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你是谁？

    傻丫头。他咒骂着给秦可欣披上他的外套，并将她抱上车。

    一阵暖意袭来，将冰天雪地里的寒冷两字切成两半。

    谢谢。秦可欣抬起头，却不知是对谁说。

    笨蛋。朦胧中她好像看到了妈妈的笑脸在眼前晃动。

    梦里似乎一直在天堂，一种温暖的气流包围在她身旁。然后，不想醒来，可是现实却催促着她睁开眼睛。

    巨大的透明的玻璃墙前，一个俊美的背影孤寂地站着。纤长的手指托着水晶高脚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天使？她狐疑地揉了揉眼睛，是你？

    你醒了。他说。

    秦可欣不理他，倔强地下床往门外走。也不再回答他的问题，甚至，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等一下。秦可欣虽然没有停下来，可是裴墨白似乎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她的脊背开始僵硬，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你以为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他似嘲弄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你想怎么样？

    谢我！

    看着秦可欣呆愣的表情，他似乎有些愠怒，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我帮你做了那么多，你该怎么谢我？我可不需要钱。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手中的玻璃杯，而她低着头不知所措。

    脑海中忽闪而过妈妈躺在医院里的情景，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下意识的咬下嘴唇。

    你觉得我应该怎样谢你？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谢你？是谢你突然出现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让我回想起不想回想起的东西？还是谢你伤了我妈妈？抑或是谢你的冷漠？

    话刚说完，秦可欣抬起头，倔强地看着裴墨白，看着他瞬间收缩的瞳孔，看着他不经意间握紧的酒杯，看着他紧锁起的眉头，竟高兴起来。

    你他本来满脸怒气的脸，一下子又恢复了总裁般的微笑。既然我在你心里这么不堪，那我就坏给你看。

    他满脸邪气，一步步朝秦可欣靠近，尽管她一直安慰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可是加速的心跳和急促的喘气声出卖了她。

    她还是很害怕。

    裴墨白突然抓紧秦可欣的双肩狠狠地吻了下去，双手被他箍得紧紧的，根本无法挣脱。大颗大颗的泪涌出，流到唇边，咸咸的，可是她涌出的泪越多，他就越高兴。

    吻到她几乎窒息，他才放开了她，然后一脸得意地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化，似乎是在逗弄她。

    喂，泪水是咸的。他看着秦可欣满脸的泪痕，却笑意满满。然而下一刻，他的表情又变了。

    喂，你干什么？！他突然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她咬破嘴唇。殷红的鲜血抹红了唇瓣，满嘴都是鲜血。

    这样应该能够盖住你的味道了。秦可欣淡淡地回答，好像现在在流血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别人。

    秦可欣看着他抽搐的脸部肌肉渐渐僵硬，满意地笑了。

    裴墨白，我承认，我在骗你，你用你，因为我想报复，因为有了你，我可以有权利有能力，这是我需要的东西。但是，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最后演变成这样，并非是我的错。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给你一巴掌，然后像小女生一样无助的哭泣，对不起，我不是。我从来不会对你这种人动手，因为你不配！

    他的身体开始僵硬，不可思议地看了秦可欣一眼。

    她推开门，转身出去。雪已经积得很厚了，好像生日蛋糕上最上层的奶油，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她深深地笑了笑，不知怎么回到了家，抱着晕忽忽的头，一头栽进被子，暖暖的水了。该死！她咒骂了一声，胃绞痛又开始了。每次都是这样轰轰烈烈，把她折磨得不成人样。额头的冷汗一滴滴落下，关节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苍白。

    老爷，该怎么办？

    改了她的记忆。

    不杀了她吗？

    她有了孩子，也许，那个孩子会有用。

    蓝小柒在梦里极为不安稳，梦很混乱：

    有个少年，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番薯递给她。

    刚买的，还热着呢！她捧着热烘烘的番薯，偷偷瞥了他一眼。他的头发上，肩上，脸上，全是积雪。

    你很像70岁的老爷爷哦！

    喂，你有没有良心啊！我是为了给你买番薯才变成这样的。你就这样回报我。

    是你自愿的，我有没有强迫你。他一把抢过番薯，咬下去。不给你吃了。

    她急得眼泪直打转。他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又把她整个人裹进他的大衣。

    暖和吗？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开心。

    世界上最温暖的莫过于他的怀抱了，可是记忆很混乱，她看不见，听不到，感受不到任何的东西，那是谁？发生了什么？那个少年的脸，她一直看不清。但感觉，年纪不大的。

    雪下得很厚，每走一步都变得很艰难。大家步行的速度像蜗牛一样。他总会出现在她面前，可是记忆那么深，她看不见他的脸，他每次回头，都好模糊，可是，她感觉他在笑，他回头望着自己哈哈大笑，笑得那么投入。

    他好像停下来了，他好像走到了她的身边，扔下书包。

    上来，免费。

    谁小心地趴到他背上，谁背着她更加缓慢地行走着，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步履蹒跚的人，一种幸福的滋味涌上心头。

    喂，你的书包。

    噢？他突然恍然大悟的样子，叫道。

    大冬天里，他握着自己的手，只为了让她暖和一些。在冬日里，每天围着她转，只为了她不寂寞。因为怕她挨揍，每天陪她回家。怕她一个人受伤寂寞，找了个人揍了自己一顿，只为了陪她一起受伤，因为他说，两个人一起受伤便不是伤，是一种幸福一下子又太多太多的他，浮现在蓝小柒面前。

    她是蓝小柒，那那个人是谁？

    蓝小柒，你叫蓝小柒。

    不知道谁在一遍遍重复，快让她的脑子变得僵硬了。

    摸着自己冰冷的手，好像是他说过，她的手很小很小。好像是他经常把她的手握在他手里，再放进他的大衣。每当这个时候，总有一种冲动，想靠在他的肩上，倒在他的怀里。

    而他似乎总能看穿——想靠就靠呗。

    谁想靠了，她每次口是心非。脸迅速窜红。

    他笑着把她搂进怀里，确切地说，是她倒在他的怀里。

    这样不好。别人看着呢。

    然后，他大喊一声：谁看到了？

    没有人回答，他就笑着对她说，看吧，没人看到。

    泪水不断地从女孩子脸上落下，越来越多，满脸都是悲伤，好像怎么流都流不尽似的。

    轻声的呢喃，听不清她语无伦次的话。可是看得到他苍白的脸，无意间握紧的拳头，还有满脸的泪水，真得很想把她搂在怀里，保护她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他轻轻地抬起她的头，想让她舒服些，可是她的身体却颤动了一下。还是弄疼了她吗？

    她的背部有轻微的骨折现象，为什么不早治疗，能撑到现在很不容易哦。

    烧似乎慢慢退了下去，可是已经昏迷三天了。

    事情办妥了吗？

    资料马上送到你手里。

    好。他拿起酒杯，左右摇晃，目光像大海一样深邃，令人捉摸不透。

    蓝小柒挣扎着睁开眼，看到这个华丽的地方顿时傻了眼。明明记得自己昏倒在雪地里，现在这里是哪里？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快速地下床。

    真得很漂亮呢！走廊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珍奇植物。墙壁上挂满了各种明亏的壁画，简直就像欧洲中世纪的古堡。理智告诉她，她必须快点离开。

    你去哪里？声音从背后传来。听不出任何感情。

    我要回家。

    家？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他的嘴角略带嘲弄，你是说什么家？你还记得你的家在哪里吗？知道的话，我马山送你回去。

    你调查我？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在关心你。

    蓝小柒淡定地看着他，好像要把他看穿似的，他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干咳两声。

    怎么？想向我宣战？

    久久地看着他，似乎很难把这个人和曾经那个人联系在一起，那个梦，是不是真的，都有待考证，他转身，不管怎样，谢谢你。然后下楼。

    可是我手上还有你感兴趣的事，你不想知道吗？

    她立马停下了脚步，分外惊诧地转身，可是眼神中的希冀不是骗人的，她是真的在渴望着，渴望着什么。

    你不想知道你是谁吗？

    我是蓝小柒。

    不，那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你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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