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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忽复乘舟梦日边 3、刺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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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武八年,在大水成灾中寂寂滑过。

    建武九年正月,征虏将军c颍阳侯祭遵薨于军中,刘秀下诏命征西大将军冯异接收其军队。

    祭遵的棺木运抵雒阳时,建武帝刘秀穿戴起素服,亲临吊唁,哀恸痛哭。回宫经过城门时,看到

    运输棺柩的车子从城门口经过,竟而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跟他做夫妻这么多年,不可谓不了解他的为人。刘秀喜笑,也并非不会流泪,但像这样的哭法,

    竟比当年小长安一役亲人丧失时还要露骨夸张,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丧礼吊唁完毕,建武帝亲自用牛c羊c猪三件太牢祭奠,以示隆重,不仅如此,还下诏大长秋c

    谒者c河南尹三吏,共同料理丧事,费用让大司农从国库支领。到了下葬之日,皇帝又亲自驾临,下

    葬后,还去了墓地至哀,抚恤祭遵夫人c家眷。

    在这之后,每到临朝,龙舆上的皇帝便会叹息着说:“今后让朕上哪儿再找祭公这样忧国奉公之

    人”

    皇帝的一连串反常举动终于搞得群臣抓狂,最后由卫尉铫期上奏,进言请求天子不要再鸡婆下去

    了。

    “陛下至仁,哀念祭遵不已,然而这等哀伤,也使得臣等恐惧难安,自愧不如祭遵”

    铫期给我的印象向來寡言少语,不说则已,一说必中。官吏们推他上言,说出这样一番话來,真

    是让我笑痛了肚子。

    其实当皇帝真不容易,不能随心所欲的和群臣公然对抗,为了发泄当初贬谪我的小小不满,我的

    秀儿居然采用了如此近乎无赖的手段,真是叫人忍俊不禁之余也笑出了无奈的眼泪。

    陇西因为粮荒,人心涣散,即使尊贵如朔宁王隗嚣,也只能啃食糗糒,这是种将曝干的麦饭,口

    感粗糙,平时只有军卒平民才会食用。

    也正是在这个月的月底,我顺顺当当的诞下一女,母女皆安。

    小女儿生下后沒多久,陇西便传來了隗嚣又病又饿,最后恚愤而死的消息。隗嚣死后,由大将王

    元c周宗用力隗嚣的幼子隗纯继承王位,继续据守冀县。然而根基已倒,隗嚣的死带给敌人难以预估

    的打击和损失,陇西从此失去擎天大柱,在风雨飘摇中垂死挣扎,苟延残喘。

    刘秀给女儿取名“红夫”,谐音“洪福”之意能撑到今日,全靠了这个孩子。她是我的福星

    ,有了她,我才能洪福齐天,侥幸逃过这场劫难。

    六月初六那天,刘秀去了趟缑氏,这一次帝后同行,一起攀登了轘辕关。

    为了对付以陇西c天水两郡为屏障的成家帝公孙述,刘秀接受來歙的建议,开始在汧县囤积储蓄

    粮食。当时国库资金紧张,掖庭在郭皇后的主持下停废一切奢华,大批量的裁减宫人。我身为贵人,

    配用中黄门c侍女自然不得逾越皇后等级,然而郭圣通的长秋宫只有两个儿子,我的西宫却住着一子

    三女。皇子公主的侍人配额省略不计,随母分定,按照这样的划分,西宫的宫人分派,能帮我照顾孩

    子的人还远不及许美人的宫殿。

    我有苦说不出,思來想去,要怪只能怪自己生得太多。后宫的俸禄本來就只郭圣通和我一年十來

    斛粮食,其余的都是吃白食,管个饭饱。想想自己嫁的老公好歹也是个皇帝,而且还做了快十年了,

    可自己的老婆孩子却得勒紧裤腰带,紧巴巴的过日子,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早些年我在阴家,阴识何曾让我受过这样的罪

    推己及人,转念想到郭圣通,只怕未嫁时在娘家更加锦衣玉食,风光无限。她受的罪,前后遭遇

    的落差,比我更强百倍。

    西宫人手不够,照顾孩子在很大程度上,便只能亲力亲为。早些年跟着刘秀东奔西跑,忽略了许

    多亲子的机会,这回倒是托了郭后的福,一并补了回來。

    终于秋天來临的时候,汧县凑足了六万斛粮食。八月,來歙率冯异等五位将军,向西攻打天水,

    讨伐隗纯。

    刘秀來西宫的次数明显减少了,但不知为何,我的心境比之初入宫时却要淡定安静了很多。这或

    许跟年龄有关,我已经不再青春年少,虽然偶尔仍会难改一时冲动的毛病,但多数时候,已经有了为

    人母的自觉。生理年龄二十九,心理年龄三十八,一个女人到了我这样的年纪,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世

    态炎凉,大起大落,有些感悟早已超脱,看得轻了,也看得淡了。

    儿女成群,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下半生能和刘秀一起,平平淡淡的抚育子女,偕首白头。

    这样就已经很幸福,很知足了

    “咕咕咕咕”我一边学鸽子叫,一边低头小心绕开满地乱七八糟的玩具。

    天还沒大亮的时候,明明听到鸽子在窗外扇翅飞过,当时虽然睡得迷迷糊糊,我想我还不至于听

    错。

    这几年飞奴传信少了,大部分消息都是阴兴通过其他渠道送进宫來,他的手法高明至极,到现在

    我也只是隐隐觉察西宫中安插了他的眼线,却不知道到底是谁。前阵子搞裁员,我原打算趁机挖出这

    么个人來,却仍是一无所获。

    “娘,你在找什么”义王蹑手蹑脚的走到我身后,探着脑袋好奇的问。

    “我在找”回头见她眼线弯弯的,笑得很假,不由顿住,将她一把扯到跟前,“说藏哪了

    ”

    “娘你在说什么呀”她无辜的眨巴眼,酷似刘秀的眼睛,让人怎么看怎么爱。

    “少给我装傻”我在她脑门上扇一巴掌,架势吓人,力道却很轻。

    果然这小妮子也非等闲,早已司空见惯,居然连脸色都沒改一下,仍是无辜的耸着肩膀,摊开小

    手,一脸无奈的说:“娘,你很暴力耶。四哥哥说娘脾气差,性子烈,果然一点都沒错”

    我气歪了嘴,叉腰怒道:“反了你们了,小屁孩子敢以下犯上,还懂不懂规矩了你哥带着你们

    尽不干好事,改明儿让父皇送他去太学,拜个博士为师,也是时候该叫他收收心了。”

    “娘”她讨好的抓住我的胳膊直摇,“别送四哥哥去太学嘛,我还要四哥哥教我打拳呢。”

    “打拳他教你哈哈哈”我仰天大笑,“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

    “四哥哥很厉害呀,上次一拳把三哥哥的门牙打掉了”她猛地用手捂上嘴。

    “什么你再说一遍。”

    “沒有”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作势欲打。

    她缩着头,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许美人说三哥哥换牙,那牙齿本來就要掉的”

    “咝”我气得直翻白眼。这孩子淘气得跟个皮猴似的,真后悔不该教他跆拳道,搞得他现在动

    不动就爱挥拳头,一个不留神便上房揭瓦。

    “娘娘别生义王的气”小女娃扭股糖似的晃着我,奶声奶气的说,“我告诉你个小秘密,

    你别生我气”

    我不理她,她继续扭晃:“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呀娘呀”她朝我勾勾手指,我不情不愿的低

    下头,她用双手拢着嘴,贴近我耳朵,“娘,你要找的飞奴,四哥哥抓到了他把飞奴拔光了毛,

    烤了”

    “什么”我失声尖叫。

    义王怯怯的眨巴眼儿,小脸上完全沒有害怕之色,反而更像是在偷笑。

    “你你再说一遍”我抖着手,指着她,“说清楚”

    “烤了吃了嘻嘻”她用手捂着嘴儿贼贼的笑了几声,突然扭身撒丫子跑了。

    我脑袋发懵,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來。

    一只信鸽从培养c训练到最后能派上用场,这中间得花费多少精力和金钱居然居然被那小

    兔崽子吃了

    “站住”我哭笑不得的追了上去,“告诉我,刘阳那兔崽子野哪去了”

    转了个角,追出去却沒看到义王的人影,先还听见哪个角落传來银铃般的咯咯笑声,可一连找了

    好几处殿阁却始终沒找到半个人影。

    过堂风吹乱了我的发,我撩着发丝轻笑:“疯丫头,跟我躲猫猫,看我逮到你,不打得你小屁屁

    开花”

    风一阵一阵的从脑后吹來,我站在堂上,只觉得四周寂静。秋天了,树梢上早沒了嘈杂的知了。

    很安静安静得沒有一丝人气儿。

    倏然转身,冰冷的刀尖贴着我的鬓角无声无息的擦身而过,发髻散落,一绺青丝割裂,纷乱散开

    ,飘落地面。

    我拧腰转了一百八十度,虽然避开了那致命一刀,却重心不稳的屈膝摔在地上。对面持刀的是个

    身穿黄门内侍衣裳的男子,匆匆一瞥间我已确定他的面相十分陌生,并非是西宫的宫人。

    左掌撑地,我借力弹起,沒想到他的刀來得如此之快,刀光闪动着凛冽寒芒,直逼我胸前。我飞

    起一脚,抬高,足跟直压他的胳膊。

    刀撤,我踢空。

    是个高手

    一脚踢空后,我暗叫一声不好,身子不可避免的向前踉跄出去。我急忙低头颔胸,本欲就势向前

    翻滚,哪知道身后“兹啦”下裂帛声大作,长而曳地的裙摆竟被那人踩踏在脚下。

    裙裾裂了,却沒有断,我跌了个狗吃屎,额头磕在地砖上,险些砸晕了自己,狼狈间头顶刀风呼

    啸,竟是劈头斫下。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鼓足劲放声尖叫,叫声尖锐,气势惊人,在空荡荡的大堂上震出旷野般的回

    响。

    那人大概沒想到我会突然叫了起來,下落的刀锋略略颤了下,我趁机翻身,豁出性命,一头向他

    怀里撞去。

    脑袋撞得生疼,想來他也不会好受到哪去,噔噔噔连退了好几步。

    我呼呼喘气,从捆缚中挣脱开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提了裙裾,把裙边卷了卷,束在腰上。

    裙内沒有穿长绔,只按照我的习惯,穿了特质的平底短裤,底下光溜溜的露出两条雪白修长的腿

    。

    在此之前,我完全沒想过有朝一日在宫里和人动手,身上穿着的是繁缛华丽的裙裾,肩上甚至还

    披挂着长袿。

    我冷哼着,将袿衣扯下,扔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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