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二级机构

    第七十章二级机构

    第七十章二级机构

    “候牧农为什么会重新和‘新民主自治同盟’搭钩呢，你觉得其中是否有私下的交易或者协议，九月联盟既然活动的重点在中东地区，为什么要和‘新民主自治同盟’这样的组织合作呢？”陈主任沉吟道，“华志诚迟迟不与我们联络，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一时无法脱身但愿他不是”

    萧文通点了点头，紧皱眉头回答道：“如果说华志诚有了不测，敌人肯定是在进行一项见不得人的勾当，而华志诚窥测到了他们的阴谋。从我们当前发现的情况来看，不过是一个骗子在玩儿空手道，但是美国人插手此事，说明其中一定暗藏玄机，而且阿拉伯人也不惜重金和这小子洽谈，这小子还真能把场面搞得尘土飞扬。哼，我真想看看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

    “美国人插手是因为中东的恐怖组织秘密来到中国购买中子武器，但是阿拉伯人为什么会相信王利通这种货呢？”陈主任微微叹息着，鼻孔中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在烟雾缭绕中，他凝重的脸看上去如同铜浇铁铸，“首先，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华志诚。无论是美国人还是阿拉伯人，在不引起国际争端和舆论压力的前提下，你们都可以在我们工作的范围内”他转过头，用一双意味深长的眼睛望着萧文通说，“你们明白吗？”

    “明白。”萧文通点了点头。

    陈主任看着萧文通，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低沉的说：“华志诚跟随相交多年，为国家立下了累累战功，对组织没有提过一点要求。他这样的人任何一位上级都会重视的，他和你都是总参的人，我们的合作也不是一两次了，我相信如果你遇到困难，上级也会一样尽力帮你解决。按照王利通的说法他们接下来就要跟兰州军区的一位中将会面。无论是真是假，你都要做好一切准备。江副部长已经和兰州军区的陈副司令员正式会谈过了，他们那边正在秘密排查这个中将。在他们将结果递交之前，我们还不可以拘捕他们的人，这是纪律，也是步骤，明白吗？”

    “明白。”

    “但是我们可以随时监控，发现他们的可疑行踪向总部报告，我们和军区的负责人保持着二十四小时联系，可以随时让他们自己出面拘捕嫌疑人员。”陈主任看着萧文通说，“虽然你是总参的人，但是借调过来之后就暂时隶属于国家安全部了，我们还无权直接拘捕军方人士，这一点一定要注意。如果出现了紧急情况，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定要沉住气，让军区的负责人自己来清理门户。”

    萧文通笑了笑，点了点头。

    王利通在兰州市不断的变换着住所。他们的足迹几乎踏遍了兰州所有的高档酒店和娱乐场所。阿拉伯人和王利通的住所都被国家安全部的特工们安置了窃听装置，但是收获很小。他们谈话的内容除了美国人的蛮横无耻和中国人的热情好客之外几乎没有别的什么内容。萧文通发现王利通没有加入世贸谈判工作小组真是一大遗憾。两个狡诈凶狠的阿拉伯人被王利通捧的云天雾地，不知所以。唯一值得利用的线索只有一个：他们等待的冯铁山将军正在外疗养，两周后才能返回。在此之前冯将军的所有行踪都是机密。

    萧文通随后打电话联系陈主任，通过兰州军区政治部查阅了所有将级军官的名单，发现只有三个冯将军，其中一个已经因为下身瘫痪离休在家五年多了，而且刚好在春节前离世，另外两个都在俄罗斯参加秘密训练，而且他们已经三年多没有回国。这三个人都没有可能。萧文通不死心，又建议陈主任将军衔降低，所有的将校级军官都核查了一边，这次更是毫无所获。姓冯的军官是不少，但是大多刚好都是在文工团工作，还有一些是军医，都没有作案的可能。

    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珠，萧文通咬紧牙关，回过头对仙人掌说：“这个神秘的冯将军，会不会是化名，这就难找了。你说这个王利通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

    “王利通是个骗子，这一点是没有异议的。他说的冯将军，未必真有其人，换成我是王利通，大可以找另一个骗子，制造一个冯将军”眼镜嘟囔着说，“这种人”

    萧文通突然转过身，一把抱住眼镜，铁钳般的双手把眼镜骷髅般的身躯攥得生疼，惨叫不断，他忙松开手，顾不得道歉，喜悦的说：“你提醒了我，说的对，我们现在就查王利通找的这个人，他现在在等待的这个人一定就是另一个骗子！”

    萧文通和眼镜坐在南下的客机上,望着窗外的浮云一动不动。萧文通注意到眼镜那竭力掩饰的抽泣，装作没有看到。他看到眼镜鼻翼上面浅浅的泪滴——在熟睡前还没有来得及擦拭干净。这对于一个特工来说是不体面的，不过对于一个年轻的电子技术类高手来说，倒也无可厚非。华志诚多次力主让眼镜出来当跟班自然有其深意。眼镜自认为自己身手了得c处事果断冷静，不愿意做一个技术类的特工，对于一个像他这样年轻人来说，并不是语言可以使其折服的。陈主任多次暗示华志诚不要让技术类的成员参与外勤，但是华志诚固执己见。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眼镜不断的长见识，大家不断的被拖后腿，但是眼镜乐此不疲。

    现在，眼镜已经从小寐中醒来，偷偷看了萧文通一眼，然后悄声抽了抽鼻子，转过头问：“通哥，我们到北京后，王利通那家伙会不会在兰州有动作？”

    “放心吧，假如真的到时候我们还是有预案的。”萧文通抬了抬手腕，看了一下表说，“志诚不会有事的，多少凶险都过去了，眼前的事情不过是小事一桩。”他微微转过头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眼镜，继续说道，“你为什么会想干我们这行？以你的学历和技术，完全可以出国深造，或者在外资企业做技术主管搞研发，或者迎合你的爱好去制作电脑游戏？”

    “如果为钱的话，我还可以去制作盗版，利润是贩毒的6倍，”或许看出来萧文通的话语是为了舒缓自己的情绪，眼镜感激的低声说，“如果是为了寻找紧张刺激的话，我宁愿去攻击美国的军方网站看看他们的家底。我和你们不同，没有受过严格的专业训练，也没有什么组织生活经历。我还不到三十岁，是看武侠小说长大的。我受到的最大的影响最深的爱国主义教育是《射雕英雄传》里面郭靖的一句话，他说一个人生在这个国家，这个地方，就好像母亲养育了他一样，是不能忘记的，所以他不应该背叛自己的母亲。不管对方给了他什么，无论是公主还是乌纱帽和金子，他都不因该忘记自己的母亲。我的上司华大哥从来不看武侠小说，只喜欢看历史书和经济书，他虽然学历没有我高，但是认识比我还要深刻。他说一个民族个国家，如果没有自己的凝聚力和爱国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和可能，那么任这个国家民族的任何一个分子，也就没有继续生存的理由。说实话，以前我最讨厌开思想政治研讨会，感觉平时华大哥和蔼可亲的样子，一到了会议上面就变得语言无味c面目可憎，可是现在才发觉华大哥的话语是那么的可贵，我是多么的肤浅，他为了一桩小事，让我们留在车厢里面等他，说一会儿就回来的，可是他就这样失踪了，让大家找不到了我”眼镜说到这里呜咽了，悲戚的眼神在飞机的轰鸣声中如同寒夜的星星。

    萧文通静静的看着眼镜，沉默。

    他打消了告诉眼镜真相的想法。根据陈主任的建议，江副部长已经和总参的雷副总参谋长协商，让自己暂时代理辟邪行动小组的负责人。在华志诚尚未出现，而事情尚未完结之前，他将负责所有辟邪行动小组的行动。

    眼镜现在已经睡意全无。望着窗外的繁星出神。此前萧文通已经非正式的告知他，辟邪小组将重组，或许就是这个加深了眼镜对华志诚遭遇不测的猜想，让他寝食难安。虽然萧文通反复解释，重组辟邪小组是为了当前情报任务的临时需要。眼镜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就接受了组织的安排，同意暂时调入“目击者”，这是一个隶属于辟邪小组的二线组织，负责电子技术阵线。

    萧文通一向爽朗，但是不苟言笑。他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轻轻拍了拍眼镜的肩膀说：“该下飞机了，下面有人迎接我们。”

    机场看上去很凄清，稀稀落落的人们懒洋洋的走动着。这是一驾军用飞机，本来乘客就不多，而且多是一些执行特殊军务的人，大家彼此都不多说什么客套话，彼此点了点头就四处走散了。机场眨眼间就变得空无一人，除了几名工作人员在打理飞机，进行例行检查维护外，再无其他人逗留。眼镜看着萧文通，疑惑的问：“萧大哥，迎接我们的人呢？要不我们就先走吧？”

    突然，从机场侯客厅的一个片们里面走出两个人来，眼睛定睛一看，不觉大吃一惊，原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久违了的老冤家——侯牧农，旁边站着的是陈主任。

    他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萧文通，浓眉大眼的萧文通也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镜如坠五里雾中般，满头雾水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到单位再说吧。”陈主任笑着和眼镜握了握手，说道，“很多事情还要靠你这个电脑高手帮忙啊。”

    兰州。

    子夜的钟声已过，仙人掌顿在街头一家夜总会的门口，看着灯红酒绿的橱窗一动不动，如同一具万年不移的石雕。军队出身的他终于找到了自己当年执行秘密任务时的感觉。或许在热带雨林里面要比在这里更习惯一些，起码那些铁锁般大小的蚊子和要命的蚂蟥不会这么吆喝，更不会跳那些不堪入目的所谓的舞蹈。他曾经对华志诚把自己从特种部队挑出来感到愤愤不平，实战演习的那天他故意把靶子打歪了好几环，而且每一次都打了4环，但是最后华志诚还是把自己挑走了。战友们都挤眉弄眼的望着他笑，虽然不久以后的送别会上战友们都寂然相向。组织纪律当然不能违背，不过他还是尝试着询问首长为什么要让自己“退伍”。首长含糊其辞的告诉他，退伍是地方上的需要。其实他早就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国家安全部将在部队招收一些精英，组建一个精锐的情报组织。他怒气冲冲的看着笑容满面走来的华志诚，双手铁钳般紧紧握住华志诚伸过来的双手，但是他很快就发觉自己握住的是一把更厉害的铁钳。他知趣的松开双手，笑了笑。吃饭的时候，他用一枚鱼刺穿透了一粒油炸花生米，斜了斜眼看着华志诚笑道：“华哥，你也给大家露一手？”

    华志诚也取下一枚鱼刺，对准一块麻辣豆腐刺去，瞬息之间鱼刺不见了。众人愣住了，旋即忍俊不禁。当然，他们吃饭吃到最后的时候才发现，盛豆腐的塑料盘子已经被牢牢的“钉”在了桌子上。多年以后，仙人掌无意中提起那次为什么自己故意每次打了4环，华志诚还是唯独选中自己的时候，华志诚微笑道：“别人都是乱七八糟打的，只有你每次都打中了4环，百发百中，可见你还是颇有水准的。”

    仙人掌乍听此言，几乎要当场昏厥。

    ——而现在，他要让另一个人当场昏厥。

    目标已经出现，肥头大耳的样子，如同中学历史课本上袁世凯。“新民主自治同盟”事件结束以后，华志诚总是让他们看中国近代现代史，眼镜还能翻两页书，他却只看上面的插图。他发现近代史上面胖人，大多是坏的，而瘦子只要不穿官服，就大多是好的。这个发现让他激动了很长时间，一直等到华志诚询问他感受的时候，他炫耀了一番自己的发现，被华志诚喝斥了一顿，声色俱厉的说“假如不是你跟我这么多年，真想把你勒死”。现在，这个长得像袁世凯的家伙，就要被自己勒死了，不，当然不能勒死，只是要搞昏，然后带走而已。

    “袁世凯”醉醺醺的走出了夜总会，身后跟着一群一看就非善类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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