长几根刺儿?”

    茅庚用下巴向身旁两人一点说:“你俩跟去。”

    那两个横眉立目的壮汉,立即紧跟在任叶回身后,一根扁担抬着两个木桶,桶里装着碗筷勺子,任叶回抬前头,曲正抬后头,两个壮汉跟在两旁,一走一哗啦,穿门越户向厨房走去。

    厨房占一个套院,北东西五正六厢,十一间房子,二十来人在忙来忙去。曲正一进套院,把右手拇食指弯成圈往嘴边一送,两个壮汉明白曲正给他俩备下吃喝,登时眉开眼笑,好像周身都痒起来了。四个人来到西厢房南窗下,将木桶放在窗前,曲正朝屋里一指,两个壮汉撒腿便要往屋里跑,曲正大喊一声:

    “回来。”

    两个壮汉一愣,曲正指指任叶回的脚下说:

    “不是说这小子一身刺儿吗?我可不想让他扎着,你二位帮帮手,把他两脚绑上。”

    两个壮汉一听,像鸭子喝水似的连点头带哈腰,进屋去找出一根油渍麻花的粗麻绳,把任叶回的两脚绑了个结结实实。曲正又让他俩把窗扇摘下来,坐在屋里吃吃喝喝,眼睛看着窗外,里外不耽误。

    任叶回不知曲正是何居心,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一声不吱。曲正看里屋两个壮汉已经喝上了,才点手叫来一个打下手的小伙计,端来两大盆水,支使任叶回面窗蹲着洗筷子洗碗,他背靠窗台坐着闭目养神。四个人,屋里两个连吃带喝,屋外两个一蹲一坐,窗里窗外六个眼珠看着一个两脚捆着的任叶回。

    过了一会儿,曲正好似闲极无聊,拿起一根筷子在地上乱划,嘴里还哼着一些有音没字的小调。任叶回无意中看了一眼,曲正筷子下的字竟然是:“武当三代弟子任叶回?”

    任叶回借伸手拿碗之机使劲点一下头。曲正诡秘地一笑,抬脚擦去地上的字,又连哼带唱地写下去。他跟随徐赓臣多年,耳濡目染识了不少字,不但写出了徐赓臣一家的血海深仇,还写出了这座九老爷府的人物c来历和底细。他用筷子告诉任叶回,府里人都说九老爷叫霍贵,但这府中最厉害的人却不是九老爷,而是一个尊称“恕老”的长眉老头,府里下人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恕老”是什么来头,连姓什么都不知道,曲正为他做了十年菜,只见过他一面。

    大约是耽搁的太久了,期间,茅庚亲自来看过一次,一见任叶回两脚捆着,两个壮汉喝得两张大红脸,笑着骂两句便走了。那个打下手的小伙计看出便宜了,又抱来一百多个花瓷碗,让任叶回洗,任叶回如果不是功底扎实,简直难以蹲到曲正把一肚子话写完。

    任叶回三进九老爷府,总算是轻车熟路,进院不久,便找到了那套院里的厨房。五间正房里灯光闪闪,炉火正红。任叶回掩到西厢房南窗外从前洗碗的地方,把三块小白石头和一个带字的纸包放在窗台南角,然后纵身翻上屋顶,学出一声猫叫春的嚎叫声。

    不大一会儿,正房内传出曲正的声音:

    “大家紧把手,我去看看外院有回来的没有?”

    灯光下,从厨房里走出曲正,果然按照旧日约定的暗号,来到西厢房南窗下,取走了那个小纸包,并把摆成三角的三块小白石头改成一条线。

    曲正出了套院小门,拐向西跨院,路过一间点灯的屋外时,借窗上透出的灯光,低头一看手中的小纸包,白纸上写了四个字:

    “下在菜里。”

    一点也不像想的那么容易。这座九老爷府房子多院子多,迂回曲折,没头没尾,任叶回领着杨兴等四个人摸来摸去也没找到藏人的地窖,连包世仇所说沂蒙双剑进入的那条地道也没找到,只好又去找曲正,曲正说不知道藏人的地窖,只知道有一个装火药的地窖,他领着五个人刚在东跨院找到入口,长眉老人c红面老人和池中物便回来了。

    三个人回到三道院正房内,灯光下,长眉老人面色阴晴不定。

    红面老人问:“恕兄,我们眼看得手,你为何”

    长眉老人一言不发,左手一张,掌心赫然托着一粒白棋子,池中物还莫名其妙,红面老人却大吃一惊问:

    “就是那粒棋子?”

    长眉老人走到西窗下,从檀木圆盒中抓起几粒白子,往左手心一放,与接来的棋子一模一样。他不好意思地轻笑两声,将右手张开,拇食中三指头上都有一块花生米大黑印,焦糊糊地像被红铁烙的。

    池中物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凭长眉老人的惊世武功,接一粒小小棋子竟被烫下这样深的伤痕,真实骇人听闻。但这两天他一直受长眉老人冷嘲热讽,早已心中有气,如今有话也不爱出口,只暗中另打主意。他此次东来本为女色,无意于名利,届时退敌力或不及,自保还是游刃有余的。

    长眉老人似已看出了池中物心意,侧脸淡淡一笑问:“池老弟有何高见?”

    池中物也淡淡一笑说:“我已相告再三,屡被二位讥为胆怯,夫后何言?”

    红面老人看二人话不投机,赶紧打圆场将话岔开问:“池老弟认识那个玉手钟馗?”

    池中物拍拍自己的秃脑袋说:“这是秃子头上虱子——明摆着。”

    红脸老人又问:“为今之计”他说了个半截话,故意等池中物接话茬。

    池中物虚与委蛇的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长眉老人紧盯了池中物一眼,言不由衷地赞了一声:“好,正合愚意。适才我们全军出动,敌人则虚实未知,故而以退为进,诱敌深入,利用我们多年预设的暗道伏桩。打他个冷不防,如能一举诱杀玉手钟馗,正可为杨统领除去心腹之患。”

    池中物说:“余兄老谋深算,小弟一向五体投地。”

    红面老人说了句吉利话:“三人同心,其利断金。”

    三人同声大笑起来。

    无我c岳中天和沂蒙双剑等人回来时,看长眉老人等谈笑风生,平静如常。长眉老人与大家互道辛苦,红面老人兴致勃勃地吩咐将原已准备好了的庆功宴照常摆上来,只嘱咐茅庚亲去督察所有暗道内狙击手,一律原地用饭,不许喝酒,守过今夜另有重赏。前后院巡更和守夜之人减去一半,各跨院c套院息去灯火,无事严禁外出走动。

    沂蒙双剑心中有事无暇过问,无我c岳中天等自持身份不便多嘴,大家分席而坐,喝了一场糊涂酒,也不知是为生者道乏,还是为死者致哀?奇怪的是倚霞庄人直到酒欢宴罢也未见踪影。

    池中物推说有要事相商,强着那位淡妆素服梁姑娘走了。那面容冷淡的美女人临出门时,还回头向坐中一个神采清逸的年轻人看了一眼,一双幽怨哀愁的目光,使那英气勃勃地年轻人不禁低下头去。

    沂蒙双剑对视一眼,不由得双眉紧皱,怒形于色。

    无我和岳中天等人本来也想安歇,但红面老人却邀他们做竟夜之谈,二人只好坐下来一边品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天,都有意避而不谈方才那场激战。

    岳中天不耐这种心口不一的闲唠扯,忍不住打破沉闷的气氛说:

    “久传倚霞庄武功自成一家,凌厉非常,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长眉老人看了岳中天一眼,又侧耳听听,缓缓地说:“岳兄未窥其全豹耳。雷震天风雷雨电八掌三十二式确非同凡响,只是耗费功力过大,不轻易用罢了。”

    他说话声音不大,却暗含内力,震得屋内的人耳中嗡嗡作响。岳中天方自奇怪,外面屋上已响起一个洪亮声音:

    “承蒙过奖,愧不敢当。”

    岳中天不知是雷震天到了,不禁暗愧自己功力逊人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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