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结束与讨论】

    以市民会馆为圆点向周围不断扩散，混合了痛苦与诅咒的黑泥覆盖的冬木市面积也在扩大。樂文小说|指挥着牛车到达远处一个尚且安全的高楼楼顶后，川上红叶不待所有人站稳,就率先抓住韦伯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喃两句什么后打了个响指，便拉着樱打算直接离开。

    “喂！等下！我呢？”

    意识到川上红叶那奇怪举动是在解除韦伯身上的心理暗示，肯尼斯立刻上前两步。哪怕外形稍显狼狈,但肯尼斯散乱的金发从额前滑落的瞬间却意外的英俊。长期浸润在赞美中的天才魔术师,自身那股高傲哪怕一度跌入泥潭也未曾减弱。相反的，在历经磨难之后，这个男人的心性被加工得越发坚韧，就连作为宝石的光彩也更为璀璨。

    果然外国人还是少用发胶比较好呢～这样想着,川上红叶回头瞥了他一眼，随后又上下打量片刻，这才对肯尼斯露出一个三分嘲讽三分促狭以及四分了然的微笑，说：

    “你的心理暗示已经解除了喔～”

    “哈啊？！什么时候——”

    “基本是在r和你共度的隔天,具体的时间点是我找你商量怎么拖rider下水,顺便要你以导师身份诱骗韦伯入伙的嗯，下午三点吧～。”

    “肯c肯尼斯主任？？？！！！！”

    “不不不等下！！！！为什么你会知道！！！！！”

    完全忽视了瞪大眼睛如图吉娃娃一般的韦伯,如同少女一般歪头点了点下巴,川上红叶面不改色回答了眼前已经快要冒烟的肯尼斯的问题。

    “因为我和r稍微聊了聊嘛～那么想要一个不会背叛自己的主君的话，怎么想都是把主君给拖上床比较稳妥呀～”

    “鬼才信！！！”

    “啊呀～被发现是骗你的了啊～”

    “这不是废话吗！！！”

    稍稍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后，川上红叶这才终于给了答案。

    “r之前不是被索拉小姐夺走了嘛～那个时候就已经对我这位心理辅导起了戒心。但反过来，能够再次改变局面的也是我——意识到了这一点后，那位骑士大人就非常愉快的跪倒在我的面前了呢～呀～不得不说r的护主本能真厉害～为了保护肯尼斯先生，真的是什么都做了呢～”

    “你对他做了什么？”

    “唔？这可是奇怪的问话呢～与其说我对r做了什么，倒不如问‘我让r做了什么’更加切实命中事情重点哟～”

    被川上红叶那副无所谓的态度打败，肯尼斯恶狠狠地咬了下嘴唇，终于还是选择开口道：“那么你让r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啦～只是让你的r——打破了他高洁的骑士道而已。”

    心理辅导笑眯起眼睛，可她口中吐露的话语却分外冰冷。

    “只是一个小小的二选一的问题——我问r是要‘完全的尽忠’，还是‘恪守内心的骑士道’？”

    “然后呢～答案很简单就出来啦～。你的r选择放弃骑士道，以此来换取日后让我将你救回的条件。不仅暗地里帮助我挑起卫宫切嗣的行动，还帮忙间接破坏了间桐家的结界——啊，说到这里，不得不提r的红蔷薇之枪。对于一切的魔术魔法都有破魔效果，而且骑士这一职介的续航力也真的很好用呢！即使帮我从虫窟捞出樱，从书房里掠夺间桐家的大量书籍资料，甚至还和间桐脏砚对上以至于使得自身魔术回路险些被破坏不过，最后也还是保持着‘要对御主效忠到最后’的信念想要回去。”

    说到这里，川上红叶对肯尼斯露出了相当开朗的表情。

    “真的，可爱又耿直的r超～好～用～呢～”

    手边的一切都成为了可利用的资源，甚至将那么好用的c言听计从的索拉丢弃也丝毫不可惜。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更大的利益，无论是魔术师还是英灵统统都在接触了川上红叶后偏离自身轨迹。

    当一个人需要对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低头请求帮助，甚至还开始对其表示感谢——这就已经表示川上红叶的危险度超越了人类的想象。

    脏兮兮的白色小皮鞋跨过天台上的杂物来到边缘，映入心理辅导眼中的则是远方熊熊升起的火焰。空气中持续不断传来焦臭的脂肪燃烧的味道，而沥青马路更是持续向上升起有毒的气体。明明是夜晚却红了半边天空，似乎有无数灵魂伴随浓烟离开消散。

    而面对此情此景，川上红叶却只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这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巨大烟火呢～”

    不约而同的，此刻留在韦伯与肯尼斯心里的只有一句话。

    ——那个可怕的心理辅导，真的还是人吗？

    xxx

    “真过分啊～居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说我是恶魔～”

    没形象的抱着软绵绵的沙发靠垫，某位危险度绝对超越sss级的心理辅导正嘟着嘴对自家儿子诉说不满。

    “虽说那个圣杯有自我意识稍微有些超出意料，但结局还是很不错的啊——你看～，rider和r都有了能够在现世活动的肉｜体，身份证和户口证明也是我c我让生你做的～。肯尼斯一口气多了两个分别担任‘理论’的韦伯和‘天赋’的樱作他的弟子，而间桐家的魔术资料也给他拿去应付魔术师协会的责难。说起来，最后我都没给那几个人下心理暗示！简直就是亏本大放送呀！”

    生敲打键盘的手指顿住，而在他的一侧，苍叶正拉着新来到家里的樱，兴致勃勃展示自己的‘朋友们’，红雀则一脸头疼的表情逃进厨房，偶尔还要把隔壁泽田家喜欢调皮捣蛋的蓝波给拎回去。

    于是，年幼的男孩叹了口气。

    “我觉得，间接把那个圣杯战争整个给转变成红叶自己的个人游乐场的那种行径，不被人讨厌才是奇怪的事情。”

    “咦咦？！生你是这样想的吗？！”

    似乎是在撒娇似的抱怨一般，心理辅导甚至开始直接上口咬起了抱枕。

    “可～是～啊～，我又不是完全忘恩负义的人——后来也有回去事故现场啊！我甚至还冒着咳嗽到死的危险，在那种空气完全坏掉的地方，从废墟里找了个勉勉强强能用的幸存者，免费无偿的丢给帮忙阻止圣杯降临的卫宫切嗣当精神支柱！！！还有言峰绮礼！虽说这家伙一度有新生背叛，但后来我不也帮他把前来质问的教堂来人给忽悠回去了嘛～”

    乍听起来似乎没问题。

    可了解她作风的生，已经懒得理她了。

    “那个幸存者，在你丢给卫宫先生的时候，肯定已经被下了什么对你毫不设防或心生亲切的暗示吧。”

    “这个啊”

    “还有神父先生，本该属于他的那些令咒，现在都在谁的手臂上？”

    “那c那个是”

    “再加上肯尼斯先生不得不面对魔术师协会的责难，韦伯君更是无缘无故就被下了心理暗示。”

    “唔”

    “还有，冬木市的那场大火，如果红叶真的有心，是可以帮助规避起码50％的损失的。”

    “”

    “所以，红叶完全没有理由说别人的坏话。”

    一锤定音下了结尾语，生甚至自己点头来加重对这些结论的认同感。

    而看到生的表情后，川上红叶最终也只能认命叹气。

    “生，说话太直白，是会变成让人讨厌的孩子哟～！”

    “但那些都是事实，不是吗？”

    年幼的男孩面不改色盯着电脑屏幕。近似陈墨的深蓝色头发柔顺又平直，特别是被川上红叶教唆着剪了个可爱的妹妹头，配着那张精致的脸蛋，说是小姑娘都绝对不会有人怀疑。

    “好啦～下次绝对不会再故意给你剪这样的发型啦～”

    “红叶的保证，一般来说真的有效吗？”

    “有哟～特别是对家人的保证～”

    心理辅导身体前倾，伸手摸了摸生的小脑袋。指尖停留的触感温柔又顺滑，除开发色的不同，几乎和川上红叶后背那些蜿蜒生长的红发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也的确是一个模子就是了。

    以共同的细胞基因为蓝本，人工制造的双胞胎——生和苍叶。除去部分隐性基因的不可控变化外，大部分能够以坚定遗传表现出来的显性基因，则全都是以川上红叶这个个体为参照模板的。

    即使后天性格出现了不同方向的发展，但写在血液中的基因却是无法更改的。

    心理辅导伸出手指点点下巴，这个动作虽然算是她的个人小习惯，但只要稍微注意就可以很快修正。作为心理辅导而言，川上红叶比谁都了解要如何透过一个人的外在来确定其内在的心理状态，也正因如此，她也比谁都要明白如何伪装自己的内心。

    “唔～生你想不想染发？我小时候也是剪这样的妹妹头喔～要不是红雀年龄对不上，而苍叶又没办法剪头发，怎么着也不至于让你剪这样的发型啦～”

    “现在不是有樱了么？”

    “也对哦！”

    分神瞥了一眼某个突然开始兴奋的心理辅导，生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安静闭嘴。

    不管怎样，现在还是先转移这个人的注意力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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