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尘埃落定

    此时牵牛关的小河边乞丐将刚刚钓上来的鱼放在破旧的竹篓之中看着先后从北面和南面射入空中的信号摇头自言道：“天命不可违啊！”

    邱掌柜听见南门和北门人喊马嘶似乎都在开战便带着家眷和简单的行李走了东城门，他想先在东城门附近躲一躲若是一旦巴州军冲进了城就趁乱逃出去。 他心中认为自己盘算的很是稳妥，邱掌柜忐忑不安的东张西望来到东城门附近。竖起耳朵倾听似乎东城门没有什么动静正想放下心的时候，只见南门的方向三支响箭破空飞出，随即寂静的东城门响起一阵的喊杀之声，箭如飞蝗一般从空中飞过，邱掌柜见势赶紧带上家眷向隐蔽的地方跑去，刚跑没有几步便遇上一队向东城门飞奔支援的并州军当先一名骑马的将官看到前面邱掌柜一家一副举家出逃的模样，对身边的士卒说：“将前面逃跑的人给我都杀了！”十个士卒领命端着长枪快跑几步，向邱掌柜一家包围过来。邱掌柜见到全装贯带的士卒围了上来脚下一软跪在地上哀求“军爷，绕了我们吧！我们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饶命！饶命啊！”士卒将邱掌柜及其家小围在当中一个个面若寒冰，对他们的哀求充耳不闻，提起长枪就是一阵乱刺。

    “啊！我的”邱掌柜身上被刺了不知道多少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充盈着泪水和血水的眼珠紧盯着看倒在血泊中的妻儿“都是没信你的话话啊！”邱掌柜摊开满是鲜血的手掌想要碰触妻儿的身体，这时，并州士卒上步举枪一枪正刺中邱掌柜的后背，他的身体就再也没有动一下。并州士卒踢开邱掌柜一家的尸体继续向东门奔进

    杨嵩心中焦急，紧催坐骑舞动手中的“照鸿方天戟”一路砍杀终于看到了曹野的身影，此时的曹野帽盔歪斜，甲胄松垮，招式混乱见围上来的并州士卒只是一阵混乱的刺杀，头上汩汩冒出的鲜血铺满了整个面颊，染红了衣甲和战袍。杨嵩提戟大喊：“曹将军末将来了！”曹野顺着喊声看去，见到杨嵩不禁心中泛起一阵的内疚“杨将军！某悔不该听你的劝谏！”杨嵩眉头紧皱：“曹将军，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并州军必定是从“东门”打进关了，牵牛关保不住了，您随我快些冲出去吧！”说着杨嵩高举“方天戟”代替军令对周围厮杀正酣的士卒大吼：“保护曹将军，随我杀出去！”

    牵牛关东城门的士卒几乎全部都调往北城门和南城门支援剩下不到两千的把守城门的士卒。当这些士卒的视线被从南北同时冲天而起的信号所吸引的时刻，只见距离东城门不到二十里之外战旗飘摆，旗下七千巴州军挥舞着手中雪亮的战刀杀气腾腾的攻杀过来。“天哪！”这不到两千的并州士卒感觉从远处的战阵中响起的人喊马嘶的声音犹如天际的炸雷一般轰击着自己的耳膜。各个吓得双腿发软，脸色铁青的面面相觑。“跑吧！”并州守军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瞬间这些士卒如惊慌的羊群一般赶紧丢下手中的兵器互相推搡着向城下跑去。

    攻打东城门的七千巴州军兵不血刃的打开了东城门冲入了“牵牛关”中。北城门外还在厮杀的并州军将领听见东面响起的震天的呼喊声，不久又看到一束红色的信号焰火升入空中，心中正在疑惑，“看，我们巴州战旗！”巴州军中有人兴奋的大喊起来，众人纷纷转过头看向“牵牛关”最高的望楼上随风舞动的巴州“赤色梅花”军旗。“牵牛关已破，尔等放下兵刃快快投降吧！”龙锵手中的龙虎镔铁棍在空中点指面露惊讶的并州士卒。并州士卒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站在原地纷纷看向指挥的将领。突然听见一名将官大喊：“怕死的，扔下兵器，有种的，跟我为王上杀敌尽忠！”并州军瞬间涣散的军心又再次凝聚在一起。纷纷竖起长刀再次冲向已经布满城楼的巴州军。

    “够英雄！”龙锵大棍用力点动地面，瞪圆了双瞳运足气力大吼：“随我冲！”

    沉闷的重击声中，北关沉重的城门在巴州军士卒里应外合之下被撞击开来，众多的巴州士卒喊杀着冲入城中。贾允抬眼望着鱼贯而入的将士一边轻捋须髯一边对身后已经看傻了眼的张大温说：“我们到南城门与王上会合吧！”

    士卒跪地禀报“杨嵩一行保着曹野冲出我军包围往东面逃去。”端坐在马鞍桥上的许世昌面色并没有不悦只是看了看东面又看了看望楼之上飘动的巴州战旗缓声说：“嗯，不必管他，我们进城吧！”身旁的大将“樊忠仁”问：“王上，我们要是现在追也许还能够追得上。”许世昌悠然的说了一句：“穷寇勿追！”便当先催马向敞开的南门走去。“樊忠仁”想来想去还是弄不明白只好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许世昌进入“牵牛关”发出一道军令，不许抢掠关中百姓的任何财物，侵扰百姓的正常生活，违令者斩！

    士卒忙开始打扫城中的的羽箭c刀枪c器械将死尸一律拖上马车拉到城外的山中进行掩埋。一名巴州的士卒一边将尸体往车上拖一边嘴里嘟囔着：“够惨的，这死在一起的有男有女有小孩肯定是一家子。”这时只见一个乞丐泰然自若走过来，没有一丝惊惧之色凑到马车前，眼睛盯着车上血肉模糊的男子尸体许久，从怀中掏出半个泥碗，将泥碗上沾着的几粒白米，抹在尸体的嘴唇上，念叨着：“口中留点粮，做个饱死鬼。”说完转身向南城门的方向走去，士卒眼珠不转的看着乞丐孤单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呵，疯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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