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一个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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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袖飞舞如紫霞，珠翠作响似雨喧，三千丝发如流瀑，舞与歌，箫与琴，此景此做，从前定无，之后稀有吧。

    终于歌停，舞罢，琴止，箫音争执跌宕片刻收了尾。

    我甩袖擦拭泪痕的机会，用衣袖掩了偷看一眼胤真，潇洒无谓样收起笛箫，佯作无赖身独自饮酒，我知道是胤仁与他争相的箫音，他埋了情谊去掉胤仁的疑心而已。

    我这才抬头大方的正视胤仁，七分帝王威三分我郎柔，危是百官面前做势，柔才是对我一舞的真性流露。

    许久，没有一人起身说话，我知道是心中十二分的赞叹与惊动。

    太后起身，满脸华贵的面孔滑下一道道泪痕，众人齐刷刷起身跪拜“太后万福，大清盛世”

    我让他们都臣服信服了。

    盛宴因我达到了空前绝后的高cha一，提词接诗，致酒恭贺。

    我心中卸了一口气，终究是刚才一舞心累体累加上有孕在身，我只留意了玉涟皇贵妃没了霸气与银菱窃窃私语的样子，本来要起身回紫云轩，但是留恋胤真，心中不忍离开，与他见面的机缘本就少，虽不能独处交谈，远远的彼此心心想通的相视一眼也好。无意一瞥才发现玉涟离席，银菱独自看着胤真，眼神丝毫不离，同是女子，我一眼便看出那眼神的含义，但是我谨慎怕被她瞅了胤真看我的深情，急急起身‘固欣，我累了，夜已深，跟太后辞退就回了吧’

    ‘是，’

    ‘不必了’胤仁何时站在我身后。

    ‘太后让你与玉涟都回自己宫中休息’胤仁用手抚摸我小腹‘若朕不是一国之君，今ri你定是所有人争抢的对象’

    我读出了他的赞叹之意，但是最后与胤真争相不止的箫音让我揣度他是否暗示我，我这般在意他是否疑心是惧怕他的身份权威还是他的内心感触呢？

    我出神只顾自己思索，却已被固欣扶着离了席位。

    远离了热闹，上了轿子，重新回到深宫久违的寂静，坐在轿中，只有奴才们踏在石砖上小心抬脚落脚的节奏，许是往日这个时间早已歇息，又许是被这忽忽悠悠的起伏唤了困意，眼眸勉强争了几次，终于睡了。

    醒来时，人早已不在轿中，竟然是养心殿的龙塌，唤了几声固欣，无人应允，倒是胤仁一身穿戴齐整的进来。

    ‘皇上万岁’我欲行礼。

    胤仁贴身守我坐下‘昨夜定是累着你了，半路就睡在轿中，固欣怕路远半夜受了凉，回禀了朕，朕就把你接到养心殿来，现在都是晌午十分，你从昨夜都睡了接近昼夜一回了’

    ‘哦’我心中迟疑以往也没这般嗜睡

    起身却感觉身子无力，一阵眩晕随之是难以形容的不适，说不出痛但是隐隐阵阵。

    ‘怎么了，脸色这般苍白’胤仁一时大惊‘来人，快传太医’

    我越发的无力，只觉一身虚汗，脸颊也流下额头渗出的汗珠，腹部的不适更加明显。

    胤仁急切的几乎要疯了‘静儿，怪朕，是朕昨夜只顾虚荣，硬是忘了你身孕体虚’

    ‘胤一一一一仁，无碍，是静儿终究好强，不想辱没了你的威仪，我是你的脸面，我不服众你怎好收场，还有是你看了银菱的那般眼神激了我，我本不是个小肚鸡肠心腹，但是爱上了你，爱上了最不该爱也爱不得的一个你，我不怕没了身份，但是害怕别人占据了你的心，你可知我有多害怕银菱在你心中占据空间，我好害怕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用尽气力，晕迷的那刻耳边传来胤仁的声音‘朕错了，朕不该一一一一一’

    不知过了多久，我重新醒来，醒来时腹痛没了，但是也感觉没了先前的充实而是一种空虚。

    太医跪拜在地连连叩首‘皇上息怒，微臣无能，甘愿以死谢罪’

    ‘朕要你们这群庸人何用，滚，都滚出去’

    固欣端出的血盆，我明白了半分，心中终究不信，伸手一摸，身下是冰凉的湿意，伸出手是鲜红的血。

    我顿时心如万刀撕刮般，不可能，万万不可能，《落花满园》本就是缓缓的舞步，怎会惊了胎气，何况真是惊了也该昨日就疼痛，怎会进了迷ya一般沉睡整夜才落了胎。

    胤仁激恼的踱步，转身看我醒来，立忙掩盖怒火，‘你醒了，不要说话，静养就好’伸手要暖我的手，摸到我手上的血，才知哄骗不了我，低低的泣了埋头至我怀中。

    原来男子也如同孩子般，承受痛苦的力量还不如女子，我滑下泪水‘胤仁，是昨夜的宴席有人动了手脚，相信我的直觉，我千般小心，万般谨慎，看来你对我的宠爱其她女子不知是挖心掏胆的有多嫉妒’

    ‘真若如此，朕就是翻了整个后宫也要拉出这个贱子’胤仁抬头，眼中是怒狮般的熊火。

    ‘不，后宫本不就是如此吗，一个生命从娘胎中就面临着权贵争斗，有多少是连有孕的身子都没有，哪有那么多天生不孕的体质，终是早早被人暗使了伎俩，有幸大喜的十月怀胎，日日三餐，餐餐谨慎，一顿大意就白送了这个生命，若是有幸诞下，阿哥就从小面临争宠，胤仁，你自己就是从众多阿哥中一点点出来的，这期间的路程没了平常百姓家的孩童欢愉，没了年少的桀骜自由，做了帝王总是呼风唤雨但是也有心中苦闷与孤单，不是吗，这些种种，历朝历代，不都是重复着一样的路子吗，静儿早就明了，所以千万忌讳与众妃相处，还是一个不慎呀，自己身上的骨肉掉了，哪有不恨心甘，可是狠了又如何，天下都知道你心意我，但是还是冒着杀头诛九族的危险下了手，若不是我危机到她，她怎会如此，所以我心中明白是谁，明白了也就不能明察明来了，因为我不想为了我动了你多年后宫平静的根基’

    ‘平静，后宫何时平静过，所谓平静就是表象过的去罢了’

    ‘是，表象过的去就足够安抚外面，能保的住表象就是大好了，心痛小小的生命刚刚孕育，还没来的及到这世上见见阿玛额娘就这样没了，但是我看淡了这些，退一步想来，也是这个生命不该来这里承受无休无止的争斗，罢了罢了，是祸也是福’

    ‘静儿，是安慰朕还是你心中当真这样想’

    ‘胤仁，我都说了，如果你不是君王，我不是妃子，那是最好的’

    ‘那朕要学了顺烨帝吗？’

    ‘不，那不是气概男子的所谓，静儿宁愿跟你波折一生也不愿你逃避做个痴恋男女之情的男子’

    ‘朕从未遇到过比你更难以形容的女子’胤仁做到床榻边，环抱住我‘那日选秀，朕就是眼前一亮，后来有意要了你，你却那般胆怯，胆怯的身子说出的确是大胆的言辞，朕从未那样被一个弱女子挑衅，朕的自尊被你宣战了，那日朕就开始爱上了你，金凤汤泉万花园中的舞姿，朕一生从未有过那样的触动，静儿，你只知，帝王的爱让天下女子奢望，你可知，爱对于一个帝王更是一种不该触碰的东西，不在其位，不品其苦，昨天你震撼了所有的人，朕的震撼比之众人只有之上不在其下，他们见到的只是你华丽才情的耀眼，那是仰慕与痴迷罢了，朕拥有你的眼泪，笑容，娇羞，艳丽，平常，不凡，太多，朕拥有的是你的一切，朕是看了银菱，那只是一个男子最本能的反映罢了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不提她，我懂，我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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