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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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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宝华殿回来,棠月已跪拜了一整天,膝头早酸疼不止,半卧在榻上让香叶拿小锤轻轻敲了,才觉得舒坦些,才歇了不过半个时辰,梓雪却匆匆忙忙进来道:“不好了,大公主和礼嫔都出事了,据说是天象有异,皇后请了司天监,命众妃嫔都往朝凤殿去一看究竟呢。”

    棠月闻言惊诧,伸手往榻沿儿上微微使了劲,便坐起身要下榻:“怎么了?方才不还好好的?”

    梓雪上前扶着她,娓娓相告:“大公主辞别宸贵妃回到公主府后,还没用晚膳便陡然发起热来,人在病床上不住地说胡话,太医都赶过去了,药也下了,折腾了这么一个时辰,一点效用都不见。”

    棠月趿着鞋子坐在妆镜前:“这季节,常有邪风侵体,那礼姐姐又是怎么回事?”

    梓雪道:“礼嫔娘娘方才从宝华殿出来,便去园子里的金鱼池边待了会儿,不知怎的竟滑了一跤,险些失足跌进池里去,还好她手脚快,攀住了池边的石头,才被宫娥拉上来,不过半个身子已浸到水里去了。”

    棠月闻言后怕:“怎么会!可有伤着?”

    梓雪又回道:“奴婢只听闻是这样,当时天色已暗,若是真跌下水里去,只怕救也难救,何况这冬天里的,池子水冷得要命,礼嫔娘娘大抵也是受凉受惊了。”

    棠月却又生疑:“这竟不是偶然事故,而是天象作怪?”

    梓雪待香叶为棠月理妆毕,又拿来外裳为其套上:“正是呢!似乎还是不小的异变,皇后交代众人一定要到。”

    棠月显然不大信,嗤道:“难道说如今这缅甸战事也是天象的缘故?”

    一旁的香叶催促道:“道听途说也听不明白,到底如何,且先过去听那监正占一占吧。”

    待棠月到那朝凤殿,殿中候着司天监监正,座中已有谨妃c静妃c如妃c令贵嫔c颖贵人c宜常在等人,皇后在凤座中端坐着,见棠月到来,方开口道:“锦贵人身子可有不适?”

    棠月来不及朝众人行礼,听见皇后骤然发问,不明就里:“回皇后娘娘,臣妾并无不适。”

    皇后点头未再多问,神色平平,只让她在一侧落座,紧接着宸贵妃c丽妃c宁妃c欣贵人c顺贵人c裴贵人c康常在等人也相继到场,皇后却未问她们相同的问题,这教棠月实在疑惑。

    待众人到齐,皇后才朝那躬身相侯的官员道:“刘监正,如今后宫众人都在,除了受惊的礼嫔正在休养,你将方才禀报与本宫的话再说一遍。”

    那刘监正得令,开口道:“卑职不敢隐瞒,实际上,三月之前卑职夜观星象,发现天机星会合擎羊c陀罗c火星c铃星c空劫c天刑六煞,此象凶险异常,此星若下世,不仅自身大灾大祸,而且还会刑克他人,若往重了说,还会刑克家国,卑职想等此星下世,若与皇家相冲,便禀报皇上。”

    静妃这时忙道:“刘监正的意思是,这几月来缅甸侵我边境,大皇子三皇子负伤,还有今儿大公主重病不醒,礼嫔险些落水,都是这六煞异星的影响?”

    刘监正道:“正是。只是卑职没想到,此星下世竟带有天子血脉,卑职一时也不敢妄言,只得苦研破解之法,然不得,直到如今国生异变,后宫不宁,才不得不与皇后娘娘禀报。”

    宸贵妃立时惊得站起身来:“你说这异星是皇嗣?!”

    三月前,天子血脉眼下在座众人都明白过来,刘监正口中的六煞异星,指的正是丽妃的小皇子华靖!

    “一个将将出生的无知婴孩罢了,哪会有这么邪乎?刘监正莫要信口胡说!”丽妃自然按捺不住,一张粉面已是苍白。

    刘监正忙恭谨道:“娘娘息怒,卑职也是考量许久才敢下此推断,小皇子天生盲疾,此为自身灾祸,自他降生,丽妃娘娘是否也是夜不能寐c食不能安,身体精神每况日下?”

    “那是自然!他的盲症是我未足月时动了胎气所致,为人母亲自然为他心疼担忧,这也有不妥?”丽妃双目已有泪光,言辞切切地瞪着那监正。

    刘监正却不与她辩,又回身向皇后道:“敢问皇后娘娘,大皇子与三皇子是否曾接触过小皇子?大公主今日进宫时,是否又见过小皇子?”

    皇后稍作思忖,命丘蒙:“去将华靖的乳母带过来!”

    丘蒙得令去传,丽妃只身站在殿中,眼睁睁看着这内侍自她身旁而过,她望着皇后,想辩,却无从辩起,一时脱力,只得扶着椅子踉跄几步,这无助的萧索模样,令棠月生出几分怜悯。

    宸贵妃道:“丽妃,你先坐下,事情还未下断论,而且也未必没有破解之法。”

    丽妃望了她一眼,坐回座中,咬住下唇隐忍道:“臣妾本以为靖儿此生已注定命苦,便只想着这一生随他过了,没想到如今还未足半岁,便有人要与他过不去。”

    这一番话说得夹枪带棒,皇后听了甚是不快:“丽妃无需埋怨,若此子当真凶极刑克,本宫及早命人寻找破解之法,也是为你好,且如今危及国家,若不上心,如何与奋战边疆的将士们交代?”

    丽妃听了连连咬牙,袖中的手紧紧攥起,几欲要将嫩葱似的指甲生生折断。

    “皇后娘娘,小皇子的乳母带到。”

    丘蒙领着那乳母到殿中来,皇后方开口询问:“本宫问你,皇上离宫前,大皇子和三皇子是否看望过小皇子?”

    乳母点头道:“是,那日大皇子与三皇子进宫领了皇命要择日率兵一同南下,离宫前去向宸贵妃和谨妃辞行,顺道来看望了小皇子,都十分喜欢小皇子呢,隔日还遣人从宫外带了玩具过来。”

    皇后神情严肃,而后又道:“那礼嫔平日是否时常去看小皇子?”

    乳母看了眼丽妃,点头道:“是的,礼嫔与丽妃娘娘交好,故时常来看望小皇子,每每想到小皇子的眼疾,还十分伤心。”

    皇后点了点头:“那今日还有什么人见过小皇子?”

    乳母想了想道:“大公主今日进宫,奴婢抱着小皇子在仁庆宫后花园晒太阳的时候遇上了她,大公主还抱了小皇子,还询问了奴婢许多关于小皇子眼疾的事。”

    在座众人一时哗然,刘监正忙朝皇后拱手道:“正是如此,与小皇子有过密接触的皇室之人,都遭遇了刑克。”

    宸贵妃皱起眉头:“为何偏是皇室之人?乳母非皇室之人,便不受其影响么?”

    刘监正正欲答话,丽妃先发话道:“还有一人!还有锦贵人也时常与蓁蓁一同看望靖儿,她也无事啊,刘监正,你这又如何圆说?”

    刘监正顺着丽妃所指望向棠月,棠月一时无措,只好如实道:“是的。”那刘监正打量了她通身一番,终小心翼翼道:“请恕卑职失礼,锦贵人是否尚未侍寝?”

    棠月顿时脸红不已,只得埋下头去不堪答话。欣贵人颖贵人等好事的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原本丽妃生产那晚众人都以为锦贵人在承恩苑事成,如今看来,原是同上回病倒在承恩轿前一样,都成了笑话。

    皇后见她窘迫,方解围道:“都无需议论。刘监正,你且说,为何小皇子只刑克皇室中人?”

    刘监正低眉回道:“卑职方才说了,此星状为极凶,不同寻常克星,只克身边亲近的一人或几人罢了,此星刑克家国,又生在帝王家,便自皇族内部侵蚀,从而达成”

    “你住口!”

    这一声将众人吓了一跳,原是丽妃已不堪再闻,忍不住失声阻止:“我的孩子只是个天生盲眼的婴儿罢了,他能做什么?他连话都还未学会讲,他怎么会刑克家国?你说,他这么弱小的一个婴儿,怎么会怎么会是煞星呢”

    话未完,丽妃已抑制不住,颤着声落下泪来。

    一时殿中无话,只剩丽妃的声声抽噎,刘监正也不敢再言,退至一旁。

    良久,皇后才叹道:“如今事实摆在这儿,即是不信也无法,自古以来世有异变,大多都有天象所示,世人能做的,便是防范于未然。刘监正,当真没有法子解除小皇子身上的煞气?”

    刘监正回道:“此星非比寻常,又是皇家血脉,无法与平常异星一样斩处”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惊讶,丽妃更是止住了抽噎,面上满是不可置信与恼怒,眼看着要朝那刘监正大骂,那刘监正又紧接着说道:“唯有居于清净处,不与旁人接触,能躲则躲,大约能将刑克影响降至最小。”

    皇后沉吟半晌,才道:“永福宫还空着,那就先让小皇子暂居于永福宫中吧,不能再与丽妃同住了,以免祸及同宫旁人,并不许任何人探望。”

    丽妃却是急了:“臣妾愿与靖儿一同迁居永福宫。”

    皇后顿时凛然:“不可,你身子已虚弱得不成样子,皇上离宫前就十分放心不下你,若你有个好歹,待皇上回来,本宫如何与他交代?”

    丽妃也不顾其他,毫不退让:“臣妾身为靖儿的生母,不会有事的!皇后娘娘若要把他一人丢在那空荡荡的宫里自生自灭,臣妾是死都不愿从命!”

    皇后却不容她多说,只朝丘蒙使了眼色,那丘蒙得命,便退下欲出门去,这被丽妃看在眼中,立时扑上前去拦住了那丘蒙:“丘公公慢着。”又朝皇后咬牙道:“皇后若真要强行分开我们母子,我便立刻血溅当场,如此,您又与皇上作何交代?!”说罢便飞快地自发髻上取下根银簪,抵在脖颈上,再动一分,便真要刺了进去。

    “哎哟丽妃娘娘快住手,您这是何苦?”丘蒙在她身边一下子慌了神,忙要去夺下,谁知丽妃方才虽踉踉跄跄,这会儿竟十分灵活地避开了他,只双眼通红地斜睨着凤座上的皇后,笑道:“何苦?有人要拆我母子于异地,我哪知她打的什么主意?若我儿死在那儿,她大可称一声为国除害!什么鬼天象,你们去告诉皇上,看皇上信不信这混账话!”

    话音落,皇后的脸色已是大变,方才嘴角上凝着的一抹雍容端庄已全然不见:“大胆董氏,皇上如今不在宫中,你竟敢对本宫放肆至此?”

    “皇上不在宫中”丽妃的脸色也愈发苍白,冷汗已从她额上滴落,“是啊,皇上一不在宫中,便有人要害我与靖儿!”

    “快别再说了!”

    众人正被丽妃与皇后之间沉重且紧张的气氛压得直屏息,如今听这声传来,方见宸贵妃已离座朝丽妃走去,声音虽压得低了些,却仍带着似不容抗拒的迫力:“不要胡闹,把簪子放下。”

    丽妃连连退后,背已倚上了绮户,手却将簪子握得更紧,带着不住地颤抖,眼看着要将如雪的肌肤划破。

    “皇上命我照料你,直到他回来为止,都要保你无恙,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皇上?”宸贵妃朝她说罢这话,便回身朝怒不可遏的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息怒,丽妃护子心切,一时胡言乱语,还望皇后误以为真。”

    皇后这才稍稍平静些,似乎也意识到方才失态,理了理衣衿方冷冷道:“本宫也是为了她好,才出此计策顾全大局,她到底是使小性子使惯了,竟全当做驴肝肺。”

    宸贵妃见皇后未免她礼,遂一直欠身回话:“臣妾替她恳请皇后娘娘通融,准她与小皇子一同迁居,好免她忧思牵挂,凭白又惹许多病出来。”

    皇后皱眉不语,瞥了丽妃一眼才缓缓道:“并非是本宫心肠太硬,只是此子天煞刑克,若丽妃因他生出什么灾祸有个三长两短,你宸贵妃又是向皇上作了保的,到时候皇上开罪下来,你可怎么办?”

    宸贵妃显然已成竹于胸:“皇上若怪罪下来,自然由臣妾一人承担。”

    “宸姐姐”丽妃显然未料到如此发展,如此喃喃低唤着,握着簪子的手已缓缓放下。

    皇后显然疲累非常,揉了揉眉心道:“你既执意如此,本宫也劝说不了什么,便让丽妃与小皇子一同迁居永福宫,任何人不得随意探望。”便令众人各自散了,由丘蒙扶着出了去。

    皇后这一走,刘监正跟着走了,宸贵妃才站起身来,这一礼行得极久,淑英姑姑来扶时,她竟踉跄了一步,显然是膝头酸疼了。只见她朝丽妃走去,嘱咐了一句“切记要好好保重”,才离开朝凤殿。丽妃在原地怔忡片刻,方紧跟其后离去,棠月想到方才因那刘监正的一句话使得自己被众人议论,也不敢再逗留下去,只得匆匆忙忙在众人之前离开大殿。

    作者有话要说:  宸贵妃为啥这么关照丽妃?设定是因为她对皇帝超越常人的感情,所以她必须包容,必须收敛自己的情绪,为皇帝保护这个本可以视为敌人的女子。这也是六年来丽妃能够好好地活下来还生了俩娃的原因之一,她和宸贵妃住在同一宫中嘛。至于丽妃一介乐奴走到今天这步的其他原因,暂时不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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