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方湛 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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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仪随杨君留来了客店，二人谁都没有过多的解释原因，不过张顾程也能七七八八的猜到。

    张顾程能看出来，杨君留对令仪十分上心，但是到如今，倒不知道这份你有情我有意的萌动，是不是一件好事。

    神女世代镇守北山，职责所在，必定有很多身不由己。两人若真是都动了心，必定磨难重重。

    张顾程不问，杨君留不说，谁都不愿意戳穿这一层朦朦胧胧的窗纱。

    方家，宾客散尽。方策一个人在屋中，一盏昏黄的烛火，微微跳动着。

    方策手中拿着那支白玉簪子，目光直直的，发着呆。

    借着烛火，看清了簪子上刻着一对大雁，精巧，活灵活现。

    大雁是忠贞之鸟，这簪子想想应该是他一生挚爱的人的吧。

    “温淑，她与你当年一样，不爱多说话，不爱热闹。”虽然簪子上没有一丝尘土，但是方策还是细细地擦拭每个缝隙。

    方策喃喃自语：“湛儿也随了你的性子，而且他还肩负了更多。”

    说完之后，方策似乎想起了什么。自今天下午仙会之后，就没有见过方湛。

    平日这个时候方湛都会来送一杯茶，按理来说，他从来不会晚归，今日是怎么了。

    方湛自小就被方策管的紧，这不让干，那不让干，平常除了修习也不让他动用仙法。

    若是方湛一个人，自然是每日必定端茶问候，如今碰上了李舒明，这可是被拽着把酒言欢。

    李舒明也不着急问白虎，只是想着先和方湛熟络起来，虽然方湛说着父亲管的严不能晚归，但是架不住李舒明一拉二拽，还有句句都能说到人心坎儿里的话。

    最终还是将这个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公子，拉进了酒楼。

    中秋月圆，百姓都会拜月祈福，虽然很晚了，但是街上还是很热闹。

    李舒明搭着方湛的肩膀，略有醉意，摇摇晃晃的从酒楼出来。

    “方兄我这可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李舒明一拍方湛肩膀。

    方湛看起来倒是清醒的很：“不早了，李公子还是早些休息吧，今日与李公子相谈甚欢，只不过在下实在要回府了。”

    李舒明一脸无所谓：“着什么急，在东洲，这个点儿我可是还在酒楼喝酒的。”

    也就是仗着方湛不了解自己，其实他哪敢晚回家，也就是白天出去逛。

    方湛虽然看着冷冰冰的，但是开口说话却还是温和的：“如果李公子有时间，可以在西陵多呆些日子，在下带李公子看看西陵的风土人情。”

    李舒明一笑，内心暗喜。要的就是能跟方湛交个朋友，如今目地达到了，也就放心了。

    “有方兄这句话，就行了！那就不耽误方兄回家了。”李舒明眼神朦胧，略显醉意的挥了挥手。

    方湛拱了拱手：“告辞。”

    李舒明笑着，看着方湛转身，走远。

    方湛离开后，李舒明活动了活动肩膀，眼神清醒过来，没了刚才的醉意。嘴角微微扬起，打了一个响指，稍显得意。

    “掌柜的，雅间秋阳间结账，再开一间住房。”李舒明回到酒楼，跟收钱的掌柜的说。

    “客官，秋阳间已经结账了，是跟您一起的另一位客官付的钱。”掌柜的翻了账本。

    李舒明刚刚拿了钱袋出来，愣了片刻：那不就是方湛付的钱？

    怎么说也是自己把他拽到酒楼来的，还让他付钱，有些说不过去了。李舒明想着明天怎么把这个人情还了。

    “那就开一间住房。”李舒明说。

    老板递出了一把钥匙：“天字一号，跟您同来的那位客官也给您付了钱。”

    李舒明吸了一口气：“嘿～”

    看着方湛不通世故，倒是仗义的很。来西陵一趟，李舒明自己还没花什么钱。

    李舒明拿了钥匙，上了楼，觉得自己接近他只是为了套出白虎之精的下落，如今到显得自己太不道德了。

    方湛平日里不常喝酒，自然比不得李舒明的酒量。

    刚才便有些头晕，只是当着李舒明也不好表现出来。

    进了家门，往桌前一坐，手揉着太阳穴。

    “湛儿！”方策见方湛屋里亮起了灯，推门而入。

    方湛立刻起身：“父亲这么晚了还没睡？”

    方策鼻翼微微动了动，打量了一下方湛：“喝酒了？”

    方湛没有隐晦：“是，东洲李公子邀请孩儿，没办法推脱。”

    “酒后易失言，李舒明可是张顾程请来的人，你要想到他的目的。”都说方策心比七窍多一窍，当真是没错。

    方湛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李公子直爽，不会对孩儿不利的，另外孩儿也难得结交朋友。”

    方湛说话一直都是毕恭毕敬的，没有太多的感情。

    “你身上带着白虎之精，我护了你这么多年？不然你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方策压低了声音，略带怒气。

    原来，方湛自出生便带白虎之精。方策发现之后，对他庇护有加。

    小时候很少准许他外出，怕被寻找四象的人知道。因为当时泰初珏还没有下落，取四象之精唯一的方法就是杀身带四象之人，逼四象离主。

    在方湛的记忆里，父亲对谁都是一脸笑容，偏偏到了自己这里，永远都板着脸，可以用苛刻来形容。

    这也就让本来不大爱说话的方湛更加沉默，生怕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惹的方策不高兴。

    方策见方湛没说话，说道：“现在只要你守好了白虎，张顾程就制不得混灵珠，到时候，白虎就是我们要混灵珠的筹码。”

    方湛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无奈，心里藏着很多话，却没有说出口，只是僵僵地答了一声是。而后看着方策离开。

    第二天清晨，天气有些凉。

    令仪早早的起来了，在客店门口站着，她想跟杨君留道个别。

    杨君留没有料到令仪醒的这么早，开门瞬间，看到了在一楼客店门口等待的令仪。随之而来的，还有丝丝寒意。

    杨君留犹豫了片刻，回身进屋。再出门的时候，手臂上搭了一件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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