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辽西平乱

    淳于慧摇头，“我听上一代家主说，糜家祖上是被淳于家主淳于意行医所救，才得不死。把家族资财交与他们时，是他们自己立誓要这么做的。我还以为宝藏里有夫君所要的至宝，没想到确是这些东西。”

    盒子的底部是一块黑漆漆的牌子，上面是杂乱的花纹。

    随后淳于慧从怀里掏出另一块牌子，递给吴铭，正面是淳于二字，后面又是一片杂乱的花纹。

    “这就是淳于家主令牌。”

    吴铭苦笑，“拿这两块牌子，我还真不知做什么好。”

    淳于慧笑了，“公子立足玄菟，正需资财建设，此即为玄菟之钱粮也。”

    吴铭叹息，“糜家资财能维系多久？明年二月起，太平道兴兵起事，天下大乱，七州二十八县，处处杀戮，百姓十不存一。年底平定，然余孽亦滋扰数年。后来汉域大疫流行，这该是灵帝以来第四次大疫，饿殍遍野。再数年，天下诸侯割据，时时征战，处处沙场。汉域之民所剩无几，才导致后来胡夷泛滥，掠我汉土，匈奴c鲜卑c羯c氐c羌等异族大肆兴起，五胡乱华，以致中原陆沉。无辜民众惨遭屠戮，异族掠抢汉女，被称为两脚羊奸而食之。”

    吴铭的眼中仿佛在燃烧，他看到了冉闵手中双刃矛上的鲜血，钩戟上的胡人头，杀气顿生，“杀胡！杀胡！”他满心都是杀戮的意象。

    淳于慧吓得魂飞魄散，不由得紧紧靠在吴铭身边，“既然胡夷残暴，凶虐噬杀，公子为何还要去玄菟呢？”

    “杀胡！”

    “就咱们两个？”淳于慧哆哆嗦嗦地问。

    吴铭摇摇头，“论杀，我一个人就够了，可是一个人建不起玄菟，我需要更多的人到玄菟去，只要有了人，你就可以领着他们建设家园。既然糜家听命于淳于家，就带他们去建设玄菟。”

    淳于慧赶紧把令牌和信物放到吴铭的手上，好像烫手一样。“公子，这个我可不敢拿，这关系到玄菟的未来。”

    吴铭把令牌和信物放到淳于慧手上，“关系到未来的不是物，是人，是许许多多愿意同去建设玄菟的人。”

    淳于慧道：“公子，咱们现在到哪去？”

    “下邳糜家。”

    二人连夜起行，一路奔向下邳而去。

    临淄到下邳八百多里。次日午后，二人来到下邳糜府门前。下人一见，忙上前施礼，知拜访家主，遂赶忙迎进府内。

    一个肌肤如玉c眉目清秀的女孩迎了厅房，“家兄少时便回，请稍事休息。我是糜竺的妹妹，糜贞。”吩咐下人奉茶。

    淳于慧一见糜贞，心生好感。遂拉住糜贞的手，亲如姊妹。糜贞一听说是吴铭和淳于慧，赶忙跪地叩首，“民女见过玄菟侯，见过候城君。”

    糜贞拘谨起来。正尴尬时，糜竺回府。听糜贞介绍，吓得魂不附体。吴铭赶紧拉糜竺坐下。

    “子仲，不必拘泥于礼节。不知子仲目前在读什么书？”

    糜竺大惊，他刚及弱冠，也是才取的表字。“不才也只是浅涉治政之略。”

    “那对于时局，子仲有何看法？”

    “侯爷，小人惭愧，偏居一隅，消息闭塞。”

    “那我就为子仲试说一二。”吴铭便把时局和几年的演变进程说了一遍。糜竺大惊，跪地叩首，“愿侯爷教我避祸之策。我愿追随侯爷而去。”

    吴铭回头看向淳于慧，淳于慧拿出信物和家主令牌。递给糜竺。

    糜竺大惊，复跪倒叩首，“不知恩主驾到，罪该万死！”

    淳于慧吓得躲到吴铭身后。吴铭扶起糜竺，问其原由，才恍然大悟。

    糜家祖上薄吾住在临淄氾里，病得很重，许多医生都认为是寒热病，无法医治。求医于淳于意，淳于意诊断是‘蛲瘕病’。用芫花一撮用水送服，过了三十天，身体就好了。后淳于家族遭难，求助于糜家，糜家以恩主视之。

    吴铭大喜，“子仲，建玄菟乐土，不只是为伐胡，而是要建一方乐土。两年之内数百万流民c乱民，俱需安置于此。灭胡我一人承担，建设玄菟c治理玄菟需要子仲筹划。”

    糜竺恭谨，“主公勿忧，我糜家仆佣家丁万余人，粮草无数，资财颇多。玄菟既然将有数百万之众，无粮不稳，我即刻再筹集粮草，并筹备搬迁。从东莱乘船，赶赴玄菟。”

    吴铭大喜，遂道：“糜竺唤令弟前来。”糜竺兄妹大惊，糜芳年仅十七岁，不知吴铭怎么知道，遂叫糜芳前来拜见。

    吴铭仔细打量，见糜芳亦是一表人才，身姿魁梧，健硕有力。便吩咐道：“糜芳虽然年幼，值此用人之际，顾不了许多。我封你为平寇将军，前去迎接蔡邕大人一行，与典韦将军一起，护送至下邳，同去玄菟。子仲多与蔡邕父女接触，虚心求教，必有补益。”

    糜竺称喏。

    吴铭遂告别诸人，经平原，过南皮，绕北平，直奔辽西。

    二人马快，一日已近辽西郡肥如县。却见城外的一个小村里，十几个乌桓人持刀警戒，吴铭知其必无好事，“淳于姑娘，胡人持械入我汉域，又如此戒备，必无好事，随我杀过去。”说罢解下七星刀，低声道：“抱紧我。”长刀斜举，冲杀过去。

    绝影疾驰，转眼已到近前，几个乌桓人高声呼号。吴铭也不理会，长刀飞舞，皆斩落马下。瞬间冲进村内，见一处大宅门口，有乌桓和汉人看守，遂直冲过去。

    “我是玄菟侯c骠骑大将军吴铭，降者不杀！”

    长刀复举，马快刀快，门口的几个乌桓人瞬间毙命。几个汉人慌忙跑入院内。

    吴铭驱马冲进院中，正房里走出三个人，两个汉人一个乌桓人。

    吴铭大喝，“大汉玄菟侯c骠骑大将军在此，跪下。”

    那乌桓人吓得瘫软在地。两个汉人拔剑冲来，吴铭长刀挥舞，将长剑磕飞，用刀背将二人击昏。吩咐跪在一边的汉人侍卫，“把这三个人捆起来，跟我到肥如城。”几个汉人侍卫不敢违抗，将三人捆绑，丢到马背上，前面带路。淳于慧心惊肉跳，却是无限欢喜。不多时，来到肥如城。

    肥如县令听说玄菟侯和候城君来了，吓得魂不附体，赶忙来见。吴铭命其就地审问。

    原来两个汉人，是渔阳人张纯c张举，张纯曾为中山相，和同郡张举与乌桓丘力居等人意图叛乱，聚众五余万人于肥如郊外。丘力居派贪至王前来商议劫略蓟中c筹划杀害护乌桓校尉公綦稠c右北平太守刘政c辽东太守阳终等人之事，张纯自称弥天将军c安定王。只是没想到，被吴铭撞见，坏了好事。

    吴铭遂询问叛军集结地点，张举一卫士站起，“禀侯爷，叛军就在城西十里扎营，俱是乌桓贪至王的人。”

    吴铭命肥如县令将两个汉人小心看押，随即让人将贪至王带过来。“你乌桓已然归顺我大汉，安能出尔反尔？本欲杀你而后快，奈何同为汉域子民。你可愿意跟我同去，劝他们安居玄菟，放下刀枪，垦荒种地，与汉人共同生活。”

    贪至王跪倒在地，“玄菟侯宽宏大量，只要能饶过我等，我愿率兵士及部落十五万民众归顺玄菟。”

    吴铭命人牵过两匹马来，对刚才起身答话的张举卫士一挥手，“你和我同去叛军大营。”随后给贪至王松绑，扶上马背。

    三人奔城西而去。来到叛军大营，吴铭令卫士在营外等候，自己与贪至王走入大帐。

    贪至王命族内长老聚集议事。不多时，十多人进入大帐。吴铭坐在主位，贪至王遂向诸长老介绍事情经过。众长老沉默不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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